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猎物反扑计划>第78章 

  海面上的铁笼晃悠着升上断崖,南非佣兵长了记性,固定住铁笼就开始暴力劈锁,展管家塞件衣服进去包住展弋,一时间铁花四溅。

  森林组这边也慢慢降回原位,在那边成功开锁后,荆家的佣兵跳下来站在笼顶开始劈铁栏。

  “上次在那不勒斯海上,谈进说要考我,”于顽在电锯声和铁花中说着,“给我限时,又找了三个大汉子和我对打,我猜他在考速度和力量,但现在他又在考我什么呢?”

  “管他考什么,我们不当他的考生,”荆澜生说,“这么想玩角色扮演,那我就踹翻考桌破坏考场,还要冲进监控室,干掉无聊的命题人。”

  嚣不嚣张,于顽听着好笑,心里疑虑也消解几分。

  电锯声音还在持续,铁花越来越小,铁栏是一点没被锯开,佣兵举着电锯的手开始颤。

  断崖那边,锁一开,展管家把裹着他外套的展弋从笼子里抱出来,展弋浑身湿冷,骨头都好像瘦了,展弋一出来,崖边的铁笼突然失去承重往上升,展管家吼道拉住!但空笼子上升速度极快,佣兵反应不及,铁笼飞速远离崖边。

  同时,悬在土坑里的笼子剧烈摇晃了一下,站在笼顶劈门的佣兵一个没站稳跪下,荆澜生猛地抬头,于顽心里一抖,暗道不妙,下一秒笼子失去牵引力急速向下坠!

  “啊”佣兵没有支撑,一声惨叫后从笼子顶滚落,于顽想伸手拉一把,手和佣兵倒栽下去的脚堪堪擦过。铁笼下坠发出巨大噪音,上面佣兵的喊声逐渐远离,荆澜生扑过来护住于顽头颈,于顽先是听到一声巨大沉闷的落水声,下一秒混着泥土的浑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土坑下面是个水塘!

  先掉下来的佣兵已经没有扑腾的声音了,泥水几乎要淹没铁笼,于顽不能视物,往上扑透口气后大喊:“你抓紧顶栏,我在底板去摸有没有锁眼!”

  荆澜生放开托住他的手,“注意换气,一分钟上来交换。”

  于顽深吸口气,蹲下身子往下沉了沉,在一片昏暗里摸底板铁栏,水下异物太多了,土块石头和草株开始往铁笼子里钻,于顽气快要使完,还没摸到任何锁眼开关,还想再摸一遍,后颈被人提着往上扯。

  于顽冒头瞬间,荆澜生潜入笼底,大呼一口气后,于顽发现泥水又往上漫了一点,如果再开不了锁,他们会被淹死在这儿!

  坑上的佣兵穿戴着下降装备跳下来营救,但对于困在笼子里的人仍无能为力,氧气设备也递不进铁栏之中。

  一秒都开始难捱起来,于顽感觉口鼻里都进了泥沙,憋一口气后准备下去,荆澜生突然冒头,换口气后说了个位置:“侧边从左往右第三根栏最下面,和底栏契住的地方。”

  于顽艰难地点头,吸口气后往下潜,同时泥水完全淹没铁笼,耳朵浸在泥水里,荆澜生的声音变得远钝。

  于顽从荷包里抽出备用铁丝,在手里捻弯,盲摸着荆澜生说的铁栏,又跟着摸下去找到那个隐蔽的锁眼,什么都看不见,铁丝几次都没捅进去,肺里的氧气开始变稀。

  现在也没换气的地方了,于顽这么想着,手上朝某处一用力,铁丝贯进锁眼之中。

  突然脖间一刺,于顽以为是被尖利的石块割到了,甩头闪避,微小沙砾趁势钻进鼻腔,于顽呼吸道刺痒,不受控制闷咳,憋住的气被放走,于顽心里喊遭,艰难控制手上动作,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荆澜生死在这儿!

  肺部受压缩胀,心跳越来越快,于顽感觉脑子里都和泥浆混在了一起,在肺里最后一丝空气抽离,于顽嘴唇不受控制张开时,荆澜生冰凉的唇堵住了他的。

  几缕救命空气被输送进来,于顽从濒死得到缓冲,指尖一转,侧边铁栏应声而开,于顽拖着面前的人往上游,在浑浊泥水中冒出头来。

  于顽大张着嘴呼吸新鲜空气,旁边佣兵的声音也清晰起来,一名佣兵用挂钩固定住于顽腰间勾环,大喊一声开始往上拉。

  于顽被佣兵带着从泥浆里往上提,口鼻都进了沙,现在一个音都发不出来,胡乱抹去眼上的泥土,模糊看见另一个佣兵还在泥塘中搜寻着,荆澜生还没上来!

  于顽喉间被泥沙割得发疼,朝着塘底吼叫,坑壁回荡嘶吼声音,底下的佣兵仍一无所获,在泥塘里潜了又潜。

  土坑里的水越搅越浑浊,又跳下去几个佣兵下去搜找,奇怪的是都一无所获,就这么大点的坑,漫点水上来就吞噬了一个成年人,什么都没留下。

  于顽跪在坑口,望着昏黄的泥浆水有点懵,他记得荆澜生给他渡了口气,然后铁栏开了,他明明拉着荆澜生游上来的,怎么会不见了?

  “荆澜生。”于顽朝坑底喊,除了还在搜人的佣兵,没有任何回应。

  脖间一个小红点渗出点血,于顽觉得血液有点烧,一股难以抑制的暴躁感让他迫切地想毁掉点什么。

  不对,不对,于顽手臂被自己抓出血痕,死死盯着坑底,突然起身把一个佣兵的穿戴装备扯下来套在自己身上。

  “于先生,我们下去……”佣兵话没说完被于顽一把搡开撞向树根,于顽拉紧拴带就往下跳。

  泥坑下面还有很深,潜入坑底费了点劲儿,于顽身体里的狂躁感像兴奋剂一样撑着他游走,然而坑底已经被佣兵搜过无数遍,荆澜生真的凭空消失了。

  水底的于顽眼睛通红,一瞬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挥拳打向泥壁,一个佣兵上前拦住他,被于顽狠狠掼向泥壁,佣兵头脑震得发麻,从泥浆糊住的护目镜中看到于顽冷煞的脸,佣兵找不到自家老板也着急,但眼前的人似乎急得有点不正常了。

  另一名佣兵在坑壁边闪着手电,表示有情况,于顽迅速游过去,看见了佣兵指着的刚被自己一拳打穿、露出个大洞的土壁。

  坑里有暗道!

  那荆澜生肯定就是从这儿出去了!于顽暴躁被抚平一点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点,想起来刚才好像狠狠推搡了两个佣兵。

  于顽打手势先回地上,猛喝几口水让自己降温降下来,眼睛也跟着清明一点,找到了刚才那两名佣兵说了句抱歉,然后又收拾着下去要用的东西,准备跟着那个暗道去找荆澜生。

  荆家佣兵你看我我看你,他们的老板荆澜生在他们来之前就说过,于顽说话和他说话是一个分量,于顽的安全和他也是一个级别。一名佣兵上前,迟疑说道:“于先生,我们下去找老板,你……或许需要休息。”

  于顽没抬头,“我自己去。”

  展管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于顽像听不见任何人讲话,沉默收着装备,荆家佣兵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十几人僵在原地。

  展管家皱眉喊:“于顽?”

  怀里的展弋睁开眼睛,虚弱道:“哥……”

  于顽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看过来。

  展管家从旁边人口中知道荆澜生突然失踪的事,眉皱得更深,这地方够邪门儿,谈进一面未露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哥怎么了?”于顽陌生的眼神让展弋有点害怕,展管家也觉不对劲,在于顽扭头回去的时候看见他脖间的血点,眼神一变,朝佣兵吩咐:“拿镇静剂过来。”

  于顽已经做好准备,凉水带来的片刻清醒已经用完,昏沉烦躁的脑子里就只有找荆澜生这一个念头,对于面前突然冲出来拦路的几个佣兵表示疑惑,发现绕不开后火气开始上来。

  “让开。”

  荆家佣兵在后面拿着镇静剂很迟疑,他们不听令于展管家,但于顽现在状态像极了老板早些年失控发病的样子。

  “动手!”展管家一声令下,七八个南非佣兵上前拖抱住于顽,荆家佣兵咬牙上前,在于顽剧烈反抗下把镇静打进他身体里,无名怒火和安镇药物在体内交锋乱窜,于顽拳脚紧攥又凝不起来力,跪撑在地上大喘着气。

  镇静剂量是能致使昏迷的程度,但于顽只是完全泄了力,还睁着眼睛喘气。

  展管家:“扶住他,再多几个人下去找荆先生。”

  “哥怎么了?”展弋从管家怀里撑着身体迷糊着问。

  “没事,”管家收紧手臂,“直升机马上就到了,再等一下。”

  土坑中,接连下去了几个人都是无功而返,十几个佣兵起来都是浑身泥,最后爬上来也是去得最久的一个喘着说:“往前一百米都没有,暗道往岛中间延伸,荆先生极有可能被冲到了另一边。”

  展管家眉头锁紧,“找几个人去找有没有相同的凹点,拿探测仪来试。”

  “明白。”

  直升机的轰声由远及近,降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展管家抱着怀里已经昏过去的展弋起身,展弋不能再等,再拖得出问题,起身后看了眼坐在石头边休息的于顽,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他也送走。

  于顽仰头松了松筋骨,没了之前那股狂燥气,说:“先送展弋走,我留在这儿。”

  展管家没多说,朝直升机停的地方走去,没走两步,前面走着的佣兵突然进入警戒状态,摸向腰间武器,展管家也停下来,于顽没听到走的声音,偏头察看,只听见一阵窸窣声,草堆里陆陆续续踏出很多只脚来,慢慢把这块营地包围了起来。

  谁的人?

  于顽缓缓起身,视线拔高,看清了挡在展管家他们前面的一群人,于顽不清楚那种状态的能不能叫人,约莫六七十个,身上穿的布料磨损掉色严重,像好多年没换过的,眼神空洞脸部僵硬,走路姿态都僵直不自然,像闻到血腥味就本能靠拢的盲兽。

  从穿着看,似乎是渔民,于顽观察着,脑子里一晃而过才踏上岛的那一大片居民区,是那儿的?

  佣兵们的交流被完全忽视,渔民们眼睛直勾勾盯着中间的于顽,朝拢聚来,一名佣兵骂了两句上手推搡了最前面的几个,渔民却突然暴走张嘴就咬!佣兵们抽出武器直接瞄准这群不知死活的人,枪响一时间惊起大片栖鸟。

  枪弹贯入,鲜血喷出,未被伤到要害的渔民竟然如没有痛觉般又颤巍巍站起,朝他们扑来。

  林子里冒出来越来越多的人,渔民,还有背包客、海员,一致的是他们身上那股活死人的类兽状态。这是一群不怕痛不怕死的人,佣兵火力压制着没让他们靠近,但数量太过悬殊,逼得他们连连往后退。

  于顽嗅到空气中的弹药血腥味儿,被压下去的躁意又蠢蠢欲动起来,他不知道这些人从哪儿冒出来的,但他看这些人很熟悉,并非认识的那种熟悉,而是这种见人就攻击,没人性不怕痛的状态很熟悉,就好像,自己曾经也有一段时间和他们是一模一样的。

  自己,和他们一样?

  于顽迟钝地摸向颈间,刺痛处血迹已经干涸。

  原来不是什么石头割到了,于顽捏着颈侧,谈进没躲着,他们每一步都在他的监视之下,还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自己加料,所以荆澜生,是被他带走了。

  展管家抱着展弋往后退,退到于顽身边,“不能耗,先走。”

  佣兵护着往后开路,于顽没跟上来,展管家皱眉停下,“于顽?”

  呼……于顽仰起头,看着遮天蔽日的怪林,轻飘飘吐口气,同时慢慢转动腕关节,再低下头来,眼睛腾起一派清明的杀气,冷冷说:“他们接受了指令,冲我来的,你带展弋走,回首都市局告诉局长,琼林岛逃犯在滥用怀罪。”

  怀里的展弋烧得不省人事,展管家看他一眼,抿紧唇。

  “不必担心,”于顽轻笑一声,“该怕的人是他们。”

  张嘴乱咬的渔民突然被一脚踹翻在地,于顽从侧边薄弱点突击出去,果然发疯的渔民开始调转攻击势头,朝着那方涌去,展管家没再犹豫,抱紧手里的人从后方绕到直升机停的空地。

  奇生植株先是被一脚踩踏,紧跟着被无数只脚跺烂踩碎,于顽像坠在丝线上的饵,引得大批食人鱼争先恐后朝他袭来,硬生生在寂静丛林里踩出条路,飞禽走兽受惊四散奔逃,而于顽此刻像是没受到那支镇静的影响,瀚海穿浪游刃有余。

  隐蔽处一双眼睛紧盯着这幕好玩景象,兴奋地无声大笑,皱纹挤起,眉毛上的黑痣都往上抬了抬。

  “一针催化对他没什么作用啊,你看,真正的白玉被灰埋了十一年,再挖出来也还是无瑕的,噢不不,”谈进神经质地又否定道:“还不够还不够,真金用火炼,真的无瑕白玉,要用怀罪炼,你说是吗?”

  旁边的人散漫地嗯了一声,眼睛盯着丛林中穿行的于顽,像耐心等待猎物体力耗尽,再一击毙命的潜伏凶兽。

  于顽不知道自己在坑里挨了什么针,反正现在他感受不到一点累,路上的锋利锯齿状植物划破他的手也不觉丁点儿痛意,把这些疯子远远带离直升机停的地方后,于顽已经跑到了岛屿深处。

  脑袋上直升机轰然起飞,螺旋桨带起的巨风摇动一大片高林,于顽抬头望的瞬间,腰间对讲机响起:“boss,报点,我们来支援。”

  展管家把佣兵全留下来了。

  于顽跳到树后,给他们和荆家的佣兵分享了位置,对讲机刚放下,一个面目可怖的背包客从树上吊下来,灰白的脸上只有嘴唇红得鲜艳,流着口水朝于顽咬去!

  于顽迅猛闪避,猛掼一肘撞向背包客脑袋,钝闷一声,背包客牙齿咬进树皮之中鲜血直流,声音吸引到其他人,鲜血气味像点燃的引线在他们之中炸开,朝树后围攻去。

  于顽在林间穿跃,身体里的暴躁因子被牵引起来,又被他强硬的压下去,他不想变得和那些人一样,谈进想达到的目的自己都不会遂他愿,还要保持清醒找到荆澜生。

  有几个体格健壮的跟得格外紧,生怕前面的美味到嘴而逃,于顽捏枪的手紧了又紧,最后松掉。

  先不说还要留着弹药对付谈进,后面这些人,一看就是无辜的原住民和游客被谈进威逼利诱成了这种不人不鬼的实验体,今日若不是要保展弋他们离开,他不会下这么重的手,现在展弋安全离开,他更不会对他们开枪。

  谈进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也变成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然后自相残杀给他看吧。

  老子偏不如他意。

  对讲机里传来几个声音,分开的几组佣兵慢慢朝他靠拢来了,于顽指挥着报点,准备把他们包围起来,喷洒几罐麻醉雾放倒他们。

  佣兵合作默契,慢慢地形成一个移动的圈把失智的疯人们包围起来,于顽闪避之间眼观四方,在看见四个角的佣兵露头后一声令下!冲天白雾朝中心地带喷洒去,于顽和佣兵们捂住口鼻加速退后,浓白麻醉雾如密不透风的电网一样将渔民们包裹在内,狂躁的人被尽数卸下攻击欲,手脚迟钝最后闷声倒地。

  几个跑出来的也被佣兵一掌放倒,于顽想了想,觉得还是要记录下来谈进的罪证,往他本来就逃不脱的死刑上再加重罪。

  手机摄像头对准中间空地按下录制,白雾渐渐消散,地下成堆的身体慢慢显现,突然一双眼睛血丝暴涨、脸色惨白恐怖的脸出现在录像画面,同时朝前猛扑,于顽猛地后倒,干枯的手扑上来抓住他的,于顽一手撑地飞踢,那人在他手上留下几道血红抓痕后被踹翻在地,弓着身体朝密林中心跑去。

  “嘶……”手臂脱皮渗血,于顽低头查看,突然面色一冷,黑眸紧锁空荡荡的手腕。

  手绳被拿走了。

  杀意顿起,黑眸追踪林中逃窜的身影,于顽留下句我去抓回来,就往林中追去。

  被摧毁人性只会原始攻击的人好像突然有了点思想,抢了东西后的逃窜路线流畅清晰,让人很难不怀疑是刻意为之,把身后紧追不舍的人带向某个布置已久的陷阱。

  但于顽现在懒得想那么多,被激怒的人没有理智,非要触碰安全开关来试探底线,那就试。

  对于一个被激出野性的人,可怜的带路人根本不是对手,在一个急拐弯后,于顽猛蹬住树干朝前扑去,窜逃的人毫无招架之力被狠砸在地上,手腕被踩住逼迫手指张开,于顽从他手里拿起混着沙土和血迹的手绳,抹平揉蜷的棱痕,重新戴回到手上。

  脚下的人仍然不知死活的扑腾着,于顽蹲下身翻看他的手臂,没有意外地满手针眼,眼神也依旧浑浊,仿佛刚才那有预谋的抢夺是错觉一样。

  “能听懂我说话吗?”

  于顽企图和他交流,但回应他的是那人持续乱咬口水乱飞的疯态。自己以前也是这样的么?于顽观察着他,准备叫人再拿针镇定给他打下去,突然脚下的人表情凝滞一瞬,随后抽搐着扭曲起来。

  于顽皱紧眉,心里升上来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退后两三步后,突然一声毫无征兆的巨响,那人突然拦腰爆炸,肢体血水四溅,巨响后腰间捆绑的**还在源源不断释放蓝色烟雾,于顽捂住口鼻往后撤。

  紧跟着,刚才来的方向发出惊天巨响,同样的蓝色烟雾腾空而起,顺着风向四处弥漫,是佣兵们那里!

  烟雾像长了脚一样追踪,于顽一路撤到了没踏足过的地带,烟才跟着风慢慢消失,不知道有没有吸进去,于顽喉间一股铁锈味,拿出对讲联系,却只有嘶啦的电流声,对面无人应答。

  他妈的,于顽狠骂一声,拿人当活体炸弹,不知道谈进还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生化武器。

  骂完抬头打量起这片异域,于顽脑子里陡然闪过几帧画面,这地方,他好像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