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十三层,钱由基打开门,见是一跃式房屋,装饰不菲,阵设尽全。李曼儿笑道:“才几分钟,你三戒就忘了一戒?”钱由基笑道:“不是我不戒,这房子确实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的,因房子要转,又去了海南,叫我代看几天。昨天晚上才给的我钥匙。”李曼儿道:“你朋友的电话。”钱由基笑道:“我们城建局赵处长的,我拨电话,你问便是。”说着拨了电话。

李曼儿也不接电话,由着钱由基说了一阵,见关了机,这才道:“赵处长这套房子拿什么买的?”钱由基道:“自然是分期付款。赵处长本来是为了追求丁香姑娘,讨她的欢心,这才下血本收拾的这套房子。不料,丁香姑娘没看上眼,这才急着往外转的。”说着,进了卫生间将水打好,回身催着李曼儿脱衣服冲澡。

李曼儿却进了卫生间,这才脱了衣服门缝里递给钱由基,笑道:“洗干净了,有熨斗就熨一熨,好干的快。我看着满意有奖。”钱由基道:“你放心便是,我就是吹也把它吹干了。”接过衣服,自己也脱的精光,将衣服洗衣机里洗两把,甩干了,见一旁正好有烘干机,放进去定好时间,就过去敲卫生间的门,问道:“要不要帮忙?”李曼儿道:“再给你加一戒,不可生贼心。”钱由基笑道:“你不叫进去,我便在厨房里洗了,不要来偷看。”抄起一条毛巾,厨房里去冲身子。

李曼儿冲了澡,问钱由基要内衣,连喊了几遍,不见钱由基应话。李曼儿心急,悄悄打开门,才想探头再喊,钱由基却一步赶了过来。李曼儿见钱由基正洗着头,一头的泡沫,赤条条光着身子,脸一红,怪道:“你看你你什么样子。”钱由基笑道:“我这个样子,你什么样子?”将门一推,李曼儿慌的忙抱住双肩,跳着脚乱叫。

钱由基笑道:“我心里无私,你倒心里有鬼。”也进了卫生间,将门一带,笑道:“劳驾,搓搓背。”李曼儿见钱由基说她心里有鬼,便松了双肩,也道:“真金不怕火炼,看看到底谁心里有鬼。”给钱由基搓着背。钱由基冲着头,表面虽装得样,心里早忍不住,翻过身来,一把将李曼儿揽在怀里,硬帮帮顶了上去。李曼儿忙拿手来拒,道:“言不由衷,该打。”钱由基道:“就是阎王爷拿着招魂幡拽,我也不松手了。”口里心肝宝贝的乱叫,脖子胸口乱亲。

少时,一个脸儿绯红,一个意乱情迷,一个欲推难却,一个执意前往。李曼儿见钱由基又执手来寻,知其意难却,忙推道:“我非是不同意,我在我妈面前指过誓,要将女儿身留在新婚之夜。”钱由基也知道李曼儿心软性硬,硬挤挤眼,挤下两滴眼泪来,望着李曼儿道:“我知道你说这话,无非又有意推脱我。”李曼儿将又脸一红,低头道:“我们每每这样,身子还不早就定下属你了,你何必在乎一城一地早晚之争那。”钱由基眨眨眼,又道:“你什么意思?”

李曼儿将头埋在他肩上,轻声道:“你别叫我为难,其它由你。”钱由基却是心眼快,早想出一策来,一条腿先跪下,吻着李曼儿的手道:“你有意珍惜,我更敬重。”又指天发誓道:“我钱由基向天发誓,若非洞房花烛之夜,强取你的女儿之身,这辈子遭五雷轰顶,下辈子不能为人。”李曼儿道:“你有心便了,何必赌这么毒的誓那,反叫我心里不安了。”钱由基笑道:“其它由我,你也不能反悔。”李曼儿点点头。钱由基就双手抱着香臀,深深一吻,横抱在怀里,进了卧室。

中部 第六十九回中 后庭

钱由基将李曼儿放在床上,笑道:“我看看可有喝的。”出去,找了一瓶红酒,取两个杯子,依就是一丝不挂。瓶中倒出两杯酒来,递给李曼儿一杯,对口饮了,上前搂住。钱由基细观李曼儿的雪肌玉肤,更是动情,接口咂舌,久久难住。

钱由基又笑道:“我说个故事,不知你听过没有?”李曼儿道:“说说看。”钱由基道:“羊角哀鬼战荆轲。”李曼儿道:“书上看过。”钱由基又笑道:“五戒禅师私红莲那。”李曼儿道:“听说过。”钱由基又笑道:“奴要嫁听说过没有?”李曼儿摇摇头。

钱由基笑道:“这故事很简单,说是俊俏小伙上京赶考,到京城住了下来。那想隔壁住着一位漂亮姑娘。小伙看了一看,就害起相思来,茶饭不思,更无心看书了,一心相与姑娘一会。姑娘对小伙也甚有好感,知道以后,就私下里去劝他。二人见了以后,少不了亲亲摸摸。小伙就想更加亲近,姑娘推说她要嫁人,就是不从。你说怎么办?”

李曼儿道:“信口杜撰。那有一见面就那样的。”钱由基道:“西厢记里有一段张生月下会鸳鸯,想必你也知道。二人也是头一次见,当晚就在一起睡了。”李曼儿笑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是张生转世吧?”钱由基道:“我一说,你就信了。书上怎么描写的,你看。我将这纽扣儿松,缕带儿解,兰麝散幽斋。什么意思,就是脱光了后,满屋子生香。和这光景差不多。到后来就是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半推半就,又惊又爱。你说,是不是当晚就睡了那?”李曼儿道:“书上的东西本是虚的,岂能全信。”

钱由基笑道:“你知不知道其中的一个曲牌名叫什么?你要猜着了,小伙和姑娘的事也就解决了。”李曼儿道:“我猜不出来。”钱由基笑道:“叫后庭花。”李曼儿听了,还有个不知道的,坐起来道:“不听你胡言乱语了,越说越恶心。我要走了。”钱由基却不放她,压在床上笑道:“我们男人就是如此,一事不了便不能算罢。”李曼儿羞闭双眼,也不言语,将身子一转,背过脸去。

钱由基却暗将身子贴住,直顶在后庭之上。李曼儿忙用手推。钱由基笑道:“不可失言。即然有言在先,不妨效奴要嫁。”李曼儿道:“宁可失信,也不为这龌龊之事。”钱由基却不甘心,反复试了几回,皆不得入。又见李曼儿负痛的厉害,只得罢手。

钱由基抱定了笑道:“你为什么不肯那?这样,你不失信,我不失约,两全其美,岂不是好?”李曼儿虽未叫他得手,也不免受些后庭之苦,正内急不能忍,红着脸忙去了卫生间。一时出来,怪道:“这种事你也想得出来。”钱由基见李曼儿并不恼他,也不再避着,笑道:“书上说,夫妇之道,乃天地之大道,没有不可行的,只有不愿为的,此事自古有之。过几天我找几本书给你看,什么肉蒲团了,春闺秘史,玉闺红,风流和尚,你看了尽知道了。”

李曼儿道:“你净看这些书吗?”钱由基笑道:“就除你不看,这世上有几个不看的?看书能提高夫妇间情趣,有什么不可的。”李曼儿也不回答,找了衣裳,一件一件的穿着。钱由基也冲过了澡,笑道:“什么时候你再来?”见李曼儿不答,笑道:“是不是等老公叫着就来。”李曼儿道:“这一次就知道了,下次再请也不敢来了。”钱由基笑道:“这事也就是头一回疼。再有几次就好了。”李曼儿将眼一瞪道:“你早知道?”钱由基忙笑道:“书上说的。”

不要说,钱由基送了李曼儿到了小区外,便四处购书。因这钱由基和胡梦蝶同处一室几百载,尽得其传。胡梦蝶曾言:女子之美,美在可赏,女子之妙,妙在善交。女子妙而不美,人不久食,美而不妙,食之无趣。故此,一心想撩拨李曼儿的心性。到晚上,约了李曼儿出来,将肉蒲团等书,外加全本金瓶梅都给了李曼儿。李曼儿道:“这些书我不看。你看就看了。”钱由基笑道:“我一人看了无趣,你先看了再说。”李曼儿接了书笑道:“那好,我就回去认真看。以后你说一句,我给你验证一句,但凡这书上没有的,就是不打自招。”钱由基吸了挠头,送走了李曼儿,回六朝大酒店里喝酒。

李曼儿回到家里,冲浪浴缸里泡了一阵,漱洗毕出来。黄婉玲问道:“小曼,过几天到你的生日,是家里过,还是外头请朋友一起过?”李曼儿道:“外头我没提,她们也不知道,我倒想着请一场,顺便给童姑娘开开心。”黄婉玲道:“我给你准备两千块钱,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吧,家里就不叫王妈准备了。”李曼儿上了楼,王秀娟也到了,又老话重提,说起李曼儿的婚事来。

二人左议论右议论,都不合适,恰好贾礼外头喝了酒路过,进门和王秀娟见了。黄婉玲问他道:“你在工地时,知道你妹和钱由基关系到底怎么样了?”贾礼道:“具体的我也不好说,都知道二人在恋爱,凡事也不避着,吃饭什么都在一起。”王秀娟道:“我就说了,这钱由基最会讨女孩子喜欢,上回我在舞厅里还见过他一回,三、四个女孩子围着,乱的昏天黑地的。”黄婉玲道:“我也听过他不少闲言碎语。”

贾礼笑道:“小姨,我倒不这么看。”黄婉玲道:“你说说。”贾礼道:“就我所见的男孩子,容貌高于方小凡者没有,事业强过钱由基的也不出二人,家里权势超过牛千叶的也无几人。然而这三人中,外头都有不少闲话。所谓树大招风,有些传言也未必可信。就说方小凡吧,当初表妹不同意和他来往,多因方小凡年少轻浮。就我所知,方小凡对赵雅兰一向百依百顺,爱护有嘉,还有人说笑话,说是赵雅兰的卫生巾都是方小凡一手选的。小姨,我倒不是替谁说情,无非说人无完人,在这商业社会里,都难免受些点染,只要教诲得当,也不为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