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能到我家里来一趟吗?急事,需要你掩护!”

  江舟抬眼看向沙发的方向,陳橘拘谨地坐在那,乖顺地配合医生的问话和检查,他没有回复消息,收回了手机。

  “江舟怎么回事?说好了打掩护,这一直不回消息算什么?”柳生月把手机一扔,窝回沙发里,继续喝起啤酒来。

  坐在一旁的柳惊鹊看了一眼柳生月,一脸严肃道:“姐放心,我会帮你把舟哥喊过来的。”

  柳生月夸张的笑起来,随后拍拍柳惊鹊,醉醺醺道:“还是弟弟好啊,这个世界上就没一个男人是好东西,除了弟弟~”

  “姐,不要喝太多酒,早点睡吧。”柳惊鹊安抚地拍着柳生月的后背,无奈道。

  陳橘一觉醒来,江舟又不在了,昨天晚上睡着前江舟还抱着他睡觉的。

  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从床上坐起来,陳橘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从昨晚进来他就发现这里关于江舟生活的痕迹很多,比起江宅的那个房间,这里更像是江舟住了五年的地方。

  从床上下来,陳橘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在书架上看见一个眼熟的书,这本诗集他好像也有一本,高中的时候追江舟,他苦于没有文化,就买了一本席慕蓉的诗集,天天在里面摘抄句子写到情书里给江舟,不过江舟估计没打开看过。

  江舟也有这本诗集吗?陳橘好奇地伸手,想去拿诗集,忽然咔哒一声,门开了,他吓一跳,慌忙收回手,转身看向门口。

  “你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也不说一声?”周雪儿气势汹汹冲进来,“要不是舟哥哥找医生,我还不知道,就被你骗过去了!”

  见是周雪儿,陳橘愣了愣,有些惊讶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当然知道了,你和舟哥哥在一起难道不住他这,还住别的地方?”周雪儿无语道,随后上下打量起陳橘,一脸严肃道,“你也太能忍了,那么重的伤。”

  “还好,其实没那么疼。”陳橘抿唇笑了笑,随后又道,“这里,是,是江舟一直住的地方?”

  “是啊,舟哥哥不愿意回江宅住,因为他不喜欢大伯父,毕竟大伯母是因为大伯父死的。”周雪儿说到这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说,“而且还是在舟哥哥眼前,换做是谁也不会原谅大伯父的。”

  

心疼老公了

  陳橘愣住,听周雪儿的语气,事情不止他以为的那么简单。

  “你知道,江舟的妈妈是怎么去世的吗?”他一直以为是生病,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的。

  周雪儿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变了,她看向门外,压着声音道:“现在不方便说,等医生给你看完,我再好好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好,好的。”陳橘点了点头,手指不自觉攥紧衣袖。

  医生给陳橘做了例行检查,又给他换了药,期间江舟打电话过来,问他感觉怎么样了。

  “挺好的,没,没什么事。”陳橘小小声说,他仔细听着,话筒那边传来呼啸的风,江舟好像不在办公室,而是一个空旷的地方。

  “那就好,晚上想吃什么?”江舟问,“我早点回来。”

  “不,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都可以的。”陳橘连忙道,他不想再麻烦江舟了。

  听筒那头安静了几秒,随后江舟冷冷的声音响起:“你还真是体贴。”

  陳橘以为江舟在夸自己,不好意思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不,不算什么。”

  “陳橘你,故意的吧?”江舟不悦道。

  陳橘愣了愣,不明白江舟话里的意思,刚想问怎么了,电话就被挂断了。

  不解的看着手机屏幕,陳橘眼底满是疑惑,江舟不是夸他的吗?怎么又好像是生气了的样子?

  弄不懂,也不明白。

  吊完水,周雪儿带着陳橘去了别墅后面,院子后面是一座小山,山上种了很树,远远可以看见一道白色的小路从门口蔓延至半山腰上。

  “舟哥哥的妈妈就葬在山上,”周雪儿指着山的方向说,“爷爷不给大伯母入江家的祖坟,就找了个山葬在这。”

  陳橘心口蓦地收紧,看向山的方向,这五年里,江舟肯定也无数次像这样看向那个地方吧。

  “对了,这件事就连舟哥哥你也不能说哦,我还是无意间从爷爷和我妈妈聊天时偷听到的。”周雪儿一脸严肃道。

  陳橘点了点头,郑重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大伯母是上吊去世的,在衣柜里,当时舟哥哥出去了,晚上回来才发现大伯母的尸体,”周雪儿的声音变得低沉,说到一半停顿了几秒,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等爷爷他们的人找到舟哥哥时,他已经和大伯母的尸体待了半个月,谁也不知道这半个月里他是怎么生活的。”

  陳橘整个人愣住,心口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刃瞬间刺入,一时来不及感受到疼痛,只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周雪儿说的那些字眼仿佛一根根尖锐的针扎在皮肤上,痛感突然而至,眼眶蓦地发热,有什么快要落下来。

  “哎,你怎么哭了?”周雪儿转头便看见陳橘泛红的眼睛,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