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艰难的转动着稍微清明了一些的大脑, 就觉得,咦,说得好像的确挺有道理的呀。
路承一的白月光, 关他江澜什么事。
他就是把路承一当做解药, 纯粹的人形那啥,借用一下而已。他有没有白月光,对自己似乎没太大影响。
走肾不走心嘛。
虽然江澜心底还有一丢丢理智的声音在极力蹦跶着, 想要劝阻他。奈何药效让他的智商跟理智齐齐退化, 思考起问题来就有些顺应本心。
他想着,大不了用完就一拍两散。
“那……”
路承一见江澜明明意动却还在犹豫, 不禁想,他该不会还在坚持让自己从外面给他找吧?
开什么玩笑!
他就不能有一丝一毫这样的念头!
路承一被江澜给刺激的, 也顾不得考虑做完后的后果。
反正先做了再说。
把自己媳妇儿拱手让人, 那是傻逼才干的事。
“我……”准了。
江澜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 嘴巴就被路承一堵住。
凶猛的吻裹挟着仿佛能把他整个人都融化的灼热, 还有汹涌的、可怕的欲,海啸一般排山倒海席卷而来。
江澜被亲的一阵迷糊,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回应是那么的熟练。
就好像……就好像他们曾无数次热烈相拥,紧紧拥抱,狠狠亲吻。
手臂熟练无比的搂着路承一的脖子,忘情的回应着他,追逐着他。
“唔。”
江澜难受的皱眉, 虽然亲吻可以解决一部分的热, 却也只是饮鸩止渴。
“路承一。”
“老公。”
江澜紧紧闭着眼, 眼角有晶莹的泪珠。
嘴里胡乱念叨着,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多少的依赖和眷恋。
“乖, 我在。”
路承一温柔回应。
眼底是浓稠的欲, 也有最深的克制。
他担心会吓到江澜。
更担心自己过于激动会失态。
哪怕汗珠一滴滴滚落,无声砸在床上。
他要好好享受。
到最后,江澜被滚烫的药效折磨的几度崩溃,可路承一还慢条斯理。
折磨至极。
仿佛隔靴搔痒,非但不能化解他的热,还在不停火上浇油。
“妈的,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磨豆腐都没有这样细的。
早知道就换个人了!!!
迷迷糊糊中,江澜听到路承一的轻笑。
温柔的手轻抚着他的发丝,他竟还本能的侧过头,用脸轻轻蹭了蹭路承一的掌心。
耳边是路承一性感无比的声音。
“宝贝,耐心点。”
江澜气的想打人。
“我耐心你大爷,你……唔。”
江澜脸上的不耐瞬间变成了吃痛……
指甲深深嵌入路承一结实的后背,刺痛让一切变得更加真实。
路承一牢牢地盯着江澜的脸,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窗帘外的天空渐渐暗下来,天黑了。
深秋的夜晚充满了凉意,但室内却火热如春,甚至如夏。
剧烈的喘息,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持续不停。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
到最后,江澜哭着求饶。
“老公,不要了。”
他好累,好想睡觉。
“宝贝,还早。”
路承一的声音听起来虽然依旧性感,但江澜却只觉得可怕。
恶魔一样。
他颤抖着身躯,想要逃离桎梏。
但腰间的大手却更紧的禁锢着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呜呜,我真的不行了。”
他想睡觉。
“再一次就睡。”
“你都说……说了好几次再一次就睡了。”
混蛋。
说话不算数,不是人。
“禽兽。”
“恩,我是。”
“变态。”
“对,我变态。”
“王八蛋。”
“恩,我是王八蛋。乖,再一次。”
江澜……
再睁开眼,又是天黑。
江澜睁开眼时,只觉得自己仿佛跑了个十万米的马拉松,累的手脚一点力气都没有。
唯一能动的,除了眼珠子就是嘴巴。
“操。”
哦,开口之后才发现,声音沙哑的厉害,嗓子也疼的很。
他算是体会到了,路承一就是个禽兽。
生产队的驴都没有他能干!
“醒了?”
卧室门打开,路承一端着托盘进来。
托盘里放着熬的黏糊糊的、香喷喷的粥,还搭配着清爽的小菜,还有一杯温开水。
江澜不想说话,嗓子疼,只能狠狠地剜了眼路承一。
太不公平了。
明明辛苦操劳的是他路承一,可自己这个享受的却浑身无力,出力的反而神采奕奕,就跟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得。
真令人不爽。
这么想着,江澜又狠狠地瞪了眼路承一。
“先喝点水。”
三年来总算吃了一次饱饭,被狠狠瞪一眼又有什么关系。
就是被江澜揍一顿,他也会笑着关心江澜手打的疼不疼,疼的话给他一根棍子,让他接着他。
嗓子的确需要水的滋润。
江澜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路承一的伺候。
喝完水,总算舒服了些。
“饿了吧,我煮了粥。”
是饿了,但他动不了呀。
江澜又不想在路承一面前示弱,显得自己跟弱鸡似得。
他摇头,意思自己不饿,结果肚子却咕噜噜拆起了台。
“我喂你。”
路承一扶着江澜起来,又放了柔软的枕头,让他靠着床。
之后才端着粥,舀了勺,吹凉了,小心翼翼喂给江澜。
还挺好喝的,让想要借机挑刺的江澜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大口大口喝粥。
吃饱喝足,身体总算稍微恢复了些力气。
“岁岁呢?”
“秦屿川带着玩儿去了。”
“秦屿川?”
他什么时候跟路承一关系这么好了,还能把岁岁给带走玩儿。
“我联系的秦屿川,总要处理好林正池。”
“哦对,那个人渣怎么样了?”
“在医院,警察看着呢。只要他符合出院标准,立刻会被带到派出所去。”
“哼,没把他打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江澜没好气的哼了声。
“放心,下半辈子他是不会好过的。”
路承一轻声说,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林正池不是嫌女人恶心吗?那就让他下半辈子只能为女人服务。
不但要对着女人赔笑脸,还要依靠女人生存,更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女人。让他一辈子都无法摆脱,一边绝望痛恨一边又只能跟狗一样讨好。
当然,这种事就不必让江澜知道了。
以免脏了他的耳朵。
“哦,你就是这样跟秦屿川联系的?”
“怎么,你吃醋了?”
路承一很随意开口。
“吃醋?笑话,我吃什么醋啊。”江澜却以为路承一是故意打趣呢,他才不要被看扁:“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取所需罢了。你还一心等着你的白月光,我继续过我的日子。”
路承一的脸有些黑。
他没想到昨天还对自己热情无比,紧咬不放的人,今天却已经翻脸无情。
还一点都不在意的说他们之间不过是成年人的各取所需。
甚至还让他继续一心等着所谓的白月光。
虽然知道他是因为失忆才会这么想,但这一点都不妨碍路承一心里的不爽。
“昨天种种都当做一场游戏,或者一场梦,醒了就算了。咱们还是按照各自的定位去生活,你想继续当朋友,那就是朋友,不想的话,也可以一直当死对头。反正我嘛,是无所谓的。”
江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满不在乎,显得自己很大度。
瞧,我可不是什么纠缠不清的性格,更不会因为跟你睡了,就黏黏糊糊的,还让你负责什么的。
路承一……
“你再休息会儿,我去书房处理点文件。”
路承一担心自己继续留下会忍不住再把江澜给翻来覆去睡一遍。
太能气人了。
咔嚓。
人走了,门也关了,江澜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的演技应该还不错吧。”
江澜自言自语。
他颇为苦恼的叹了口气,深深觉得昨天以前的自己肯定是被精虫上脑,否则怎么会……怎么会……
自己才把路承一从死对头提升到朋友的位置没多久就滚了床单,简直超级尴尬的。
“江澜啊江澜,这下你要怎么办。”
书房。
路承一正在跟秦屿川通话。
“林正池醒了吗?”
“醒了。你那一脚踢的可真不轻,差点就内脏破裂。啧,也是便宜他了,如果真的破了,那也是你救人心切。不过这样也好,你跟小澜儿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他的事情,会怎么处理?”
“这要看你呀。如果只是小澜儿之前提供的那些证据,估计够不上刑事处罚,只能行政处罚。但如果加上小澜儿……当然了,这个是想都不要想的。”
毕竟林正池自己也懂法,他抢走别人梗的时候,用的手段隐蔽,就后来逼人正主给他当抢手的时候露骨了点。但他也拿了钱的,只不过远远低于这些人给他创造的价值。
真要算的话,也就赔偿损失。
最多损失一点名誉。
想要以此让他坐牢,那是不可能的。
想也知道,路承一不会让江澜差点被林正池侵犯这种事曝光,更不会让这一点成为让林正池判刑的证据。
哪怕现如今的法律,侵犯同性也算□□罪的一种。
“路承一,你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想好了。”
不想告诉江澜的事情,当然可以告诉秦屿川。
至于他听了会不会产生心理阴影,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听完后的秦屿川……
“哥们儿,你可真够……唔,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这手段,啧,太狠了。”
“岁岁呢?”
“跟我家狗玩儿呢。”说完秦屿川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补充:“放心,我家狗是茶杯犬,特小,保证干净卫生没有寄生虫传染病。”
“辛苦,明天我去接。”
“不用不用,我给送去就行。正好,我也得去慰问一下小澜儿。嘿,这小澜儿,胆儿也忒大了,我得去好好说说他。”
是真的教训,还是纯粹想近距离围观八卦,那就只有秦屿川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