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溺玫瑰>第42章

  “我爸妈是生意人, 他们近期和酒厂公司合作,这是带回来的鸡尾酒。”

  迟川抽出一瓶把玩在手里,上下颠了颠, 熟练、轻松,“好像叫什么白兰地, 我喝过几次, 味道还不错, 应该够我们玩游戏的。”

  白兰地,荷兰文Brandewijn,一种用葡萄发酵酿制而成的鸡尾酒,浓度有高有低。

  但这款浓度偏低, 光泽昏黄、清亮莹透, 外表未沾染一粒纤尘, 犹如淡淡的琥珀宝石,漂亮、无瑕、纯粹得惹眼。

  “你们有问题吗?如果不行的话我换成饮料。”

  话虽这么说,却没有拿下鸡尾酒。

  严晟凛保持一贯除对学习外爱挑战的性格, 指着其中之一, 道:“开!都是高中生了哪有怕喝酒的道理?我一定要为刚才的恐怖片一雪前耻,小爷不是怂包!”

  热情被点燃,迟川也不磨蹭了,干脆直接介绍游戏规则:“我们玩掷骰子,骰蛊里有三个骰子, 我作为东道主, 掷骰子的权利就交给我,在我摇完之后, 你们有且仅有一次机会去猜里面的骰子加起来的点数, 是比二十大还是小, 对的那一方免罚,错的那一方受罚。”

  语毕,温书梨顿了两秒。

  按算法概率来说,三个骰子的最大值是三十六,最小值是三,二十距离三十六差了十六个数,三距离二十差了十七个数,一个概率16/33,另一个概率是17/33,仅1/33之差,好像可以忽略不计,也侧面体现出这个游戏的公平性。

  看运气,只能靠猜。

  迟川看穿温书梨的意图,他说:“梨子,别算了,这个游戏运气占绝大部分,我们就好好玩,大不了输的喝酒。”

  喝酒而已,温书梨不会畏畏缩缩,她大方道:“嗯,正好尝试新的。”

  第一局。

  迟川摇了十下,到了众人猜大小的环节。

  顺时针的方向,第一个是温书梨,她没思考太多,亮色的眸子闪动,光影细碎,“大。”

  “你确定?”

  这三个字像极了课堂上老师在讲台故意反问,学生翻找答案不知庡㳸所措的情景。

  温书梨则从容道:“确定,你不是说了吗,大部分凭运气。”

  “好,输了可别后悔。”

  轮到沈厌,他还没等迟川问,和温书梨一样的答案脱口而出,“大。”

  “和梨子一样啊。”男生笑得略显狡黠,看着坏坏的。

  严晟凛:“小吧,我的直觉告诉我说应该选小。”

  慕言言斩钉截铁:“大,我的直觉告诉我和严晟凛一样肯定必输无疑,所以我要避开,头也不留情地避开。”

  严晟凛轻叹了口气,拿起茶几上的纸杯蛋糕塞她嘴里,动作不急,“多吃点东西,可惜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嘴。”

  “唔唔唔——”慕言言无声抗议。

  最后一位是艾蝉,迟川抬了抬下巴,“小艾,选大还是选小?别纠结,就纯属放松下来玩游戏。”

  艾蝉点点头,默了默,润细的声音一点点冒出:“我选大。”

  整场下来只有严晟凛选了小,其他人一律与之相悖。

  到揭晓答案,甚是好奇的结果的严晟凛和慕言言屏息一刻,脑袋不由自主地往前靠,异口同声道:“快开吧,到底是大还是小啊?”

  结果显现,一个三、一个四、一个五。

  加起来是十二,比二十小,场上唯一的胜者——严晟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严晟凛止不住地拍大腿,向后仰着身子,“我笑死了,难道老天爷看我上次玩扑克输那么惨,今日赐给我逆风翻盘的机会。”

  提到这,温书梨想起国庆秋游,在大巴车上玩扑克的运气本来很好,但后来……一言难尽。

  得亏这次游戏不在脸上贴条,重蹈覆辙的念想降至为零,绝对不能。

  严晟凛大剌剌地敞开腿,一副胜者骄傲恣意的模样,招了招手,“厌哥、梨子、言言、还有蝉蝉子,愿赌服输,快喝吧。”

  他的嘴角扬起就没放下来过,“有的时候啊,随波逐流并不是什么好事,一个人的答案也可以是正确答案,下一局你们考虑考虑跟着我。”

  温书梨无语:“……”

  她感觉严晟凛有意无意地“内涵”她,因为第一个说“大”的人是自己。

  于是,温书梨点他的名字,一字一顿道:“严晟凛,看好了。”

  少女莹白的手指圈住玻璃杯外壁,那处地方被白兰地的初温染化,冷寒如冰,小水珠与掌心热度紧密相贴,彻底散成一张水网,漫无目的地占有席卷。

  白兰地的味道,具体她说不出来。

  从未品尝过的淡酒滑入喉腔,凉液蓦然侵略,不放过每条血道,几近与热烈搏动的心脏交缠,难舍难分,似是汹涌海水冲破禁锢的枷锁束缚,决堤泛滥成灾。

  浓度的确不高,可意识逐渐趋于朦胧,有些晕沉,也短暂,后两秒就恢复正常了。

  温书梨支起腿,手肘搭在上面,猛然一看有种“大哥”气势,但看她淡然系的长相,像一只即将醉酒的小猫。

  桃花眼眯了眯,双唇开合:“输怎么了,我不会逃掉受罚。”

  慕言言性情直爽,也拿起一杯往嘴里灌,刚开始五官紧皱一起,过了几秒才稍微舒展开。

  严晟凛打趣道:“怎么了?你不会和梨子一样受不了白兰地?”

  见人上当,慕言言暴露真性,忽然笑了,“我受不了,我装的。”

  温书梨歪了歪头,“我没醉,这才第一杯,不要太小看我。”

  只是意识稍微混沌,不至于醉,可次数多了就说不准了。

  她没喝过酒,白酒、啤酒、乃至果酒一滴未沾,尽管是不那么惹人醉的鸡尾酒,也能冲破筑好的大脑防御层,发起猛烈进攻。

  视线一落,眼前多了瓶矿泉水,是沈厌的手。

  他的手还是那么好看。

  医院拔针那回,沈厌左手无名指骨根上的一颗痣引起她的注意,小小的,在淡青色血管一侧,覆于手背。

  很少有人手背位置有痣,黑色点缀在外人看来会影响美感,但在他之身,意外想多看两眼。

  瓶盖已然拧开,少年继续推近,瓶身与平滑的桌面摩擦至最小。

  他说:“温书梨,喝水。”

  在温书梨喝下白兰地的同时,沈厌仿佛喝白水一样,淡定、无澜,应该喝过,所以表现不明显。

  这句话让温书梨以为,沈厌也觉得她醉了,她战斗力没那么弱啊。

  但……

  白兰地甘洌涩口,到底分不清对水还是对人的依赖性,温书梨接过,喝了大概三十毫升,直至淡酒的痕迹变得极浅。

  “好喝。”她笑了笑。

  迟川继续摇骰子,“来来来,游戏继续。”

  “下一把我还压小!”

  “那我还压大,和你对着干我感觉挺爽的。”

  “哈哈哈哈,你们这对欢喜冤家……”

  中途,温书梨有赢有输,输了的话遵守游戏规则受惩罚,几杯白兰地下腹,淡酒变烈,激起人体本能的排斥。

  皙白肤色漫上绯红,耳根也是,鼻翼也是,像极了犯错哭鼻子的瓷娃娃。

  其他人和谐欢愉,沈厌看着少女的侧脸,不忍蹙了蹙眉。

  想带她赢。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没有备注信息。

  温书梨闻声看过去,沈厌想也没想把电话挂断,手机屏幕霎时变黑。

  她有些疑惑:?

  没过几秒钟,那个号码又打过来,铃声急促,像是催命。

  温书梨看清了,是一串陌生号码。

  少年墨色的黑眸微沉,再度挂断。

  场上气氛仍在继续,铃声第三次响起,饶是再好的脾气、再有底线的耐心,已经被磨了大半。

  沈厌知道,挂了之后那个人还会再打,他突然想把手机给扔了,或者摔碎。

  可里面记录了有关她的一切,他舍不得。

  他们也察觉空气的不同,欢笑声一下子收住,戛然而止,客厅内鸦默雀静。

  “阿厌,要不……接一下?”迟川问。

  沈厌神色不置可否,语气冷了很多,“不接,晾着。”

  迟川还想说话,眼前一幕惊到了他。

  不知怎的,温书梨胳膊一横,拿起沈厌的手机,因为酒意铆足了劲,致使她的意识昏沉。

  找挂断键的时候,手机与眼睛的距离挨得近,瞳孔对焦,然后一秒挂断,又捣鼓了一会儿,递给沈厌。

  动作笨拙。

  “我……关机了。”温书梨语速慢吞吞的,打了个小酒嗝,“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沈厌被她可爱到了,唇角勾起,声线轻缓:“不会。”

  ……

  不知不觉到了十点多,也到了吃生日蛋糕和夜宵火锅的环节。

  掷骰子游戏,温书梨输的次数大于赢的次数,白兰地喝得不少。

  她的皮肤白如玉,仿佛净化的清泉,此刻脖颈和脸颊皆染绯色,红度寸寸扩散,看起来像是等待春日来临即将绽放的小花苞。

  温书梨摇了摇头,在她的视线之及,其他人凭空出现好几个和他们一模一样的人,重影来来晃晃的,分不清哪个是本尊。

  “喝!还要!”

  突然一咋呼,把艾蝉吓得脸上一惊。

  这次她是真醉了。

  艾蝉没喝几杯,看着“烂醉如泥”的温书梨,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迟川拉住她,“让阿厌送吧,他是男生,有力气扶,而且阿厌喝得少,清醒。再说了,这么晚你们两个小姑娘遇到什么坏人怎么办,安全考虑。”

  他小声补充:“听我的。”

  艾蝉知道迟川的意思,她当然相信沈厌,反应慢半拍地点头同意,“……好。”

  慕言言和严晟凛也醉了,不轻不重的,但也不清醒,双双倒在沙发上,扬言说要再来一局。

  此时的温书梨坐在沙发一侧,眼神迷离,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梦呓似的。

  沈厌把冲锋衣外套脱了,给温书梨穿上,眼里只有她,“走,我送你回家。”

  “回家,回家好啊。”温书梨倏地站起身,脸上挂着醉意的笑,脚步稳不住往前一倒,沈厌及时接住。

  她喝醉归喝醉,也还挺有良心。

  临走没忘对迟川说生日快乐,对其他人挥手再见,还有提醒迟川一定要送艾蝉回家,别让她一个人回去。

  迟川笑着点头应:“好,我知道了。”

  ……

  出了小区。

  沈厌开机手机,忽略电话界面的红色十五角标,第一时间点开打车软件。

  温书梨瞧见了,扬手制止,语气可怜巴巴的,“别打车行吗?车里太闷,我想,散散步,也想……”

  后半句话没说完,沈厌嗓音很轻,问:“也想什么?”

  都说酒后吐真言,确实是这么回事。

  “也想和你说说话。”她的指尖攥着沈厌白卫衣的下摆,小幅度地扯了三下。

  好像在说:“行不行?”

  她抬眸,半仰着脑袋对上沈厌的目光。

  因今天天气晴朗,夜晚的月光明亮如白雪,微风簌簌,树影斑驳晃动,在他们脸庞之间游移。

  少年点漆似的眸子弯了弯,趁着人不太清醒,问题带了些“调戏”的意味:“温书梨,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嗯?”她想了个词,“在和你……谈条件。”

  条件,可不是这么谈的。

  沈厌稍稍低身,温书梨的视线从半仰转为平视,前者猝不及防的动作,后者不禁缩了下肩膀,锁骨弯弯,骨窝里盛着月光的白,澄澈而静谧。

  “不对。”

  他纠正,每一句话都是轻的:“是在撒娇。”

  夜色悄然变沉,周遭的草木花蕊都像是被点成石,一动不动,空气里融进浅淡的花香,大概有四五种,沁脾到忘乎自我。

  话说出口,温书梨脑袋“砰——”的一声炸开。

  她摇摇头否认,像个小无赖,“没有,我就是在和你谈条件,很认真地……谈。”

  “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那我们打车回去。”

  抬脚走了两步,拉开距离,沈厌长腿一迈跟上她,“我没说不愿意,你想和我说什么都可以。”

  走在路上,温书梨的步子很歪,没走几步就会偏离航线。

  沈厌在她身后,在她偏离航线之前指正,说:“这边。”

  温书梨点点头,笑了笑:“知道啦,我下一次……绝对不走歪。”

  醉酒的她不能相信,因为不太守“信用”,下一次、下下一次、下下下一次都是歪的,沈厌就一次次带她走正,从不会失去耐心。

  其实,他在等,在等温书梨想和他说什么。

  刚想开口,温书梨转身问道:“沈、厌,你不开心,为什么……不开心?”

  沈厌微顿。

  她是在他没接电话的时候看出来的吗?接下来是不是要安慰他了?

  但温书梨就是不按套路出牌,脚步停住,噘嘴,“我也不太开心,作为朋友,我……我想和你说件事,说件我的……秘密。”

  身上冲锋衣的薄荷气息将她团团围住,像是冬日炽热难寻的火焰,无保留地传递温暖。

  “我初三暗恋……一个人,我们都是青挽三中的学生,他……在三班,我在……三十班,家里早恋管得严,经常看不到他。”

  温书梨翻出自己的手机,输入加密相册的密码,让沈厌看,“这个就是我暗恋的男生。”

  她的声音略微抖动,哭腔断断续续的,“第一次见他在篮球场,我对他一见钟情,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记性不好,也忘记了他长什么样子,我真的好喜欢他。”

  是啊,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他。

  说着,温书梨挽起衣袖,那道胳膊上的伤疤显现,她抽泣了两声,“体检那天,医生问我……问我伤疤怎么弄的,我说……我忘了,但我没忘。这个伤疤,是初三毕业那天,我想告诉他我喜欢他,不小心摔倒留下的,我想追上、想追上他,告诉他,我喜欢他。”

  “他说他要出国,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那年初三毕业,所有班级来到学校图书馆排队拍毕业照,拍照按班级顺序,三十班拍完,校内学生走得差不多了。

  毕业这天没有班主任的“监视”,温书梨不想让自己的暗恋无疾而终,她使劲向前跑,期待他还在班级里。终于,在校园小路看到他和朋友的背影,见到他脚步也乱了,摔得没有任何征候。

  伤口鲜血直流,铺红大理石板,她无措地倒在地上,没喊疼,生生咽回喉咙。

  还听到他朋友对他说:“家里安排你出国念私高?好消息啊哥们儿。”

  痛是真的、难过是真的、恨自己没用也是真的。

  不远处的热心同学赶忙扶起她,搀着她去了医务室救治伤口。

  尖锐石块划破的伤,跟随时间流逝成了疤。

  思绪收回,温书梨抽噎着,鼻尖的酸涩感尤为强烈,卷入,释放泪腺、刺痛心脏。

  尽管自己很疼,她没有抱怨,对他说:“沈厌,你别不开心,因为我……不开心的事情可能比你难过得多。”

  所以,你别不开心。

  在看到模糊照片的那一刻,沈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温书梨认不出来,但照片上的自己,他一眼认了出来。

  种种迹象在记忆中重合,对上时间线。

  这一刻,沈厌才明白,原来眼前一直喜欢、暗恋、忍不住想要靠近的女孩儿,也是喜欢他的,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没能亲口告诉他。

  她不是故意忘记自己的。

  没确定温书梨的心意之前,他抱有她还喜欢自己的想法,也确实成真了。

  等等,她说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啊,我也对你一见钟情,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

  想要护你一生的那种喜欢。

  少女晶莹的眼泪聚集于眼眶,越来越多,汇成小海洋,双眼闭上,眼泪浸湿她的长睫,模糊她的视线。

  而后,“啪嗒”一声垂直掉落,丝丝缕缕渗进沥青路。

  沈厌不想等了,想把她嵌入怀里。

  他温柔拭去她的眼泪,心疼不止,手臂往自身方向一带,将他视若神明的女孩儿抱了个满怀,贪婪的、索取的。

  “温书梨,别哭。”少年抚摸她的栗棕长发,缓缓安抚:“别哭了。”

  “对不起,我让你受了伤。”

  怀中人身子颤抖着,脑袋埋于他的肩膀,泪水咸淡,随之打湿衣襟。

  拥抱温暖,让她不由自主地伸手,环住他的腰。

  隔着一层衣服,很容易碰到少年紧致的腰腹,像是意识到什么,温书梨稍稍松开了些,双手攥着他的白色卫衣。

  “好好闻。”她的声音闷闷的,含糊不清。

  “什么?”他问。

  温书梨听话重复一遍:“你的薄荷气息,好好闻。”

  沈厌低声轻笑,喉结滚动,无意识的撩拨最容易走火,她再撩他,能忍住算他输。

  真是要了命。

  想把关于一切都告诉她,例如他初二对她一眼沦陷、偷偷跑到她的班级看她、一直想告白她……

  等等,好多好多。

  可他的女孩儿在哭、在醉酒,这时候说她暗恋的人是自己,她……会相信吗?

  还有表白……

  不管了,他喜欢她,就要说出来。

  等人的情绪缓了些许,沈厌后退半步,再度为她擦拭泪水,指尖游至她的耳垂,轻捏了下。

  少年的呼吸略重,嗓音却轻:“温书梨,我是谁?”

  她咬字清晰,确定一般:“沈、厌。”

  他起了坏心思,引导她,“叫我阿厌。”

  朋友,应该可以这么叫吧。

  意识鬼使神差地,她双唇翕张:“阿厌。”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声线更加软绵,让人忍不住欺负,他勾着她:“再叫一遍。”

  她抬眸,眼眶氤氲着残存水汽,一记眼神,也能美得如此惊心动魄,叫他:“阿厌。”

  月色笼罩,洒向两人的侧脸、肩膀和掌心。

  “不管你明天记不记得,我都要告诉你。”沈厌在她掌心放了好多颗玫瑰糖,哄她似的,同时宣示主权——

  “温书梨,我喜欢你,我只会是你的,你也一样。”

  作者有话说:

  表白啦啊啊啊啊啊啊!

  昨天时间有点紧张,为了保住小红花,写的差不多就发了,今天完善一下细节,增加了几百字~

  这章整体来说是酸甜吧,我写的时候好心疼女鹅和阿厌呜呜呜

  阿厌不能让女鹅哭,快给我哄好(叉腰jpg)

  玫瑰糖下一章会讲,接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