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欠

  

  被下人架到悔過室的季方,內心激動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稍稍環視了一下悔過室的週遭,只有小時候頑皮才被丟到此處反省,長大後就沒再踏入此室。看著四面牆壁上貼滿經文,除此外並沒有其他東西,當然也沒有椅子跟桌子之類的,悔過室感覺上還是跟記憶中一樣沒有什麼不同,季方隨意坐在地上,思忖著自己方才為什麼會這麼衝動?

  沒想到會在自家中看到子御,為什麼子御會出現在家中?難道他知道自己今天會回來,不、不可能,我是臨時起意的,他不可能會知道。另外,又為什麼會叫自己的爹親為爹親大人?難道子御還是不放棄對自己的情感,這麼厚顏無恥的賴在家中,還用計讓爹親收為養子?這……可能嗎?為什麼……子御會跟那個肥豬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季方在憤怒下,已經顧不得腦中那名肥豬是皇親貴戚,只要想到那個肥豬將他的肥手放在子御的臀部上,而子御竟然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還一副很享受的模樣,就滿腹怒火。

  又想到子御一開始對自己的視若無睹,怒火更是不停的上昂,暴怒的站起身來將悔過室牆上的經文全數撕毀,沒有東西可以讓自己發洩後,「啊啊啊——可惡!」奮力的大叫,讓滿腹的怒火藉著怒吼宣洩出去,好一會才平靜下來,重新坐回地上。

  季方以為還要等待許久才能看到爹親,沒想到才剛發洩完莫名其妙的怒氣後,爹親就出現在悔過室的門口。

  慕父看了一眼滿目瘡痍的悔過室,稍微愣了一下後,便回過神來,臉色更加難看。

  季方迫切的想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一看到爹親出現,便急急問道:「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子御會在這裡?為什麼子御會叫您為爹親大人?為什麼那個肥……」氣憤的季方差點脫口而出心中對安親王的肥豬稱號,心知這是滅門之禍,硬生生的改口繼續問道:「那個安親王會……子御……他們……」季方發覺自己竟然不曉得該怎麼問。

  慕父沒有理會季方的問題,只是冷然的反問季方一個問題:「你可還記得三年前安親王要人陪侍的要求?」

  面對爹親突然問三年前的事情,季方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不悅的回答道:「記得。」不解爹親為何要問三年前的事,內心隱約想到一點端倪,急忙追問道:「爹,這到底是什麼情形?您快說啊!」

  「你還記得就好,自從三年前讓子御代替慕府陪侍安親王,接下來的每年這個時候,安親王就會來到家裡接走子御,若子御沒有繼續代替慕府陪侍安親王,這謊早就讓我們慕家死上百遍了。」慕父沉重的說道。

  「這……為什麼子御要這樣做?」季方失聲說道,答案卻在心裡浮現,子御是因為喜歡自己,才願意替代自己去陪侍安親王。明明知道是這樣的原因,卻不願意承認,口中喃喃自語:「不、不是的……不是的……一定是子御想藉著安親王的權勢往上爬……」說出口後也覺得這答案過於荒謬,震驚的跌坐在地上。

  「啪!」慕父一掌摑了過去,怒聲道:「你說什麼!子御為我們家犧牲這麼多,你竟然這樣詆侮子御。也不想想當年你出走後,安親王來家中要人,要不是子御時常替你來探望我們,我們哪還有命等你回來看,混帳東西。」

  「爹,對不起。」季方被摑了一巴掌後,頭腦也逐漸冷靜下來。

  慕父看著季方冷靜下來後,才緩緩說道:「我們慕家虧欠子御這個孩子太多,子御也是霍家一脈單傳,爹也曉得你跟青羽的事情,青羽到現在還在等你,選天好日子成親吧!第一個孩子就過繼給霍家,你聽到了嗎?」

  季方神色複雜的看著爹親,從爹親口中聽到青羽這個名字才赫然想起,自己已經三年沒想過她了,腦中偶爾浮現的都是子御的事情,是自己刻意遺忘她的嗎?想到此,季方也覺得好笑,要遺忘也是遺忘子御,卻發覺這三年來,從沒一天忘記過子御,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破蛹而出,來不及細想,又聽到讓季方很意外的消息,青羽竟然在等他,當初不是青羽不要他了,怎麼還會等他?這一切再次讓季方腦中混亂,不過,這次,腦中慢慢浮現出一條暢明的道路,季方很清楚的知道,子御要的始終只有自己一人,既然他虧欠著子御,就讓他一人補償吧!至於青羽,是自己對不起她,也許別人能給她幸福。

  

  、染病

  

  子御與安親王離開幕府後,還在轎子裡,安親王就粗魯的將子御的外衣撕去,肥厚的嘴唇瘋狂的吸允著子御,頗有懲罰的意思。

  對此,子御很清楚的在臉上做出忍受著痛苦的表情,腦海中卻猜測著安親王是不是真的打消了對季方的慾望,當子御坐在安親王身上時,乖巧的緊抓著安親王的背,臉龐磨蹭著安親王的耳際,這是安親王最喜歡的動作。

  突然,子御從安親王背部的衣縫中看到了奇怪的傷口,在某次安親王的動作裡,子御很有技巧的抓下安親王背部的衣裳,清楚的看到,安親王的背部有幾處紅色大瘡,心驚的將手指試探的觸壓著,安親王像是沒有任何感覺。

  子御不動聲色的繼續配合著安親王的動作,心中卻是大亂,對於安親王身上的大瘡,子御並不陌生,早些年時,也專研過醫書,跟著大夫學了幾年,自己本身早就是半個大夫。

  這種不痛不癢的紅瘡常見在尋芳客身上看到,此種瘡俗稱楊梅大瘡,也叫做花柳病,至今無藥可醫。到了末期時,全身將無一完整的肌膚皆生滿爛瘡,還發出可怕的惡臭氣味,這種病的傳染方式,就是交合時傳染的。

  正當子御想到此時,感受到體內衝進一股熱流,黏膩的沿著接合處滿液出來。瞬間,就好像滾燙的熱水,灼燒著體內,從下擴散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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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人大轎就如同以往,停留在霍府門前。

  霍獨易一樣站在門外,等待著轎內的安親王出現。

  安親王稍做整理後,就掀開布簾,率先下轎,對霍獨易微微點頭後並沒有意思先走入霍府,而是站在轎旁,等待著另一人下轎。

  霍獨易知道安親王的轎中還有人,也知道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子御,只是,他沒料到的是……子御竟然全身□□的走下轎,臉上的嫣紅未退,雙腿間仍隱約的見到濕漉的痕跡,任誰一看都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令人痛心的是,自己無法去扶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子御艱辛的走著。

  安親王滿意的擁著子御,對於子御沒有將轎內那些被他脫下的衣物拿來遮掩感到相當喜悅,沒想到子御這樣了解自己的意思,這樣勉強讓自己可以別去想沒有得到季方的憾事。

  「好哥哥,等您許久了,快請進來,房中的小奴們也迫不急待要等您寵幸。」霍獨易不願讓子御以這副屈辱的模樣待在街上太久,即使這附近早已被自己派人驅散清空,卻也怕會有漏網之魚闖入,最初是怕安親王與霍府間的消息傳開才封街,現在卻是更怕自己的兒子子御這副模樣被人瞧見。

  「王爺,您許久才下來一趟,這次還只待一天,這次,都陪子御一人好不好?子御想獨占王爺。」子御不願讓其他人也淌入這場混水,尤其是爹親,最好的做法就是讓安親王這次下來所接觸的人只有自己一個。

  霍獨易哪裡曉得子御的想法,一聽到子御這要求,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安親王的手段他不是不曉得,就是因為太清楚了,才不希望子御這樣做,若全是子御接待,只怕到時只剩下半條命,急忙的說:「好哥哥,您這次只待一天,也分些時間讓房中的小奴見識、見識好哥哥您的技巧。」

  子御截口道:「王爺,子御可盼您盼了許久,您忍心讓子御得不到滿足嗎?」子御纏著安親王的手臂不停磨蹭著,又道:「房中那些小奴,今年就先讓他們在旁邊見識,學習服侍王爺您的技巧,明年再讓他們上場,好嗎?王爺——」

  安親王皺了下眉頭,對於子御突然變得這樣纏人,感到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