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劣等爱情>第75章 番外 IF高中线(5)

  不远处在吃猫罐头的流浪小猫听到一旁的脚步声,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然后迅速跑远了。

  贺斯扬扶了下阮知宁,阮知宁站稳后退了几步,倒是没有察觉出什么。

  “谢谢。”

  手腕上微凉的触感消失,贺斯扬不咸不淡地应了。阮知宁转过身看过去,那只没吃饱的小猫无助地躲在前方路口的墙角下。

  阮知宁觉得自己在这里好像会打扰到它的进食,于是又回头跟贺斯扬说话。两个人在这个路口分别,阮知宁离开时的影子被路灯拖得很长。

  阮知宁偶尔会跟贺斯扬强调自己不聪明,可是贺斯扬觉得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得那么迟钝。比如对于自己阮知宁就非常敏锐,一旦发现一点点不对的苗头就立刻躲得远远的。

  第二天上课阮知宁强撑着精神记笔记,昨晚周时睡了个好觉,余光注意到同桌书本上快要飘起来的字迹,靠过来嘀嘀咕咕地开口。

  “你抄错行了。”周时提醒阮知宁,“这个公式你抄了两遍,下面那行没抄。”

  “哦……”黑色中性笔从右往走划出一条长长的黑线,阮知宁手腕用力,把这行公式涂掉。

  书本上留下一团显眼又丑陋的黑,困意令阮知宁眼神惺忪。周时在课桌底下用力掐了他一下,阮知宁猛地皱起眉,瞬间精神了不少。

  “昨天作业不多啊,你昨晚不睡觉在干吗?数学课也打瞌睡。”周时瞧着阮知宁又有萎靡下去的迹象,连忙又掐了他好几下。

  阮知宁龇牙咧嘴地小声抽气,恰好这个时候下课铃声响了起来。教室里响起翻阅课本的纸张声,何老师布置完作业离开了教室。

  “……没干吗没睡好。”阮知宁低头看着自己乱七八糟的笔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醒神,“一直做梦,早上还是奶奶叫我起床的。”

  周时觉得挺奇怪的:“做了什么梦?考试又考砸了?可是最近也没考试啊。”

  “不记得了……”阮知宁含糊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把数学书垫在胳膊下准备睡觉,“不说了,我先趴会儿。”

  异常清晰的梦境里贺斯扬的声音和体温都真实得令人心悸,被惊醒时阮知宁呆呆看了徐凤英好长时间。奶奶看着阮知宁还没睡醒的模样,去摸他汗湿的刘海,责备道:“你这孩子!赶紧起床了!这都几点了!”

  “怎么睡的一身汗?别愣着了!快点把衣服穿上,要迟到了!”

  或许是昨晚睡着前想到了那只路灯下的流浪猫,所以阮知宁才会顺便把贺斯扬也带入到了自己的梦里。他觉得这个梦境实在过于可怕,而且一整天都忘不掉,导致阮知宁整个人看起来魂不守舍的。

  晚上晚自习放学,贺斯扬给阮知宁讲完题习惯性地在教室门口等他,阮知宁收拾完书包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

  贺斯扬早就发现了阮知宁的异样,但他们还定位在“普通朋友”这一层关系上。再加上阮知宁对自己的防备,因此贺斯扬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回家路上阮知宁走得很快,原本走到分别的路口要走七八分钟,阮知宁硬生生把时间缩短了一半。贺斯扬跟在阮知宁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被迫越来越远。

  不打招呼直接走人有点不礼貌,于是阮知宁侧着身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贺斯扬,抬高音量喊道:“贺斯扬我先走啦!明天见!”

  他甚至没有等贺斯扬的回答,脚步匆忙地走远了。贺斯扬望着阮知宁离去的背影,默不作声地朝着反方向离开。

  “你跟阮知宁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你们这两天怪怪的?”卢秉哲确实是除了学习以外其他什么事情都很在行,不过从贺斯扬这张脸上也探究不出他的心理活动。

  “没有吧,你想多了。”

  “是吗?”卢秉哲挠挠头,自言自语地开口,“总觉得你们两个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你骂了阮知宁?他好像有点怕你。”

  “我骂他干吗?”贺斯扬面无表情地看着卢秉哲,语气有点冷。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他数学题做不出来你骂他了呢。”卢秉哲回过味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心情也不太好。”

  “没怎么。”下一节是英语课,贺斯扬在课桌里翻找英语书,敷衍道,“你太敏感了,我跟阮知宁什么都没有。”

  逃避可耻但非常有用,阮知宁装模作样地跟贺斯扬维持着现状,在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自由活动课上被贺斯扬逮到。

  阮知宁被周时拉着在操场上跑了好几圈,美名其曰解压。如今他坐在花坛边缘,气喘吁吁地仰起了头。

  贺斯扬递过去一瓶水,阮知宁怔怔地看了几秒钟,小声说了句“谢谢”。

  趁着阮知宁喝水的功夫贺斯扬顺势坐在了他身边,操场外的花坛边缘有不少同学都在坐着休息。阮知宁瞧着贺斯扬的举动,一口水堵在喉咙里差点没咽下去。

  “我们聊聊。”

  阮知宁艰难回复道:“……好。”

  贺斯扬憋了好几天,开口的时候也没有去想要不要委婉,直接跟阮知宁打了直球。

  “你对我有意见?”

  “啊……没有没有!”

  “我是教得不好么?”

  这几天贺斯扬同样也在思考,他认为自己把情绪掩藏得很好,阮知宁是不可能会发现的。

  “没有!”被贺斯扬问了几句阮知宁就急了,本来他就心思浅显经不住别人问,况且眼下质问他的又是当事人。

  “那你怎么一直躲着我?”

  “没有啊……”阮知宁迅速做了决定,无论贺斯扬说什么自己只要不承认就好了,“我没有躲你。”

  “没有么?”

  “我没有别的想法,毕竟我是转学过来的,所以会很在乎每一个朋友。”

  阮知宁使劲点头:“好。”

  “你不要多想。”

  “嗯嗯!我没有多想!”手里的塑料瓶被捏出了声音,阮知宁回过神赶紧放过那个可怜的塑料瓶,冲贺斯扬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是,是我自己的原因,过几天就没事了。”

  贺斯扬也不清楚阮知宁口中“自己的原因”指的是什么。虽然贺斯扬从小到大都很聪明,但是他根本没有追人的经验,对喜欢的人也只能他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就算想要使点心机也得非常小心。

  “是什么原因?”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贺斯扬没辙,只能向阮知宁要一个承诺:“那你不要不理我。”

  “不会不会。”阮知宁摇头,想也不想地回道,“我怎么可能会不理你!”

  如果只是朋友就好了,阮知宁想到几天前那个荒唐的梦境欲哭无泪,这也是这几天他一直躲避贺斯扬的原因。

  谁要跟他做朋友,贺斯扬默默观察着阮知宁仿佛有心事的侧脸。朋友只不过是一个完美的借口,也正好能把阮知宁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