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猎物反扑计划>第62章 

  对于小荆总和顽哥一起来上班这件事,高行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夏天进入了三分之一,顽哥却还要把领子立得严严实实。

  高行啃着第四个竹笋鲜肉包,“顽哥,今天晚了点哈。”

  于顽不自在拉拉衣领,问相玉带着幸存者来了没有。

  “来了,早上刚到,人在审讯室,相玉在休息间呢,估计是熬夜开车耗着了,那脸白的。”

  两三个小时的路开成这样啊?于顽推开休息室的门,“怎么回事儿啊镖师,首都训练这么松懈吗?”

  休息室的小床隆起个蜷成一堆的山包,于顽走近踢了踢地上飞的一只鞋,“你要脱就都脱了,蹬一只鞋踩上床怎…”

  于顽掀开被子一角的手顿住,床上相玉露出小半张白的吓人的脸,褪色的头发也呈现出和脸色相差无几的苍白,要不是紧皱起来的脸还是原来的样子,几乎要以为相玉在一夜之间变老了。

  “…真虚啊?你喝了二两才来的?”于顽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觉什么异样,把被子给他盖好,喊道:“高行,你看着点他啊。”

  于顽和荆澜生出休息室,进到审讯室里,里面坐着的男人正是那不勒斯海上绑架案唯一的幸存者,屈正。

  “海上漂流爽不爽啊?”于顽拉开椅子坐下,“来这儿心里都有数,该交代什么就快点交代。”

  屈正看上去还算稳定,深吸一口气嘴硬道:“我差点被人害死我需要交代什么,你们这些吃公家饭的就该去追查凶手,那种歹人死了也应该拉出来鞭尸。”

  于顽咂舌,“我是应该好好查查,有人抢了别人的器官还敢口出狂言,既然你说起了,那就从你开始。”

  对旁边荆澜生点点头,开始审问记录。

  “屈正,五年前肾坏死,为什么在一年后完全康复?”

  屈正攥紧手指,“医生治好的,怎么?我得病了就该死吗?”

  于顽黑眸紧盯,“你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南岛存在器官贩卖组织?又是如何联系手术的?”

  屈正烦躁地拍桌子,“都说了是医生给我治好的,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我是受害者,你们没资格把我关起来,我要回家!”

  于顽推开桌子起身,冷声问:“强抢别人器官的受害者?你不承认,有的是人让你承认,四年前换器官的时候,想到了现在会有人来报仇吗?”

  “哼,”屈正嗤一声,“那个人还不是死了,烂命一条,而我就是命不该绝,病了有器官给我换,掉海了有人捞。”

  屈正的脸上是扭曲的嘲笑,站在刽子手的刀尖,恶意唾弃刀下的真正受害者。

  于顽冷冷看着他,“南岛器官贩卖组织窝点已经被剿灭,所有犯罪资料都在我手里,你现在配合调查,还能减点刑。”

  “警官,就算我真的用了别人的器官,那也是我病重不知情,我只是个求医的,南岛的医生说能救我我就去了,他们怎么弄来的器官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和他们联系上的?”

  屈正开始装哑巴,于顽走到门口将门反锁,靠在门背,“只要你撑得住,咱们就慢慢耗,反正我是带薪的。”

  屈正低声辱骂,招来面前坐着的荆澜生冰得能杀人的视线,讪讪闭嘴,半晌闷着头说了个名字,于顽回想了一下,是那37个人其中的一个。

  “他收了我二十万,告诉我去南岛,在南岛又给了两百万,等了半年才做上手术。”

  于顽觉得有点好笑,这些人压榨穷人欺负老实人,又对同类互相压榨,这种人好像天生就是掠夺者。

  “你知不知道受害者的信息?”

  屈正梗着脖子,“不知道,真不知道!我见都没见过,反正医生说只要钱到位,就有好的内脏给我换。”

  审讯室门被敲响,刘杰在外面招手,于顽对荆澜生点点头出了审讯室,荆澜生继续审问,拿出变态医师谈进的照片问认不认识。

  于顽带上门,“那边都搞定了?”

  刘杰点头,“人员都到位了,消息也放出去了,他有没有说点有用的?”

  于顽瞥了眼里面,“嘴硬,不知悔改,我审得想动手。”

  于顽对他的评价十分精准,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屈正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提供,咬死了自己不知情,只是花钱求医。高行看着通篇没营养的交代,气得吹胡子,“能不能让凶手把他弄死了我们再出面缉拿啊!他这种人活着就是对人类的侮辱!呸!”

  刘杰:“也不是头一个了,进那间屋子的人,哪个不沾点侮辱人类的德行,把人弄回去,他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把剩下的那个凶手引出来。”

  一场不知道凶手会不会赴案的悬乎行动开始,于顽转了转关节活动手脚,瞟到休息室的门还紧闭着,问高行:“相玉那小子还在睡?”

  高行昂了声,“让他睡呗,肯定是上咱们这儿偷懒来了。”

  “走了。”刘杰在外面喊,屈正被两名警员带着出来,送上了警车。

  荆澜生去开车,走过于顽身边时磨了磨他的手心,于顽冷不丁被吓一跳,又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们正在谈恋爱,心里顿生一种隐秘的刺激感。

  “顽哥,”乔飞的声音从窗台飘过来,于顽又被吓一跳,转身对上乔飞的大黑框眼镜,嘴上淡定地问怎么了,心里暗香不会这么个小动作就被发现了吧!他还想多体验一下刺激的办公室恋情!

  “那边接到消息,明天犯病住院了。”

  于顽愣一下,皱眉,“心脏病犯了?”

  “嗯,情况不太好,之前有医生预料过,他今年很难捱。”

  于顽慢慢点头,“明家那边还是继续盯着,尤其是明家父母的动向。”

  于顽说完上了荆澜生的副驾,跟着前面的警车一同去了屈正的住处,乔飞看着离去的车影,推推大黑框眼镜,想了一分钟为什么小荆总走过顽哥身边时要攥一攥他的手。

  警车到达屈正所住的小别墅外,将屈正放了下来,屈正松口气地舒展了身子,像是终于摆脱了烦人事一样,别墅里几个老人和年轻女人带着孩子出来迎接,看到警车警察有点怵,踌躇着上前,屈正嫌弃地把外套丢给佣人,像在扔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警官,就别送了,你们忙去吧。”

  于顽和刘杰对视一眼,意味不明地耸耸肩,随即警车驶离,于顽在车里看了眼小别墅的四周,警方的暗哨悄无声息地工作着,正蓄势待捕未知的凶手。

  弘爱医院VIP病房外,于顽抬手敲门,门打开,露出明母红涩的双眼。

  “于警官,刘警官,有什么事吗?”

  “路过这里,听说明天住院了来看看,情况还好吗?”刘杰说道。

  “还,还好。”明母扯出个苦涩的笑来,“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二位关心了。”

  于顽看了眼围着病床的大件仪器们,又看薄得只剩一层,几乎没有什么隆起的病床,床上的明天面颊凹陷,只一天多没见,这个本就脆弱的生命好像又透明了些。病房内几位医生聚头探讨着什么,在门打开的时候自觉噤声,分开调试着仪器。

  这个情况,恐怕不怎么好吧。

  显然刘杰也是这么认为,但明母似乎在紧张着什么,并不想与他们多聊明天的状况,接过果篮,谢过了他们后就以病人要休息的由头掩上房门,刘杰看于顽,问:“有点不对劲啊,但说不上来。”

  于顽点头,抿唇回想刚才病房里一圈陈设,绝对不是普通病房的陈设,还有沉默的医生们,那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明母口中的情况还好,但她为什么要说谎呢?

  于顽给乔飞打了个电话,让他想办法找一下明天的治疗记录。

  “于顽?”

  清润的声音中断于顽的思绪,裴野来点头和刘杰打过招呼,“又看见你了,身上的伤好了吗?”

  “好了。”于顽看裴野来一身白大褂,想起他好像是在医院做研究工作的,从那不勒斯回来后一直被案情缠身,让于顽忘了这位在异乡多次伸出援手的朋友,想到裴野来帮自己挡了那两个职业杀手,自己却把人忘得一干二净,现在人家倒还惦记着自己的伤情,于顽脸上一阵热,“还没来得及道谢,那两个人为难你了吗?”

  裴野来将笔揣回前兜,摇头,“没有,我说我不会吃亏的。”

  裴野来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让于顽更不好意思了,刘杰在旁边插话,说:“那确实得好好谢谢裴医生,案子结束,咱局一定得请你喝一杯,哈哈。”

  “客气。”裴野来笑着推推镜架,在门口瞥见某人的身影后笑意微敛,靠近于顽微微俯身,“有个线头。”

  裴野来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飘来,于顽肩上被轻轻一扫,裴野来拈着白色线头退开,扬了扬手上的笔记本,“就不多说了,你们忙。”

  裴野来走两步又转过头,“饭局我可记着的。”

  “行,不会忘。”于顽摆手,心里暗想真的要把裴野来给弄来市局,人太可以了!转身看见停好车走进来的荆澜生,跳着招了招手。

  刘杰差点被挥起来的手扇个耳光,忙后仰躲过,诧异道:“这大厅统共没几个人,你不招手他也看得见。”

  荆澜生目光从离去的白衣上收回,他和裴野来在门口对上视线,挑衅意味**,看着还浑然不觉奸人想法的于顽,荆澜生心里升腾起一阵无奈,想离面前的人更近些,旁边又有人,躁乱的心罩在冷静自持的身体里,最终只是趁刘杰打喷嚏时悄悄挠一下于顽的手心。

  于顽胆子更大,直接回扣住荆澜生的手掌,掌心相接摩擦出热度,在刘杰抹着鼻子直起身来时松开,荆澜生挑眉,罩子被撕开一个小口,灌了阵清凉的风。

  等待猎物进入捕笼的过程极其难熬且枯燥,需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来观望一丝不变的外部环境。屈正小别墅外远处一堵花园围墙后,一辆低调的黑车安静停着,现在是晚上一点,于顽四人已经在这儿守了近七个小时。

  高行眼睛眯成一条缝,于顽看他一眼,伸拳轻砸一下他快脱落的下巴,高行差点咬到舌头惊醒,

  “来了?!”

  “没来,睡会吧,杰哥你也休息会,等会儿替我们。”

  高行放心地睡过去,刘杰也打了个哈欠,让于顽一个半小时后叫醒他们换班。

  沉稳的呼吸很快传来,此刻车里唯一两个清醒着的人,一个全神贯注盯着目标地,一个不安分地把手往别人掌心钻。

  荆澜生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看在他手心画画的于顽,作乱的人抬起头,弯起眼睛,似乎很喜欢玩这种捉弄的小把戏,荆澜生喉结滚动,看着他不说话,于顽玩够了把手抽出去,撑着皮椅起身时突然后颈被一把掌住,热烈的气息压下来,于顽瞳孔张大,荆澜生温热的唇磨着他的,于顽心快跳到嗓子眼,一方面是爽的,一方面是吓的,荆澜生手从他的喉结抚上侧脸,调整到一个适合接吻的角度,再更放肆地入侵,于顽不甘让出主动权,强势回应,隐秘的水渍声在密闭的车里响起,后座躺着的高行哼唧着翻身动了起来,于顽一僵,偏头靠后闪,荆澜生舔了下唇角,转头继续盯着小别墅。

  高行翻个身又开始睡,于顽加速跳动的心慢慢缓下来,转头看车窗,荆澜生一丝不苟盯着外面,忽略嫣红的唇,看着倒正经得很。

  于顽没再惹他,任务要紧。

  刘杰提前几分钟醒了过来,把于顽二人换下休息,于顽躺下没半个小时,就被高行猛力摇醒。

  “顽哥,有情况。”

  刘杰坐在副驾,戴着设备和四处埋伏的队员确认情况,于顽从车窗外看过去,小别墅还是一片漆黑,“怎么了?”于顽问。

  高行低声:“刚盯卧室的同事说,屈正在准备出门,估计马上出现在大门口。”

  高行话音刚落,小别墅大门就被打开一条缝,屈正闪身出来又轻轻把门掩上,随后去到车库开了辆车出了小区。

  “不是,有鬼啊,这大半夜鬼鬼祟祟的。”高行嘀咕着。

  “抓鬼去。”刘杰启动车辆跟在后面,于顽接过设备重新分调小别墅周围的警力,屈正的车子驶入闹市区,停在一家风月场所的停车场里,刘杰的车子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停着,屈正轻车熟路地摁电梯上楼。

  “大半夜出来偷香!?有没有这么饥渴啊!”高行边吐槽边对着车窗整理自己的发型,带着股期待和羞涩问刘杰:“那,咱们也上去呗,不能让跟踪对象消失在视线里!”

  “你跟我在这儿守着,于顽,你们跟着他。”

  于顽带好设备,和荆澜生迅速下车跟上,记住了上行的电梯停留的层数,屈正前脚刚进去,于顽二人后脚紧跟着进,电梯打开的瞬间,震破耳膜的音乐和喧闹声迎面而来,穿过绚丽长廊,舞池的声音更大,男男女女贴身劲舞,酒杯交错映射着绚烂灯光。

  屈正没做过多停留,目的性很强朝某个房间走去,于顽和荆澜生避开醉鬼和摇晃的舞女,不算通畅地跟着他,迎面贴上来个粉面小生,微醺挑逗着拦住于顽搭讪,于顽拒绝推开后,那小生又借着酒意贴上来,于顽还没动作,后面的荆澜生勾住个凳子往小生膝窝一撞,小生跌坐在凳子上,还没反应过来凳子就被人一踹滑向舞池,耽误了十几秒,于顽再去找屈正的身影,人已经消失在人来人往的房廊里。

  于顽皱眉,思索着一间一间找还不被赶出去的概率有多大,荆澜生带他到了个安静的拐角,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五分钟后,一个房间号就出现在了荆澜生手机上。

  “你还真是哪儿都走得通啊。”于顽听见荆澜生对电话那头的称呼,推想应该是这间玩场的老板,腹诽道果然资本都是一家。

  房间在这条连廊的最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越来越小,两边入墙式的暗金色镜子倒映着二人的身影。

  于顽边走边看房间号:“他最好不是来玩儿的,不然就不是刑侦队的事儿了,该移交给扫黄组。”说完偏头看一眼荆澜生,神兮兮地问句:“这儿,你该不会常来吧?”

  于顽从旁边镜子里看到荆澜生勾起的嘴角,眼睛一弯,打趣的话还没说出口,镜子里的暗金色拐角处闯进两个熟悉的黑影。

  “小心!”于顽翻手把荆澜生往对面一推,一支黑箭猛然撕裂空气,从他们中间飞射过去,狠扎在尽头的墙画上。

  两道黑影不疾不徐走出来,林策仍然像座山一样站在林纯身后,林纯转着**,站定在拐口处,高开叉裙子一侧露出长至大腿的皮质长靴。

  于顽瞥了眼皮靴上固定的银白针头,真行,这女的还是暗器挂的。

  这两人出现在这儿,势必是凶手授意的了,和屈正半夜鬼鬼祟祟跑来这儿肯定有关系,于顽和荆澜生对视一眼,荆澜生会意,挡在走廊正中间,于顽贴在他耳边让他小心林纯的暗器,借着他的掩护快步前往走廊尽头的房间。

  身后打斗声一触即发,于顽没回头看,根据林策粗重的闷哼和杂乱的暗器乱窜声判断杀手二人组没占到什么便宜,边跑边和车库的刘杰通气儿上面的情况,几大步跑到房间门口,深金色把手按下去一动不动,像从里面被卡住了一样,于顽贴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出了隔壁的音乐和起哄的人声外什么也听不到,于顽掏出**对着门锁开枪,一脚踹开房门。

  房内很安静,没开灯,墙面被投影屏幕待机的蓝屏照亮,于顽打开灯,一地都是被倒空的酒瓶子,横七竖八倒在地毯上,于顽握紧枪慢慢进入,房内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迹象,于顽巡视一圈,走向掩着门的卫生间。

  投影的蓝屏照不到这边来,磨砂玻璃门后黑乎乎的,于顽黑眸紧锁,他从未失效过的预感在告诉他,里面有人。

  于顽深吸一口气,站在卫生间侧边,一脚抵开门,打开灯,举枪对准里面。

  碎裂的酒瓶堆在地上,卫生间里一地酒水,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卫生间里侧的小浴缸边趴着个人,脑袋倒栽进浴缸里,于顽放下枪,看了眼熟悉的裤边,是屈正。

  小浴缸里盛满了酒液,红黄混合在一起呈现出种奇怪的褐色,于顽忙把屈正的头从酒里拉起来,手指探到颈侧微弱的搏动。

  屈正满脑袋的酒液浇湿双袖,于顽刚把人拖出来放在地上,身后卫生间的门吱呀轻动,于顽手停住,猛地回头,卫生间门后闪出个黑袍人。

  “别动!”

  子弹打在门框上,黑袍人没被吓住,转身向于顽扔出个黑色小方块,蓝色火苗在空中扬起条弧线。

  打火机!

  于顽冲上前接住,盖熄火苗,这一两秒的时间让黑袍人溜了出去。

  “目标出现,黑袍子,现在往大厅逃逸,注意底下是否有人接应。”调了两名最近的警员来把屈正弄出去,于顽跟着黑袍人追出去,房门外的走廊荆澜生和两个杀手已经不见踪影,于顽沿着走廊跑,到了舞池人又开始多起来,于顽收好枪隐入舞池中,这里人太多,他怕暴露之后凶手会挟持人质。

  一轮一轮的彩灯打过,顾客跟着音乐起舞欢呼,举杯拼酒,于顽屏蔽杂声,没放过人群里每一个缝隙,从人群里硬走出条路来,在接近酒水吧台时,黑袍子从余光里一闪而过。

  凶手就在人群里和他兜转着!

  刘杰带着几名警员出现在入口处,于顽隔空和他点头示意,做了个包围的手势,刘杰会意,五六个警员形成个圆圈,慢慢往里收缩着,于顽一寸一寸地扫过包围圈里每一个人,目光从迷醉的笑脸依次划过,突然像感觉到什么视线一样往左偏头,对上一双黑亮的杏眼。

  于顽已经相当熟悉这双眼睛了,明亮黝黑,纯净无害里又透着股机灵狡黠,舞池彩灯轮过,现在这双眼睛里不见黑亮,只剩震耳欲聋的喧闹也激不起波澜的寒意。

  是金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