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川流复始>第50章 你要是找男人,我得发疯。

  之前, 自从我告白之后,杨复一直对我若即若离,现在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一直抱着我, 这里摸摸,那里捏捏,特爱不释手的样子,说几句话就要亲亲贴贴。

  我故意问他以前不是很嫌弃我吗,现在怎么这样?

  他倒不尴尬,叹了声气, 说:“哪儿是嫌弃你啊。不敢碰你。”停了几秒钟, 仗着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 十分破罐子破摔地抛弃了他曾经的矜持,说, “回去得打半天飞机,手累,心累。”又停了下, 多多少少是抱着炫耀的心态强调, “我那么久。是吧。”

  “……。”

  他反正是已经放飞自我了。

  不是从这会儿才开始放飞, 刚刚干我的时候就开始飘了飞了。

  事后还说我不端正,明明他自己就很不端正, 比我不端正多了, 那会儿有几下都把我说急眼了,他还在那儿说, 我都有点儿气急败坏那意思了, 打他咬他, 他不在乎,我想爬走,他不让。我怀疑他是片儿看多了,挺有点那风格的。

  我没接话,他就低头瞅我的脸色,正好对上我给他的白眼,他顿时哈哈地笑了起来,把我搂更紧些,亲了一下额角,语气正经一些,说:“我怕你后悔,川儿。”

  我说:“不会。”

  “这会儿肯定不后悔,但日子长着呢,才哪儿到哪儿。”他轻轻叹着气,指腹隔着睡衣轻轻摩挲着我的肩头,说,“我也怕到时候你后悔了,我不让你后悔。”

  我没听明白,问:“什么意思?”

  他说:“你给了我,再去找女人,女人得嫌你。但你要是找男人,我得发疯。”

  “你发什么疯?”我问他。

  “羊癫疯。”他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

  我无语。

  他哈哈笑了几下,还问我:“不好笑吗?你怎么不笑?”

  本来我没觉得好笑,他这么一问,我觉得他挺好笑的,就笑了。他还以为是他的冷笑话好笑,表情显然十分得意。

  傻逼兮兮。

  等他笑停了,我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

  “喜欢得都跟我眼珠子似的了。”他甜言蜜语道,“你见我跟谁那么不自然的?我是那种脸皮薄的么?也就是你,我爱就爱得很,碰就不敢碰,脑子里想想都恨不得抽自个儿俩耳刮子……怕害了你一辈子。”

  我抬眼看他,他低头又来吻我,吻得很深,使劲儿搂着我背,按着我的后脑勺,生怕我躲了似的。

  我发现他很喜欢在接吻的时候这样,很霸道,占有欲特别强。明明我是自愿的(确切说,是非常愿意的),他这么一来,好像我是被强迫似的。不过,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这令我觉得他想要我的意愿非常强烈。

  但是,喜欢归喜欢,我没有完全被冲昏头脑,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居然冲我撒起娇来:“再一回,川儿,就一回,今儿就过去了。”

  想得美。

  我说他前不久还装得很心疼我呢,又是要买药又是要去医院的,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他急了,一个劲儿耍赖,这会儿反正是什么脸都不要了。我烦得要命,只好让他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就一个,看他是要一次性的还是可持续发展的。

  他说:“不会不会,我有数!”

  因为……我真有点怕,但又怕扫他兴,就挺迟疑的。

  他就是个人精,显然能看出我的迟疑,再接再厉又是一顿赖皮,最后我就迷迷糊糊的让他去了,爱怎么怎么吧,我认了。

  我一晚上没睡,这回真是撑不住了,直接睡了。

  这一觉睡醒,我感觉自己跟被车碾过似的,忍不住叹了声气。

  “叹什么气?”杨复马上问我。

  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穿戴整齐,坐在一旁的床沿上低头看着我,手里拿着根没点的烟,烟嘴却是湿的,快被咬烂了。估计刚刚杨复坐在这里的时候一直在咬它,想抽,但不想在我面前抽,可又想多看看我,不舍得出去抽烟。

  “你坐这里看着我干什么?”我问。

  “看会儿你不行?”他反问,然后又问一遍,“叹什么气?”

  我本来想说我疼,但怕他以后有了顾忌,话到了嘴边,我把它吞回去了,改成:“饿了。”

  他伸手摸着我的脸,眼里都是温柔,说:“饿了给你弄东西吃。想吃什么?”

  其实我不想吃东西,不饿。

  主要是,我不想和他分开,就算他只是去厨房,也太远了。而我这会儿不想下地跟过去。

  我没说话,他不催我,耐心地等着我。他的手指一直在抚摸我的脸。

  我想了想,眼睛瞟向一旁床头柜上显然刚拆封用过了一点的药膏,说:“你再给我上一遍药吧,好得快。”

  “刚上的,晚上再给你上。”他说,“吃点东西先,都中午了。”

  “那你叫外卖吧,随便吃什么,我都行。”我说,“你再陪我躺会儿。”

  “行。等下,我先叫外卖啊。”他说着,拿起手机打给经常订餐的附近一家餐厅,三言两语就订好了,上床来躺坐在我旁边,把我搂他怀里抱着,“还睡会儿不?我搂着你睡。”

  “我想以后就睡你屋。”我说。

  他说:“你睡呗。”

  “我搬你屋来住。”我说。

  “你搬呗。”他说。

  当他老婆真好,我提什么要求他都答应,我早就猜到这是一桩好事儿。我才不要把这个好事儿让给别人,我先来的,就是我的。

  说着说着,我又睡着了,再醒来问杨复时间,他说快傍晚了,见我睡着他就没叫我,饭菜送来了,等我醒了想吃热热就能吃。

  我问他也睡了么,他说他就眯了会儿,很快就醒了,不困,还兴奋着呢,就想看着我,多看看,上辈子得积多大的德这辈子才换这么一宝贝啊,可不得多看看?

  我要被他笑死了,直埋汰他,突然这么肉麻。

  “早想这么着了。”他说,“憋得快死了。你不是嫌我那会儿脸老绷着么,我能不绷么?一不留神不就露馅儿了么?只能绷着。装装正经。装过头了。”

  他真的好傻啊!

  但是好喜欢他,喜欢到不知道怎么说。假设我活到80岁,从现在开始,我有61年的时间和他在一起……真好。老天爷真的是良心发现了。看来上辈子我杀人放火之后终究是放下屠刀遁入空门了。

  我一时兴起,说:“下个周末你有空吗?我想和你去庙里烧香。”

  要是以前,他去不去另说,肯定要吐槽我身为大学生还搞迷信(虽然他自己的办公室请不知真假的风水大师算过,但他一向双标)。可现在,我这么一说,他就说:“应该有空。我等会儿就和小兆说下,下周末两天别给我接事儿。等会儿看看具体去哪儿,庙附近有没有别的能玩的,温泉农家乐都行,周五我去学校接你,直接过去住两晚,周日回来,行不?”

  我肯定点头啊。

  然后我问:“你不问我突然为什么要烧香拜佛吗?”

  他憋不住了,吐槽我:“我不但不问你,我还知道你要去的是月老庙呢。”

  看不惯他这得瑟,我说:“错了,才不是。”

  他坏笑道:“行,那去孔子庙,求他保佑你学业进步。要不就去财神庙,求他保佑我财源广进。”

  我横他一眼,他哈哈笑了半天,边笑边说:“逗你的!”

  他笑完了,摸了一会儿我的脸,忽然说:“川儿,回学校了别傻乎乎让同学知道啊,不是能说的事儿。”

  他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另外的了。

  “……昨天我走了,明天我回学校我室友肯定要问。”我说。

  “不会,我处理好了,没人问。”他说,“你就当没事儿就好。”

  周日傍晚我回学校,见着室友,他们果然都当周五的事没发生一样,很自然。我就渐渐也当没发生了。

  我就这么和杨复在一起了。

  那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杨复每周五都去接我,我们周末总是在市郊附近过夜,算是“度假”,其实就是约会。周日下午他会送我回学校。

  每次到了周日中午我就开始不高兴,因为不舍得和他分开。我真想长在他身上。

  他也显然舍不得我,一开始只送我到校门口,后来就下车送我到宿舍楼外面,再后来就送我上楼,再后来就进去坐会儿。不过,我室友通常也在,所以杨复坐也是坐着和他们聊天。但这样也可以。我就站旁边假装对他们的对话感兴趣,其实只是对杨复感兴趣。

  杨复特会跟人聊天,他能做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妖怪来了但凡说的不是外语都能跟杨复唠上一阵。

  有一次,杨复送我到寝室里,只有一个室友在洗澡,其他人不在。杨复没人唠了,我又不可能跟他在这里唠,四只眼睛干看着又挺诡异的,正想着他该走了吧,他忽然搂住我,把我抵在书桌边上亲吻。

  我都被他吓了一跳。

  说不要让我室友知道的是他,这时候干这事的还是他。

  我一双眼睛都不知道该警惕地注意着哪边。左边是浴室,室友随时洗完出来;右边是入户门,其他两个室友随时可能回来。

  杨复根本就是故意的,他看我担心,他笑得更开心了,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样子。他还亲很久,肯定不止一两分钟,可能有五六分钟,或者更久,这得看我那个室友洗了多久。

  在浴室里淅沥沥的水声停止时,杨复才离开我,小声说:“一看就知道你刚被我亲了。”

  还好意思说!

  *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多是时候开始正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