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没有?抽得惯我这个平价牌子吗?”李箐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很实诚,拿出烟盒和打火机拍在晏秋面前的桌子上。

  “将就一下还是可以的。”晏秋说得很欠揍,伸手拿过烟盒,想要抽一根烟出来,因为手指受伤,拿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拿出来,但他面上没有丝毫焦躁,依旧不急不慢地拿着。

  倒是一旁的李箐看不下去了,他一把夺过烟盒 抽出一根塞到晏秋嘴里,然后拿起打火机嚓的一下窜起火凑过去,点燃烟头,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

  晏秋习以为常,好像刚才是专门为了等李箐给他点烟才那么磨蹭。

  他深深抽了一口,夹住烟抖了抖烟灰,靠回椅子上,慵懒的闭上眼睛,舒出一圈白色的雾气。

  看见晏秋这装帅的动作吸引到不少小姑娘的目光,李箐心里立刻酸溜溜的,阴阳怪气道:“抽烟就抽烟,别耍帅。”

  “怎么?你妒忌我?”晏秋故意伸手,把夹着烟头的手放到李箐面前,吸了一口,然后将白色的烟喷洒在李箐的面前。

  “咳咳,你小子有毛病啊?!”李箐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开晏秋的手。

  他打得时候没有注意,正好打在了晏秋的伤上,只见晏秋脸色微变,烟头从指间掉落下来。

  气氛立刻变得凝固起来,李箐瞥了一眼晏秋的手,有红色的血丝从创口贴里渗出来,心脏紧了紧,顿了几秒,别扭道:“你的手没事吧?刚才要不是你太过分了,我也不会这样,打到你的手不好意思。”

  “手指断了,不能动了。”晏秋语气毫无起伏道。

  李箐瞪眼,想要骂他别这么不要脸,但是映入眼帘那抹鲜红让他的良心小小的痛了一下,忍住火气,咬牙道:“那还真是对不住了,那等会儿吃饭要我喂你吗?”

  “你要是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的。”晏秋懒散地靠回椅子上,勾唇道。

  “你……”

  “箐哥,秋哥,晚上好啊。”陳橘软软糯糯的声音从一旁响起,李箐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看向陳橘的方向,但当看见陳橘身后身形高大的男人后,笑容刷的一下没了。

  陳橘侧过头,看了一眼江舟,小心翼翼介绍道:“他叫江舟,是,是我的……”

  老板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江舟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往怀里拉了拉,弯唇道:“你们好,我是陳橘的男朋友,一直以来陳橘受你们关照了。”

  晏秋妖冶的丹凤眼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看,勾起唇角道:“这是应该的,橘子能有像你这样优秀的男朋友,我们也很高兴。”

  说着晏秋站起身,伸出完好的那只手和江舟握了握,李箐看着握手的两人和站在中间的陳橘,莫名有种狐狸和狼王因为一只小白兔达成共识的错觉。

  傻乎乎的陳橘还沉浸在男朋友三个字中,脸颊微微发烫,并没有看出什么,按捺着兴奋,拉开旁边的椅子,殷勤地用袖子擦干净,讨好道:“江舟,你,坐,干净的。”

  “谢谢。”江舟微微一笑,笑容把陳橘迷得晕乎乎的,也跟着傻笑起来。

  李箐拉着脸,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好男朋友还要橘子擦板凳?是嫌弃我们平民老百姓不干净吗?”

  陳橘慌了,连忙看了一眼江舟,男人脸上的笑意未减,没有生气的迹象,才松口气,一脸严肃地对李箐说:“箐哥,你不能这么说话,江舟他,对我很好的,所以我,我也想对他好。”

  李箐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陳橘,这傻小子难道忘记上次在酒吧里看见的了?像江舟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对你好顶多是一时兴起,等新鲜劲过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李箐因为刚才和我闹脾气呢,才说话这么冲,希望江少爷不要介意,回去我会好好说一说他。”晏秋忽然开口,俨然一副李箐家长的模样。

  李箐嘴角微微抽了抽,缓缓转过头看向晏秋,刚想问他什么意思,晏秋把菜单塞到他的手里,说:“快把菜单给老板,不然烧烤要等好一会儿才上来。”

  “成,给我等着。”李箐压着嗓子瞪了一眼晏秋,拿起菜单走进屋子里。

  一顿饭吃得李箐很是憋屈,明明请客的人是他,结果晏秋和是他的场子一样和江舟陳橘相谈甚欢,明明是四个人的聚餐,他却像是多余的那个人。

  配合着旁边店铺播放的时下最流行的苦情歌,李箐仰头给自己又灌了半罐子酒水。

  放下酒罐子,抬眼忽然对上陳橘圆乎乎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李箐顿了顿,故意板起脸,没好气道:“怎么了?”

  陳橘知道刚才那样说话惹李箐生气了,双手捧着啤酒罐子,讨好地往前递了递,小小声道:“箐哥,刚,刚才对不起啊。”

  李箐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尤其对陳橘这种软软糯糯很好欺负的最忍受不了,要是再对他生气,自己的良心都不会放过自己。

  “没事。”李箐拿着剩下的啤酒罐和陳橘碰了碰杯子,“哥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陳橘松了口气,露出傻乎乎的笑容,软声道:“箐哥,你真好。”

  李箐忽然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转过头,便对上江舟那双淡漠没有一丝笑意的眼眸,僵住,靠,不就是聊两句有必要吗?

  “江舟,你,你要不要吃这个啊?很好吃的。”陳橘拿起一串ro转头看向江舟,江舟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温和柔软,那速度,看得李箐瞪目结舌,这翻脸速度确实够快。

  吃完饭后,陳橘喝了些酒,有些晕乎乎的,江舟和晏秋去了洗手间,李箐进去结账,桌子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陳橘。”

  陳橘茫然地转过身,当看清那个人是谁时整个人愣住,缓缓道:“琦哥?”

  几个月不见,陈琦消瘦了不少,只是气质还是带着淡淡的忧郁,眉眼间仿佛有什么化不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