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来不及做前妻>第八章

  第二天,郝仁就无法下床了,当然这并不是他体力不行,而是昨天的激烈运动令他浑身的伤口都在痛,所以他不得不卧床休息一下。

  今天他们很晚才起床,当郝仁睁开眼的时候,谭亦秋已经醒了,她正枕着手臂躺在他面前,一双幽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自己,郝仁不太方便地用没受伤的手臂伸了个懒腰,然后对着谭亦秋露出一个笑容,眼神涣散,「早啊。」

  谭亦秋开门见山地问:「你回忆起什么了吗?」

  郝仁一愣,然后凝神思考了一下,说:「一点点。」

  谭亦秋眼睛一亮,「你想起什么了?」

  郝仁挪了挪,凑过去抱住她,「记忆很模糊,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在昨天做的时候,总

  有些地方觉得很熟悉,或许我们之前也这样做过。」

  谭亦秋说:「没有其他的吗?」

  郝仁如实道:「或许还有,但昨天太爽,所以都忘了。」

  已经穿上睡衣的谭亦秋无语地翻身下床,看来他这种人也就只能回忆起床上的事来,她随意地用手拢了拢头发,开始说别的话题,「对了,我今天没有让徐柠来。」

  郝仁一愣,问:「为什么?」

  谭亦秋转过身,对他缓慢地一眨眼,「我来照顾你不好吗?还是说你更想让她来照顾你?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我就打电话把她叫回来。」

  郝仁连忙否认,「我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不敢恭维谭亦秋「照顾人」的能力。

  谭亦秋把头发紮成马尾,表情里带着一股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气势,不就是照顾人吗?她昨天的失败只是因为太累了而已,今天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反正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叫徐柠来,而且她打算以后都不会再请帮佣来了,以免那些稍微年轻点的女人,觊觎她家这位招蜂引蝶的男主人,她甚至觉得自己该考虑让郝仁把

  身材弄得差一点,身材和长相又不能当饭吃,那么完美做什么?

  床上的郝仁接着刚才的话说:「你来做家事会不会太辛苦了?」

  谭亦秋帅气地摆摆手表示没关系,「你躺着吧,早餐马上就好。」

  郝仁默默地看着谭亦秋胸有成竹地离开卧室,心头忽然浮起了些不祥的预感……

  一小时之后,厨房里传来了谭亦秋的惨叫,郝仁拄着拐杖「火速」地赶到事故现场。刚来到饭厅,就在半开放式的厨房后看到了谭亦秋,她系着围裙、裹着格子头巾,准备得像模像样,但是从混乱的现场中可以看出,她做饭的过程很不顺利。

  偌大的流理台上摆满了鸡蛋壳,破碎的鸡蛋壳之间还有打散的鸡蛋,而谭亦秋之所以尖叫,是因为最后一颗鸡蛋打碎后直接落到她的脚上,她粉嫩的脚趾上沾满了白黄掺杂的蛋液。

  谭亦秋的表情像是吃了只苍蝇那么恶心,她张牙舞爪地站在原地,似乎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一动也不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脚上的鸡蛋。

  郝仁看她这样忍不住心疼,一拐一拐地靠过去,然后抽出一张纸巾,跷着脚费力地蹲下去,「我帮你擦乾净。」

  说着用纸巾将她脚上的鸡蛋抹去,之后又细心地帮她擦乾,连指缝都照顾到了,擦好之后郝仁又站起来,额头上已经出了汗。

  谭亦秋连忙说:「你伤口又痛了吧?快去休息,这里有我就行了。」

  郝仁无奈地腹诽,现在的状况明显是这里有你就不行了啊,但他又不能说出来打击谭亦秋,于是很委婉地说:「其实随便吃一点就可以,我做也没问题的,你可以……」

  谭亦秋立刻否决,「你这个样子怎么做饭?

  」她挥着手赶人,「我这边的危机已经解除了。」

  虽然她还是觉得脚趾间黏黏的很难受,但却故作轻松道:「你去客厅坐着吧,一会就可以吃早餐了。」说着还露出个自信的笑容来。

  郝仁拗不过她,只好暂时离开,回到客厅坐下之后,郝仁显得有些不放心,但之后他又忽然想到,现在谭亦秋是在厨房为他做早餐啊。

  结婚八年了,他从来没有让谭亦秋伺候过自己,现在是要逆袭了吗?郝仁因为这个想法而微微一愣,然后傻兮兮地笑了起来,真没想到他也能有今天。

  而另一边,他刚一走,谭亦秋立刻就苦下脸,做饭真的好难,但之后她又安慰自己说,

  或许打鸡蛋是最难的一步,剩下的步骤就简单了。

  但五分钟后,谭亦秋又告诉自己或许煎鸡蛋才是最难的……

  再过五分钟,掌握火候也不容易啊……

  再五分钟,连装盘都好难。

  谭亦秋几乎想要放弃了,但现在只有她能照顾郝仁,如果不想再请来花痴帮佣的话,她就必须自力更生。

  谭亦秋很挫败,尤其是现在她还有些感冒,似乎是拜昨天的冷水澡所赐,她一直在打喷嚏,鼻水总是不受控制流下来,她忍耐着,勉强弄好鸡蛋后,准备再做一个沙拉,她记得她看郝仁做过,似乎满简单的样子。

  可当谭亦秋切番茄并切到手时,她才觉得自己被骗了。

  谭亦秋惊呼了一声,惊慌地抓住自己的手指头,痛得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一分钟后,郝仁又拄着拐杖出现,他因为腿脚不便,走得很慢而略显暴躁,在赶到厨房前狠狠地低咒了一句,他妈的,这个速度连吃屎都吃不到热的!

  但在看到谭亦秋后,他立刻吞下抱怨,丢下拐杖单脚跳到谭亦秋面前,拉过她的手看了看,然后将她流血的手指含住。

  谭亦秋感觉到他柔软温热的舌缠着自己的手指,忍不住脸红。

  郝仁含过之后又拧眉看了看伤口的大小,接着心痛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我来帮你包紮。」

  说完便想牵着她离开厨房,可刚一转身就看到被自己丢在地上的拐杖,他顿了顿,如果不用拐杖的话,那么他肯定要牵着谭亦秋一起跳着走……

  郝仁对自己身上的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真是干什么都不方便。

  他只好暂时松开谭亦秋的手,拿起拐杖后,他让她先去客厅等一下,他去找医药箱。谭亦秋抓着手指问:「你知道医药箱在哪里吗?」

  郝仁一愣,含糊道:「我找一下,你去客厅等我。」

  谭亦秋点了点头,乖乖地去客厅了。

  为了把戏做足,郝仁象徵性地在公寓里找了一下,然后取了医药箱过来,他的左臂架着拐杖,右手又打着石膏,所以他只能用右手没受伤的小指勾着医药箱,慢吞吞地回到客厅。

  他坐到沙发上,打开医药箱取了药膏出来,然后用棉花棒沾着药抹到谭亦秋的手指头上,谭亦秋红着眼睛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有忘记这个……

  以前谭亦秋受伤时,郝仁从来不给她用OK绷,因为他觉得那个用处不大,所以即便是小伤,他也会很认真地为她上药,然后裹上厚厚的纱布。

  那时谭亦秋还觉得很烦,因为每次他都把伤口包紮得又丑又夸张,但这一次,她看着郝仁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鼻头酸酸的。

  郝仁最终把她的手指裹得像根胡萝卜。

  他抬起头,赫然发现谭亦秋正呆呆地看着手指,小鼻子下还挂着一管鼻涕……

  郝仁想起昨晚她泡冷水澡的事,忍不住又开始操心,「你感冒了。」

  谭亦秋闻言,怔怔地抬头,郝仁看见她挂着鼻涕的样子,顿时又觉得可爱得要命,于是不禁莞尔,伸出拇指将她的鼻涕蹭去,一下没抹乾净,他就又用掌侧给她擦了擦,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为一个小婴儿擦鼻涕似的,让谭亦秋忍不住垂下眼,脸颊又红了。

  「生病就不要做家事了。」郝仁重新拿起沙发边上的拐杖,「我去收拾收拾蔚房,你先休息一下。」

  谭亦秋抬头,「你可以吗?我来吧。」

  郝仁当然不会再让她进厨房,于是笑道:「你都忙了一个早上了,剩下的工作也不多,我大致收拾一下,我们就可以吃早餐了。」

  谭亦秋没再阻拦,乖乖地点头。

  郝仁走进蔚房,谭亦秋打开电视看了一会,但隔了好一会,厨房里都没有动静,她有些担心,于是准备去厨房看看。

  来到饭厅后,谭亦秋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忍不住放轻脚步凑过去,结果她惊讶地发现厨房里已经大致恢复了原样,此刻郝仁正在熬粥,那浓郁的香味就是从那个锅子里

  弥漫出来的,他原本拄着拐杖的手正扶着墙壁,右手两只完好的手指正捏着汤勺,一下I下地搅拌着。

  谭亦秋倚在墙边看着,没有出声,她知道郝仁在为她熬粥,之前她每次感冒,他都是这样做的。

  郝仁把锅盖盖上,转而继续去收拾厨房,他跛着脚走了几步,然后蹲下身,将地上的鸡蛋壳都捡起来,用抹布认真地擦地。

  这是他出院的第二天,加上昨晚的激烈运动,郝仁每动一下都会痛得出汗,现在这样蹲着捡东西,更是痛得他浑身是汗,整理好地板之后,他一时站不起来,又蹲了一会才慢慢地扶着墙站起来。

  他的俊脸变得有些苍白,却仍旧在准备早餐。

  郝仁将那道沙拉做完,将每一颗圣女番茄都切出了形状。

  谭亦秋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忍不住跑过去从背后忽然抱住了他。

  郝仁被她撞得往前走了几步,惊讶过后忍不住拉住她围在自己腰上的小手,「怎么了?」

  他感觉到这个小女人的脸在他背上用力地蹭了蹭,令他的背热热的。

  郝仁拉开她的手转身,关切地打量着她,「为什么哭了?是不是手太痛了?」

  谭亦秋摇着头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掉眼泪。

  郝仁摸了摸她的脸蛋,「傻女人,动不动就掉眼泪,早餐马上就做好了。」

  谭亦秋哑声开口,「我来帮你。」

  郝仁见她一脸的坚定,也没推辞,道:「那你来做我的拐杖吧。」说着将手臂搭在谭亦秋的肩膀上,搂着她去拿冰箱里面的牛奶。

  虽说是让她做拐杖,但郝仁一点重量都没有倚靠在谭亦秋身上,与搀扶相比,谭亦秋更像是一直被他搂在怀里,郝仁继续忙这忙那,谭亦秋像个傻子一样,举着胡萝卜手指跟在他身边。

  不过之后她也发挥了作用,郝仁盛粥时,谭亦秋顶替了他的左手,帮他端着碗。忙碌了一个早上,这顿早饭终于做好了。

  谭亦秋做的鸡蛋简直惨不忍睹,又黑又焦,里面还掺着没弄乾净的蛋壳,连她自己都不敢碰,但郝仁却没有去吃沙拉或者粥,直接把那盘焦黑的鸡蛋放到自己面前,然后津津有味地开吃。

  谭亦秋奇怪地看着他,心说难道这鸡蛋看起来很丑,其实味道还过得去?看他吃得满香呢……她忍不住用叉子叉了一块过来,鸡蛋刚一放入口,她脸色一变,连忙抽了纸巾把鸡蛋吐出来。

  她用纸巾捂着嘴,一副对那味道心有余悸的样子,于是更不能理解地看着郝仁,他居然津津有味地把那盘堪比毒药的鸡蛋全部吃光了,难道只是因为这是她做的吗?谭亦秋忽然又被感动了。

  而郝仁确实如她所想的那样,这么多年了,这是谭亦秋第一次为他做饭,在他有生之年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次机会,所以即便她做了一盘毒药,他也肯定会吃光它。

  早餐过后,谭亦秋为了不给郝仁找麻烦,明智地选择不去洗碗。

  但她同时也不准郝仁去,强拉着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开始看电视。

  郝仁看了眼厨房的方向,说:「把脏碗放在水槽里不好吧?」他虽然为人不修边幅,但却是个标准的家事小高手,这些年伺候谭亦秋伺候习惯了,对这些家事也是驾轻就熟,「我去洗吧,一下子就好。」

  谭亦秋拉着他的手臂,「不行。」

  郝仁耐心道:「你自己看一下电视,很快的。」

  谭亦秋看着她,严肃地说:「我不要。」

  郝仁无奈地投降,坐回去和她一起看电视,他有些糊涂了,明明失忆的是他、黏人的是他、藉机让谭亦秋伺候自己的也是他,可为什么现在却倒了过来?

  以前每次吃过饭,谭亦秋都会直接来看电视或者回房工作,根本不会拉着他一起看电视,她脑袋不会也出问题了吧?

  谭亦秋紧紧地挽着他的手臂,隔了一会把头也靠了过去,现在她的心房被填得满满的,满腔的感动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她只能用力地搂着身边的男人。

  其实理智防线被击溃只是一瞬间的事,在看到他忍着痛为自己收拾残局的时候,在他下意识地将圣女番茄切出形状的时候,她就知道郝仁没有变,即使失忆了,他也是爱自己的。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爱着自己,可她却完全忽略了他对自己的爱、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宠。

  他总是沉默地替自己打点好一切,然而谭亦秋却一直觉得理所应当,其实郝仁没有变,改变的是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忙于工作、变得忽略郝仁,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和郝仁好好的约会一次了。

  谭亦秋终于发觉过去的自己真的好过分,她忍不住与郝仁靠得更近,再度庆幸郝仁忘记了一切,幸好他忘记了自己是多么的过分。

  郝仁满头雾水地被她搂着,关心地摸摸她的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谭亦秋摇头,转而又拉过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把头埋在他胸前,小手搂住了他的腰,心头被幸福感塞得满满的,她已经不在乎郝仁是否会恢复记忆了,如果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就让他们这样幸福地在一起,重新开始。

  而郝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将她搂紧。

  或许你会以为他们两个就这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那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因为精彩的部分正要开始……

  由于谭亦秋忽然大彻大悟,所以她决定在这段时间好好地弥补一下郝仁,顺便提升一下自己做家事的技能。

  因此在有所行动之前,谭亦秋先打电话给公司,请了两个月的假,因为她是公司的功臣,所以这次出车祸请假,公司也不会不允许,只不过现在公司即将上市,她在这个时候请假,副总的位置恐怕就得不到了,不过这也无所谓。

  说真的,车祸之后,谭亦秋的记忆就变得很混乱,现在的她对工作的记忆很模糊,而当初那股工作狂的拚劲也已经消失了,她现在只对高三的事情记忆犹新,她就好像刚刚经历完指考一样,只想先好好地休息一下。

  请了假之后,谭亦秋就开始在家里专心地研究家事,不过她每次做完家事后,都会把公寓搞得像是案发现场,不仅如此,还会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到最后还是要让郝仁一拐一拐地帮她收拾残局,因此郝仁觉得自己伤势好得慢也是有原因的……

  郝仁一面坐在地毯上修着吸尘器,一面在想对策,如果再继续让谭亦秋「照顾」他的话,他觉得自己早晚会回到医院。

  正当他拿着螺丝起子凝神思考的时候,阳台又传来了一声尖叫。

  郝仁叹了口气,从地毯上爬起来,跛着脚跑到阳台,就见谭亦秋一脸懊恼地看着洗衣机。

  郝仁见她没事便松了口气,走过去搂住她,揉了揉她的肩头,问:「怎么了?」

  谭亦秋无辜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默默地将洗衣机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内衣、内裤、袜子、T恤全部都变成了粉色的……

  到最后,她拿出了一件红色的小可爱,谭亦秋双手扶在洗衣机边缘,说:「怎么办,都不能穿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件衣服会褪色?」

  郝仁失笑道:「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洗过衣服啊,亲爱的。」

  谭亦秋嘴一噘,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郝仁拿起那些被染色的衣服看了看,「而且内衣应该单独洗的。」

  谭亦秋忽然觉得有些丢脸,肩膀一抖,甩开他的手,「那下次你来洗好了。」

  她怎么会这么没用,连一件衣服都洗不好。

  谭亦秋有些懊恼,挣开郝仁后离开了阳台,站在客厅里,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想要做点什么,但又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做不好,于是她就这么垂头丧气地站在客厅中央。

  郝仁一拐一拐地追出来,走到她身后,忽然无力似的扑向她,把大部分力量都倚在她身上,大脑袋也垫在她的颈窝,满是胡渣的下巴在她的肩头蹭来蹭去,「其实你不用学习做家事的,我们可以……」

  「请一个帮佣?」谭亦秋侧头瞪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家事做得太差?」

  郝仁说:「我只是觉得你不一定非要会做家事,你是我妻子,又不是帮佣。」

  谭亦秋的表情稍微好看了一点,但还是很倔,「做家事本来就是妻子该做的。」

  她的执着令郝仁很头疼,他一想到那个不知道被她塞了什么的吸尘器,和那一桶粉色的衣服就觉得前途堪忧,于是忍不住咕哝了几句。

  谭亦秋见他这样子,不禁狐疑地看着他,「你好像很不喜欢我做家事?怎么了,我做得有这么差吗?」

  郝仁搂着她的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滑了滑。

  谭亦秋伸手拍他,「我一定会把家事做好让你看看的,你等着,我再去找事情做。」

  郝仁连忙用力地搂住她,谭亦秋呕气挣扎着,「你放开我,郝狗熊!」

  放了手她又要去搞破坏,郝仁今天就打定主意不让她再做家事了,于是眼珠一转,他忽然腰一弯,把手伸到谭亦秋的腿下,接着把她打横抱起。

  谭亦秋低呼了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然后小腿乱踢,「你干什么?」话刚出口,她就觉得自己身子一沉,接着又抬了起来。

  郝仁抱着她往卧室走,谭亦秋的身子一直都一沉一抬的。

  谭亦秋忍不住道:「抱就抱,你这是干什么?」

  郝仁无奈地看她一眼,有些懊恼,「你还指望一个瘸子能四平八稳地抱着你?」

  谭亦秋不说话了。

  郝仁现在虽然不再用拐杖,但脚还有些跛,抱着她难免会走路不稳。

  于是原本应该很浪漫的一个公主抱,硬是让他演绎成了瘸子抱老婆,原本不断挣扎的谭亦秋有些哭笑不得,然而等她回过神之后,她已经被扔到大床上了。

  看来郝仁这一身的伤不仅会打扰甜蜜的气氛,连争吵的气氛都能破坏。

  谭亦秋迅速从床上爬起来跪坐着,「你要干什么?」

  郝仁真的很想说干你,但又怕这样子会显得他太粗鲁,于是他一面思考,一面开始脱衣服。

  谭亦秋不解地看着他,然后说:「现在是下午两点钟。」

  但郝仁在转眼间已经把自己脱光光了。

  谭亦秋有些错愕,「你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郝仁耸肩,「希望一会你不会这样称赞我的速度。」

  谭亦秋脸一红,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被郝仁扑倒了,她尖叫了一声,感觉到郝仁已经开始对自己上下其手,他粗糙的大手开始脱她的衣服,偶尔不经意的滑过她的肌肤,惹得她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郝仁觉得她笑得很奇怪,一面脱她的衣服一面说:「对于这个即将开始的下午茶,你似乎充满期待哦?」

  「期……期待你个头。」谭亦秋不断去挡他的手,笑个不停,「是你搔到我的痒啦。」

  郝仁把她的内裤扯下来,然后扔到一边,「衣服已经脱光,下面该换个地方痒了。」

  谭亦秋脸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色啊?」

  郝仁动作停了停,认真地看了她一会,然后摇头说:「不行,完全把持不住。」

  说完嗷呜一声叫,俯首咬住了谭亦秋的唇,像恶狗看见了骨头似的,死命地啃咬了好一会,直到谭亦秋唇瓣殷红之后才松开口,转而对着其他部位开始新一轮的唇舌攻击。

  谭亦秋在他的上下其手下,很快就浑身瘫软下来,呼吸也逐渐变得紊乱……

  谭亦秋被他压在怀里,显得无比娇小,她半蜷着身子,在他臂弯里气喘吁吁地问:「你怎么忽然……」

  郝仁吻住她的唇,重重地亲吻了一会。

  等他停止之后,谭亦秋缓了会继续问:「你是不是……」

  用这种方式来阻止她做家事啊?

  但她还没问出口,郝仁就又吻了过去,顺带着把她的身子翻过去,从侧面将灼热埋了进去,谭亦秋缓慢地哼了一声,抱着膝盖蜷得更紧,郝仁缓缓地将灼热全部都埋了进去,他的小腹和她的臀紧紧贴合,于是他顺势从后面将她抱住,将她搂在怀中开始抽送。

  谭亦秋蜷在他怀中,不得不承认这个姿势令她异常地激动,这种完全被保护的姿势,让她心口涨得很满。

  郝仁从后面搂着她,不断地亲吻着她的肩膀,「以后你想做家事时,我们就来做这个吧。」

  过了一会,郝仁又将她翻过来面对着自己侧躺着,他将她的双膝架起来,捧着她的臀开始迅速地抽送。

  他忘情地去吻谭亦秋,将她迷乱的神色纳入眼底,接着愉悦地低声闷哼,一遍又一遍地去吻她的唇,低哑地说:「我会让你爱上『做家事』的。」

  午后两点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卧室,床上男女的身躯久久都没有分开……

  在他们不知道换了第几个姿势时,谭亦秋忽然看着一处说:「你把我的内裤扔到灯上了……」

  郝仁无奈地凑上去封住她的唇,为什么在他们做这种事的时候,总要冒出各种影响气氛的因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