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对等关系>第41章 老公

  周一的早会上,有一份提案让周岁淮瞬间赶跑了所有瞌睡虫。

  一份可以称得上是完整的、经过改良后的提案,围绕的是陈晏他们公司那块地的商业开发设计,光是ppt封面一出来,周岁淮太阳穴就开始突突发疼。

  一散会,他就堵住了老板。

  “我有事跟你说。”

  “岁淮啊。”老板投给他一个宽慰的眼神,“你先等等啊,我现在手里头事情多,等我忙完了,亲自来找你。”

  周岁淮神色僵硬,碍于在场的同事实在太多,只好忍下怒火,说:“好。”

  这事其实在职场里并不少见,被改了皮面却没有改骨相的项目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是几个意思,但周岁淮经验实在少之又少,对处理这种事情并不拿手。

  他甚至有些急躁,一个上午就去了楼上三四次,都被老板用各种理由给堵了回来。

  终于在午休结束的时候,周岁淮在楼梯口碰到了跟别人谈完话的老板。

  “岁淮,这么巧啊。”

  周岁淮笑了一声,干巴巴地说:“不怎么巧,一上午都没见到你人呢。”

  “最近项目多,挺忙的。”说着,老板拍了拍周岁淮的肩,“岁淮你也多担待,公司的事上上心,大家一起干,一起发大财。”

  周岁淮很讨厌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他忍下了发脾气的冲动,接过老板递来的烟之后,点燃猛吸了一口,尼古丁让他的脑子保持了瞬间的清醒,这种清醒又好像被滔天的恼意给视为了入侵情绪,脑袋里瞬间空白。

  周岁淮缓缓抽掉了半支烟,半晌才哑声问:“我那个提案不错吧?”

  “你那个提案?挺不错的呀,但是你还没着手准备呢,等你选中合作方了,咱们再详细谈谈这事。”笑面虎把话说得滴水不漏,“不过你手上还没做完那几个项目也要好好收尾,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我绝对能帮就帮。”

  跟老板打太极是周岁淮并不擅长的事情,他挺恼火的,有些郁闷地下了班,回家的时候跟刚好从学校回来的陈修远碰上了。

  “哥,你又抽烟了。”

  气味太重了,整个西装上都是被闷住的烟味,挺难闻的。

  周岁淮低头闻了一下衣服,说:“是办公室有人在抽,都弄我衣服上了。”

  “室内抽烟不好。”陈修远说,“但哥你不是单独一个办公室吗?”

  周岁淮伸脚踹了他一下:“要你问这么多啦?臭小鬼。”

  陈修远也不恼,抱着周岁淮索吻:“我检查检查到底是不是你抽的。”

  他从里到外检查了个遍,不只在周岁淮唇齿间尝到了尼古丁的气味,还在他右手手指上也发现了一些残余的烟味,它们全都被刚正的检察官用其他的气味给盖住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事结束,周岁淮又来了支事后烟。

  “哥,我们学校社团下周办高校音乐节,你要不要来看啊?”

  这事现在是陈修远一个人操办,还挺辛苦的。

  周岁淮抬了抬下巴:“勉强去去。”

  陈修远腻乎地凑了过来:“这次说什么都不准爽约了。”

  “知道。”周岁淮掐灭手里头的烟,扭了个身跟他面对面聊天,“以前没见你脾性这么大啊?”

  “有点像我爸。”陈修远说。

  脾气来得常常莫名其妙。

  “别总是跟我发脾气。”周岁淮咬了一口他的下巴,被胡茬扎到舌头后,周岁淮轻皱了下眉,继续说,“吵架容易让感情有裂缝。”

  陈修远捕捉到他嫌弃的表情,伸手按着周岁淮的后脑勺,堵上去亲,唇贴着唇,声音含含糊糊的。

  “嗯……”

  陈修远起初其实不太会接吻,但这种事本就是熟能生巧,而且跟喜欢的人肌肤相贴的时候,是带了点天生的渴求的。他轻吮着周岁淮的舌尖,水声已经盖不住周岁淮的哼咛,陈修远更是用力堵住,挤出周岁淮的一声“唔”。

  他再怎么当教训人的强势哥哥,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会被自己弄得发不出声音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陈修远隐约的挑衅,周岁淮憋了点劲,猛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唇。

  疼得陈修远微微泄力,周岁淮借机翻坐起来,直接坐到了陈修远身上。

  他被亲得眼尾泛泪,动作却是不见示弱,犬齿紧紧咬着下唇,一把扑下去按住陈修远的两只手腕,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肉砸肉的声音,莫名还有些熟悉。

  陈修远呼吸有些沉重,眼神暗沉,被隐忍压抑的某种情绪在此刻显得无比性感,他手腕正在费劲挣扎着,试图靠夺去周岁淮的一些注意力来给自己找到反击的机会。

  但已经出手的猎人抛出了更有诱惑力的诱饵。

  周岁淮用犬齿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肉,小声说:“哥来干你。”

  就像是早就知道猎物一定会上钩,被一把掀到身下的时候,周岁淮非常默契地钩住了他的脖子。

  胡闹到半夜的后果就是两个人肚子都饿得不行,周岁淮还忘记了自己准备好要讲的那个关于小男孩跟木板的故事。

  “哥,你说我去打个耳钉帅不帅?”陈修远嘬着碗里的面,说。

  他穿着件白色背心,跟周岁淮一起挤在茶几上吃泡面,一点儿也不像陈中正嘴里天天念着的那个世家少爷的模样。

  最不像的应该是手臂上的抓痕,毕竟是个男人划出来的。

  周岁淮嫌弃道:“娘们唧唧的。”

  “你这是刻板印象,好多耳钉可酷了,但是谢杨说夏天打耳洞挺不好打理的,容易化脓。”

  周岁淮朝他伸出舌头,经历一晚上的蹂躏后,舌头有些红肿,看起来像是饱满熟透的小樱桃。

  “我大学室友打了一个舌钉。”

  “那不会好疼吗?”陈修远拧眉道。

  “疼啊,每天在寝室都能听到他疼得发抽。”周岁淮笑着回忆道,“那会我们课特别多,晚上他说自己疼得睡不着,第二天又起不来去上早课。”

  陈修远跟着笑,说:“都没怎么听你提起过你读大学的时候。”

  周岁淮似乎是愣了一下,说:“哪有什么值得刻意去提的事情,突然想起的时候就说上几件事。”

  “吃完了吗?去洗碗。”

  陈修远吃完了就有点犯困,敷衍地冲了一下碗,慢吞吞走回沙发上。

  “哥,你今天是不是不太开心啊?”陈修远靠到他的肩膀上,闷声问道。

  “没有啊,我今天兴致这么好,你没看出来?”周岁淮反手掐了一把他脸上的肉,说。

  “那你怎么抽这么多烟?”陈修远毫不客气地戳穿了他,“昨天才拆的,今天就抽得干干净净。”

  最后一支是事后烟,抽完之后陈修远看着他把盒子丢进垃圾桶里的。

  “你太像管老公的小媳妇了。”周岁淮笑道。

  陈修远闷闷叫了声“老公”。

  他声音一压低,就跟成心撩人似的,勾得人身上一阵阵起鸡皮疙瘩。

  周岁淮莫名想起自己刚刚被逼着叫这两个字时的狼狈模样,一咬牙。

  “别叫这个!”

  陈修远抬头看他,眼睛湿漉漉的,可怜又可爱。

  “老婆。”

  周岁淮耳朵发烫。

  “不如叫老公。”

  “老公。”陈修远又乖乖叫了一声,耐心到此为止,“你好难伺候啊。”

  “再叫两声,哥伺候你。”周岁淮一边捏着他的耳垂肉,一边凑上去亲了亲陈修远的嘴,说。

  陈修远眼底闪过一丝光:“真的?”

  周岁淮:“……不是你脑子里那种色色的伺候。”

  陈修远一下蔫了,声音低低的,跟被迫似的。

  “老公,老公。”

  “没感情,不算。”周岁淮说。

  “那要怎么才算有感情啊?像你在床上那样吗?”陈修远调戏道。

  这种时候的这种话很容易调戏到脸皮很薄的周岁淮,他瞬间闹了个大红脸,瞪着陈修远,一字一字念出他的名字。

  “老公我在呢。”

  也不知道是在说谁是老公,反正横竖都让周岁淮别扭又羞恼,扑上去捂住他的嘴不让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