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
贺晓远看到, 一下就笑了。
什么啊，又逗他。
贺晓远当然不觉得陆琛的那位又一见钟情又暗恋的对象会是自己。
但没由来的，或者说下意识的, 看到这句“是你啊”, 贺晓远就跟被逗乐似的笑了，笑中同时有高兴的情绪。
他坐在沙发上, 笑捧手机：【又逗我。】
贺晓远：【】
陆琛：【怎么逗你了。】
陆琛：【没逗你，真的。】
贺晓远再次看笑。
贺晓远：【假的。】
贺晓远：【不说算啦, 不勉强哥了。】
贺晓远：【】
陆琛：【不勉强, 不假。】
陆琛：【说了，真的。】
贺晓远：【真什么？】
陆琛：【真是你。】
贺晓远捧着手机，笑得嘴角始终咧着，收都收不回。
照镜子试包试了足足半个小时的徐若萌终于放下包，坐回一旁沙发, 边拿水杯喝水边纳闷地看过去：“笑什么呢？”
贺晓远摇摇头, 没说什么, 手机上回复陆琛：【不信。】
想了想, 撤回, 重新发过去：【噢，原来是我啊。】
反过来逗陆琛。
贺晓远：【陆总看上在下什么？】
贺晓远：【脸吗？】
贺晓远：【还是年轻不懂事？】
陆琛先纠正：【那叫年轻有活力。】
跟着道：【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贺晓远看着手机上, 笑得鼻腔里直哼气。
徐若萌纳闷地看过去好几眼，还伸脖子瞟贺晓远的手机, 没看到什么, 她也没凑过去，满心都是包, 先自己拿手机搜贺晓远送她的那个包叫什么去了。
自顾笑着的贺晓远回复手机那头：【说说看么。】
贺晓远：【怎么会是你自己的事。】
贺晓远：【你都说是我了, 当然也和我有关。】
陆琛：【那你接受吗？】
贺晓远又笑, 俩人这是一齐演上了？都开始你来我往了？
贺晓远觉得有趣，一点儿没多想，默契互动：【你先说你看上我什么，我再回答你接不接受。】
手机那头，跟着杨赟、管星平逛一个VIP珠宝展的陆琛看着手里的手机，看到这句“你先……我再……”，无声抿唇笑了。
是情绪十分愉悦的笑。
要知道对面的小男生日常和他微信联系都是有什么说什么，问一句答一句，非常直男风。
这还是贺晓远第一次在交谈上用上“似是而非”这种风格。
陆琛暗自品了品，可以从对话中品出些许暧昧。
陆琛：【你先。】
陆琛：【我再。】
贺晓远：【你先。】
贺晓远：【你让让我么。】
陆琛笑，就这一句“你让让我”，立刻心软就范了：【好。】
贺晓远：【那你说吧。】
陆琛：【确实看脸了。】
陆琛：【还年轻。】
手机这边，贺晓远特意等了等，想看看陆琛能说出什么花儿来，结果等了会儿，总共就这么两句，没别的了。
贺晓远：【？没了？】
贺晓远：【我没有其他优点了？】
贺晓远：【你没看上我别的？】
贺晓远：【就只有脸和年轻？】
陆琛：【所有。】
贺晓远：嗯？
陆琛：【我看上了你身上所有的点。】
陆琛：【样貌、身材，性格、能力。】
陆琛：【每一样。】
陆琛：【我都喜欢。】
贺晓远看得先是一愣，心想他陆哥太能拍了吧，嘴这么甜的吗，这都能说得出来？
跟着便又开心好笑又有些不好意思，觉得都是演，闹着玩儿的，陆琛这么说，看着就跟真的一样，弄得他怪害臊的。
可他害什么臊？
本来就是口嗨说着玩儿的。
贺晓远自顾笑着，耳朵红了些，再看到最后这句“我都喜欢”，又忍俊不禁，非常想笑，还很开心。
正想要怎么回，陆琛：【我说好了，该你了。】
陆琛：【接受吗？】
还玩儿？
贺晓远笑。
陆琛又问了一遍：【接受吗？】
陆琛：【回答。】
贺晓远手指悬在九宫格上，想了想，按下一个键，想了想，删除，又想了想，最后发过去：【看你表现咯。】
五个字看得手机那头的陆琛哼笑出声，引得一旁正看珠宝的杨赟和管星平齐齐回头，奇怪他笑什么。
陆琛心情实在太好了。
活到33岁，第一次觉得跟人微信上聊天兜圈子都能这么开心。
陆琛：【看来我还得努努力。】
贺晓远：【】
陆琛：【我表现好的话，你就考虑接受？】
贺晓远：【】
陆琛：【回答。】
贺晓远：【应该吧。】
陆琛：【应该？】
贺晓远：【看我心情咯。】
陆琛：【嗯？】
贺晓远：【谁让决定权在我手里？】
贺晓远：【】
一发完，贺晓远靠着沙发笑得停不下——这么闹着玩儿，还挺有意思的。
估计手机那头的陆琛都要无语死了。
笑着笑着，终于把徐若萌招了过来，一屁股在旁边坐下，伸手就要去拿贺晓远手里的手机，好奇：“你到底笑什么？我看你跟傻子一样捧着手机坐这儿笑半天了。”
见贺晓远还在笑，又避开手，不让她看手机，徐若萌：“贺晓远，你不会谈恋爱了吧？”
一句话引得贺晓远笑得更厉害了。
徐若萌跟着笑了下，拍他：“笑什么呀到底？”
另一边，陆琛心情颇佳，连向来没什么兴趣的珠宝都愿意多看几眼了。
他在摆在面前桌上的一排珠宝上扫了眼，看到其中一个胸针，目光轻轻一定，多看了两眼，立刻有人用戴了白手套的手将那样胸针拿起，轻轻托在手心，递向陆琛，介绍道：“这是今年的新款……”
贺晓远晚上留在徐若萌这儿吃的晚饭。
两人边吃边聊，和从前一样，很放心也很开心。
不知什么时候，徐若萌吃着聊着顺便刷起了手机，贺晓远也捧起了手机，不同的是，徐若萌是在微信群里抢红包，贺晓远则是又和陆琛聊上了。
陆琛：【照片】
贺晓远点开，发现是一只长度约莫三分之一掌心宽的身体嵌钻的豹子。
一看便是首饰。
贺晓远：【胸针？】
陆琛：【嗯。】
贺晓远以前没见过，以为陆琛新买的，夸道：【好看。】
捧着手机的神情是笑着的，自己都未察觉。
桌对面，抢完红包的徐若萌抬眼便看到贺晓远对着手机笑。
徐若萌拿筷子夹了口菜吃，边吃边瞄瞄贺晓远，纳闷：手机那头到底谁啊？这么开心吗？
笑的这样子，不会真恋爱了吧？
徐若萌在贺晓远这儿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等再夹菜吃的时候，徐若萌直接开口：“小远，你和谁聊呢？”
嗯？
贺晓远从手机上抬起目光。
暂时放下手机，贺晓远：“陆哥。”
原来是陆哥啊。
徐若萌随口：“聊什么，这么开心？”
贺晓远吃菜，答得随意：“随便聊聊。”
徐若萌：“你们现在关系是不是挺好的？”
贺晓远点头：“很熟了。”
跟着聊起这次年都是两人一起过的，昨晚还和另两个朋友一起夜宵玩乐，非常开心。
徐若萌边听边吃边顺便微信上抢抢红包，等贺晓远说完，她点头道：“那你们现在是挺熟的。”
又道：“陆哥人真好。”
贺晓远语气轻松：“是啊。”
徐若萌放下手机，隔桌认真地打量了贺晓远几眼，琢磨了下，再次点头：“嗯，你现在状态也挺好的。”
贺晓远抬眸，神采明亮，眸光闪闪，问：“是么。”
徐若萌：“是啊。”
突然来了翻人生感悟：“所以还是得和优秀的人交朋友，你看你这大半年，状态好得就跟迎娶了白富美一样。”
贺晓远笑：“我到哪儿娶白富美？”
徐若萌挑眉：“让你陆哥给你介绍呗？”
贺晓远轻哼，摇摇头，知道徐若萌跟他说着玩儿的。
徐若萌半真半假：“我给你介绍啊？”
贺晓远：“你先管管你自己吧。”
……
饭毕，贺晓远和徐若萌一起收拾桌子，正忙着、厨房餐厅进进出出，贺晓远忙中抽闲的举起手机到唇边，对着手机道：“刚吃完。”
又说：“再坐会儿就走，明天还要上班。”
徐若萌扭头，一看就知道贺晓远在回语音。
她都不用问，立马想到微信那头应该是陆哥。
徐若萌也没多想，心说这两人联系好频繁啊，贺晓远下午来的，来了之后手机就没放下过，吃饭的时候也聊，吃完还聊。
徐若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谈恋爱呢。
不久后，贺晓远拿了外套准备走，玄关换鞋的时候手机又拿了起来，这次接了个语音电话，徐若萌听到贺晓远对手机那头说：“在换鞋了，马上。”
徐若萌站在一旁，眨眨眼：“不会是你陆哥来接你了吧？”
贺晓远穿上外套：“他到楼下了。”
？？？
徐若萌脱口而出：“你们谈恋爱啊？你回家都是他接？”
大惊小怪的语气：“你什么时候gay的？！我怎么不知道？”
……
从电梯出来，贺晓远面带笑意。
楼里出来，拉门上车，笑容不减。
主驾的陆琛转头：“这么高兴？”
贺晓远哼笑了出来——和陆琛谈恋爱？亏徐若萌想得出来。
贺晓远没说真正的原因，边笑边道：“是啊，看到你，高兴啊。”
陆琛知道贺晓远随口扯的理由，但还是听得唇角轻抿了起来。
又开口道：“不是看我表现的吗，我还没表现，你怎么就高兴了。”
？
又来？
贺晓远笑，转头看主驾，先问：“还没结束？”
下午闹着玩儿的那段？
陆琛半真半假，神色又很认真，转过头来：“你不会以为是假的吧？”
贺晓远也转头，原本想说“难道不是？”，话到嘴边停住，没吭声。
心念一动，贺晓远把手搁上了中央扶手箱，一声不响中，掌心轻轻覆住了陆琛亦搭着扶手箱的右手。
当温热的掌心触上偏凉些的手背，贺晓远轻飘的语气在车厢内响起，扣人心弦：“这么说，不是假的？”
半秒，就半秒，陆琛的心跳直线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