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还我猛A信息素>第38章 求求你

  天花板空白单调, 仿佛空蒙无依的混沌,和民宿现代简约的装修风格如出一辙,也和许未清醒后迷茫的大脑和谐同步。

  醉酒的后遗症以及被吵醒的烦躁也一起混在脑子里, 许未的思维化作了浆糊, 迟滞的白茫茫一片。

  他缓了好一阵,视野才渐渐聚焦, 然后画面中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张蛊惑人心的脸。

  大清早的,许未的心脏猛地一跳,跟晴天白日的撞了鬼差不多。

  他瞬间清醒了。

  因为清醒, 由瞳孔取景在脑海中成像的画面由模糊到包浆的像素秒速切换成了8k超高清分辨率。

  清晰的、放大的、逼近的属于江砚白的脸。

  许未甚至忘记眨眼,等“取景框”里框进一些限制级画面的时候, 他就更不敢眨眼了。

  距离真的太近了,他的鼻尖缠着江砚白温热的呼吸, 他的眼前不止是江砚白的脸,还有对方因俯身而空荡的衣领, 以及裸.露出来的锁骨。

  那里有大片大片的牙印, 一个叠着一个,盖戳似的,放肆无比,一直叠到了颈侧,又暧昧地延伸至禁忌的脖子后……

  一间房, 孤男寡O,醉酒,整夜……

  要素过于齐全, 以至于即使是许未还迟钝的脑子都瞬间得出了答案——除了胆大包天、丧心病狂、一直觊觎江砚白的他, 还有谁敢把人啃成这样?

  不对呀, 难道不应该是他按着江砚白的头让他啃自己的脖子吗?

  也不对……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细节的时候了, 他得装死!

  “许未,我练好了。”江砚白的膝盖抵着许未的腰,若有似无的痒意让他手指微微蜷起,但他依旧不敢动,暗自狠狠用力克制住眨眼的冲动,表情维持着迷茫矇昧。

  偏偏江砚白的声音带着钩子,像是要撩起许未伪装的假面,逼许未现形。

  “所以……”他轻笑着,许未勉强支撑的防护罩在笑声的撞击下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濒临崩溃。

  “你可以醒了。”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刹那,晶莹的泪水氤氲而出,片刻盈满了许未的眼眶。

  潮湿的、殷红的、澄澈的、空茫的……

  草。

  他只是要装死,哪个死人会流眼泪?这双眼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为什么一点骨气都没有???

  许未心想完了,到底是要面对他欠下的债。

  他终于不再忍耐,眨了眨眼,泪水便蜿蜒而下,在纯白的枕头上濡湿出一点痕迹。

  江砚白怔住了,他设想过许未各种各样的反应,但他不知道许未竟然会哭。

  一丝陌生的慌意让他脸上的笑容消失,薄唇抿着,目光沉沉。

  山中的雨后清晨温度很低,全然不似夏季。

  许未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觉得自己凉了。

  江砚白这副样子,自己绝对是凉了。

  “那个……”许未一开口就被自己嘶哑的嗓子惊着了,摸不清是因为醉酒后才醒还是因为什么,他也不敢摸清,他现在就是慌。

  “早?”

  江砚白眸光晦暗,没有回应。

  许未更慌了。他视线游移,不自觉又飘到了江砚白的脖子。

  “许未。”江砚白终于再度开口,许未屏息,脑海里警铃大作。

  “我练习好了。”

  “你准备好了吗?”

  嘣的一下,像是摇晃的香槟冲开了木塞,混着酒香的记忆蓦地汹涌而出,一幅幅画面,一句句话语,全部都在这一刻清晰了起来。

  ——“咬你不会吗?”

  ——“这样才是咬?你懂吗?”

  ——“你再自己练练。”

  ——“练好了再叫我。”

  昏暗的深夜里,交缠的气息中,他把江砚白压在身.下,又是啃又是咬,口水糊了人家满脖子……

  老子他妈难不成是属狗的?

  许未恨不得昨晚死在了床.上。

  “你呢?”江砚白的声音提醒了许未,他很不幸,没有死,“准备好了吗?”

  “我可以咬你了吗?”

  !!!!!!!!

  许未承认,他做梦都想江砚白咬他,可是,他现在根本没发.情啊!

  好不容易骗到了,不能浪费这次机会啊。

  “我……还没发.情……”饶是许未的心理素质,现在也脸红耳热了,声音嗡嗡的。

  “哦?”江砚白又压低了些,仿佛要与他痴缠在一起,“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砚白笑了,神情状似回味,语气轻佻又藏着蛊,一字一句道:“昨晚你推倒我,强迫我,命令我——”

  “咬你。”

  “你还信誓旦旦地说你发.情了。”

  “许未。”江砚白伸出手指,轻而缓地勾勒着许未的脸颊,顺势而下,挑起了他的下巴,“还是说你在骗我?”

  “喝酒装醉、蓄意勾引……”

  “许未,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

  江砚白就是个妖孽,他是傻了才招惹他。

  许未被他逼问得狼狈不堪,恨不得落荒而逃。可他却是是欺负了人家,把人糟蹋成那副样子,都不好见人了……如果说是意外,未免过于渣男。

  最后许未只能心虚地硬着头皮说:“那……先佘着?”

  当时他都不敢去看江砚白的脸。

  后来他借口肚子饿,仓皇起床,鹌鹑般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一连洗了几把冷水脸。

  再后来,许未开始躲着江砚白,上午大家一起漂流的时候,他特意坐了另一只皮划艇,离江砚白远远的。

  然而漂流完大家上岸时,看到江砚白因为被水浸湿而变得几乎透明的衣料,以及在那之下犹抱琵琶的大片牙印后……

  后下皮艇的许未在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中脚底打滑,一不小心跌进了水里,湿了个彻彻底底。

  回去的路上,许未不想跟江砚白坐一起了,但车上的人默契地分好座位,只给他让出江砚白身边的位置。

  许未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坐的一路的,从前他大家的调侃不甚在意,有时候笑笑,有时候太过界了会澄清。

  只这一次,他安静如鸡。

  他选择了最怂的应对方式——躲。

  下车后不敢跟江砚白道别,到宿舍了不敢回江砚白信息,晚上睡觉的时候做梦也在躲江砚白。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课,他脑袋晕晕乎乎的,走路的时候脚步都有点儿大飘。

  草。

  他这是怕出了生理性.反应?他许未真有这么怂???

  是的。

  真这么怂。

  在教室里看到江砚白的瞬间,许未腿有点软。他甚至有些想翘课。

  “早。”江砚白已经看到了他。

  许未只好点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早饭吃了吗?”江砚白问。

  许未当然没吃,但他又点了头。

  一时沉默,两个人就干坐着,谁也不先开口。

  “哥你作业做了吗!江湖救急!救救孩子!”林征忽然跑了过来,看到许未仿佛看到了亲人。

  江砚白的作业他是不抄的,因为这狗人装得不行,每次都写得跟标答一样,抄他等于自曝。

  许未一脸木然:“……”

  林征:“你不会没写吧?”

  自从许未住宿舍后,逃课都少了,又经过上次月考那大半个月的卷王行为,大家都以为他金盆洗手弃暗投明了。

  林征也这么以为,所以第一时间来抱大腿。

  许未:“有哪些来着?”

  “语文两套卷子再加三篇八百字周记;数学三套卷子加习题册两个大章;英语两张学习报再加两篇作文一百道完成句子练习题;物理还有……”林征开始了滔滔不绝地报菜名模式。

  许未:“这么多?”

  林征:“那不然咧?”

  许未:“逼死人等着当纸钱烧吗?”

  林征:“……”

  许未:“摆了,我又没死。”

  林征:“…………”

  林征竖起大拇指:“真的勇士。”

  借不到作业林征立马投奔新的大佬,抱着顾言礼,求他帮自己分担赶作业的重任。

  许未远远地看戏,都看笑了。

  直到他眼前出现一只手。

  “?”

  “拿来。”

  “什么?”

  “作业,我帮你写。”

  许未笑不出来了。

  “至少物理作业不能不写,严老师会发飙的。”

  许未想了想,在中午不能吃饭被留到办公室赶作业和让江砚白帮忙写作业之间徘徊了三秒,决定选择前者。

  他摇头:“没关系,又不是没被罚过。”

  “习惯了。”

  江砚白不再坚持。

  又是沉默。

  许未尴尬得头皮发麻,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热,手心发虚。

  难不成尴尬也能形成躯体化反应?

  许未不知道,他现在只想趴着。

  他没骨头似的趴在了桌子上,眼皮子开始打架,迷迷糊糊中他的肚子好像在咕噜咕噜的叫唤,还挺响。

  好饿啊……

  又不想动,好困,好难受……

  今天空调多少度?为什么还有点热?

  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大课间,同学们都下去做操,只有许未还趴在教室里装死。

  等人走空了,他才有气无力地抬头。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被烫得眉心一跳。

  这不正常的发热……

  该死,他不会真的发.情了吧?

  许未慌了,连忙拿出手机想要叫江砚白,可是发虚的手心缺少力量,又因着急的关系,手机不小心滑落,掉在了地上。

  他赶紧去捡,却感觉头重脚轻,脑袋昏沉,控制不住地朝下栽去。

  完球了。

  许未心想,运气不好可能要摔破相。

  然而在他跪地即将倒下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熟悉的气息萦绕,他撞进了温暖的怀抱里。

  垂下的目光正好落在对方的另一只手上,那只手正提着热腾腾的小笼包和豆浆。

  “难受?”江砚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许未的心田忽然化作了酸胀的海,咕噜噜地涨着细密的气泡。他抬头时,正好对上江砚白关切的眼神。

  突如其来的委屈,再加上发热的难受和压抑的情绪,许未的眼角发红,耷拉的眉眼像是淋雨后湿哒哒的小狗。

  “江砚白。”连许未自己都没料到,开口时他的声音会这样虚,带着点埋怨,跟撒娇一样,“我好难受。”

  “我好像真的发.情了。”

  “求求你,咬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许未:我好像真的发.情了……

  江砚白:你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