嗨特小说>都市情感>钓系美人装乖指南>第25章 不疼,只觉得痛快。

  门外的人是朱宇。

  他在书房等了片刻, 但始终没有等到路桥进来。

  而站在楼梯口处,也未听到楼下有很激烈的争吵交谈声,因此他断定路桥此刻应该还在苏釉房内。

  辛免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因此也相当警醒。

  见路桥出来,朱宇垂下眼睛, 轻声提醒道:“楼下怕是等急了。”

  朱宇同样毕业于龙大, 是比路桥低一届的学弟,几乎和路桥现在的公司「尚科」是同时成长起来的。

  平时路桥没有架子,私下里朱宇也会叫他哥, 说话没大没小,偶尔也会开开自己老板的玩笑。

  可真遇上什么事儿的时候,朱宇却是不敢的。

  路桥不认真则可,如果真的较起真儿, 那种气场与气势, 是大部分人都无法抵挡的。

  朱宇了解路桥,所以此刻的神态亦十分规矩恭敬。

  “东西我放进了门口的保险柜,”他说, “书房的门也已经上了锁。”

  “嗯。”路桥很淡地应了一声,抬手解开领口一枚纽扣, 率先下楼。

  他的脚步踏在木质楼梯上, 沉稳,冷静, 不紧不慢, 一步步发出轻微的咚咚声, 让楼下等得已经很不耐烦的路潍勤和路潍州不觉慢慢停下了交谈, 侧眸往楼梯口处看过去。

  路桥的身影慢慢出现在楼梯拐角处, 朱宇紧紧跟在他身后。

  踏下最后一阶楼梯时, 路桥对朱宇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好。”朱宇笑道,又礼貌地向路潍州和路潍勤道别,然后离开了主宅。

  朱宇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时,路桥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脸上略带倦色,因此神情和动作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路潍勤看着路桥的样子,又看向路潍州,连着向路潍州使了好几个眼色。

  可路潍州却像没看见一样,他看着路桥,先问:“累了?”

  “嗯。”路桥应了一声,抬眼向他父亲看来。

  那双眼睛很平静,没有心虚,没有害怕,坦荡干净。

  路潍州的下一句「怎么下来的这么慢」,就多少有些问不出口了。

  他沉默了片刻,又问:“最近和如意相处的怎么样?”

  “八字还没一撇。”路桥懒洋洋地扯了扯嘴角,用崔如意的话回复路潍州。

  “是八字还没一撇呢,还是你自己不上心?”路潍州问,他也是听不少人说了,崔如意在追求路桥,但路桥架子却拿得很高,“如意那么好的姑娘,你别说全龙城了,全国你能给我扒拉出来一个我都跟你认输。”

  “行了爸,”路桥看着路潍州,忽然问,“我听说您要投资影视?”

  路潍州愣了下,路桥又说,“既然要投的话,为什么不选择郑铭家,反而去选那些不入流的小公司,就凭他们那点钱那点专业水准,估计最后给你做出翔来。”

  “说话文明点。”路潍州呵斥,但也疑惑地皱起眉头来。

  投资影视?

  他最近公司一大堆事儿,事事不如意,哪有闲心思去投资影视啊?

  “哦,您不会知道啊。”路桥笑了一声,“也难怪,听说是洛颀约了那家公司的主管,说要捧几个小鲜肉出来,那天恰巧被严鹤炀撞上了,给我提了一嘴。”

  他似笑非笑地说,“我还以为是您的意思,这不是跟郑家过不去嘛?”

  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路潍州常年在风月场上混,怎么可能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他当场就拉下脸来:“我在问你的事儿。”

  “我知道,”路桥说,“可您连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您确定能管好我的事儿?”

  路桥确实太嚣张了,连旁边的路潍勤看不下去了。

  在他们家,路升可是无论大事小事都听他的。

  他就不明白了,路潍州现在为什么会被自己的儿子给拿捏的死死的。

  “小桥,”他低声呵斥,“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自己都开公司了,怎么连为人处世的道理都不懂?”

  路潍勤在路桥面前始终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但长辈的架子至少还可以端一端。

  路桥幼年时,因为外祖家家境显赫,始终不乏有人追捧,是标准的小少爷。

  无论是教育还是日常起居,桑庭竹和桑晴更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他人,养的十分仔细。

  所以他的性子骄傲,热烈,也外放,虽然没有什么架子,可在非曲直上却十分倔强,路潍勤在他面前吃了不少苦头。

  大约是小时候受穷受惯了,路潍勤骨子里几乎刻进了爱占便宜的基因。

  偏偏路桥最看不上这些,觉得小家子气。

  不止路桥,连辛免都看不上他。

  他还记得十几年前,有一次他无意间听到辛免和路桥的对话。

  “小桥,”辛免那时候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和路桥一起叫桑庭竹外公,“你说,外公那块表真送给你伯父了吗?还是他自己拿的?”

  “外公一向都很珍惜那块表的,”路桥斩钉截铁地回答,“怎么可能会随便送人?我看就是他拿了,外公顾忌爸爸的面子,才说是送他的。”

  那块表确实是路潍勤不问自取,路桥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他是路潍州的哥哥,也一向认为自己弟弟家的东西几乎就是自己的,所以时常从路家随随便便就带些什么回去。

  那块表也是桑庭竹洗手后忘记带回去,被他看到就顺手装了起来。

  “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小辛免说。

  小路桥就有些烦恼地托了托腮:“现在还是大人的世界,咱们小孩子也做不了主,不过等我长大了,他们再想动我外公的东西就不行了。”

  他说完忽然突发奇想:“你说,外公是搞基因研究的,为什么不把伯父弄过去改造一下,把他骨子里的小家子气给改造掉,不就皆大欢喜了?”

  辛免被他这话逗得笑倒在了地毯上,可路潍勤却几乎将脸气绿。

  从那一次起,他心里就厌恶路桥到了极致,尤其他长大了的那句。

  路潍勤总觉得,路桥也就长了一张好脸,投了个好胎,如果换成是他们家路升,还不知道比他强多少倍呢?

  尤其路桥那些年玩得很疯,上天入地,几乎没有他玩不到的地方的时候,路潍勤这种感觉就更是强烈。

  可惜,他年轻时没有自己的弟弟那么会谋划有远见,所以导致路升的起点完全无法和路桥相比。

  不过,好在路桥长大了,商泰也易主了。

  而他,也为路升寻摸了一桩好亲事。

  虽然周家和桑家不能比,可现在路升还在路达身兼要职,将来未必拼不过路桥。

  原本他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该考虑的就没他没考虑到的。

  可现在,看到路桥连崔如意这样的都看不上的时候,他心里不觉又再次失衡。

  在他眼里,如果周媚是鞋底的泥的话,那么崔如意就是天上的仙女儿。

  可他现在为了自己儿子还要天天讨好鞋底泥的时候,路桥却连天上的仙女儿都看不上了。

  这一下降维打击,让他心里极不舒服。

  更不要说,路桥还偏偏在路升调任市场部的节骨眼上,故意抢了路达的业务,狠狠打了他们父子的脸。

  让他想要趁机再次向路潍州灌输将来把路达交给路升的话,都没脸说出口。

  路桥倒是不怎么厌恶路升。

  路升虽然软弱,没主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但是他至少在某些方面是有分寸的。

  可路潍勤不行,像蝇营狗苟的老鼠,让人恶心。

  尤其他让路升走周媚那步棋,更是触了路桥的逆鳞。

  他原本一直懒得与这种人计较,闻言却还是笑了一声。

  “长辈?”他说,像是沉思了片刻,在路潍勤以为自己长辈的身份终于起到作用时,路桥缓声道,“可不知道伯父听没听过一个成语。”

  “什么成语?”路潍勤问。

  “为老不尊。”路桥笑吟吟地说。

  路潍勤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看样子,如果有心脏病的话早该晕过去了。

  “潍州,”他看向路潍州,气得语无伦次,“看看老头子和那个女人把你儿子教成了什么样子?”

  不提起他母亲和外公还好,提起来路桥绝对会撕破脸皮。

  路潍州了解路桥,因此本来要训斥路桥的动作都缓了下去,更深恨他这个哥哥说话没有分寸。

  “是吗?”果然,路桥笑了笑,他越是心里愤怒,表面上就越平静,一双凤眸里的笑意也十分浓烈,“可不是呢,没有那个女人和老头子,你们姓路的现在还在翻垃圾桶吧?”

  “你!”路潍勤气得眼睛外突双手直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路潍州也握起手杖重重地往地上敲了几敲。

  他也没想到今天路桥的戾气这么大,正事儿都还没谈一句就已经鸡飞狗跳。

  他不过也就问了崔如意的事情几句吧?结果他们两个老头子就被他追着猛戳软肋。

  “路桥!”路潍州没忍住,重重地呵斥了一声。

  可路桥却像很高兴,他端起杯子,看里面不知道怎么掉进去的一根茶叶慢慢舒展身姿,漾出如神女般的舞姿来。

  “那个女人和老头子教的不好,所以,你为什么还要让路升缠着周媚呢?”路桥笑着说,“周媚的鞋底舔起来可舒服?”

  路潍勤被堵得胸口一阵闷痛,脸色紫涨。

  “还是,你也觉得路潍州走的路是一条捷径,你已经没有机会再走一遍,就让你儿子去走,”他的嘴角翘起来,直呼着他父亲的名字,“将来把周媚也如法炮制着作弄死,然后你儿子还可以再娶一个洛颀,到时候把周家也改成路姓?到时候,金钱,地位,美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真是打得好算盘。”他笑话里的凉薄之意,刺得路潍州心脏一阵绞痛。

  他忍无可忍地拿起面前的茶盏,对着路桥猛地砸了过去。

  路桥就那样坐着连躲都没躲,茶盏携着风声砸中他的额角,一线鲜红顺着额角从乌黑的发际滑落下来。

  路桥看着对面两张被气成猪肝般的脸,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即便已经这样,他的笑声仍然十分悦耳。

  “你们不觉得,如果历史再重演一遍的话,「路」这个姓将会臭名远扬吗?”

  “你……”路潍勤还伸着自己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路桥,“你可别忘了,你也是姓路的。”

  “是吗?”路桥慢条斯理地道,“难道你们没发现吗?我好像更多的遗传了你们口中那个女人和老头子的基因吗,我有着桑家人的商业才能,可没你们路家人这么废物又工于算计的肮脏心思。”

  商泰落到路潍州手里这几年已经每况愈下,要不然,以他外公掌权时的气势,他路桥再怎么牛逼,也不至于上升得这么快。

  他缓缓站起身来,声音陈冷:“我可还真不愿意姓路。”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第一次是在三千。

  苏釉靠在楼梯栏杆上,粉润的唇瓣间衔着支烟,闻言,他微微垂下头去。

  灯火跳跃,照亮了他浓密的眼睫,凑着那点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随即,粉润的唇瓣间熟练地泄出一缕灰白色的烟雾来。

  真巧,他忍不住想,他也不想姓苏。

  路家这套房子面积很大,楼下说话的声音会因为空间空旷而隐隐有点回音,外加外面的风雨声,苏釉在三楼本不该听得这么清楚。

  可不知道为什么,路桥的一字一句,传过来都无比清晰。

  路桥出去后,苏釉在床上很是挫败地躺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还是有点担心路潍州会不会防患于未然地将自己也赶出去。

  直到他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路桥的风衣还半裹在自己身上,于是便心安理得地披着长及自己脚踝的风衣走了出来。

  烟是在路桥风衣口袋里发现的,火也是。

  苏釉刚一出门就听到路桥最后那句话,随即便是一阵瓷器被砸碎的刺耳声音。

  他猜砸东西的不是路潍州就是路潍勤,因为路桥才不会那么失态。

  最重要是路桥行的端坐的正,根本不需要这么气急败坏。

  没有道理的人,才会跳得最高。

  他慢慢地抽烟,目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看向室外。

  斜风细雨,窗外法桐树枯黄的叶子被撕扯着摇曳在风中,让他胸口每逢阴雨天就隐隐作痛的伤口更觉疼痛。

  那种疼很难受,不是纯粹的疼,而是难以言说的一种慢性刑罚般的疼痛,好像从骨髓到皮肤都被浇了硫酸,一点点直接腐蚀到心脏。

  恨不能用刀给挖了去才好。

  只是,他这种痛,却好像远没有路桥说的那句话更痛。

  “将来把周媚也如法炮制着作弄死,然后你儿子还可以再娶一个洛颀,到时候周家也改成路姓?到时候,金钱,地位,美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香烟被紧紧咬在齿间,苏釉很麻木地分析,但也疑惑。

  难道桑晴是被路潍州逼死的?很可能还有洛颀的份儿,毕竟,洛颀十多年前就和路潍州搞到了一起,只是当初很隐蔽,而后来随着路潍州在商泰的地位越来越稳,洛颀也越来越藏不住自己的尾巴。

  可是,路潍州也不止洛颀一个人啊,他身边可是各种女人都没断过。

  苏釉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男人,软饭硬吃到这种地步,如此的令人恶心。

  可是桑晴为什么前面能忍,后面却走了这样一条路?

  是在等路桥长大吗?

  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她的家境这么好,为什么会在这段婚姻中这么弱势?

  又为什么不离婚?

  怎么最后偏偏选了这样一条路?

  如果是我……

  苏釉忍不住想,如果是他的话,他定然不会发放过那些伤害自己的人。

  他会先结果了路潍州,然后在洛颀心脏这个地方,自己每逢阴雨天就很难熬的这个地方捅个对穿。

  ……

  怎么可以便宜了这对奸夫**呢?

  他眯了眯眼,手下十分自然地弹了弹烟灰。

  不过还好,他来了。

  桑晴未做完的事情,他可以替她来做。

  烟雾缭绕,遮住了苏釉冷漠而锋利的眼睛,那双桃花眼中没有一丝感情,凉薄到让人心惊。

  楼下传来很轻的脚步声,他微微凝神,听到路桥叫了一声“爸。”

  “爸。”

  路桥慢慢走到路潍州面前,无视他的震惊心痛以及愤怒惊恐。

  他睫毛上淋上了血,看起来靡艳又瑰丽,带着一种诡异的气势,压得人不能动弹。

  这是他第一次就他母亲的死和路潍州摊牌,告诉他自己并不傻,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您今天叫我下来,不就是想要说我拿到的那几个项目吗?有话就说,为什么非要扯我私人的事情?”

  “以后,”他轻声说,“无论我喜欢谁,和谁在一起,男生还是女生,我希望您不要再干预。”

  “我是你父亲!”路潍州咬牙道。

  “还有,”路桥没有答复他,“公事就是公事,想要生意,想拿合同,想要年报好看,靠本事靠真枪实弹去争取,别端出长辈的架子来,这样只会显得你们很没用。”

  他顿了顿,又说,“也很无耻。”

  说完他再没看气到倒仰的路潍勤以及面色灰败的路潍州一眼,抬脚走向楼梯。

  弯过一楼楼梯的拐角处,他不觉顿了顿脚步。

  他很清楚,路潍州问他和崔如意的事情,不过是旁敲侧击他和苏釉的关系。

  路潍州就是这么敏感,在这件事情上甚至敏感到了神经质。

  因为他自己不能再生,所以也担心路桥会喜欢男生。

  路家这样的基因,路桥冷冷地勾了勾嘴角,还是不要再延续的好。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不会这样反击他们,他只会用行动让他们一点点绝望。

  可是今天,如果不是这样压倒性的反击,路潍州大约会毫无顾忌地将苏釉随便送到哪里去。

  所以,今天的战火其实是他自己蓄意挑起的。

  因为,他不想要苏釉离开,即便心里很清楚,他迟早都会离开。

  路桥继续抬脚往上走,弯过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梯转角,他抬眸往上看去。

  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养成了往上看的习惯。

  苏釉站在那里,指间还夹着烟,也正垂眸往下看。

  “谁让你抽烟的?”路桥问,声音里还残留着未曾散尽的威势。

  “我……”苏釉抿了抿唇,有些惊慌失措地将烟往身后藏去。

  “我想还你风衣,”他轻声说,“站这儿等你的时候口袋里摸到的。”

  “摸到屎你也吃吗?”路桥毫不留情地问。

  苏釉像是略显嫌弃地皱了皱鼻子,默默将剩下的半截烟摁熄了。

  “什么时候出来的?”路桥慢慢来到近前,垂眸问他。

  “刚刚……”苏釉刚说了半句话,就看到了路桥额角流下来的鲜血,他惊得睁圆了眼睛,忙抬手要去碰触,却被路桥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帮你上药。”苏釉抿了抿唇,眼圈都要红了,又问,“疼吗?”

  不疼,只觉得痛快。

  路桥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风衣从他身上扯走,冷声训斥:“以后不许抽烟。”

  “可你自己都抽。”苏釉说,不想顶嘴,但又忍不住的样子。

  “我一天到晚忙得要命,抽根烟解解乏怎么了?”路桥说。

  “我爱而不得,难过的也要命,抽根烟解解愁。”苏釉小声嘀咕。

  路桥没再说话,垂眸看他,直到把苏釉看得低下头去。

  “楼下的话都听到了?”他问,往自己的卧室走。

  “听了一点。”苏釉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片刻后说,“哥,你今天有点凶。”

  “是吗?”路桥猛地停下脚步,垂眸看他,轻声问,“怕吗?”

  苏釉抿着唇,眼圈微红,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点了点头:“有一点。”

  “怕?”路桥哼笑一声:“怕就离我远点。”

  他说完抬起脚往前走,可苏釉却又再次跟了上去,他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指腹依然是那么柔软。

  “可是我更喜欢你。”他说,很大胆地告白,眼圈红得更厉害了,“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刚刚在我房间说的那些话,全都是认真的。”

  “路桥。”他叫他的名字,情谊几乎能溢出来。

  路桥猛地停下脚步,苏釉没等他反应过来,迅速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他踮起脚尖,温热柔软的嘴唇不偏不倚印在了路桥受伤的额角。

  粉润的唇瓣上染了血迹,犹如一抹朱砂,又似涂了口红,那么艳,苏釉伸出舌尖,像是不自觉般舔了舔嘴唇,那抹红色便消失了。

  犹如浇了汽油般,路桥心底的火蹭一下窜了起来。

  在楼下,路潍州问崔如意的问题时,路桥就曾想过该怎么处理和苏釉的关系。

  和崔如意必定是要拉扯两年的,这是他亲自答应的事情。

  不仅仅是帮崔如意,有时候更像是穿越时间和空间的阻隔在帮助自己的母亲,也像是在帮自己少留遗憾。

  苏釉的那些小动作,他其实早就发觉了。

  他不能给他反应的原因不仅仅因为他是洛颀的儿子,也不仅仅是因为他肩上还担着更重的担子,最重要还是,他不能预测路潍州到底都有些什么手段。

  那些没有底线的人做事情,其实远比有底线的人更加可怕。

  他多希望苏釉能忍住,不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毕竟,他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个心动的人。

  他希望他好,自己也好,多年后相逢,都能过得很如意,而不是再遭受一波风吹雨打。

  毕竟,谁知道暴风雨后还能剩下什么呢?

  可苏釉却偏偏不争气,一点都忍不住,在这样一个时刻……

  他看着那点红在那双好看的唇瓣间消失,看着那鲜红灵活的舌尖,心头不觉狂跳。

  这样的动作太过亲密,也有些疯狂,可苏釉却红着眼圈,看起来又那么柔软。

  路桥犹如捏到了一道超纲的题,在混乱的脑海中,他无法找到正确答案。

  ——

  作者有话说:

  攻势强烈嘿;

  桥:挡不住,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