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陳橘脸颊发烫,低下脑袋,在家等江舟下班回来,听起来好像新婚夫妇。
怎么办?他现在感觉心脏跳的好快,就连身上的酸痛都觉得很甜蜜,结婚……要是他和江舟结婚了……
耳边忽然响起宋远说的话,江舟是江家大少爷,而他不仅没权没势,还是个男人,这样就算在一起也是很难的吧……
想到这陳橘雀跃的心情低落下来,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江舟表情不对劲。
“那你上班路上慢点。”陳橘抬起头说。
“好。”江舟勾起唇角,额头渗出冷汗,他攥紧拳头,凸起的骨节发白,熟悉的窒息感又来了,像是潮水一般席卷全身,身体变得又沉又重。
“那我去把碗洗了。”陳橘站起身,拿起盘子,走路姿势别扭的去了厨房。
听见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江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周围的一切变得昏暗,身后的厨房变成了那个渗出血的浴室,陳橘闭着眼睛,没有一丝生气的躺在浴缸里。
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江舟闭上眼睛,用意志力将幻觉驱逐掉。
陳橘没有事,他好好的活着,这些都是幻觉,不用再去想了。
陳橘洗着碗朝门外看了一眼,江舟背对着门口坐着,脊背挺直,一动不动,看起来有些奇怪,他不是要去上班吗?怎么还不起来收拾收拾?
“江舟?”他喊了一声。
江舟的背影颤动了一下,随后站起身,低沉的声音传来:“我想起来还有东西丢在书房了,我去拿一下。”
说完,江舟便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陳橘的错觉,他总觉得江舟的脚步有些踉跄,好像走不稳一样。
门刚关上,江舟便身体摇晃地往前倒,他伸手抓住旁边的桌子上,勉强稳住身体,耳边只有粗重的喘息,呼哧呼哧充斥着整个大脑。
江舟双眼通红,深吸一口气,靠在门后,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到下巴,滴在了脖颈里。
这一次发病比上一次的间隙时间还要短,应该是昨天夜里被陳橘吓到了,才会变得这么严重。
口袋里的药瓶里空荡荡没有一粒药,昨天晚上吃完了最后两粒,必须赶紧去找江锦。
敲门声响起,江舟从思绪中惊醒,手还在发抖,视线也一片模糊,但是为了不让陳橘担心,他装出正常的语气,开口道:“怎么了?”
“你还好吗?”陳橘担心的声音传来,他在厨房里把碗洗完后,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决定过来看看。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江舟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弯唇露出温柔的笑,虽然视线里只能看清陳橘的身影,但丝毫不影响,“难道这会儿不见,小橘子就想我了?”
陳橘刚才还很担心,被江舟这么调戏一下,立刻脸红耳赤,抿唇道:“没,没有,你快点去上班吧。”
说着他转身想走,手腕被抓住,江舟从背后抱住了他。
“小橘子让我充个电,要有一天不见面,我可是会很想小橘子的~”江舟下巴抵在陳橘的肩膀上,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胸口的心跳逐渐平稳下来。
陳橘虽然嘴上那么说,实际上也舍不得江舟去上班,但是他不好意思说出口,觉得太腻歪了。
过了一会儿,快到时间了,江舟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屋子,他一走,陳橘觉得屋子变得空荡了。
既然没事,就把家里打扫一遍吧,反正他也没事干。
这么想着,陳橘撩起衣袖开干,把江舟的衣服和床上的床单被套都抱到洗衣机里,然后开始拖地抹桌子 忙得不亦乐乎。
扫到厨房的时候,陳橘脚下踢到一个小瓶子,顺手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药?江舟生病了吗?他盯着瓶子上的字看了一圈,看不出来是治什么病的。
于是他掏出手机,对着瓶子搜了一下,当屏幕上跳出药品的介绍,陳橘愣住,手里的扫把掉落在地,他盯着屏幕上的字看了很久很久。
“你确定这个方式可以?”江擎坐在沙发上,挑眉道,“江舟可不是傻子。”
“只要碰上陈哥的事,江舟就算知道是陷阱也会去的。”宋远喝了一口红酒,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眸底荡漾着微凉的光,“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伤害到陈哥。”
“你放心吧,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冒险?”江擎看着面前的男人,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弄不好,你可能就没命了。”
“我心里有数。”宋远站起身,勾起唇角,“不需要你担心。”
说完,宋远离开了包厢,当包厢的门关上,江擎低低说了一句:“真是个疯子。”
不过和他没有关系,只要能让江舟元气大伤,他就能趁机成为江家最大的受益者,至于其他,那和他没有关系。
宋远刚走出餐厅的门口,就看见一个不速之客,他皱起眉头,装作没有看见,调头走向另一个方向。
身后传来不急不慢的脚步声,也不说话,慢悠悠跟在他身后。
终于,宋远忍受不住了,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柳惊鹊,皱眉道:“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