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的触碰, 若有似无的体温,惹得细细密密的痒在耳尖泛滥,绵绵不绝地顺着耳蜗往体内.钻, 一直钻到心尖上, 痒得许未浑身发麻。
这股痒意成了埋进血肉里的蛊,又被滚烫的体温融成了蜜糖毒.药, 恨不得将他全身硬骨噬成红粉,将满腔热血化作春.水。
春潮涨起,弥漫上脖颈, 连带着后脖处的腺体也蠢蠢欲动起来,似乎某种意念的种子在叫嚣着要破土, 要发芽,要开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许未侧过脸, 视线避开了江砚白的目光,在那样直白的目光下他有种赤.身.裸.体的错觉, 连反驳都没有了底气。
“不——唔……”
江砚白却比许未预想的还要肆无忌惮, 在许未出声否认的瞬间,低头含|住了许未的耳垂。
小小的、圆润的、红艳欲滴的耳垂陷入了shi热的包|裹里,对方用缱绻的舌.尖撩拨了几下,温柔过后图穷匕见,蛰伏已久的犬齿咬上耳垂, 还恶劣地碾.磨,泄出一声低哑的笑。
许未最后的力气在这声笑里消磨殆尽,一时月退软, 江砚白及时揽住许未的月要, 稍稍一提就将他完完整整地搁在了自己顺势丁页起的月退上, 月夸紧贴着许未分开的间隙, 而许未的双手,从始至终都被江砚白扣在头顶上,动弹不得。
“江砚白!”
许未难以置信,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这样的姿势太亲密了,亲密得到了羞耻的地步,要不是感知过于真实,他差点儿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你他妈疯了?”
许未挣扎,然而越是挣扎,江砚白就挤得越紧,到最后许未突然就不敢动了。
江砚白的强势让他终于认知到某个可能——如果他不点头承认,江砚白也许会丧心病狂地就在这里上了他。
“未未。”
耳垂第一个感受到了江砚白黏着的吐息,声音痴缠。
“告诉我,你是在害羞吗?”
“嗯?”
伴随最后一个质问的尾音,他再次恶劣地丁页了丁页胯。
“变态!”
“江砚白你他妈就是个变态!”
许未脸涨得通红,暴露在球衣外大片的肌肤都晕着晚霞般的粉色。像是急了眼的兔子,他的眼眶也浸了点红,有种豁出去的架势。
“老子害羞个p!”
“老子顶天立地钢铁直A会因为你个小白脸害羞?”
“你有本意放开手跟老子打一架,打完老子告诉你老子害不害羞!”
“嗯。”江砚白闻言松口,上身距离退开了些,像是回应着许未的挑衅。
但他并没有放开许未,而是垂眸看向两人仿若相连的下月复,低笑着说:“是挺顶的。”
许未:“……”
强弩之末、虚张声势、负隅顽抗全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许未,本来就红透了的脸颊此时已经恨不得滴出血来。
许未直愣愣盯着下面,原地变成了一枚哑炮。
江砚白:“需要我帮你吗?”
拉闸了,哑炮变烟花了,许未脑子里噼里啪啦炸了个稀巴烂。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江砚白这个狗东西刚刚都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干啥?
扣在月要上的手指按了按,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暗示,江砚白又问了声:“未未,需要吗?”
那样蛊惑人心的眼眸,那样惹人犯罪的声音,许未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江砚白真是个妖精,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
许未嘴唇张了张,不成句的话语在嗓子眼里游移不定。
他忽然觉得口渴,从球赛下半场开始到现在,他还没喝过一滴水,许未觉得渴急了。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喉结滚动。
“我……”
“啪啪啪!”
猝不及防地拍门声响起,吓得许未心跳直接漏了一拍,差点儿咬到舌头,他惊慌地朝门那边看,可他被抵在储物柜上,视线被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
“啪啪啪!啪啪啪!”拍门声一下接一下,紧促强烈得跟疯了似的。
“啪啪啪啪!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现在除了开门没有别的选择!快束手就擒!”是体育老师的声音。
被“束手就擒”的许未:“……”
“江砚白!你给我开门!”这次是教导主任的声音。
“许未!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们想干什么?不许乱来知道吗!快给我开门!”
还没来得及乱来的许未和江砚白:“……”
“快放开我!”许未急了,因为他好像听到了一串钥匙的声响。
江砚白却依旧淡定着,神情甚至有种隐秘的愉悦,他含笑着欣赏许未着急的样子。
“他们要进来了!”
“嗯。”
“江,砚,白!”许未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威胁。
“咔嚓。”钥匙插.进了门锁。
“放手!”
“咔嚓。”钥匙在门锁中转动。
“快啊!”
“咔嚓。”门开了。
“砰——”在门开的瞬间,江砚白松开了对许未的钳制,退开距离。他并不怕老师进来,因为他们进来后也不会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他错估了许未。
教导主任、体育老师,以及掌管着钥匙的老师在进门的瞬间就看到了无比粗暴的一幕,只见许未抬起脚,一脚踹上江砚白,将人踹得跌撞在长凳上,连凳子带人撞出去老远,划出尖锐的刺啦声。
“住手!许未你给我住手!”
许未本来也打算只踹一脚,踹完后身心舒畅,乖乖地站在原地,像是知道错了不敢造次。他转身对着冷硬的储物柜,仿佛面壁思过。
场面一度混乱,老师们连忙跑去看江砚白有没有被踹出伤,一时也没有注意到许未的状况。
更衣室外挤满了朝里望的学生,围在前面的窥到了一点里面的情形,忍不住发出最纯粹的感叹:“卧槽。”
“你没事吧?踹到哪了?”教导主任一脸担忧,恨不得要掀起江砚白的衣服检查。
江砚白却摇头笑着说:“没事。”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亲眼目睹了暴力全过程的几位老师:“……”
五分钟后,一行人出了更衣室,许未和江砚白跟在老师们后面,目的地是政教处,为了写情况说明、认知错误,以及检讨。
两人并肩走着,距离很近,偶尔肩擦着肩,完全看不出像是之前翻脸打过架的样子。
不少人观望着窃窃私语,嘈杂声中,许未情不自禁怀疑大家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他加快了脚步,江砚白也快步跟上。
“离我远点。”许未小声警告。
“不要。”江砚白笑意盈盈,听在许未耳里格外欠打,“刚刚你踹得我好痛哦。”
“你得负责。”
“……”许未闻言差点儿同手同脚,“我负责个p。”
*
晚自习下课时许未终于拿到了快递,他迫不及待地跑回宿舍,关上门开始拜读这些心理书籍,可是没看几分钟,许未就看不下去了,不是看不懂,而是他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
那些铅印的字体一个个都像是长了腿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乱跑,跑着跑着就跑出去了,最后脑海里空空荡荡,只剩下“江砚白”三个大字。
许未向来进入学习状态的速度很快,投入时堪比无我境界,然而这次破了戒,他的脑子里不停翻滚播放小电影,来来回回全是下午更衣室里的细节。
但凡那个时候老师们没有进来……
草。
许未简直要崩溃了,他一头撞到桌子上,一下一下地磕着,同时默念清心咒,身体力行地敲着“人肉木鱼”。
南无阿弥陀佛……
所以江砚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唵嘛呢叭咪吽……
他是不是喜欢我?
戒骄戒躁……
他这样也能算omega?
色即是空……
他是因为标记还有诱导的影响才对我这样吗?
色字头上一把刀……
要是真跟江砚白在一起老子真要乖乖挨.操?
草草草草草草。
戒个p!色个p!
许未骂骂咧咧扣上书,打开手机开始寻求互联网的帮助,他在搜索引擎打字。
——怎样能够清心寡欲?
——或许,你听说过戒色吧吗?
啪嗒。
许未把手机摔了。
接下来几天,许未还是没搭理江砚白,主要是他完全没能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
这一次江砚白却没有因此生气,反倒有些愉悦,甚至主动配合许未的疏离,一直到期中考试前一天两个人还默契地保持着距离。
明高的晚自习只有两节课,七点半就结束,而临考前是没有晚自习的。
所以今天班会时布置完考场后大家就等着五点钟的放学铃敲响,第一时间跑路。
许未自然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员,他和兄弟们约好了等会儿一起去网吧开黑,他早就想去游戏里大杀四方疏解这阵子心里的郁结了。
丁零零——
时刻准备着的许未抄起书包起身,却在转身时卡了一下,动作没潇洒起来。
他的书包带子被人扯住了。
许未回头就看到被他晾了近两周的好同桌正一脸委屈的看着他,看得他忍不住心慌,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渣男行径。
许未:“?”
江砚白:“明天考试,我有点紧张。”
许未猝然记起那天他在办公室为了忽悠袁柯而扯出的克江砚白的鬼话,这家伙难不成真信了?
“……”许未沉默片刻,犹豫道,“那你拜拜佛?”
“不。”江砚白摇头,“是因为你。”
“???”许未一脸惊悚。
“我心口疼。”江砚白眼尾耷拉着,委屈的表情更甚,“那天被你踹了后就一直疼。”
“……”许未怀疑江砚白在碰瓷,不然为什么不早说?他这几天哪里有半点儿心口疼的样子!
江砚白似乎听到了许未的腹诽,小声道:“我怕你担心,就忍着没说。”
“可是真的好疼哦~”
“这会影响明天的考试吧?”
“要是又考砸了怎么办呀?”
许未很想说不至于,江砚白相信你自己。
可是对上江砚白罕见的小狗狗一样的眼神,许未心软了,刻意保持的距离也忘了,难得耐心道:“那我陪你去看看医生?”
江砚白摇头:“医生没用。”
许未:“?”
江砚白:“这是心病。”
“要你揉揉才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许未:哒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