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安全抵达>第4章 娃娃

  蒋州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不懂看人脸色的人。其实别人从他脸上永远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第一次遇见敢这样趴在他身上,还反抗他的人。第一次遇见这样硬是要缠着他耳朵说悄悄话的人 。这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和他同一性别的大男人。

  别人不敢惹的,汉子全惹了。要是认识蒋州的人看了汉子做的事儿,那心里都会为这汉子默默点上几束香,惹了蒋州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没人逃得开他的手腕。

  从来不是好脾气的蒋州,心里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点。他完全是因为知道汉子是个蠢货,他才懒得与其多纠缠。

  但以聪明人的方式和其相处显然只会让事情更麻烦。直接动手才是最好的方式。

  汉子敏锐察觉到冷冷淡淡的人,暗地里涌动的情绪。他一下急了,危险即将来临的预感让他慌慌张张失了章法。

  处在危急情况里的他竟做出了一个十分大胆举动。

  脑子一热,急得不清醒的他,猛的挺身压住人准备动作的双手。他一下扑过去,咬在人冰凉的耳朵上。

  然后得救了似的他,呼吸急促的在蒋州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俺,上次你不是说要儿子吗?同志,俺,俺能给你生撒”。

  汉子说的是一个误会,前几天汉子再次送自己采的果子去给蒋州。偶然听见牛队长在开蒋州玩笑。

  他听错了,误以为蒋州真的想要一个儿子,其实那是牛队长在给他闺女和蒋州牵线呐。

  他和他的那些果子啊,田鼠啊,山萝卜啊,一起都被蒋州拒之门外,连看都不会看。他们是质朴大地养育出来的,和蒋州这样的人隔了十万大山不止。

  听到这荒唐的话,蒋州瞳孔猛的一缩,这猝不及防的一压一扑一句话,让他的心乱了一瞬,但习惯一潭静水的他,下一刻恢复了平静。

  他冷淡开口,“起来”。

  汉子是脑子急得不清楚了 ,才敢做出那么胆大的举动。

  清醒过来以后,哪里还敢沾上蒋州的边,赶紧从蒋州身上爬了起来,后退了几大步 ,站的离蒋州远远的。

  但后面又想到了什么 ,他慢慢的又走了回来,站在蒋州面前。

  他仿佛才刚知道要害怕,在寒夜的冷风里瑟瑟发抖。

  蒋州从潮湿的泥地上站起来,却出人意料没动他。

  汉子眼巴巴的望着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注定被拒绝的凄惨下场。还在等蒋州的答案呢。

  不再多说,多做没有用的动作。蒋州直接利落离开。

  转过身的那一瞬间,不经意间,冷淡的眼忽然注意到了,汉子那挂满青紫肿胀的脸上的期盼。

  这种期盼的眼神,让蒋州忽然想起一些以前从未注意过的模糊影子。

  有站在人群里偷偷看他的。路上遇见他,傻傻盯着他看的。有他上台讲话,默默站在院子的角落看他的。

  有偷偷来守卫室门外送果子给他,还以为他没看见那慌张离开的背影的。有下地赶活时每次经过他所在的那块地,都要停下来悄悄望他的。还有许多片段模糊得已经无法凝聚成影像了。

  但可以知道那些片段多到数不清,繁多到难以每一个都想起来。

  可无疑给他的印象,都是偷偷的,悄悄地,躲在他周围,不敢靠近,也舍不得离开的。

  经由这一眼,这些模糊繁多的影子逐渐清晰起来,变成一个憨憨傻傻低着头不敢看他,脸红红的汉子。

  这些记忆是凭空而来又是有迹可循的。

  蒋州忽然改主意了,他收回迈出去的一步,退回来。

  他打破自己不听别人事,不管别人事的淡漠常规。

  竟然学着汉子的口音,“你咋个给我生儿子”,一下又变成了正宗这地儿的腔调,哪还有叶城片儿的味道,原来口音和人一样,说变就变。

  要是蒋州家里人听见蒋州这话,恐怕都得以为他中邪了。

  因为蒋州从来一个冷冷淡淡,规规矩矩的古板的人,是绝不会做出任何带有一丝灵活意味的行为的。他绝不是那种会打破自己常规的人。

  不过虽然口音学得没有一丝差别,但那语气确实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一点热和味道。确实是他的作风。

  汉子却没听出有什么不一样。他一听这话以为自己的求助有机会了,立刻就像又活过来一样。连忙抬起头。

  那张红红紫紫,五颜六色,带着满眼乞求的肿脸,望着一脸平平淡淡的蒋州。眼里泪花说来就来了。

  汉子急得顾不上羞耻,快速走过去,把蒋州拉到不远处一间茅屋内。

  茅屋是汉子和大奶奶以前的屋,现在里面已经空空荡荡,破破烂烂。

  匆匆进了茅屋,汉子急急把蒋州推倒在那缺了几块的土炕上。

  在他印象里,做那事都是躺着的,他不知道站着也是可以的。

  但蒋州到是没有多说什么,随他去的样子。由着汉子推过来的手,倒在那被雨打湿的炕上,反复的潮湿,彻底打湿了他的后背衣物。

  “俺,俺给你生嘞”。

  汉子边说手边解开蒋州的皮带,这乡下汉子一辈子窝在这荒山野地,哪里见过皮带这玩意儿。咋拉拉不开。

  怪就怪蒋州的皮带是个外国货,质量没的说。可汉子不知道呀,他眼红了一圈,泪就落下来了。又怕招人烦,边吸鼻子变对着蒋州讨好的笑。不笑还行,这一笑更丑了。

  可他不知道啊,只是傻傻的笑。心底担忧,怕人跑了。解不开,又换去脱自己的裤子。

  自己的裤子倒是好脱了,又没穿内裤,直接鞋带子一松,往下一拽,露出个大屁股,再一拽下半身就光出来了。

  他急得没有时间,去好好把裤子叠起来,放在一处稍微干燥点的地方。只把裤子往边上一甩,往下一坐,就坐在蒋州大腿上。

  又要开始先前的斗争了,解皮带,好家伙,这皮带就是他的敌人,打都打不死,这次换他打揍这个敌人了,真是恨呀。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己被打的这么惨了,人家恨他呀,可是,可是他害过谁呢。

  汉子解半天还是解不开,急得脑门上汗都出来一层了。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看着裤裆那块儿,一点点的变大了,他心里一喜,愚笨的脑子终于转了个弯,伸手摸到拉链刚要往下拉。

  却被一只又白又长的手拦住了。

  高高肿起的手被拦空而来的手捏住。阻止汉子所有接下来的动作。

  那时候,汉子忽然清醒过来,看着自己光裸的下身,青年静静的眼,以及那双捏着自己的手,他愣住了。

  简直太不要脸了。

  可一想到,今天下午那帮畜生对自己又踢又打的打揍。牛队长那几个老头,不知道嘀嘀咕咕悄悄商量了什么,就要把自己捆起来,要扔到地窖里饿死。

  任他如何求饶都没有办法,幸亏他从那个狗洞里逃出来。

  想到这里,他浑身剧烈的一抖。再大的羞耻惭愧,都比不上被饿死。他可是亲耳听过了,蒋州就想要一个儿子,他可只有这条路了。

  黑汉子眼泪汹涌而出,“你救救俺吧,俺不要死,求求你,蒋同志,你救救俺”。

  他一边哭,一边抹泪花子,高高肿起的红紫脸蛋被泪水沁的油亮油亮的。

  这都是那帮子人借着帮他改正的名义,把他关在猪圈里,用成年人两个手臂粗的棍子一棒一棒打出来,和用穿着水桶胶鞋的大脚一脚一脚踢出来的。

  那胶鞋底下还带有泥水,沾了些在他脸上,臭气冲天,但他显然在长年累月的挨打里,已经习惯了这种难闻的气味。

  被人凄凄惨惨哭着恳求,蒋州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

  他冷淡的眼收了回来,低低的问了一句 ,“你会生吗”,却没有疑问的语气 。

  汉子根本不知道生孩子是怎么回事,但他哪里敢拒绝蒋州的问题,蠕动嘴唇,接连不断的念着。

  “会的,俺会的,俺会的”。

  像是念多了,自己就会了,别人也就信了。

  蒋州也不是一定让他回答,他轻轻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外表细白柔软,实则像两个铁夹子捏得他手背再加青紫的手松开了。

  汉子连忙趁此机会,拉开青年裆部拉链。却没有注意到松手的人,那双细长双眼,眼底的冷淡汹涌翻滚。 脸上一派平静。

  静的甚至显得有些可怖了。

  汉子动作生硬的掏出青年粗大的东西,一掏出来他就张大了嘴巴,显然吃惊的不行。

  这天黑的厉害,但朦胧中还是可以看见那根东西可是大得不得了。他还以为青年是城里来的知识分子,又长得这么秀气,肯定是根小东西嘛。好家伙,这下一掏出来,比他还大。

  简直不敢相信,也难以相信。他告诉自己,这天这么黑,肯定是自己看错了。弯腰凑近了些,热乎乎的气就从鼻孔里喷在来,喷在蒋州那根大东西上。

  他松开握住整根大东西的手,红肿的指头怕给人捏坏了,小心翼翼捏着那根鸡吧的中部。

  刚捏上去,他惊出一声,“吓………”,火烫了手似的,赶紧松开。

  他手一碰上这根东西,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火烫的东西迅速的在变大。

  从来没摸过别人那地儿的汉子,被这对他来说可以称得上是突变的前所未有的情况,惊得惧怕起来。

  那根东西被他这么一甩,像根撬杆一样摇来晃去,弹上弹下的。

  汉子看得脸热,心里惴惴不安,还好是黑夜再加上他脸肿得跟什么似的,根本看不出来。

  莫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又要为自己的错事掩盖,汉子舌头也跟着莫名的打结了,他心里的那股子疑问都缠成一团了,大着舌头问出来自己的困惑。

  “这……咋回事啊,蒋同志……这是不是病了……咋越来越大了……………俺不是故意的……不是俺弄得…………”。

  欲盖弥彰的语气,本来就不是他的错。可与他无关他的都变得跟他有关了。

  汉子要被那根东西吓死了,本来就够粗了,要是再继续变大,他还能塞进去吗?

  这可怜的汉子,除了上厕所没再摸过这物,更别提摸别人的,这就是他第一次摸别人的东西了。

  这地方封建迷信思想还很严重。许多人都是进了洞房才知道那档子事儿的流程。

  可怜他根本不知道男女之事。还以为只要塞进去等一会儿拔出来就怀上了。也就当然不知道这东西不仅可以塞下面还可以塞上面,而且还可以不断塞进去拔出来。

  但汉子一想起那几个王八蛋老畜生说的话。要是被天上的大奶奶知道了,他死得这么窝囊,非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抽死他不可。

  大奶奶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他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想到这里,他狠下心,就算这东西再大,反正戳进去过一会儿再拔出来就行了,疼也是疼一会儿。

  而且给蒋同志这样好的人生的娃娃,长大了才会是好娃娃。大奶奶有天之灵,肯定会同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