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六点的时分,正是下班人潮最汹涌的时候,也是多数人想要填饱肚子的时刻,所以只要靠近公车站牌的便利商店里,更是挤满了下班要搭公车的上班族及刚放学的学生,他们纷纷像饿坏的恐龙似的在便利商店四处觅食。

  “谢谢光临。”翁晴莹站在收银机前面,手急著刷下物品的条码,嘴里“谢谢光临”的话更是快,即使收银机前已排满一长龙,而每个客人都对她露出“快点、快点”的表情,她也不负众望手脚俐落的处理著商品。

  “跟我出去。”

  威严又有点熟悉的声音传来,且带著恐吓的音调,让百忙之中的翁晴莹抬起头来看,却发现皮亦轩那张俊脸正不偏不倚的在她眼前不到十公分之处。

  “皮……皮……亦轩?”翁晴莹口吃的看著一脸凶神恶煞的皮亦轩。

  而他那张太过英俊的脸完全没有笑意,脸上的表情尽是要把她给碎尸万段的可怕神情。

  收起惊讶的神情,她连忙打招呼道:“你从国外回来啦!皮老大,我现在很忙,在代别人的班,可以不可以请你稍待一会,我马上就好。”

  “叫别人来代你柜台的职位,我要你立刻跟我出来,我限你在五秒之内走出这家便利商店,否则别怪我给你难看。”皮亦轩恶狠狠的道,两颗眼珠还凶狠的盯著她。

  她知道他对他的狠话一定会贯彻实施,又看到旁边围观的观众纷纷睁大眼睛,一副在看事情如何发展,以便做为明天上班或上课的闲暇话题,她便怒从中来,“你太不讲道理吧,皮老大!”

  皮亦轩不理会她的话,嘴里吐出,“一!”

  “这太夸张了吧,皮老大,人家给我两倍的薪水,我不做完就太不够义气。”

  “二!”

  “喂,皮老大,有话好讲,你这副凶狠的模样,虽然比你之前冷冰冰的模样好看了百分之一,但是也容易吓坏我的心脏,你可不可以……”

  “三!”

  这家便利商店的店长,就是半个月前送给翁晴莹披萨吃的青梅竹马未义全,他此时也瞪大眼睛看著皮亦轩,然后转向翁晴莹,“晴莹,你男朋友吗?怎么这么凶的嘴脸?你做了什么好事,是把他全部的家当都捐出去吗?”

  “他不是我男朋友啦!”翁晴莹拍了额头一下无奈的解释,“他是我雇主啦!”

  宋义全黝黑的脸更露出“完了”的神情,“你该不会是骗了你雇主的钱,所以人家才这么穷凶恶极的来找你算帐?我知道孤儿院缺钱,但你也不必作奸犯科啊。”

  “闭上你的狗嘴。”她没好气的道,“我看起来像是会骗钱的人吗?”

  “很像啊!”宋义全回嘴,“上次你还说干脆去抢银行比较快呢!”

  “神经病!我只是随便讲一讲而已。”

  皮亦轩手掌往桌面上拍了一下,制止他们之间的斗嘴,恶狠狠的目光依然盯著翁晴莹,完全不理会宋义全,“四!”

  看他一副凶狠的模样,宋义全知道此人不好惹,便小生怕怕的道:“拜托!晴莹,要闹事出去闹,我这间店被你砸了就完了,我站柜台,你们有事就出去外面解决。”语毕,他就接过翁晴莹套在身上的制服,双手把她推出柜台。

  见状,翁晴莹忙喊道:“嗯,那我的工钱呢?”

  宋义全不可思议看著她道:“老天!你都命在旦夕,还在想钱,你真是不折不扣的爱钱鬼。”他摇了一下头,“钱照算,只要你现在出去。”

  翁晴莹满意的转身,且不甘示弱的瞪著皮亦轩,虽然心里有点志下心不安,猜到他可能是为了皮家的事而来,但是她自认自己并没有错,所以也反瞪著他,觉得要瞪大家一起来瞪,她不信自己会瞪输人。

  见她头发一扬,就走出门口,宋义全也钻出柜台,叫另一个工读生来结帐。他走出门口来到她身旁,关心备至的问:“晴莹,不会有事吧!你不要明天浮尸在淡水河还是基隆河,而污染水源生态。”

  “你这张嘴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翁晴莹骂道。

  见状,皮亦轩拉著翁晴莹的臂膀,直接回答他的话,“放心吧,我没有要杀她的打算,更何况杀了她也会脏了我的手。”

  见他的神色冰冷骇人,连眼神都冰冷冷的盯著宋义全,令宋义全这个碰过许多凶悍眼神的人,也几乎吓个全身冰冷。

  翁晴莹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便报复的用鞋子踢他的脚。

  对此,皮亦轩只是皱眉,并没有喊痛,见宋义全还想再说什么似的,就冷冷的盯了他一眼。

  见他那一眼充满示威神态,宋义全吓得全身不敢动。

  皮亦轩就趁此机会,把翁晴莹塞进车子里,而后立刻迅速的关上车门,并对前头司机道:“开车!”

  此时完全不了解状况的宋义全只能看著车子扬长而去,并暗自祈梼她不要惹上流氓,而死了还得不到个全尸。

  “那个人是谁?”皮亦轩十分用力的扣住她的臂膀不放,脸上线条也都紧绷在一起,看得出在他冰冷神色中带著十分不悦。

  “什么那个人是谁?”翁晴莹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竟让她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

  “是那个倒追你的学长吗?”

  翁晴莹露出更可笑的嘴脸,“喂,你在说什么?”

  “看他对你那股保护劲……”

  翁晴莹终于晓得他在问什么了,连忙打断他的话,“你神经病啊!他是我的青梅竹马,从小考试都靠我罩他过关,连女朋友都是我介绍的,他当然对我好了。”

  闻言,皮亦轩嘴角紧绷的线条松驰下来,但是说的话还是一样冰冷,“就这么简单,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奸情?”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什么奸情?你不要污辱我跟阿全,我跟阿全是好哥们,你这句话要是让即将与他结婚的女朋友,也是我学妹听到了,我们两个人不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连做人都没面子了。”她发火的怒骂。

  她骂完后,车子里是一片沉寂,因为皮亦轩只是瞪著她的脸,且愈瞪著她,眼里冒火就更甚,最后索性不愿再与她说话。

  而她在骂完之后,心裹就舒爽多了,令一向乐观的心情又回来了,“喂,皮老大,你捉得我手好痛,我明天一定会乌青一大片。”她在宽大的后车座不断的抱怨,终于才得以甩开他的手。

  皮亦轩心情仍是不好的转向她,口气简直冻人肺腑,“我告诉过你,不准用那个荒谬称呼叫我,你是学不乖吗?”

  “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载我到哪里……”

  她还没说完话,他竟忽然大吼,“你给我闭嘴!”他看著她的眼光变得异常恐怖激动,“再说一句话,我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了。”

  知道形势比人强,再笨也要闭紧嘴巴,翁晴莹只好乖乖的不说话了。

  皮亦轩的怒气也因她乖乖的听话,而熄了一大半。

  车子仍在行进间,虽然车身很稳,但因为皮亦轩坐得离她很近,所以在经过一些路况较差的马路时,彼此还是会肩膀碰肩膀,尤其他的手更不时的擦过她,让公的晴莹觉得浑身不对劲。

  就在她骂自己神经病的时候,皮亦轩的手突然掠过她的肩、拂过她的头发,更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就一把将她柬在头发上的橡皮圈拉下。

  由于橡皮圈被他急速的扯下,黏著一些头发,令她的发根传来一丝刺痛,她气得破口大骂,“你干什么?皮老大。”

  皮亦轩瞪著她气红的双颊,冷静的面容没有一点改变,“我喜欢女人放下头发。”

  闻言,翁晴莹张大嘴巴,不明白他说这话的动机何在,心想,他刚才不是气得要死吗?怎么这会又是这副平静的模样?

  过了好久她才把嘴阖上,却见到皮亦轩指示司机走另一条路线,但她只听到某个大饭店的名宇。

  指示完后的他转头看向翁晴莹,以冷静的面容慢慢说明著,似乎连他自己也在不确定之中,“翁晴莹,你听著,本来我想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让你在我办公桌上留纸条,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眉头皱了起来,似乎不确定的感觉仍然存在,“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改变主意,毕竟这对我而言是不常见的,也是失去控制的前兆,但是……”他大拇指忽然亲密的抚摸她的嘴唇,虽见到她吃惊透了的神情,但他的眼光仍直直的看著她,那眼光里面充满著力量,“但是……我觉得你值得我这么做。”

  翁晴莹再度张大嘴巴,面对著眼前超级英俊冷酷的男人,完全不解他话中的意思为何。

  但是皮亦轩在说完这段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把手放下,并直直的盯著眼前的路线,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见状,翁晴莹却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预感。

  她简直是被拖进饭店,翁晴莹被皮亦轩紧捉著手在心中嘀咕,从下车开始,他不说二话的就带著自己往饭店里冲,而且他的步伐还极快,让她根本没有喘息跟思考的空间,害她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带进电梯。

  “喂,让我喘口气,行不行?”翁晴莹喘著气道,她不知道他走路这么快,以致被硬逼著跟上他的步伐的她差点窒息没气。

  “闭嘴!”走出空无一人的电梯,皮亦轩将她带进价值不菲的房间。

  此时翁晴莹才终于能坐在椅子上喘息,她快没气的寻找有没有水,却颓丧的没看见。

  “你吃过饭了吗?”皮亦轩平稳的问,看著地喘著气的样子,他掏出手帕擦著她的汗,而且动作还十分温柔,令她更觉得全身不对劲。

  但她虽觉得他的举止有点怪怪的,却说不出哪里怪,只好照她平常的脾气回答,“没有,我饿死了,请问这家饭店的旁边有没有路边摊?不过你大概不会注意这个,等一下我自己下楼去找好了,现在我身上只有一百块而已,再扣掉等一下回去的车钱,大概只剩五十块,五十块应该够吃一碗鲁肉饭跟贡九汤吧。”

  不理会她的话,皮亦轩直接拿起电话按了内线,叫了一顿晚餐。

  听到他点的是昂贵的食物时,翁晴莹连忙拉住话筒,但是他已将电话挂掉,令她发疯似的大叫道:“皮老大,纵然你对我怎么生气,但是也不能搞这一招,我不想付不出饭钱而被留下来洗碗,而且我明天还要代别人的班,是两倍的工钱耶!”

  皮亦轩轻而易举的推下她,让她躺在沙发椅上,并抢下话筒放好,“我请你,你不必付钱。”

  翁晴莹不相信的嘴角扯紧。请她?这该不会是天要下红雨的预兆吧!他会请她吃饭?自己作梦都没想过—.她狐疑的问:“老天!这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接著她发觉自己躺在长椅沙发上不打紧,但是紧接著皮亦轩身体也压下来才是天底下最奇怪的事,而且他的脸还愈靠愈近,近到她觉得他的嘴唇都快要碰到她的,他的气息也喷到她的唇上,令翁晴莹差点说不出话来,每一字都是从牙齿缝裹挤出来,“等一下,皮老大,你在干什么?”

  “我要跟你做爱。”

  觉得核子弹爆炸都没有这句话惊人,翁晴莹瞪大眼睛,看著他脱下他自己的西装外套、松开他那看起来贵得要命的领带,她的直觉反应是掏耳朵,认为一定是自己听错了,“等一下,皮老大,可不可以请你倒带重说一遍,我想自己刚才一定是听错了。”

  皮亦轩神色依然没变,“你没听错,我说要跟你做爱,翁晴莹,就是现在。”

  “我记得你很讨厌我,还嫌我很丑、说我很吵。”翁晴莹干笑,脑袋一阵天旋地转,一下子也不晓得要说什么才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迳自将领带丢至沙发下,“我仍然是如此认为。”

  “那就没问题了,我一点也引不起你的欲望才是。”她急著作结论。

  皮亦轩撩起她的头发,眼光里也满是疑问,“照道理而言,应该是如此,但是你在一般准则之外。Amy在纽约使尽全身花招的勾引我,但是我对她却没有一点点的兴趣,为什么?”他自问自答,“因为你,你一定对我下了什么魔法。你是第一个敢对我开玩笑、敢整我,也是第一个敢训我的女人,我不得不承认你让我著述,即使你根本就配不上我。”

  虽然他的结论教她不由得心痛了一下,但是翁晴莹已不是会作白日梦的小女生,知道他说得没错,便急忙赞同道:“那就没错,皮老大,我根本就配不上你,你要是对我毛手毛脚的,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

  “我要是不跟你做爱,我就会被这种奇怪至极的感觉给烦死。”皮亦轩是一脸厌恶的模样,“我在国际会议上不能专心,脑袋里满是你的身影,连看到一些商人用来捞钱的小饰品,还认为会适合你,甚至不能自制的买了它。

  “我也不能跟别的女人做爱,因为她们不论多美、多媚都引不起我的性趣,我甚至开始怀念你那句荒谬的皮老大,还担心你会不会被我爷爷虐待,想著你对我的严苛训话而不能人眠,怀疑我自己生存的理念跟价值,还有……”

  已失去控制的皮亦轩用力的撞了一下沙发,“还有……我竟然荒谬的认为自己配不上你,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拉住她的手肘,眼睛认真无比的盯著她,“而且那个男的不过是帮你说了几句话,我就有想宰了他的冲动,觉得他凭什么这么亲密跟你说话。

  “我竟然在嫉妒他,这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一想到你就全身不对劲,但是我又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你。”

  他用手摸著她的脸颊,一脸又气又恼的,好像她是他这辈子所遇到最大的烦恼一样,“一定是你对我下了什么魔咒,否则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奇怪过。”

  闻言,翁晴莹全身都愣住了,只能直盯著他,就好像看到怪物一样。

  而皮亦轩也一脸认真又苦恼的盯著她,两人就这样对看著,直到他终于受不了她的目光,而忍不住的怒道:“你为什么什么话都不说?”

  “你在跟我示爱吗?皮老大。”

  皮亦轩张口结舌,一脸难看的表情,“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跟你示爱?”

  翁晴莹瞪著他的脸,眼珠子连转都不转了,“你刚才那一长篇的话,听起来就像电视恶心的九点半档中的对白,你自己没感觉吗?”

  闻言,他脸涨红,“我没看过九点半档,不过我告诉你,我没有跟你示爱,你给我听清楚,翁晴莹,我只是要跟你做爱而已!”

  “如果我说不呢?”她反问。

  “为什么你会说不?每个女人都希望能跟我上床。”皮亦轩愤怒得青筋都爆开了,“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意?为什么只有你会拒绝我?我绝不重蹈上次的覆辙,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开口说好。”

  翁晴莹没看过这么气急败坏的他,觉得他的脸向来只有冷冰冰的表情,但是此刻他竟然像个小男孩一样的气急败坏,令她忽然有想笑的冲动,虽然也知道自己这种反应未免显得有点怪异,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就是有想笑的冲动。

  正好电话铃在此时刺耳的响起,那是皮亦轩放在西装外套里的手机在响。见他没有低头看手机,她好心的提醒道:“你的大哥大响了。”

  皮亦轩狠瞪了她一眼,“别管它,我要你开出条件,反正我一定要跟你做爱,否则我再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发疯。”

  “或许电话之中有要事。”翁晴莹耸耸肩道,“我的事可以慢慢谈。”

  “混帐,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我一定会剥了那个打电话的人的皮。”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道理,皮亦轩边生气的接起手机叨念,边怒气冲冲的听著话筒里的资讯,突地,他愤怒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僵硬,严肃的问:“在哪家医院?”连忙撕下旁边的便条纸,他迅速的记下自己所要记的东西后就挂断电话。

  翁晴莹看向回复一脸冰冷的他,知道有重大的事发生了,“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看。”

  皮亦轩将头转向她,“我爷爷住院了。”

  “你爷爷看起来一向很健康。”翁晴莹露出惊骇的表情。

  他敲敲沙发,将视线投注在她全身上下之后,眼神变得凌厉非常,“我下飞机之后,只想著要跟你做爱而忘了问你,为什么你没有在我家当女仆,反而在我的办公桌上留纸条说你在便利商店打工,你做了什么事被我爷爷赶出皮家?”

  翁晴莹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他,示意他别再压著她,而后她诚实的道:“我什么事也没做,况且我一个澧拜前就离开皮家了,因为你爷爷恶狠狠的告诉我说休想再踏进皮家一步。”

  皮亦轩将脚踏向地面,开始整装,眼神尖锐的盯著她的脸,又变回冷冰冰的他,“我爷爷的健康一向好得很,该不会是你对他做了什么?而且你是那么爱钱的人,难道五百万你不赚了吗?”

  “喂,你别乱冤枉好人!钱对我虽然是很重要,但是……”

  皮亦轩似乎没有耐心听她说下去,他自顾自的整好衣装后朝她放狠话,“翁晴莹,你给我乖乖在这里,我先去医院看情况如何,如果让我知道你有对我爷爷搞鬼,我一定会对你不客气。”

  闻言,翁晴莹就从长椅沙发上坐起来。

  而皮亦轩则打了一通外线电话,“喂,我是皮亦轩,帮我留话给拓文,叫他先到医院去看著我爷爷,我马上……”

  听到话筒裹的回答后,他脸色大变,挂掉电话,不敢置信的道:“拓文辞掉秘书职位?还搬出皮家?这怎么可能?”他将眼光转向她,“这是怎么一回事?翁晴莹,你一直住在皮家,告诉我,我才出国两个礼拜而已,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

  翁晴莹苦笑,“你问我,我问谁啊!你还是先到医院去吧!”

  “最好这件事与你无关,否则别说是拿不到五百万,我还要让你后悔惹上我。”皮亦轩打好领带,不再与她多加废话的踏出房门,刚好跟餐车错身。

  此时的翁晴莹看著服务生送来的晚餐,忽然觉得食欲很差。

  一到达医院,皮亦轩马不停蹄得就往病房里走去,但因为已经过了探病时间,所以他无功而返,只得知了皮英典不小心摔了腿已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老年人的健康情形极容易因为小问题而转坏,所以就送皮英典到医院紧急检查,顺便由医生照看著直到摔到的腿治疗好为止。

  知道了大概情形的皮亦轩,一回到了皮家空空荡荡的屋子里,便急忙拨电话给钟点女佣,也就是打电话给他通知他皮英典住院的人,询问一些消息。

  探听出林拓文的住址,也询问过皮英典大概的消息之后,皮亦轩因为疲惫而昏然的睡到天亮,直到早上十点多才起床,而后他才赶来医院。

  看著在病床的皮英典气色比他出国的时候差了许多,因为皮英典在休息,所以他没有惊醒皮英典就走了。

  走出医院后,他又循著钟点女佣给他的住址,找到林拓文住的地方。

  “拓文!”

  林拓文看到皮亦轩时并不讶异,他退了一步,开门让皮亦轩进门来,但是他脸上一向的笑容并没有完全绽放,只有矜持的客气笑容,“亦轩,你看起来很累,你刚下飞机吗?”

  皮亦轩不喜欢林拓文这么客套的模样,这让他觉得全身都不自在。他走进林拓文新租的公寓,却赫然看见皮亦茹也在林拓文家,才想到昨夜他并没有见到她,因为他一向不关心她,所以昨天他压根就没想到皮家昨天少了一个人。他低沉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皮亦茹。”

  皮亦茹被他的气势压倒,立刻怯怯的低下头,想解释却又解释不了,只能呐呐的道:“我……我……”

  林拓文走过来,一手搭在皮亦茹的肩,保护姿态任谁都看得出来,“我要跟她结婚,亦轩,她是我的未婚妻,虽然你从来不喜欢她,但是请对她客气一点,不要用一个下人似的口气对她,起码她是你妹妹。”

  闻言,皮亦轩不能置信,“她是个私生女,难道你不知道吗?”说出“私生女”这三个宇时,皮亦轩像是对这三个字下了最可怕恶心的诠释。

  林拓文冷笑了一声,跟他往日爱笑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而我只是你们家的下人,下一句你是不是就要这样的告诉我?”

  皮亦轩瞪直著眼睛,逼视著他,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不像是自己从小就认织的林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