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的担忧，展月华看得出来，脚跟蹭蹭他的腿，让他放心，自己有分寸。
“你是我的盔甲，也是我的软肋啊。”
南渡肉麻兮兮的，展月华笑出声。
“我是掐住你命运的那双手！”
不和他斗嘴了，赶紧睡觉，展月华张开手臂南渡就主动的贴靠上来。
提前打过招唿了，南渡他们去办手续还挺顺利的，银行方面和税务方面都很快办好了。
要拿到开发许可证，相关的领导还在开会，他们就在会客厅里等。
领导们的会议都很多的，耐心等待就好。
等了足有一个小时，没有等来相关领导，唿噜唿噜来了一群人。
都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
南渡看看展月华，他们俩眼睛里都是问号，这是局长的办公室，不是信访中心的大厅，这是提前约好了才可以进来的。这群大爷大妈也提前打电话预约了？
一个领头的大爷一眼看到了展月华。
这次来了四个人，西楚和南家集团的律师靠在窗户边站着，南渡从包里拿出几个橘子，去了皮正丢到垃圾桶里，准备给展月华吃。
展月华坐在沙发里，四平八稳的，他还穿的比较好，别人都没穿大衣，南渡怕他冷给他穿了一件薄款的羊绒大衣，一看展月华就是老总派头。
一个健步冲上来。
“你是南家集团的老总？”
展月华眉头一皱。
“您是……”
“打他！”
还不等展月华说完，老头一声暴吼，瞬间冲上来三个老太太对着展月华的脸就扇过来。
措手不及，展月华都没有防备，更没想到这上了年纪的这么大的脾气啊，什么话都没说呢上来就打。
眼看着六个爪子就冲他脸抓过来了，展月华勐地一甩头抬手一挡。
手背上就多了三道血痕。
“干什么！”
南渡也没想到，他就站在距离展月华两米外的地方，从这老头说话到仨老太婆打人，前后也不过一两秒。南渡看到事情不好冲过来，也晚了，展月华手背就被抓出血了！
南渡这时候也顾不上尊老爱幼，狠狠地推开老太婆们，挡在了展月华面前。
“疯了？毛病啊！打我媳妇儿干什么！活腻了我他妈现在整死你！”
西楚和律师也赶紧跑过来，律师拉过南夫人，一看，血都流出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别以为法不责老，你们这是故意伤害，我报警把你们一个个都抓起来！有事儿说是动手干什么！”
律师也站到展月华前面。
南渡趁这个机会赶紧回身看看展月华，一看手伤这样，气得咬牙，赶紧翻着纸巾，给展月华按住了伤口。
“走，咱们去医院打针破伤风。谁知道他们那爪子干净不干净？”
搂着展月华这就要走。
展月华气的脸发白。不走。左手按住右手的伤口。眼神都狠了。要看看这群人干什么。
要是年轻的，展月华干一脚踹上去按到就打，这些老头老太太打了他，他也没办法按这脾气来。只能生气没办法动手。
这时候这二十来个老头老太太已经和鸭子一样叭叭的吵吵上了。
说的又快又急，还是当地方言，根本就听不懂。
但是看得出情绪都很激动，对着律师连推在搡，律师手放在前大声地警告着。
“你们不要推我，不要再进行暴力举动！我报警了！”
俩老太太这就用脑袋去撞律师，律师三四十岁身体很好，往律师的怀里撞，律师没事儿，俩老太太倒退几步，啪叽坐在地上。
这就开始哭，又哭又闹。
紧跟着老头就喊，打人了！他们打人了！他们打老年人！
场面失控了。
律师什么都没做，就被围殴了。
前后也不过三分钟，话都没听明白呢，这事儿就越闹越大了。
南渡很仔细的去听，从他们叽哩哇啦的方言里听听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祖，祖坟？钱？”
南渡这是能听懂的。
西楚还是在这个城市待的时间长了，比南渡听懂的更多。
侧着耳朵听了听赶紧给南渡展月华翻译。
“他们说，南家集团破了他们祖坟的风水。还要在他们祖坟上盖房子！让南家集团滚出去！还说，因为破了风水，他们一直在死人，要赔偿？这什么理论？”
西楚一个外国人不太懂的风水祖坟的事儿，一头雾水。
正吵吵的厉害的时候，门口有人大吼一声。
“你们这是干什么！在干什么啊！”
屋里一片闹哄哄的被镇住了，众人都扭过头去看向门口。
一个秃顶大腹便便的五十几岁的男人站在门口。点这屋里的众人。
“把我这当菜市场了！都给我出去！”
西楚小声的和南渡展月华介绍，这是马局长，找他办事签字的，等了一个多小时等的就是他。
“青天大老爷啊！”
老头带着人扑通一声跪在马局长的面前。
一群老头老太这都全部跪下了，这场面就有些震撼，把马局长吓得也退了几步。
“你要给我们做主啊，南家集团破了我们村的祖坟风水，我们村一直在死人啊，给我们做主啊！”
马局长赶紧扶起带头的老头。
“阿公，我这不是警局啊，你们有矛盾去找警局啊。走吧走吧，有话去找警局说吧！”
“你不给他签字，我们才好和他交涉啊，从这块地被买走以后，我们村子死了十多个了，这才多久啊，都是年轻人啊，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吗？来了好多的风水大师，都说是祖坟被破坏了，他们南家要给个说法才行！这要是继续建设下去，我们村都要死绝了啊！”
“不能给他签字呀，不能！”
老头老太的哭着喊着，吵吵着不能签字。
哭声震天，二十多个上年纪的跪在地上哭，马局长束手无措。
“好好好，我想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啊。”
南渡一听这话，松开展月华，穿过人群走到马局长面前。
“马局长吗？您好，我是南家集团南渡。昨晚我打过电话约您见面的。是这样的，这块地，是我从当地政府手里竞标标到手的，不是我非法获取的。我这手续齐全，每一条都符合规章制度政策法规。反倒是这风水一说在法律上并没有什么条例存在，无凭无据的事情，不能干扰我们正常的生产建设吧。”
展月华推了一下律师。律师熟悉每一条法律条款，去帮帮南渡，提出交涉。
律师赶紧也走到南渡身边。
“封建迷信本身就是违法的事情，还用封建迷信干扰南家集团正常建设，这本身就违法了。风水只是民间的一种说法，不管是刑法民法都没有具体一条关于破坏风水后收到什么惩罚的法律条文。”
马局长有些左右为难，看看跪在一边的老头老太，看看人家理直气壮合理合法的南家集团。马局长搓搓手。
“那，那什么，小李啊，你给这些阿公阿婆倒些水喝。”
马局长的的秘书赶紧出去拿纸杯子。
“南总，借一步说话。”
马局长拉拉南渡，示意南渡往外走几步。
展月华也跟了出去。
马局长看看左右没人了。
这才压低声音。
“南总，这事儿你还真没办法，就算是我给你签字了，你拿到手续了，他们不让你破土动工你也没办法，一群人往推土机前头一躺，你有什么招？这事儿要去谈啊。你要把他们摆平了才行。不然以后也是啰嗦事儿。”
“这个村子是政府搬走的，和我们公司没任何关系。”
“这事儿不是明摆着吗？闹，就是要钱啊。”
展月华上前一步。
“马局长，你能不能把字签了，其他的事情我们去解决。”
“这……这不是为难我吗？这群人在这闹，我要是签了字，真的在我办公室里撒泼打滚影响我正常工作也不行，我看不如你们先解决他们，我在给你们签字。”
“我们各种手续齐全，签字也符合要求。”
“这位先生，现在就别说手续的事儿了，现在是人闹，闹到我这我也不好收场。你们还是先解决吧。那什么我还有个会！再见再见！”
马局长假装接个电话，人家走了。
展月华本来就有火，这下更来气了，这就要追马局长去。
南渡一把拉住他。
“行了，你还看不出来吗？伙穿裤子！这是一块的！”
“这是一个局长办公室，我们进来都要经过预约，那群老头老太太怎么进来的？政府机关大楼里没有保安吗？绝对有人放进来的。我们等了那么久，等谁呢，估计就是给这群人来争取时间呢。再说了，这点事儿至于闹到这吗？他至于卡着不给签字吗？说得好听，无非就是一起的。”
南渡看的比较通透，这绝对是一伙的。等这个机会给南家集团加压呢。
“别搭理他们，我把你送去医院做个包扎，然后我给我表哥打个电话。”
这事儿不至于棘手，就是闹心。还没到惊动二舅的地步呢。
“你表哥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