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喝醉了,果然不一样,不知道这句话有多危险。

  尤其要是平常这样见他,估计害羞的能原地消失。

  不过,池荆南也没准备走。

  他搬了一个椅子,神色淡然的坐在浴缸边,狭长的眼眸不着痕迹的扫了扫,看着肌肤是白白嫩嫩的,养的很好,估摸着也很容易留痕。

  上次摔伤,膝盖上的淤青还没消。

  浴缸边,洗浴泡泡触手可及。

  可惜,竹溪泡在温暖的水里,手臂趴着,只知道看他,不知道去拿。

  池荆南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他轻轻揉了揉竹溪的下巴,逗猫一样的动作,看着竹溪眯起眼睛,总算有了下一步。

  他往掌心里挤了一点洗发膏,俯身靠近脆弱白皙的脖颈,慢条斯理道:“我给溪溪洗头。”

  …

  竹溪站起来的时候,本能的伸手捂了捂后颈。

  其他也有点不适,可是整个人只能缩在松松软软的浴巾里,不自觉就忘了痛感,被池荆南抱着去了卧室。

  在男人给洗完澡吹好头发后,最后一丝力气也跟着消失。

  泡了不短时间,浑身是香喷喷的玫瑰味。

  小猫咪一躺在床上就晕乎乎,懒洋洋的感觉盈满四肢,折腾了一天,好累好累,只想睡觉。

  他逐渐往被子里埋了下去,等到池荆南冲完澡出来,已经睡到墙角边上了,只露出一个小腿,还有发丝。

  像个仓鼠。

  池荆南关了灯,他躺上去之后,立刻把人往怀里面抱。

  竹溪安静的呆了一会儿才半睁开眼,低声嘤了一下,他小声说:“热。”

  让他不要抱的太紧,睡觉好不舒服。

  池荆南却低下眼眸,吻住了竹溪的唇,这个吻带着压制的感觉,他的左手毫无征兆的按住了手腕。

  不经意的有些疼,又好似发觉到。

  池荆南很快的松开了。

  他温柔的笑着说,“晚安,溪溪。”

  竹溪半梦半醒的睁着眼,刚刚呼吸困难,刺的眼角也是水润润的,想要睡觉的念头没扔开,所以脾气极好,还开口回了一句,“晚安。”

  他往池荆南的怀里蹭了蹭,被他抱着睡了过去。

  乖的不得了。

  -

  深夜,随着学校论坛出现热帖,正是热闹的时间。

  宿舍内,庄则正在打游戏,刷一下帘子被拉开了。

  隔壁宿舍的同学来了,一脸的苦涩求助,“哎,庄则,借你这边躲一躲,李默正在宿舍里发癫呢。”

  “欢迎欢迎。”庄则结束了游戏,拿出自己买的饮料递给他们,“我室友有事出去了,剩我和宋辞,多待会儿也没事。”

  他指了指浴室,拉过两把椅子,“就是…坐我和池哥的椅子吧,竹溪容易过敏。”

  班里面的同学基本上都了解,“行,多谢兄弟了。”

  池荆南在军训的时候,基本上已经说过了,自觉的离竹溪的位子远一点。

  人凑在一起就是会八卦,尤其三个人坐在一起,听着隔壁摔东西的声音,一阵阵的头疼。

  “哎,公开了也好,人家多配啊,省的他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之前他还和我们说,自己是和池哥一个学校,他们都认识呢,结果你看在教室里,根本不熟。”

  再好脾气的人,面对李默这种室友,耐心也会耗尽。

  “一个学校。”庄则问穿着睡衣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宋辞:“宋辞,池哥说自己是在哪个学校上的高三?”

  宋辞擦了擦头发,面容清冷斯文,锁骨上挂着几滴水珠,淡淡道:“城北一中,离这边有四十公里。”

  “城北的学校环境刻苦一点,升学率还是可以的。”

  “怎么上了大学,能这样呢。”

  宋辞擦干头发,忧愁的两个同学正排排坐。

  说完也是很可怜的叹气。

  庄则还没想出主意,宋辞已经挂好浴袍,抬脚迈向门口,他冷冷淡淡的一句,很有让人信服的感觉。

  “我帮你们解决,大家都早点休息。”

  几人起身,快速跟上。

  门口,宋辞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李默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到了地上,他踩在上面,神情带着恍惚感,“他怎么可以…”

  众人眼里速来斯斯文文的宋同学,目不斜视走过一片狼藉,冷清的眸子里含着不耐和漠然。

  他声音很低,没人知道他对李默说了什么。

  但让人很快安静了下来,对方冒着冷汗,一眨不眨的看着宋辞摇头,直到他离开,似乎是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耳边回响的,是一句不轻不淡的警告,伴随着冷风席卷而来,极为的低气压。

  ——他说,“你现在很想死吗?我可以帮你的。”

  眼中的冰冷残忍,不是假的。

  还记得很久之后,庄则喝醉了问宋辞,只得到了几个字。

  “提供了一点人生建议。”

  凌晨四点,大洋彼岸的沈少爷刚起床,他披着外套,闲庭信步的走过偌大的别墅平层,拿起遗忘在书桌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