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闻辛在国内常住的房子是一套100多平的loft公寓。公寓位于市中心，交通便利，设施齐全，毗邻学区，靠近闻辛的公司，距离国安局办公大楼不到一千米。
晚六点多，下班回家的闻辛换上T恤牛仔裤。他先和程拾忆一起送白班保姆敏姨回家，然后再一起去逛超市。
闻辛对照营养师、育儿专家和敏姨开的单子，一样一样往购物车里装。
1米86的alpha刚从货架高处拿下一箱婴儿湿巾，就接到了言笑的电话。
无线耳机里传来言笑轻快的声音：“哥，斐拉特的地对空导弹模拟器明晚就能抵达萃山港，提前12个小时。”
言笑噼里啪啦地敲键盘：“你做好心理准备，Alexander放暑假了，他跟着船来的。”
28.
推购物车的闻辛定下脚步。
Alexander是B国国有军火贸易商马特斯·斐拉特的弟弟，今年20岁。
这小alpha有点能力，胆子很大，曾试图对闻辛“酒后乱性”，结果被装醉的闻辛扒了裤子按在床上好一顿臭揍。
闻辛看了眼坐在他胸前婴儿背带里瞪着琥珀色大眼睛东张西望的十亿，又看了一眼远处忙碌的导购员。
掌握多国语言是军火贩子的必修课。
闻辛换用B国语叮嘱言笑：
“我不露面。你替我转告Alexander。”
闻辛带着崽推着车，往色彩缤纷的生鲜果蔬区走。闻辛挑了一兜新鲜的番茄。他家冰箱里还有一盒银鳕鱼，正好可以给十亿做辅食。
“第一，我有喜欢的人了。”
“第二，我对操alpha没兴趣。哪有alpha会整天想着被另一个alpha操，这不是疯了吗？建议他尽快就医。”
“第三，趁着睡美人还没醒，之前被国安局搅黄的几单生意……老头子不让咱们做的生意，都可以重新提上日程。”
28.
发生在陈钺订婚后的一系列事件，直接加深了陈闻二人的仇恨，间接促成了闻辛的洗白。
一批来自A国总价超九位数的英格战斗机部件即将通过中转商闻辛，销售给斐拉特家族。
收到线报的陈钺选择与军情局合作。一方面，他派出一队特工在盘山公路冲散了闻辛的车队，撞翻了闻辛的车。而国安局和缉私局的执法人员则在公海运输线上成功截获了闻辛的船。
空无一物一人的船，大火熊熊燃烧的船。
闻辛回忆事发当天：他用鲜血淋漓的手砸开车窗，在油箱爆炸前一秒，把自己和昏迷的司机从底盘朝天的越野吉普里“拖出来”，再背着司机步行几公里同分散的兄弟们汇合。
最终，在失血过多休克前，闻辛下达指令：放弃抵抗，弃船逃生。
幸好，闻辛是伤得最重的一个。当然，损失惨重的闻辛没给陈钺喘息和得意的机会。
重伤初愈的闻辛躺在B国的沙滩上喝啤酒。椰风蕉林，碧海蓝天，闻辛算好时差，准点打开平板电脑，观看陈钺的婚礼直播。
在隐秘的视角下，闻辛亲眼见证陈钺在交换戒指前的停顿。
在停顿的一秒中，一颗子弹不情不愿地变道，只穿透了陈钺的左肩。
与此同时，婚礼的背景屏幕墙开始播放陈钺大伯收受贿赂，堂兄出入赌场和色情场所的偷拍录像。
闻辛放下显示发件箱界面的手机，仰头干掉最后半瓶啤酒，自言自语道：“一个小小的警告。你要我死。但我要留你一条狗命……祝你结婚快乐。”
29.
听到“第三”，言笑收了起哄似的坏笑，停止打字：“哥。你带我们一起逃出孤儿院的那天，我们发过誓，无论以后你做什么决定，我和齐筠他们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闻辛沉默不语。电话那边，年轻男人很快便恢复不正经的样子：
“再说了，整天逼着狼吃草，谁能受得了？”
闻辛忽然笑了一声。十亿发现“哥哥”在笑，兴奋地举高嫩芽似的小手指了指alpha的酒窝。
闻辛对言笑说：“你说的对。”
“第三段，改一下。替我转告Alexander，陈钺会醒的，但我不会再继续装乖了。”
“收到。”言笑八卦地补充道，“哥，你相中的那个omega倒是挺乖的。他一直戴着你给他的那个耳骨夹。”
闻辛摸了摸十亿的脸蛋：“姜群的人检查过了？”
言笑答：“嗯。”
闻辛点头：“可以给研发部加工资了。”
“哥你真偏心。”戏很多的言笑又问：“我看不懂了。这个omega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和陈钺订婚的时候，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如果陈钺死了，姜愿需要找个不次于他的下家，看看谁乐意喜当爹。”闻辛慢悠悠地说，“如果陈钺没死……言笑，你听说过鲶鱼效应吗？”
闻辛扶住购物车，看着面前散发淡淡咸腥的巨大鱼缸：“陈钺是倦怠的沙丁鱼，而‘闻辛’就是被渔民姜愿引进的鲶鱼。”
“那些人的想法真可爱。对不对？”
“我和陈钺是天敌不假。但至少我可不会是那条被白白利用的鲶鱼。”
30.
哄十亿睡着以后，闻辛洗了个澡。
他打开宝宝监护器，盖上宽松的运动长裤，轻声下楼，坐到电脑前继续处理不太赚钱的“公事”。
国际发展合作署计划拨款3500万，租用闻辛公司的航线和飞机运输援助物资与承包人员，五十余页的详细清单经多方层层查验，最后仍需闻辛审核。
清光如瀑，淌过alpha赤裸强健的脊背。一条被粗硕锁链捆缚的黑色野狼撕咬着挣扎着，仿佛要撑破闻辛伤痕累累的皮肤，活过来一样。
凌晨三点左右，闻辛关掉邮箱。他套上T恤遮住骇人的纹身，拿起手机和钥匙，出门抽烟。
老烟枪闻辛在戒烟，最近的目标是争取一天只抽三根。
闻辛打开通风窗。
他背靠大门，半蹲在昏暗静谧的楼道里，闭着眼抽烟。
嘀。嘀。嘀。
闻辛的手机屏幕连续跳出三条通知。
alpha倏地睁开眼。
第一条：闻先生，姜愿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第二条：闻辛，陈钺有苏醒的征兆。
第三条：哥哥，我是齐筠。姜愿的定位动了。我们可以激活监听芯片吗？研发部想检测一下新产品的功能。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 “突然”清醒的陈钺开始“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