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慧听了咯咯又笑,包里取出一条牛皮马鞭来,笑道:“我今天一天没打人了,正手痒着那。这大个子倒会赶场子。”大个黄看了,那就害怕,半真不假,伸手朝木慧胸前抓来,口里却道:“将鞭子放下,这岂是你们女儿家能耍的。”这木慧却是金雕化身,也好动手,迎手将大个黄一架,一掌打在前胸上。大个黄没防备,后退了两步,又冲了上来,劈胸又是一拳。木慧侧身闪过,一脚将大个黄踢翻,用脚踏住,抡起鞭子就抽。

大个黄着了两下,没命的挣扎起来,乱跳乱叫,将桌子椅子乱挡。木慧也不手软,又将大个黄踢倒,捆个结实,堵住嘴,又是一顿马鞭。赵百川忙劝道:“他现在是方市长的司机,再打重了不好说话。”木慧道:“回去告诉谢月娇,你们大闹灵堂,我不怪罪也就罢了。如今尚不顾羞耻二字,还敢再生是非,若不知回改,回到中州,我也给她几十马鞭子。”

大个黄却叫木慧一顿马鞭打怕了,连连点头,松了绑,抢出门去了。赵百川眼看着木慧挥鞭,一点邪念早没有了,恭恭敬敬送了木慧出来。

大个黄回到宾馆,也不敢向别人说起,回去见了谢月娇,就编个谎,只说是探赵百川不在。谢月娇本就交际面广,应酬多,又才离异,行为不免放荡。不要说,今天约这个,明天会那个,花钱似流水一般,花不够了,就问赵振先去要。赵振先也因有几处把柄在她手上,不好不给,每次都应她的数目。又有一个画家,名叫洪亮的,早先和谢月娇就认识,一向投脾气,二人私底下频频约会。

赵振先外头听得每每风言风语,心生不快,又见谢月娇时时伸手,生怕再误在她的手上,一心想除掉她。便叫了汤海龙来,给了他十万块钱,叫他早早除了谢月娇,以绝后患。汤海龙虽恋钱,几番寻找机会,却无机会下手,这才欲借他人之手除去谢月娇。因见方吉清,也知是个有本事的,便编个谎,想借方吉清之手除去谢月娇。

那方吉清是个直爽汉子,那知道汤海龙说谎,又知李道通一向喜好女色,也不起疑心。晚上见了代兴波二人,也不说破,唯恐代兴波再恼到李曼儿身上,去下毒手。当晚,三人下水寻了一回,回到岸上计较,胡道元道:“大哥,要推倒这大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需在下游桥墩处挖深,让水流冲击,待桥墩松动,桥身倾斜,再打开上流虹桥大坝即可。”代兴波道:“那好,今晚我们就行动。”

当晚三人又下水,那胡道元手持钢钻,方吉清轮大锤,先在清江大桥下做了手脚。

第二天一早,代兴波又同着胡道元进了城,方吉清也无事,遂起身往环翠小区外打听李曼儿。李曼儿也是天近黑才回来,进了小区,见方吉清坐在路旁,惊喜非常,下了车将方吉清拉住笑道:“师傅,我正找您那,您怎么就知道我在这里住?”方吉清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坐在这里休息一阵。”李曼儿笑道:“师傅,正好到家了,快进家里坐吧,我叫王妈多炒几个菜给你下酒。”方吉清道:“不必,我不方便多见人。”李曼儿笑道:“那也好,我回家拿两瓶好酒,外头陪师傅吃饭。”

李曼儿回到家中中,取了两瓶好酒,拎在包中,挽着方吉清进了一家酒店。李曼儿才要抬脚进去,方吉清拉住她道:“徒弟,你虽学武不长,也入了半脚在江湖。江湖凶险,平时要深入简出,行走时需步步留心。进此酒店,要先断凶吉,若有异常,或心里不宁,可速速离去。”李曼儿笑道:“多谢师傅教导,我记着就是。”方吉清道:“人有六感,遇吉则心旷神怡,遇凶则心神不宁,这点甚是重要。徒弟需知,多少好汉都不是坏在本事上,而是毀在一时疏忽之上。”

二人进了酒店,见李曼儿点了菜,又道:“我若得空,传你三、两月之功,也能放心了。你要记住了,在岸上遇着强敌当下水,水边遇着强敌则万不可下水。”李曼儿听了,心里明白,笑道:“师傅,我也没机会和人交手。上次交了一回手,手打到人身上就软了。”方吉清道:“你心存善良,不愿伤人,这是好事。”又把一些话叮嘱李曼儿。

吃过了饭,方吉清又将李曼儿带到无人处指点了一回,这才要走。李曼儿道:“我怎么才能再见师傅?”方吉清道:“你们师徒有缘,便还会再见。”李曼儿笑道:“师傅不愿说,我也不便问。明天我还在这儿等师傅,天快冷了,我陪你到街上买身衣服。”方吉清道:“徒儿虽是有心,但为师生的丑陋,不便同行。”李曼儿笑道:“有道是子不嫌母丑,难道还有作女儿嫌父亲丑陋的吗?”方吉清叹道:“徒儿即有此心,我明天还来便是。”

第二天一早,李曼儿请了半天的假,开车陪着方吉清上了街。到店里可着方吉清的愿,选了一件粗牛仔裤,一件皮上衣,一双皮鞋。李曼儿又选了一付墨镜,送给方吉清,拉到镜子前,笑道:“师傅,你看看。”方吉清也似满意,转着看了又看。李曼儿笑道:“师傅,我有意在乡下买几间房子,我请个假,也到乡下陪着您。每天好茶好酒,习武论剑,以享天伦之乐,岂不是好?”方吉清道:“徒弟若有心,待为师了却一些事情,便陪你一阵,好好再传你一些功夫。”李曼儿嗔笑道:“师傅,什么事这么要紧,徒弟也不要了。”

方吉清叹道:“命运使之,身不由已。”李曼儿见了也不好再劝,挽着方吉清的胳膊出了店门,迎面碰上余招招和童雨荷两个,并肩往这头走。打了招呼,见李曼儿去了,余招招道:“钱由基怕要成了方小凡第二了。”童雨荷道:“李姑娘不是朝三慕四的人,那人我好象见过,多半是她的师傅。”余招招笑道:“手挽着胳膊,天底下那有这样师傅。”还要再说,童雨荷拉着她忙走了。钱由基也从在街上闲转的张道平处得了信,心里不信,开了车悄悄跟了上来。

中部 第七十回下 搜山

李曼儿开着车,本想带着方吉清江边用餐。走了一程,方吉清道:“徒弟,后头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李曼儿道:“师傅怎么知道那辆车总跟着我们?”方吉清道:“凡是为师眼中见过的,都无一例外要作个记号,虽然无形,却方便比较。天下的事都遵循常理,与常理不符,则必有隐情。这辆车跟着我们已经拐了第四个弯了,故知之有意而为。”李曼儿从车镜子细看了看,却是钱由基的车,有意试他一试,笑道:“这个人我认得,师傅不必在意。”

李曼儿将车开到了一处江边江店,有意揽着方吉清的腰,吃过了饭,借机一看,钱由基正在外头探头探脑。方吉清却怕李曼儿再挽留,先悄悄去了。李曼儿寻不着方吉清,明白又走了,便绕到钱由基身后,朝肩膀轻轻一拍。钱由基正心里乱猜思,急回头一看,却站着李曼儿,嘻笑道:“我正想着进去不进去劝杯酒哩。”李曼儿道:“怕是正琢磨是谁,明天再找人打一顿吧。”

钱由基笑道:“也是别人说给我的,说不清,我怕是牛千叶那厮歪缠,你再脱不了身。你的朋友我问什么哩。”李曼儿笑道:“言不由衷。”钱由基笑道:“我没司马懿那毛病,你放心,就是结了婚,我也不会把老婆栓腰带上,走那牵那。”李曼儿道:“这个我信,带出去碍眼,关家里省心。心情可以理解,行为叫人不耻。”钱由基笑道:“你回头打也好骂也好,我饭还没吃那。”李曼儿道:“那我就不打忧了。”因头晚没睡好,又起得早,开车回宾馆午休去了。

钱由基吃了点饭,也回宾馆去看李曼儿,见正睡着,有心闹一阵。李曼儿却困的紧,不肯理他,无奈也侧着身子睡了一阵。钱由基一觉醒来,见李曼儿未醒,面如春山浴雨,身如杨柳御风,性不能遏,又钻进被窝里,使两手来摸。稍时,李曼儿转醒,侧过身来,二人抱在一起,亲吻咂舌,相互抚摸不已。

有道是:白生生身上似雪,香喷喷周身似绵。白馥馥玉乳似椒,软浓浓香股如绵。青丝似横波入鬓,银盘若半月临肩。双眉轻描春山淡淡,双眸娇藏秋水盈盈。舌吐兰麝脂满唇,谁言心底颤颤?玉笋赛玉指无骨,谁堪上下其手?粉腿圆润玉趾俏,突报颤郎还到。二人闹了一阵,这才双双起身,回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