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

  浪漫的圣诞氛围充斥着伦敦街道, 一棵60英尺的圣诞树亮起繁灯,街边有人在唱着浪漫的圣诞曲子。

  瞿时念理了理衣领,稍微降下车窗, 那股热闹以及空气中的香酥华夫饼香味都钻入了车内。

  他轻轻地勾唇笑了。

  从机场驶入庄园的豪车开得不疾不徐, 瞿时念下车时,听到另一辆车子发出尖锐飙车的声响, 漂移停在中央,很快探出了陆岐琛和豆沙包的脸蛋。

  “念念爸爸!”

  瞿时念停步, 望向打扮尤为绅士的豆沙包, 抱起那孩子原地转了圈。

  陆岐琛在后插兜跟上:“……抱歉,没赶上接宝贝。”

  瞿时念腾出手碰了碰那张略显憔悴的俊脸:“不用接我,你俩最近也忙坏了。”

  陆岐琛索求安慰似的拱了拱额头。

  瞿时念失笑,跟恋人和崽崽步入庄园式豪宅,对布置成圣诞氛围的宅中不乏惊喜, 长途跋涉的疲倦悄然褪去,与他俩共度了烛光晚餐。

  几个月前。

  在春季上映的《小魔王莱恩》在国内外获得一致好评,年末来袭, 甚至入选圣迭戈国际儿童电影节, 加上海外事业, 陆岐琛提早几日带崽崽出国两头忙碌。

  而瞿时念本也应该回来的,但他那个算是断绝关系的父亲生了重病, 当年老来得子还作死,吃了几年牢饭后再出狱,已是苟延残喘过活。

  身为人子,听到瞿材重病的消息时, 瞿时念既不想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却也犯不上尽孝尽善, 耽搁了几天出国是为吩咐玫瑰打点那些范围之内能做的事情。

  原本担心豆沙包跟陆岐琛跑行程会不会不习惯。

  但好在崽崽很听话,每天用小天才电话手表拨来八十通电话,每每都在哄他:“念念爸爸不急哦,豆沙包长大了可以自己一个人走红毯——”

  “等你来伦敦了,我给你准备圣诞礼物哦。”

  “琛琛爸爸也准……他不给我说哇,爸爸他又在欺负豆沙包!”

  命运中总有如明亮星星在闪烁的存在。

  瞿时念始终庆幸,不论富有或贫瘠,他和陆岐琛会携手陪伴崽崽长大,已是上天赐予他最珍贵的宝藏。

  圣诞礼物摆在房间里。

  瞿时念跟豆沙包用小剪刀拆开,一款有水晶球点缀的八音盒撞入视线,梦幻的流沙,圣诞树下的一家三口,充满了稚气和温馨。

  豆沙包盘腿坐在地毯上,两只脚丫子套上了棉棉袜,仰起脸来笑眯了一双可爱眼睛,等待奖励似的戳了戳水晶球。

  “爸爸,”豆沙包乖乖地笑,“里边的小人是我自己做的哇。”

  瞿时念笑着啄一口那软软脸蛋:“宝宝真棒。”

  豆沙包眨眨眼:“爸爸喜欢吗?”

  瞿时念嘴角始终上翘,每说一遍喜欢就亲下崽崽的小脸蛋,惹得那孩子满地打滚不住地笑,在爸爸的卧室玩到犯困才回房睡觉。

  另一个礼物是陆岐琛准备的。

  但那家伙太忙了,在阁楼的工作室里进行网络会议,瞿时念细心地解开礼物彩绳,打算拆开礼物就上楼……

  所有的想法在瞬间按下了暂停键。

  那份礼物看着不算贵重,是圣诞色彩的衣服,配套了像是挂在脖间的铃铛,但令瞿时念脸颊染上绯红的原因很简单——

  这是套会在床上才用到的情趣服。

  “……”

  陆岐琛是想让他穿这种衣服吗?

  楼上。

  陆岐琛结束会议,两指捏了捏发酸的鼻梁,随后站起身,抬手挽起袖管,露出肌肉流畅的线条,而绷紧强劲的腰部轮廓也在高档白衬衣下若隐若现。

  他正想着该去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手链礼物了。

  “嗡嗡——”

  被搁在工作台上的手机收到消息。

  陆岐琛刚绕开桌侧,后退两步,见是瞿时念来的消息,以为是老婆暖好被窝等他下楼,谁知点开图片一看:“……”

  情、趣、圣、诞、服。

  怎么会在这里?!

  陆岐琛手心都冒出了薄汗,望了眼窗外,静寂雪夜衬出他视死如归的目光,回忆起这些天忙得晕头转向,一股社死感涌上心头。

  这套情趣圣诞服不是他想准备的!

  几天前,瞿时念最钟意的那款品牌出了圣诞款情侣手链定制项目,陆岐琛忙里偷闲琢磨起图稿,并获选总设计师青睐,说要给他俩赠与伴侣专用的特殊礼物。

  陆岐琛收到比手链提前送达的特殊礼物时:“……”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涩的东西?!

  面料之少,材质之柔软,恶魔角融入圣诞风格的小披肩,其余布料不过堪堪遮住重要部位,如果穿在瞿时念身上会是……当时他想到这儿就不敢往下想了!

  此刻的他更不敢往下想,分明藏好的礼盒怎么会被拿错,陆岐琛能想到的只有豆沙包误以为他要送的是那份礼物,而后让管家伊丽莎白拿错的可能性。

  “……”

  真是他的好大儿。

  陆岐琛可没那么脸皮子薄,大步流星下了楼,跟脸颊赧红的瞿时念对上视线时,不自觉舔了舔下唇,将错就错地说:“就想看我老婆穿怎么了。”

  瞿时念:“……”

  他生怕吵到崽崽,起身将门掩上,跟陆岐琛不过几厘米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对方喷薄而出的微热气息。

  瞿时念轻咬住薄唇:“不要。”

  陆岐琛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学不来软磨硬泡,肩膀轻撞上过去,俯下脸低声问:“为什么。”

  瞿时念佁然不动:“太羞耻了。”

  “那……”陆岐琛也不懂搭错哪根神经,“我穿给你看?”

  瞿时念震惊不已。

  他立在宽阔的房间竟是举步艰难,扫向那套衣服,全然想象不出出现在陆岐琛身上是什么模样,只能败下阵仗,先把人哄进浴室泡澡。

  十几分钟后。

  陆岐琛先是穿上浴袍,被瞿时念先催促躺床,叮嘱他把灯调到最暗,顺便点个香薰之类的。

  镜子中。

  瞿时念不忍直视,短到难以言喻的裤子,披风下仅盖住左右两处的丝绸布料,连帽披风倒是俏皮,可双手还得系上铃铛链子,多少有点风尘气了。

  他做足心里预设,深呼吸推开房门,扑面却是最亮的光源:“……”

  瞿时念羞赧又好气,就知道陆岐琛完全不可能按他说的做,下一秒,他被拦腰抱起送回床上,双双像是陷入了沼泽地。

  瞿时念:“关灯。”

  陆岐琛学着那股强调:“不要。”

  瞿时念:“……”

  脖间被又啃又咬,酥麻得很,让人舒服却也好笑,瞿时念捧起那张脸试着撒娇:“宝贝不听话。”

  这回换到陆岐琛心思摇摆:“……”

  触目所及的,是瞿时念那身轻佻的打扮,可人又是清冷挂、飘着仙味儿的,中和出了欲拒还迎的既视感。

  尤其是那双闪着光似的眸子。

  陆岐琛看不下去,抬手遮住眼睫处,被雨刷似的一下下颤动轻刮:“我的圣诞礼物也不听话。”

  “……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五年圣诞节。”

  瞿时念很明显地全身松弛下来。

  他戳中了最特殊的那点,算是瞿时念的软肋,第一年的圣诞也是在伦敦过的,那时的陆岐琛总是说,记忆里就没体验过这种洋节。

  节日之所以被赋予了意义,是因陪伴在身边的人最特殊。

  哪怕已是事业有成的成熟模样,瞿时念也总是忍不住想起初遇时,再试着回忆那些年的陆岐琛可能会遇到什么,从小到大受到的苦来自身体也源于心灵。

  他又怎会不心疼。

  “我错了。”

  瞿时念软下嗓音,轻啄那温热的掌心,“今年的圣诞礼物也很听话。”

  陆岐琛沉声而温柔道:“真的?”

  “真的。”

  “那我打开了?”陆岐琛呼出热气。

  瞿时念抬手绕过耳鬓,揽向恋人的矫背:“……嗯。”

  一整夜的落雪。

  到处是节日的氛围,亮着灯的大卧室里铃铛响彻不停,岑岑的薄汗混着独特香薰的味儿,仅有的意识只能让瞿时念伏在陆岐琛肩头不住呼吸。

  这铃铛……是打开了什么异世界的大门吗?!

  久远的记忆被唤醒。

  比他们初遇的那晚有过之而无不及,反正什么能玩的都玩过头了,瞿时念好几回被激出生理性泪水,推开的手掌抵在那胸膛却又使不上力。

  “你……混蛋。”

  陆岐琛非要附他耳边承认:“只对你混蛋。”

  长夜积雪让整个庄园白茫茫一片。

  陆岐琛倒是能气定神闲地活动,可瞿时念趴在床上,掀开眼皮子都费劲,门外的豆沙包早早起床,叫他下楼堆雪人,还是他催陆岐琛去糊弄孩子的。

  “我是谁?”陆岐琛到这副关头也还要逗弄他。

  瞿时念早已没脸皮了:“……老公。”

  陆岐琛坏笑:“好小声啊。”

  瞿时念酝酿了好久的劲儿,直接锤向陆岐琛腿侧一拳,分明是像撒娇的猫猫拳,一米八几的高个帅哥装起疼来绝不含糊,直呼家暴不可取。

  陆岐琛走到门后,拉开手柄只空出小小的缝隙,两双大小眼睛互瞪:“琛琛爸爸!”

  “嗯?”陆岐琛假装没睡醒,“自个儿玩去。”

  豆沙包噘嘴表达不满:“那我要念念爸爸陪我玩哦。”

  陆岐琛露出套路的笑:“今天不能抢念念爸爸,听话就给崽崽买十米高的沸羊羊大模型。”

  豆沙包双眼亮了:“哇啊——!!!”

  见崽崽扑腾小腿跑了,陆岐琛又回到床上,陪瞿时念看窗外落雪消磨时光,瞥了眼地上红绿相间的玩意儿,拾起来把玩那个他扯坏的铃铛手绳。

  “来年。”

  陆岐琛不要命地问,“穿什么款式的?”

  瞿时念浑身脱力地扔出枕头,这种刺激性的衣服,他再也不想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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