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锋笑了笑，他没想到美国人的在官僚方面的某些做法跟国内有惊人的相似。他过去也跟杨雪提过，国内某些官员犯了错，或是因为没作出应有的成绩，所以被调离原先的职位，但新就任的职位表面上比原先的低，但实际捞到的油水却多了不少，不得不令人匪夷所思。
聂锋正在组织语言，想想该怎样起头比较好。多米尼克问道：“喝点什么？绿茶？”
“谢谢，不必了，”聂锋决定还是开门见山，“我想跟你谈谈几天前旧金山发生大火拼的事。”
多米尼克皱着眉头叹气道：“聂先生，事实上我是昨天才到任的。我来时那胖子已经避难去了，我连他的人都没见着！就连大火拼那天凌晨的重武装也是我带来的，可惜我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只能最大限度地中止了火拼。现在的局势还是一团糟啊……”
奶奶的，我话都没说你就来邀功是不是？聂锋记得杨奇说当时是因为警察的重武装直升机来了后，意大利人才退出火拼现场的，现在多米尼克旧事重提，等于是要聂锋先领他一份人情了。
多米尼克故作为难的样子让聂锋看了很不爽，但他也只得先说：
“多米尼克——我就这样称呼你了。很感谢你及时到来，拯救了所有旧金山的良好市民，使他们免收战火侵袭。不过相信你作为一名光荣的美利坚合众国警察，能亲自带队及时制止了这一切也会感到无比的荣幸。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尽到一名旧金山荣誉市民的义务，来配合警方尽快地解决这次火力争端，希望局长阁下能接纳我的帮助。”
聂锋虽然只在美国生活过三个月，口吻却像极了长期生活在美国上流社会的伪君子，这使多米尼克额头不由地渗出了一些汗。他既然知道聂锋，肯定了解他的底子，只是没想到聂锋把政客那一套虚伪的口吻模仿得十足，这也足够令他汗颜的了。
“当然，当然，能保护旧金山所有市民，这当然是我莫大的荣幸，”多米尼克不再打哈哈，客套一番后就认真地说，“我想知道聂先生能给我们提供什么帮助？”
“呵呵，”聂锋放松地往后一靠，“我想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我刚从中国过来，很多情况都不如你了解得多。我们华人有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意思就是我首先得掌握资料，才知道我能帮你些什么。”
卷三 黑道风流 第175章 讲数
更新时间:2009-1-21 9:42:18 本章字数:3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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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锋本来就是来求人的，却时时刻刻把“帮”字挂在嘴边，好像他真是来给警察们尽他旧金山荣誉市民的义务一般。而多米尼克此时也看出聂锋是来搜集资料的，他知道华人说话向来喜欢咬文嚼字，因此也不拘泥于对方话里的字眼。他笑着说：
“美国警察和市民需要通力合作，才能解决一切令我们为难的问题。因此，聂先生，我有个提议，不知你是否愿意听？”
“Please.”
“首先我得向你说明一点，”多米尼克摊开双手，嘴巴动了动，说，“杨家近二十年来一直支持着旧金山的城市发展，杨雄先生的慷慨和善心向来得到旧金山市民地认可，而意大利人的名声显然没那么好。他们在他们自己的国家里是干什么的，我想聂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站在一个警察的立场，我的心是向着杨家的。”
“嗯，很好，请继续。”
多米尼克看着聂锋满意的样子，就结束了恭维，来了一个“但是”：
“但是，这里是美国。我知道你们华人一直认为我们西方人不如东方人那样讲人情味，因为我们更注重事实的存在。就好像一个美国女孩被迫嫁给一个富翁，她除了能对她的昔日恋人说一句‘我的心是永远属于你的’之外，她还能干些什么？而现在我们面对的事实是，杨雄杨天父子失踪，杨家过半的场子在一夜间成了废墟……我想聂先生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呵呵，多米尼克——我的朋友，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幽默的人。”聂锋笑着，却投射出一个犀利的目光，同时也来了一个“但是”：
“但是，我又不得不说，你的目光太过短浅。我本以为你有胆子接下这个烂摊子就应该有过人之处，可似乎你还没有你的前任强。胖子安东尼奥起码能知难而退，这不叫临阵退缩，而是有自知之明；你呢，做得不好又硬要上，我们中国人管这叫‘占着茅坑却拉不出屎’……”
聂锋将“占着茅坑不拉屎”翻译成“占着茅坑却拉不出屎”，多米尼克把他的意思听得一清二楚，当下脸色就变了。他看到聂锋脸上仍然挂着平和的微笑，好像优势还在对方一边，所以就不好发作。多米尼克沉住气，把手肘压在办公桌上，眨了眨疲劳的眼睛，说：
“聂先生，我的朋友，我希望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而不是在这里拌嘴。你需要什么，我尽可能满足你。可是……我又能得到什么？”
终于来了。美国人就是不一样，谈条件直接开口，不像某些人，吃了拿了还在那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简直就是嫖了妓又不肯给钱，做了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
聂锋暗叹美国官员的办事效率，个个都像多米尼克这样一上台就谈条件，难怪事情都解决得那么快。又不像某些人，一张申请盖十几个章，每盖一个就得吃一顿饭，还不如人家直接开口来得快了。
反正这又不是我的国家，你们喜欢乱来我还高兴了。聂锋在心里偷着乐，表面上却维持着平和的笑容：
“很好很好，多米尼克，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把这个位置坐稳，以你的智慧和神勇，日后旧金山市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旧全靠你了。杨家一直是支持旧金山城市发展的，当然也希望你这样一位出色的警察能稳坐局长的位置，上帝保佑，千万不要再让像黑胖子那样无能的人上来了。”
聂锋的一席话让多米尼克脸上的疲惫顿时一扫而光，他的笑容越发灿烂，友好地说：
“感谢你对我的赞美。我亲爱的朋友，我将竭诚为你提供你想要的一切！”
多米尼克虚伪的言语让聂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论无耻，论脸皮厚，聂锋自觉还比自己对面坐着的美国人还差上半分。聂锋收起笑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