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的复习里，简星艺天天晚上被小沈老师远程监督，把那一手龙飞凤舞得自己都不太认识的字写得规规矩矩，一笔一划，很有小学二年级的风范；理科每道大题也都乖乖地写全了步骤，一二三四五，一步不落下。
这次高二的期末考试是由江北区十四所高中统一联考，据说是由几位高考阅卷老师联合出题，难度指数爆表，不过简星艺没太放在眼里。
他一向底气挺足，更何况这半个月是他高中以来最努力的半个月。
他觉得自己已经脱胎换骨，冲破任督二脉，进入虚空境界，放眼过去，天下无敌。
没有沈夜然参加的期末考试，毫无玄念的，简星艺又是省实验最酷最靓最霸儿的崽，雄霸江北区总分第一。
719分。
甩了第二名王月衡30来分。
成绩出来的时候，王月衡直接怀疑人生了。
他不敢相信地把简星艺几科试卷来回翻阅，然后抬头控诉：“星啊，你为什么这次都不扣步骤分了？字还写得这么工整？你是被夜神下降头了吗？”
简星艺翻着白眼敲他脑袋：“以前是爸爸我不想太打击你们的自信心好吧，其实我本来就是这么秀。”
王月衡抛下了卷子，摇头道：“你变了，你不是我熟悉的儿子了！你以前明明是天赋型选手，缺点一大堆，就还很可爱，可是现在你已经被夜神带偏了！带偏了你懂吗？”
“你不要学夜神，”王月衡苦口婆心，“天赋加努力，不会让你变可爱，只会让你成变态。学神是用来仰望的，变态是用来恐惧的！”
说着，转向一边的李祺峰：“我说的对吧？”
和简星艺差了近一百分的李祺峰笑嘻嘻：“雨我无瓜！反正我一向只有恐惧的命！哈哈哈哈哈！”
他们在那儿闹哄哄，简星艺思绪已经飞了。
今天省队进行队内选拔赛，排名前三的人会直接进入国家队，去北城参加全国集训。
不知道沈夜然考得怎么样。
想起昨天晚上两人通视频电话时，沈夜然逼着他答应，如果他考了省一，自己就要……
简星艺默默地坐在座位上，一个人红了脸。
李祺峰正笑哈哈地转过头来：“儿子啊，他们说你考了第一要请客……
就对上简星艺红通通的脸，和不太对劲的眼神。
李祺峰有点疑惑：“就请顿烧烤而已啊，星啊，你不用激动得眼含热泪吧？”
简星艺：……
晚上一行人到老地方烤串加啤酒走起，一边嬉嬉哈哈缅怀自己逝去的高二，一边叫嚎着惨无人道的高三就要来了。
“后面一年咱就得头发吊梁上，铁针刺屁股了啊！”赵梓榆喝高了，拍着桌子哭唧唧，“我爸给我下了死命令，必须985！如果考不上，他就要把我送国外去了！我特么英语是跛腿啊，刚过及格线，怎么考？更别说去国外了，又聋又哑，没有你们友情的滋润，我会枯萎的！“
“我家虽然没说什么吧，但我妈每天晚上给我熬鸡汤，天天看我的眼神里都写着多喝一口就可以多考一分！亚历山大！”
“诶，你们有考虑过以后学什么专业吗？”
“另提专业了，咱也得先考上再说吧，唉！”
灌多了啤酒的一群高中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都有点欲语泪先流的架势，不知谁问到了简星艺头上。
“星爷，你有没有想过，准备报考哪所大学？”
“嗯……”简星艺还来不及回答，李祺峰就接过了话头。
“就凭星儿的成绩，他考哪儿不行啊？还有夜神，他俩这腻歪劲儿，绝B地考到一块儿去，搞不好大学就要结婚了！”
“哈哈哈哈哈……”
话题成功跑偏，一群人又开始起哄，开始为简星艺筹划婚礼了。
晚上回到家，洗过澡躺在床上，简星艺还有点晕乎。
被几个人笑闹着灌了杯啤酒，他还有点没缓过劲儿来。
恰在这时，沈夜然的视频电话打进来了。
“今天出去玩得开心吗？”沈夜然笑眯眯，“王月衡给我发信息了，说你得了江北区第一，甩他30多分呢。他特别丧。”
简星艺弯了弯眼睛：“甩他不是分分钟的事儿，这是你不在，不然星爷我还能吊打你！”
“是，星爷威武！”alpha半真半假地吹，然后笑得十分地令人遐想，“我选拔赛成绩也出来了，省一。”
“真的假的？”
简星艺兴奋得挥了几下手机，引得那头的沈夜然笑着连声叫：“你都把我晃晕了。”
“那你是不是要准备去北城参加全国集训了？”简星艺语调都在跳跃。
“是，后天我们就整队过去了，要参加为期十天的集训，如果后期通过全国选拔，十二月的时候要代表国家队去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物理竞赛。”
简星艺真心高兴，脑袋靠着墙，眼里闪亮亮的：“十二月啊……那高三上学期的期末考你估计又得缺考了？”
他笑起来，手指点点屏幕里alpha的大脑袋：“以后的年级第一区级第一就都是我的了。”
沈夜然被他抓重点的能力给逗乐了：“都给你。只要你答应我的事别耍赖皮就行。“
简星艺闪烁了一下小眼神，开始装失忆：“我答应什么了？”
沈夜然也不急，慢条斯理地打量他，一点一点为他找回记忆：“昨天晚上我的omega答应我说，如果我考了省一，他就在视频里脱给我看，还要……”
简星艺又急又恼，一个劲儿地戳屏幕：“不许说不许说不许说！”
“不说，”alpha舔了舔唇，极色·气的样子，“乖，把睡衣的第一颗扣子解开……”
声音带着蛊惑的沙哑，可是简星艺却捂紧了自己的衣扣，企图换回alpha离家出走的节操：“我们是不是应该谈恋爱谈得正能量一点？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的内涵和深度？
屏幕里，沈夜然伸出泛着水光的舌尖，虚虚地轻勾了一下，然后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所以你什么时候让我再感觉一下你的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