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牛千叶等人过来,陪着李家仁吃了早饭,遂由牛千叶陪同前往射月酒店洽谈。钱由基又给万清平去了电话,备言投资意向。万清平大是赞赏,又说会子股市行情,即言道:“一但注册成功,即请叶秘书亲往贵地。”钱由基闻听心中得意。等到中午时分,牛千叶打回电话,言一切顺利,下午就签字公证。到晚上,众人回来,老丙又张罗酒席相待。钱由基又叫王二万将白灵请至。

酒席之上,当下定了酒楼的名子,名曰中州汉唐大酒店。除李家仁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外,由老丙、白灵任副职,其余如牛千叶、王二万等皆有红股在内。第二天钱由基到了办公室,财务上又报上各种费用,也一一签字。只言支付土地出让金,又先支出八百万来,汇至李家仁帐户上,由着遣散职工、装修打点之用。

钱由基自打李家仁到时,有空便请着攀谈,上议国家大事,下聊儿女之情,颇有些心得。叶惠盈也专程赶至中州,将注册好的公司交给钱由基,二人晚上少不了亲近一阵。天明,钱由基早早又送了叶惠盈上了飞机。

钱由基一个人回到家中,心里一时又起心事,就把白灵叫了来。白灵一时到了,反手把门关上,笑道:“钱哥,酒店在开张了,这阵子总不见你过去看看那。”钱由基笑道:“我用人一向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那好事事都过去。”将白灵拦在怀里,坐在沙发上,倒了杯又道:“白灵,你说实话,我待你如何?”白灵笑道:“钱哥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认为我不尽心?”钱由基笑道:“不是。铁嘴哥是聪明人,老丙手脚一向不干净。这么大个酒店,要是经营不善,就不是一年亏几十万的事了。”白灵笑道:“这个我心中有数,钱哥尽管放心好了。”钱由基道:“虽说你是个副经理,事大事小都要问起来。实在不好明说的,就给我说一声。”

二人喝罢酒,钱由基免不了殷殷求欢,白灵冲洗过,重解西裤,再借旧路,就着沙发,由着钱由基受用。那钱由基殷勤处不顾污秽,卖力时不知怜惜,也不一一细表。事毕,二人起身重拾衣裳,缠绵阵子方散。

送走了白灵,钱由基又想再约李曼儿。钱由基了一阵子,因李曼儿近来有些冷淡,就打电话回公司,叫财务的人问李曼儿找自己。李曼儿在江堤待了一上午,不时见财务来问,只好打手机给钱由基。钱由基接了手机笑道:“我正在忙一件大事,你快来吧。”李曼儿也不好十分慢怠了钱由基,只得起身去了江城花园。

李曼儿见了钱由基,也不说,也不笑,板着脸儿只不搭话。钱由基拦着柳腰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是气我小气罢了。这原是爱益切,恨益切,容不得别人沾指之故,何苦就这分生了那。”李曼儿道:“你不是那小气之人,我岂是那事事计较之人。这阵子我不管你,你倒好,单位也不去,公司也不应,每天只和那些酒朋狗友混胡一起。我倒是想了你的心愿。”钱由基道:“你有所不知,最近治安不好,我自愿组织些朋友,每晚去巡街。说了你不信,单单这几晚,就抓了三、四个了那。我这里有报纸为证。”

李曼儿接了报纸一看,果然是长篇累犊的报道,还有一问,问武林正义何在,义士安出?不过是暗指潘金龙罢了。李曼儿这才道:“依我看,你的性格,并不适合在单位工作,做一个自由择业者更合适。”钱由基笑道:“谁说不是。等这期工程完工,明年五、六月份我就辞职。再说了,现在的人,看钱不认人,我借着茶未凉的时候,还想多挣几个钱那。”李曼儿问道:“准备明着偷那,还是暗里贪污?”

钱由基道:“你就爱说笑,我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最近,我将中州市场研究了一次,市里正有意改造小沙河,现在已立项,听张局长说,明年春里就动工。小沙河上游有一条河就是从大小金山下来的,路经十里坡,就从坡前穿过,也就是我们上回看过的。虽说现在还是污水河,开发前景已经跃然纸上。前一阵子,我省里的几个同学都来看过了,都认为可行,宜及早搭手才好。我手头还有闲钱,准备先注册一家开发公司,借着天时地利人和,争取早将项目争取到手,以免贻误时机。”

又将李曼儿引到书桌前,展开画的几幅丹青,问道:“我准备仿着明代建筑风格,起别墅,置庭院,尽显园林风格。匆匆画了几笔,还觉不甚满意。”李曼儿见画的也是有模有样,笑道:“画的倒还说的过去,落在地上,还要仔细商量细节。”钱由基道:“我的意思是,工地上到现在不过是建房、售房的事了,由王工他们看着,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小曼,你是否能抽出来,全力投入这个项目中来那?”李曼儿道:“若促成此事,业余时候自然是不成的,我也有此意。”钱由基大喜,到楼上取下公司章程、执照交给李曼儿,笑道:“本来准备过一阵子,当成礼物送给你。现在只得先赠佳人,以博一笑。”

李曼儿接过一看,其名曰:中州花冠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注册资金一亿六千万。懂事长是李曼儿,合伙人才是钱由基,惊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钱由基笑道:“才没多久。公司是那帮子同学送我们的。待以后投资进来,再另签合同,分红不分股。”李曼儿道:“虽说是好事,这名头落在我头上,怕又招惹许多闲话。”钱由基笑道:“人活在世上,那个背后没人说闲话,身正不怕影子歪,怕什么?再说,别人知道你是小龙女,生意岂不是更好做吗?”李曼儿笑道:“我还没上堂,你就先哟喝起来了,想退也退不成了。”钱由基倒出两杯酒来笑道:“为我赢得美人一笑干一杯。”二人饮罢,又说会子话,李曼儿才起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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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二人再约了,李曼儿果然打了辞职报告,众人晚上齐到酒店送行,也不细言。钱由基为求方便,将金帝雅写字楼十六层包租下来,又因放心不下,遂抽了秦世宝几个过去,暂时听李曼儿调遣。李曼儿因是私人企业,也是格外上心,生恐一事不周,将生意耽误了。一面着手资料,一面着手规划着。钱由基也是每天坐陪,天天甚晚才回,虽是悄悄开张,却暗叫兄弟传出名堂去。恰巧,这一阵子,黄婉玲也是事多,每晚巨业来车接出去,到深夜才归,也未留意李曼儿的事情。

进了十二月里,天气益冷,但看着树上的枝叶落尽,满面的北风渐紧,李曼儿才参加了陈素静的婚礼回来,又逢着牛千叶的生日。李曼儿本不想去,牛千叶三次来请,也只好答应下来。牛千叶因家里催督婚事甚紧,四处物色皆无合适的姑娘。到生日时,请了四面八方的朋友,贺礼一概不收,要求却有一样,必带一位未婚姑娘到场。不要说,到晚上,就在伍豪大酒店里,来者果然尽带着女伴。

牛千叶大喜,谓钱由基道:“钱哥帮兄弟长长眼,见着合适的千万不可放过了。”钱由基道:“今晚再无合适的,哥和弟兄们前街后巷给你打问去。”二下即下楼迎接来宾,一一安排到二楼在厅里坐下。

李曼儿匆匆回到家里,又见黄婉玲不在,别了王妈出来,走到酒店前,正遇上唐闻莺,下车笑道:“唐姑娘,这一阵子忙什么那?”唐闻莺笑道:“我这阵子正进修课程,很少时间出来。童姑娘那边你又去了没有?”李曼儿道:“去了两次,劝了半天,就是打不起精神来,叫了也不出来。”唐闻莺道:“我这阵子正好有空,干脆叫了童姑娘、沈姑娘一起喝茶,顺便给她开开心。”

李曼儿想着牛千叶那边时间还早,遂一口应下,二人到城市花园茶坊里坐下,打了电话,邀请女伴。沈勤勤一会就到了,童语荷的电话却没人接。唐闻莺道:“想必是心情不好,不来也罢。”三人喝了会子茶,沈勤勤那边因梁成龙有事,先去了。李曼儿和唐闻莺步行出了茶坊,远远叫立台阶上的牛千叶看个正着。牛千叶飞步奔跑过来,笑道:“嫂子,都在里头,净等你一个了。”李曼儿道:“你再叫嫂子,我这转身就走。”

牛千叶忙改了口,又扭头看唐闻莺,见一张粉脸圆圆,两道峨眉弯弯,一举一动,落落得体,不觉上了眼,笑道:“也请这位姑娘赏脸光临。”唐闻莺礼貌的一笑道:“就差李姑娘一位了,我去了那还有空那。”和李曼儿打声招呼,告辞而去。牛千叶急问道:“这位姑娘是谁?”李曼儿道:“不敢相告,免生罪孽。”说着,自已进了酒店。

众人欢欢笑笑,举杯斗槲间,牛千叶一个心思早跟着唐闻莺去了。酒宴过后,就扯着钱由基道:“刚刚的和嫂子喝茶的一位姑娘,甚合我意,劳钱哥帮我打问是谁?”钱由基因问李曼儿,李曼儿偏是不说。钱由基就对牛千叶道:“你嫂子没几个朋友,常来常往的,不过就那几个,虽都生的不俗,只是名花皆有主了。这水中花、镜中月的事,兄弟切不可枉费心思。”牛千叶那肯听得进去,只道:“任是玉帝老儿的贵妃,我也上天抢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