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冠中用小碗盛了一勺饭,半是喂半是劝着穆艳如吃了,问道:“可是家里受了气?”穆艳如点点头。方冠中道:“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等浑人,正好与他了断。”穆艳如却拿出那只小盒来道:“此物虽重,我却不敢收下,只恐冯大立那厮无懒,早晚闹上上金山来,有损你声誉。”方冠中道:“你不要光为我考虑,糟蹋了自己青春。”取出戒指,给穆艳如戴在手指上。

穆艳如道:“你我虽说有意,不知小凡意思如何?再者,李有才、冯大立都是浑人,说不定那会就会寻上山来,此事万万急不得。”方冠中道:“我们的事,那容他小辈说话。李有才、冯大立也不用怕。山上的黄师傅最会降恶人,他们若敢胡闹,我就叫黄师傅与他们理论。”穆艳如道:“如此是好,还是急不得。你我有意,也不在一时。”方冠中笑道:“但得你这一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搬过香腮,先亲了一口。穆艳如久婚妇人,也不矜持,启香舌相迎。二人舌交口战,香津如蜒。

方冠中良久动情,遂扯穆艳如玉手上楼。方冠中笑道:“艳如,我料你有一事担心?”穆艳如笑道:“何事?”方冠中笑道:“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穆艳如笑道:“我又不是那嘴谗之人,说这些,反倒叫人不好意思。”方冠中笑道:“夫妻鱼水之乐,天经地仪,你我如何能免?非我夸口,我常年养生得法,直今不衰,稍时一试便知。”即起身到书房,以酒送药,稍时肿大。

方冠中进了卧室,见穆艳如先宽了衣衫,已经锦被中相候,笑道:“艳如,久闻你有穆贵妃之美名,一身皮肉如雪似玉,可容一观?”穆艳如笑道:“不过你们男人取乐戏称,如何当真。”方冠中将被子一角掀起,见内裤除去,果见一身白白净净细肉,以手抚摸,良久大喜,笑道:“这一身白肉,叫人如何能爱得过来。”穆艳如娇羞不语,由任方冠中除去内衣内裤,俯视密林纵岭。

稍时,方冠中也脱了外衣,赤条条立在穆艳如跟前。穆艳如见方冠中虽也是一身白肉,下体却红紫狰狞,大于所见,不由失笑道:“难道闺房趣事,也需做势吓人否?”方冠中笑道:“不怕你现在笑它,稍时就要有求于它。”钻进被窝搂住,口舌相交,二人情话连连,赶着亲亲心肝乱叫。方冠中道:“你即应承于我,这身子可随了我的意才好。”穆艳如笑道:“你即是伟男子,我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方冠中暗道:“我与她初交,蠢才所用之物,我岂可继之,且取后庭初试。”寻至后庭,持勇而入。穆艳如遭此一创,失声唉咛,欲推无力。方冠中却不问轻重,依然沽勇而往。穆艳如不敌告饶道:“且住。否则必污床单。”方冠中这才停了,穆艳如急入厕,连着便是一阵屁滚尿流之声。稍时穆艳如端些水,与方冠中洗过,二人重新相抱。方冠中笑道:“我再取前门,且看花和尚如何醉打山门。”穆艳娇声道:“你就轻些吧,否则又不知要死几回。”

方冠中即在山门外行打草惊蛇之势,修问鼎打穴之术,持勇不喊,穆艳如秉力相持。足足战够两个时辰,方冠中九路花枪使个尽兴。穆艳如不比关锦萍,虽也难敌,倒也勉强撑了下去。一时偃鼓息战,方冠中笑问道:“出了几回?”穆艳如脸色透红,羞道:“三五回有了。幸好我是个妇人,尚还能忍,若是头婚,只怕享不了这福。就这,小肚子还捣的痛。”

中部 第九十一回中 争风

方冠中闻之又喜,叫俞婆放了热水,揽着穆艳入浴室泡澡。方冠中见穆艳肉美体肥,忍不住又抱在怀里道:“昔日明皇爱杨贵妃,白乐天有诗云: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这句话用在你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穆艳如笑和:“你再说下去,我可要脸红了。”

方冠中又道:“什么时候能和冯大立离了?”穆艳如叹道:“这阵子他正和我要钱,我推说没有。离婚虽然不难,就怕人家有后说闲话。知道的说他外头有人,不知道的,必然说我的不是。只得暂时忍一忍,用个苦肉计,吃他几顿打,叫街坊都见了,再和他离,他也就没话可说了。”

方冠中道:“此计最好,只是在我眼皮底下,你受那厮欺负,我如何能坐得住?”穆艳如笑道:“欲要生快活,需要死撑着。为长久计,你少不了多忍一忍,有空多疼疼我也就够了。”方冠中道:“我恨不得今晚把你娶过来,这才能放心那。”穆艳如笑道:“小凡说不好一会就上山,我们也不好再泡了。”二人各自冲了澡,重新打扮起来。方冠中前世因拜了干娘,会梳一头好发髻,这会子正用得上,精心给穆艳如梳了一个分水髻。穆艳如见了,不由喜出望外,又亲了数口,这才双双下楼。

方小凡果然和赵雅兰上了山。赵雅兰见穆艳如和方冠中双肩立着,忙问方小凡道:“爸要真问起来,怎么回答才好那?”方小凡道:“也别说同意,也另说不同意,只说妈才死了半年,这事以后再议。”赵雅兰听了点头。二人上了楼,问了好,看了房子。穆艳如叫着俞婆东楼收拾房间,方小凡令人搬抬家具。方冠中和赵雅兰站在楼下看着。

方冠中就笑问赵雅兰道:“你觉得穆经理如何?叫她来管家可好?”赵雅兰就道:“好是好,只是妈才去世半年,小凡的意思是过一阵再议才好。”方冠中本想探探赵雅兰的口吻,再和方小凡商量,听赵雅兰一说,只得将事情暂时搁置起来不题。大个黄过来道:“方市长,东楼房子的东西怎么办?”方小凡接话道:“稍时都叫给吴天梁送过去,将壁纸重贴一遍就好。”大个黄又道:“我在山上也闲着没事,想找钱总他们喝酒玩一阵去。我下山给他送去。”方冠中道:“不可。你要想他,我就叫他上山。”

到中午将房间收拾好,方小凡随着赵雅兰去了娘家,穆艳如也下山。李有才因黄婉玲、李曼儿母女回了老家,更是自在,胡梦蝶又忙着春节的节目,也没心问他。李有才又想起穆艳如来,一打手机却不接,又找到了家里。冯大立开了门道:“李总以后也不必家里找,要找只往小金山上,方市长那找去吧。”李有才道:“她上小金山干什么?”冯大立道:“我也不知道,也不敢问她老人家的事。我还听说,她从巨业调走了,是不是真有此事?”李有才道:“我不知道。”

冯大立道:“李总,我们弟兄们这些年来处的不错。我些话我就明说了,穆艳如跟着你们鞍前马后挣了这么多年的命,一个字不给,就打发她走了,也太不够意思了。”李有才道:“我何时亏待过她?”丢下冯大立,回到巨业一问,这才知道调到中州学院去了,是黄婉玲点头同意的。李有才不由骂道:“这婆子,总算是如意了。好好一个大活人,白白送给了人家,还不叫我知道。”

李有才本就是混人,叫上车就往小金山去了。行到山下,正遇着穆艳如开车下山,这才想截车说话,那知车却未停,一闪而过。李有才乱看了穆艳如一眼,见面额微赤,眼带春意,骂道:“方冠中这好儿子,竟然偷吃到我家来了。”到了山门外,乱叫道:“叫方冠中出来见我。”

大个黄听了,忙上楼道:“巨业的李总上山来了。不知何事,到了山下乱骂。”方冠中道:“不怕,你叫俞婆办好酒菜,倒好酒。他有来言,我自有去语。”不大会,李有才气冲冲上了山,到楼下又骂道:“偷吃的贼在那里,出来与她汉子来论个公道。”方冠中迎下楼来笑道:“原来是李总,正想请着一叙。楼上酒宴已备好,请入席说话。”李有才道:“你那鸟巢不干净,她汉子就在这里与你论理。”方冠中一笑,叫大个黄道:“将酒菜都端到百花山去,我化雪煮酒,与李总论一论天下英雄。”

方冠中拉着李有才过了仙子渡,到小亭子里坐下,捧一把雪放在火炉中,叫大个黄退下。方冠中倒了一杯酒,让李有才道:“二弟怎么一点道理也不明白,怎么山下山上大吵大闹,叫别人听了笑话。”李有才道:“你别给我做态,我睡了你家相好,你也摆酒请我?”方冠中笑道:“有何不可。我们兄弟来时有言,同富贵,共享乐。由基让了小蝶给二弟,可有一语?二弟有本事勾搭了关锦萍,大哥也绝无一言。”

李有才道:“你明知她是我的相好,怎么还把她留在山上睡了,和我争食吃?”方冠中道:“二弟若有本事留住她,我就退出。你家婆子不容她,二弟外头又有小蝶,才使她与二弟离心。我若不争先一步,以她的性,必定投到赵振先处。到时,二弟天大的不是,还不尽在赵振先掌握之中?二弟以后行动受制,怎么再和赵振先争霸中州那?二弟有此大难,尚不知谢我,反到怪罪,当大哥的岂不痛心?”李有才听了,只能哼哼不平,并无话讲。

方冠中又道:“二弟家中有美妻,外头有娇妾,何必多争一事,前后受累,自顾不暇那?”李有才道:“我的东西就不许别人抢,抢了我就要骂娘。”方冠中怒道:“二弟如此不近情理,我也不再和你争辩,好坏只叫老四与你解释。”李有才素怕大个黄,闻言并不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