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弱智程度。
大概只有淼淼三四岁还故意装傻的时候能够和他比一比。
楚意觉得好笑。
不知怎么的, 他居然从这种行为中莫名找到了一丝乐趣，便“嗯”了一声，将手里的牛奶递到他唇边：“来张嘴, ‘啊——’”
……
还‘啊——’？
周昀骁的手指哆嗦了一下。
十分想死。
他颤颤巍巍看向仿佛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楚意, 只觉得自己的耳尖都要烧透了：“我、不是……意意你……”
“嗯……？”
楚意配合地扬起眉：“你是觉得这样还不够？想用其他更伺候废人一点的方式？”
“……”
周昀骁说不出话了。
他只好憋闷地咬住吸管，回忆了一下在幼儿园观察过的小朋友喝牛奶的样子, 咕噜咕噜地吸了起来。
楚意拍了拍他低下来的狗头。
果不其然便看到了耳根处隐藏着的一抹红色。
……可真是个笨蛋。
楚意忍不住想。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这人居然这么有谐星天赋呢？
外面导演组已经准备着开拍了。
周昀骁见状, 立刻一骨碌起了身，捏着喝完的牛奶盒匆匆跑了出去。
要不是知道实情, 楚意还当他是看见了什么恶鬼。
他忍不住失笑。
低头打开了电脑，连上耳机开始工作。
前阵子忙着拍综艺，工作都积压在了一起。
趁着这会儿功夫, 刚好把他来不及听的那些作业检查一遍。免得有学生趁他不在就浑水摸鱼。
他听着听着, 手机忽然传来一阵震动。
楚意微微抬了下眼, 却发现来电显示上面的却写着顾迟衍这三个字。
他顿了顿, 接通了电话。
“事情忙完了吗？”
低沉的嗓音从电话对面传来，十分动听。楚意翻看着作业, 低低“嗯”了一声，问：“有事儿？”
“嗯，卓老师今天给我打了电话。”
他像是在办公室, 向身边低声嘱咐了一句, 接着又继续道：“她说给你约了个医生, 想让你过去看一下手。但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开口和你提，就想用我的名义把你叫过去看看。”
楚意停下翻看的动作, 挑眉：“你就这么转告我了真的好吗？”
“没事, 反正老师也监听不到这通电话, 你就当我劝了。”他很随意地说，“那个医生挺好的，死马当作活马医，你去试试也没关系。放心，我会让他们别扣你这个季度的奖金的。”
“……”
楚意无语片刻：“……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就换个话题，”顾迟衍笑了一下，“手还好吗？我上次看你和昀骁弹琴的时候，偷偷揉了下手腕。我觉得，应该不算是我多心？”
但楚意这次却沉默了。
这个还真不是顾迟衍多心。
因为他那会儿选择跟着周昀骁去弹钢琴，确实有那么点儿强上的意思。毕竟他的手早就不行了，这几年也很少干过这种勉强自己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突然知道顾迟衍为什么会打这通电话了。
大约是卓蔓青被淼淼拉着看电视的时候，瞧到了那通画面。也怪不得他之前回家，她会突然那么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一句。
“嗯，没事儿。”
他将事情一笔带过了，只说：“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清楚。不说这个，妍姐最近还好吧？”
“嗯？她啊……她挺好的。”顾迟衍说，“就是对你居然不声不响找了个娱乐圈的男朋友不太满意。哦……对了，还把我骂了一顿，说我跟你合起伙来骗她。”
楚意闻言哑然。
虽然他和周昀骁谈恋爱的事情确实没和其他人说过，不过说骗也……
“所以她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顾迟衍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要是快结了，她就可以早点儿开始想该给你准备些什么礼物。要是你说暂时还没结婚的意向，她准备给你介绍一摞备胎，好让你赶紧踹了混娱乐圈的未来渣男。”
楚意被他给说无奈了。
想回答，又不知道该从哪里答起。只能微窘地说：“你问我没用，你得问去他吧。”
毕竟这都还是没影儿的事呢。
“……问周昀骁？”
顾迟衍微妙地停顿了几秒：“噢……懂了。看来我姐说的确实没错。”
楚意：“……”
这电话是聊不下去了。
刚好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楚意便借口有事，匆匆挂断了顾迟衍的电话。
他摘下耳机，朝着门口看去，却发现走进来的人居然是周昀骁。他看到楚意摘下耳机，愣了一下，下意识问：“……打扰你了？”
“没有。”
楚意不知道他听了多少，便主动交代，只挑了些细枝末节的说：“迟衍的电话，闲聊而已。怎么了，找我有事儿？”
楚意一直在这边忙工作，所以察觉不到时间流速。
但实际上，早都已经到休息的时间了。
节目组可不敢苛待周昀骁。
眼见着到了饭点，赶紧便结束了拍摄，老老实实地收工下班。
“……顾迟衍？”
周昀骁不由皱起了眉，心里却下意识有些吃味。
顾迟衍他当然熟悉，毕竟是从小就一起玩到大的，老熟人了。当初要不是他，周昀骁也没机会认识楚意。
满打满算，也是半个牵红线的媒人了。
只不过周昀骁老觉得他对楚意有些暧昧的意思。
简单通俗点，就是好到有些过分了。
顾迟衍这个人，看着好相处，实际上是个挺冷的家伙。
一般很难能看到他对人这么特别，还没事儿就打电话嘘寒问暖，简直比他这个正牌男友看着都殷勤。
周昀骁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
但自从喜欢上楚意并和他在一起后，他简直看到顾迟衍这个名字就要咕嘟咕嘟往外冒酸水。针对情敌的警觉雷达疯狂乱响，总之就是吃味得厉害。
又打了半小时的电话了。
楚意今晚上已经被说得笑了三次了，而他这一天也只不过才见楚意对自己笑了两下。
不是，这家伙怎么还问自己要不要接电话说两句？
他想不想接这人心里难道没谱吗？？
周昀骁郁闷地默默吃醋，偏这种事儿还没法说。
不然别说是楚意，哪怕是随便扯一个街上的路人，都会觉得他占有欲怕是强得有点过分，肯定是个神经病没跑了。
他刚准备问“他找你又有什么事”。
话到嘴边，却忽然猛地一滞。想起了自己这会儿还在“失忆”中，根本不应该记得这个名字。
周昀骁顿时僵住了。
他一瞬间头皮发麻，忍不住偷偷觑向不远处的楚意。
楚意一直都很细心，细心又敏感。
这种常识性的口误，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周昀骁紧张得指尖都在颤抖。
完了，这次他是不是会……
“嗯，对啊。”
楚意合上笔记本，像是没有察觉似的，漫不经心地朝他笑了下：“怎么这么一副表情，他得罪你了？”
周昀骁动了下唇，有些庆幸般的失落。
他心里酸酸的，却只能说：“……没，就是觉得这名字很熟，下意识问了。”
装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楚意假装看不到他不自觉的紧张，走到他旁边，扯着他往外走去。
周昀骁只好硬着头皮演：“这人谁啊？”
“顾迟衍吗？”楚意想了想，从词库里挑出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词，给顾迟衍安上，“媒婆吧。”
周昀骁：“……”
“怎么了，你不觉得他很像吗？”
看到他僵住的表情，楚意反而来劲儿了：“他刚才还问咱俩什么时候结婚呢，媒婆不都是这样催人催婚的吗，他那副样子可真是太活灵活现了。”
周昀骁：“……”
媒、媒婆……
别说。
周昀骁仔细想了想，发现这个词还真的蛮适合他的。
心里刚阴郁起来的云一下子就散了。
周昀骁装出不是很懂的样子“噢”一声，却又忍不住注意到了他刚刚提到的“结婚”这个字眼。
楚意……
想和自己结婚吗？
周昀骁突然控制不住地僵硬了一下。
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之前他也曾偷偷地想过这种事，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无疾而终。
周昀骁摸不清楚意对自己是怎么样的一种想法——是觉得喜欢，所以很大胆地就去试了？还是因为想永远在一起，所以才主动找自己告白？
这两种想法看着相似，实际却天差地别。
因为这将注定了他究竟只是楚意可能会有的很多个男朋友中的一个，还是都仅是彼此间的唯一。
周昀骁想成为后面那个。
但是他不知道楚意想不想让自己成为后面那个。
毕竟楚意也没表达过非他不可的样子。
他很温柔，性格又开朗。
想要什么就去做了，甚至不会太仔细思考未来可能发生的事。
那种性格是在充满了爱的环境中长大的，但这种幸福周昀骁却没有。
他太木，还不擅长表达。
也许他能靠脸和能力吸引到粉丝，但是对于楚意来说，他的吸引力却还远远不够。
周昀骁觉得自己只可能会成为前者。
所以他不敢碰他。
就连吻，也都是小心谨慎的。强行忍耐着把所有想法都压在心底。
他停下脚步。
声音里带了点试探的小心翼翼：“意意……想和我结婚吗？”
……？
怎么会突然问这种事？
楚意愣了一下，脸瞬间有点红了。
他有点窘迫地蜷了下手指，蹭到周昀骁贴着自己的指节，温温热热的。他微微颤了下眼睫，小声说：“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啊……
想和自己求婚吗？
“我就是问问。”周昀骁说。
可是人却忍不住地直勾勾盯着他，心脏一下一下，紧张地收缩跳动。
“……喔。”
楚意听到这强装出的平淡嗓音，以为他真的就只是随便问问，心里忍不住有点失落。
之前口口声声说爱啊喜欢的。
等恢复了之后，狗男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狗。
想到这里，楚意平了平情绪。
他偏开视线，有点生气地故意说：“不知道，我没想过那么远的事。”
不过这话也不算骗人。
毕竟当初他决定要和周昀骁坦白心意的时候，同性之间结婚还仅仅只是幻想，他也没想过那么遥远的事。
那时他其实已经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了。
明星的生活和他这种普通人隔了太远，如果不说，以后可能永远就只剩下了在朋友圈里点头相交的机会。
可像他这样的大明星又很爱惜羽毛，连个动心过的眼神都没有。谁知道坦白之后，会不会是连朋友都没得继续。
他在人生最谷底的时候遇到了周昀骁。
所以没想过未来，没思考过很多事。只是单纯地想抓住他，所以就去做了。
但其实楚意也没想过除了他以外的人。
虽然不会主动说，他也是一直都很希望周昀骁能自己主动一回，对他说：楚意，我们找个时间去结婚吧。
不过楚意也觉得这个可能对周昀骁要求太高了。
毕竟是连对粉丝都能横眉冷目的男人。
指望他懂这些，真是天方夜谭。
这话落进周昀骁耳中，却又是另一番意思了。
没、没想过……
所以，他其实还是……
周昀骁僵了一下，迅速恢复了冷静。
这个回答和他预想的差不多。难受，却可以理解。
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讨喜的人。
倒不如说楚意当初会主动追他，才是人生中的意外之喜。
周昀骁默默攥紧了牵着楚意的手。
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傻子装的，也不是那么得让人心生抗拒了。
难得回一趟B市拍摄。
这次换成了节目组请客坐庄，请大家吃一顿迟来的“庆功宴”。
毕竟节目爆了那么久，导演组还一直在强迫嘉宾们高强度加班。
现在不主动意思意思，他们可真怕拍了这次没下次了。
楚意放心不下周昀骁。
本来说好的要回家一趟吃饭，见状便也只能不了了之，姑且坐上车陪他去了。
这可把导演组给高兴坏了。
俗话说得好，从来没有亏损的庄家。
节目组属实是把资本家的那一套给拿捏明白了。这边坐庄请客，那边还要开个直播赚一把流量钱。这会儿听到楚意也要一起来，立刻就反手把人卖了。
几个人卖力地在直播间里一通吆喝。
粉丝们一传十十传百，没几下就把直播间的热度给搞到了千万。
等楚意他们到地方的时候。
就看见一群人热热闹闹地举着酒杯，高呼道：“走一个！！”
……
堂而皇之地直播拼酒。
这破直播间真不会被超管给当场封了？
楚意觉得这直播前途未卜。
弹幕却瞬间都一窝蜂地欢呼开了。
【啊啊啊真的是美人爷青回！！！】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美人，朕已经几十年都没有见过你了！】
【不是，这不是才一期没见？至于吗？】
【楼上的单身狗闭嘴，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没你的每一秒都是煎熬”？爬爬爬，美人不要理那种杠精，我们贴贴】
楚意被节目组塞了个手机过来，非拉着要他对着弹幕观众说一句再见感言。
他抬眼看到这乱七八糟的弹幕，哽住了。过了半晌，才朝周昀骁的方向看了一眼：“谢谢，有主了。”
这话一出。
弹幕一片“？？？”刷过，顿时全都炸了。
刚刚他朝旁边看的那一眼太过露骨。
这么不加掩饰的动作，就算是再迟钝的观众，也能明白刚刚那句“有主”的“主”指的究竟是谁了。
【昀哥吗？美人刚刚是在偷偷瞄我昀哥吗？】
【快快，福尔摩斯粉呢？谁刚刚看到昀哥在哪个位置了，快甩出证据狠狠打我的脸！】
周昀骁本来在另一张桌子上和人“拼酒”。
节目组意思意思把他拉来走个过场，却被都子南挤到了身边，举着手机说：“周老师，粉丝说想看咱俩合张影。怎么样，意思意思拍张合照？”
经过这段时间的拍摄，都子南早就不怵周昀骁了。
他兴冲冲地把手机举高，调整好角度。却刚刚好露出了坐在不远处桌子上的楚意。
论坛里蹲直播的粉丝们当时就惊了。
绝啦，到底是哪个福尔摩斯想出来的缺德主意？？
这也能行？！！
没过几秒。
这个消息就迅速地传开了。
【报报报——我刚刚从都子南那儿看到了，昀哥他！就在——！】
【卧槽姐妹快点，急死我了】
【他就在！隔着美人一个桌位的地方！！！（超大声）】
看到这个结果。
弹幕们顿时都开始酸了。
【草，我就知道】
【酸了，真的是狗男人】
【可恶，说好的临时有安排最近都不直播了呢】
【懂了懂了，这狗男人就是出来气粉丝的。给自己放个假顺便秀一波恩爱：“我这么狗都能找到美人爱我哦”！可怜我们云朵居然还是一大群单身，脱粉了！】
【谢谢，脱粉了】
【脱粉了脱粉了+1】
周昀骁这边和都子南拍着照，忽然看到直播间一水地刷“气死我了狗男人”。
他不由地下意识皱起了眉，朝着楚意的方向看去。
经过最初的尴尬，楚意这会儿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假装看不到弹幕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容，只当做自己在和学生闲聊，甚至还很从容地和这群粉丝们战了个有来有回。
“上班？没有，我还在休假期，没觉得很无聊。”
“节目啊……不知道会不会录，尽量吧，得看老板怎么批假，我打工人呢。”
“印象深刻的话……嗯，各位给我留下的印象都很深刻。很厉害，就不一个个商业性互吹了，真的学到很多，大家意会就好。”
弹幕被他逗得一片哈哈狂笑。
就连最挑剔的那类观众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被这接地气的闲聊给活络起了热情。
之前综艺里楚意一直属于话比较少的那个。
虽然有周昀骁在旁边做对比，显得他好像也没那么惨。但比起其他一直很能叭叭的几个嘉宾组，他和周昀骁这组可以算得上是惜字如金。
话少，但字字珠玑。
大家本来还以为他会是那种外热内冷，比较毒舌的类型。没想到私下闲聊的时候却这么有梗，接地气程度俨然就是一个老冲浪人了。
可恶，不是说不刷微博的吗！
莫不是也在偷偷冲浪！
这个问题楚意答得很快。
他把服务员端上来的烧烤一字码开，慢条斯理地拆起了串儿：“偶尔会刷一下微博的推送，毕竟家里有个不太让人省心的人。网络语的话……我家有个小妹妹，是个冲浪高手。我这些话都是跟她学的，你们有妹妹的也可以试试。”
？？？
不，我们没有妹妹！
大家纷纷发起了暴怒的emoji。
过了一会儿，又赶紧想起来问：【美人美人，愿意告诉我这个不太让人省心的人是谁吗？信女愿贡献三十斤肥肉，换美人一句真心回复！】
谁啊？
还能有谁啊，当然是周老师……了。
楚意拆串儿的动作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经意间都说了什么。
他表情缓缓地僵住了，脸窘得发热。他闷着憋了一会儿，把手伸向了手机：“我时长混够了，今晚不直播了。你们去看别的老师吧，我还有晚饭没吃呢，有机会再见。”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哈哈哈哈那个男人果然是周昀骁吧哈哈哈哈】
【爱了爱了，提问的是哪个天才姐妹来让我亲一口】
【美人气不过又还不上嘴的样子也很可爱嘛哈哈哈哈哈】
周昀骁看到他的反应，还以为他是被弹幕欺负了。
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了些，立刻起身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楚意猝不及防，被他抽走了眼前摆着的手机。
镜头晃动，周昀骁的那张冷脸瞬间出现在直播间观众们的眼前。
顿时，将大家都吓得“嗷”一声叫了出来。
狗男人！！
能不能不要在她们逗美人的时候跑出来啊！！
大家纷纷出离愤怒了。
当即抄起键盘，一片唾骂：【狗男人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周昀骁看到这些弹幕，反而更加确定了。
他微微扬了下眉尾，问：“我为什么不能过来？”
【懂了，狗男人看不惯我们逗他老婆，急匆匆出来护妻了】
【哥你领奖的时候都没现在勤快】
【臭男人再来晚一点啊啊啊，你还我美人被逗哭的样子啊！！】
看到弹幕吐槽，楚意顿时窘得更厉害了。
他耳根烧得通红，为了掩饰窘迫，只好急匆匆灌了一大口冷水下去。
只是水一沾口。
他就知道这下要糟了。
毕竟他坐的又不是专门给女性准备的宴桌，酒水勿扰。
能在玻璃杯里灌满的，当然只有白酒这种东西。
楚意是很少碰酒的，酒量也差得可以。
这囫囵一口下去，脑子都是懵的。
他捂着嘴，白酒呛在喉咙里，勉强咳着吐了出来。
周昀骁瞧见弹幕最后一句，当即黑着脸关掉了直播。他把手机丢到一边儿，正准备说上几句，扭头就看到了楚意抓住桌沿，指骨泛白，正低头朝着垃圾桶里吐酒。
他愣了一下，赶紧伸手扶人：“楚意、楚意……？”
楚意勉强抓住了他的手，撑着直起了身：“……没事，刚刚喝错东西了。”
……
喝错东西……？
周昀骁下意识往桌子上看去。
却瞧见一个被喝了一半的杯子被放在他手边，泛着淡淡的辛辣酒香，沿空气飘了过来。
顿时，周昀骁的脑子也僵住了。
印象里，楚意是从来都不沾酒的。毕竟他跟自己不一样，没有什么商业性应酬，没有必须锻炼酒量的必要。
但这紧接着就会导致另一个问题。
喝下去这么一大口白酒的他……之后会变成什么一副样子？
周昀骁只能庆幸自己刚刚借机把直播给关了。
不然要是让那帮粉丝看到了，之后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个鬼样子。
他低头朝着楚意的方向看了眼。
果不其然，刚刚只是存在于耳根的晕红，现在已经逐渐烧到了颈畔。他勉强捂着嘴，伏在桌子上缓慢地喘。肉眼可见的酒醉后的潮红悄然爬上，就连指尖都微微泛着烫热，鼻音浓重。
“……楚意？”
周昀骁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完全没想到他居然对酒精能没抵抗力到这个份儿上。顿时心都被揪了起来：“楚意，你还好吗？”
楚意缓慢地点头，“唔”了一声，声音低闷。
他能感觉到自己脑袋涨得厉害，又烧又热，太阳穴的位置突突直跳。那一口闷下去的后劲儿实在太大，连视线都被冲击得有些恍惚。
……早知道就不去打肿脸充胖子了。
楚意有些模糊地想，心情郁闷得要命。
作者有话要说：
补3k7！
周哥：等等，情敌！
顾哥：……（看sb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