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熊熊焚天地,赤焰烈烈熔金刚。火为人形火亦人,天雷助阵火愈烈。

一团烈火,似人非人,直向金绳阳扑去。金绳阳见势不好,现了原身,往空而去,木慧见了,也现原身起在空中,去啄乌鸦。侯太乙恐伤了金绳阳,也现了原身,去擒金雕。三只鸟前前后后,往南而去。李曼儿见状,手搭弓箭,一箭射向苍鹰,侯太乙忙侧身闪过。石正犹不罢手,从左山转向右山,吓的关峰四个狼狈而去,烧死草头军几十,骷髅兵若干。

李曼儿也怕恐木慧难敌二人,又跟着追到江边,连发数箭,伤了侯太乙左足,见木慧折向东而去,这才放心。李曼儿才要转回山涧会石正,就见石正从山顶下来,拉着道:“先随我来,朱金凤大军随后将至。”李曼儿也不辩,不知这人却是角木蛟柏林所化。那柏林一天三变,变成石正,引着李曼儿退至进山口。

李曼儿让了假石正上了车,问道:“回城去吗?”石正道:“我正少济养,正想进城大吃一顿。”二人说着话,开车进城。一路上,李曼儿见石正有心亲近,将手放在自己右臀处,不时轻轻按摸,不由动气,强笑道:“几天不见,你在山里学了不少本事嘛。”石正笑道:“世间万事皆学问,何况君子之求那。”李曼儿将车猛的停在路边,打开车门道:“那就请君子步行回城吧。”见石正面无愧色,更是动气,上车开车去了。

刚好车停在了李家庄外,因村里出了个李龙王,人多盛气,见假石正呆头呆脑,东瞧西看,几个年青人上前喝道:“那儿来的?你叫什么?”假石正道:“俺叫石正,是李曼儿的男朋友,来村里看看三爷爷。”众人听了大怒道:“不要胡扯,文化局的钱局长才是乘龙快婿。我们李家姑娘如何看得上你这呆货。”假石正大怒,提起拳来,一拳擂去,何止几百斤力气,正中一人面门,仰面飞出两米,暴死地上。另几个不依,也叫假石正拳起腿落,打的骨断筋折。那假石正将手拍拍,转身回去。

众人见打死了人,一面飞报族长,一面报至警察局。李曼儿一路生气,也未多想,将水珠含在口里吞下,回到家里,才合上眼,天还未亮,陶越霞就打了电话到家里,通知速回警队。李曼儿才到警队,陶越霞叫了她到办公室,问道:“小曼,你昨晚可是和石正在一起?”李曼儿见问,颇觉难堪,就道:“是呀,碰巧遇上,话不投机,我将他放在李家庄外头了。”陶越霞道:“石正打死人了,快随我去吧。”

李曼儿听了大惊道:“石正不会无故伤人的。”陶越霞道:“具体情况还说不清,到了再讲吧。”外头,谢景平早备好了队伍,一时警笛长鸣,直奔李家庄。到时,当地片警将经过说了,李曼儿道:“单凭他一句话,怎么能肯定就是石正那?”谢景平道:“对过照片了,确实是石正。”话还未说完,又有人打电话来报案,说在乱石山后树林里,有人纵火。众人忙赶了过去,见大火已起来了,忙令灭火。问了目击者,一对照片,又是石正所为。

陶越霞脸色大变,李曼儿也不好再辩。回来的路上,可巧就遇上真石正。石正因找李曼儿没找到,天明了就想入城,想去见一见李曼儿。正走着,迎头看见几辆警车,冲下几名警察,二话没有,上前就来抓他,手忙一推。不想力大,一名警察一脚未稳,倒退数步,仰面摔倒,头正磕在路边青石上,当时闭气身亡。那石正本是妖怪,见事不好,更无二想,转身就跑。众人随后就追,追进乱石山,才不见了踪影。陶越霞怒道:“发下通知,全市搜捕石正,有报案者重奖。”李曼儿听了暗暗叫苦,又无能为力。

晚上回到家里,郭详明也在看简报,见李曼儿回来,就问道:“多少天没有石正的消息,怎么头一天看见,就多这么多事那。”李曼儿道:“陶局长就那脾气,我又亲眼看着石正杀人,就是有一万个理由,也难辞其究。”郭详明听了,连声唉叹道:“这小子也是,人家来抓你,你何必推人家一把那。”李曼儿道:“爹爹,听说牛千叶定案了?”郭详明道:“虽说是人命案,求情的不少,又鉴于冯大立犯了众怒,死罪免了,活罪难饶,判了二十年。小曼,你明天抽空去看看唐闻莺,安慰安慰她,叫她好好劝劝牛千叶,洗心革面,争取早日重新做人。”李曼儿点点道:“我知道了。”

因乏了一天,李曼儿进了浴池,冲洗过,突然起来水珠一事来,忙聚神攒意,将手慢慢伸进水盆里,就见手融进水中,自己也变的柔和起来,轻轻化在地上,任意流动,不由惊奇万分,急收了元神,重新冲洗罢,回到卧室,渐渐又入梦乡。却是久候华山圣母不到,方知学艺已尽,未尝谢过,不由惆怅万分。

第二天,李曼儿先约唐闻莺,恰好沈勤勤也在一块,彼此都约了,在酒店里见了。唐闻莺虽说已知案子结果,只是一生好强,不肯人前低头,只当作笑谈,笑言道:“大牢里有人管饭,不愁下岗,省了家里一口饭,当一贺。”李曼儿见了,也不好开口劝了。

虽是如此,等二人去后,唐闻莺不由满腹酸楚,又不好回家,开车到了清凉山无人处,不由放声大哭,满面是泪。恰好朱金凤前往端仙阁会苏元,路经此地,见唐闻莺哭的悲楚,不由好奇,叫郑无经停了车,道:“你下车看看,她因何事伤悲?”郑无经下车,走上前道:“这位姑娘,何事悲伤?”唐闻莺道:“爱人为人代罪,新婚离别,大牢内外,天各一方,岂能不悲?”

郑无经见唐闻莺站起来,小腹微起,就道:“你爱人是何人?”唐闻莺道:“牛千叶。”郑无经听了,回身对朱金凤道:“这是中州人称牛魔王的牛千叶的新婚妻子,因牛千叶犯事入了大牢,故此在这里伤悲。”朱金凤下了车,几步到了唐闻莺面前,问道:“牛千叶为恶甚多,当有此劫,你何必悲伤那?”唐闻莺见来者凤目樱唇,神高面威,忙道:“要说牛千叶所做之恶,纵为夫妻,也不饶他。只是这次代人受过,实在冤枉。”朱金凤道:“代何人受过?”唐闻莺道:“代方市长义子钱由基受过。”

郑无经一旁道:“求三姐,赦牛千叶无罪。”唐闻莺细一看,认出说话之人,正是通缉逃犯郑无经,不由惊诧道:“你不是郑无经吗?”郑无经笑道:“正是我。如今三姐已赦我无罪,故此敢在中州城内走动。”唐闻莺看看朱金凤,只当是那方官员,就道:“三姐可能为牛千叶鸣冤?”朱金凤道:“不能。但能赦其无罪,叫你夫妻二人团聚。”唐闻莺那还多想,拜道:“若能如此,当不忘三姐再造之恩。”朱金凤道:“你叫什么?”唐闻莺道:“我叫唐闻莺,在市园林处工作。”朱金凤道:“回家等着去吧。”和郑无经上车去了。

下部 第一零三回下 三盗

二人到了瑞仙阁珠宝行,苏元迎进内室。朱金凤见里屋犹有琴声,低声问道:“妨碍否?”苏元道:“不妨碍。”冲里屋叫道:“月眉,出来见过三姐。”柳月眉从里间里出来,见过朱金凤,不由看了郑无经两眼。朱金凤道:“小郑子,你到外头车上暂等。”郑无经忙躹一躬去了。朱金凤道:“最近生意可还好?”苏元道:“生意尚好。正想与月眉外出购买宝石金银,因知三姐要来,这才一拖再拖。”柳月眉一旁冲了茶,递给朱金凤一杯,含笑道:“三姐从何处而来?”朱金凤笑道:“从山上而来。柳姑娘天天来此,家里不知道吗?”柳月眉道:“早晚也是要知道。我不怕。”朱金凤笑道:“柳姑娘真是痴情的人儿。”

苏元道:“三姐那边的工程可还顺利?”朱金凤道:“还算顺利,只是工期太紧,资金周转不开,还缺些钢材。”苏元道:“我手里还有几百万的闲钱,三姐急用,可暂时挪用。我钢铁厂也有几个朋友,我打个电话,不过三、五天就到。”朱金凤道:“这样最好。”柳月眉见朱金凤肤如三岁婴儿般滑嫩,心里十分羡慕,让着吃过饭。朱金凤临行叮嘱苏元道:“可探听牛千叶情况,借此机再挫挫中州城的锐气。”苏元道:“知道。”同柳月眉一同送了朱金凤出去。

却说郑无经带着朱金凤,中州城里转了一圈,回到银雀峰白云洞中。不过两天,金绳阳带来苏元口信,言牛千叶第二天转往西岭监狱,又路程如何,行程如何,说的一清二楚。朱金凤叫金绳阳道:“你可速往小金山,传信四弟,借他三刻大雾,明早大路上使用。”又转身令侯太乙道:“可于大雾之中,见牛千叶下车,即擒往大金山。”一时吩咐布置毕。第二天一早,朱金凤带着宋元、侯太乙往大道上守候。

却说两辆警车,押着四个人命重犯,迁往西岭监狱。其中一个就是牛千叶,另一个是持枪杀人犯卫敢,另两个则是流窜杀人犯焦雷、焦霆兄弟。此二人曾在异地作案多起,生性好淫,身负数条人命。车起程时,天气尚好,出了西城区,却见天色益重,进入山路,突然大雾弥漫,十米外不可见物。领队的见了,倍加小心,急打电话报回警察局。向怀忠只叫小心前行。

还未走多远,侯太乙带着油料罐俯冲而下,投在路上。朱金凤发一闪电,登时烈焰滚滚,挡住了去路。警车见状,急欲倒车,那知骷髅兵早已欺近,刀劈拳打。可怜,两车警察尽皆殉职。宋元随后现身,手持鱼藏宝刃,也不问何人,将手烤脚镣都削断,这才道:“牛千叶速下车。”牛千叶慌慌张张下了车,还未站稳,侯太乙伸爪抓着后背,振翅往大金山而去。那三个见了,侥幸逃命,下了车,各自奔去。向怀忠接了电话,知道不好,忙报陶越霞,点了李曼儿等前往接应。众人到时,大雾已散,见众警察遇难,四个重犯不知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