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嫁给豪门大boss>第55章 

  贺晓远当然是没有真的睡过去, 所以才会在陆琛吻他的时候睁开眼睛,目光还那么清明。

  但他也是真的不知道陆琛在亲他,他以为头顶那一下很轻的触碰是陆琛拿下巴贴了下他, 就像他用下巴贴大猫一样, 算是熟人间亲密而有度的举止。

  至于他主动靠近环抱入陆琛怀中,如果没喝酒没酒精微醺、没像今天触动这么多, 他还真做不出来。

  肉麻死了。

  但他今晚内心柔软、慰了太多暖意,他就想不做回平时的贺晓远, 做一次需要依赖的孩子, 靠一靠身边这个值得他信赖的男人——太多年了,妈妈死后,他就再没有真的依靠过谁了。

  陆琛于他像一个亮着暖光的安全的港湾,他经历风雨、摇摇晃晃的来到这里,就想静靠着不走了。

  毕竟他也才21岁、不算大, 他还没有成熟到可以无惧孤独、独担风雨。

  遇到可以信任和值得依赖的, 他不自觉的就主动过去了。

  是本能催使, 也是给心寻找一块安全之地。

  他那么的信赖陆琛。

  偶尔的时候, 就也让他依赖一下吧。

  次日早, 贺晓远亲眼看着陆琛把窗前的横幅收下来、一叠二、二叠四的卷好,说准备以后有值得庆贺的事就做一条横幅, 看看一年能攒多少。

  还攒?

  看多少?

  贺晓远哭笑不得。

  那捧花则被贺晓远带去公司,拿到了11层的露台。

  露台矮柜上摆了瓶鲜花, 花快败了, 刚好换上新的。

  换好后,贺晓远后退一步看了看, 很满意, 摸出手机咔嚓拍了张, 自己保存好,顺便发给陆琛。

  陆琛回:【我说你怎么走的时候把花带走了。】

  贺晓远皮道:【对啊,扔掉。】

  陆琛:【有猫,不怕,扔了让它再叼回来。】

  贺晓远捧着手机轻笑。

  早晨到项目组办公室,平时行政、助理们早来了,今天贺晓远算早的,都已经坐下准备为昨晚发条朋友圈、在挑照片了,同事们才陆续进门,一看就是昨晚喝多了,不是脚步匆匆就是满脸水肿,几乎一来就统一拿杯子去茶水间倒咖啡。

  “你昨晚没喝吗?”

  常北的助理经过贺晓远的时候纳闷的问。

  她疑惑为什么只有贺晓远不水肿、没眼袋、没红血丝。

  帅哥的天赋异禀吗?

  贺晓远在工位捧着手机发朋友圈,解释:“我昨天喝了解酒药。”

  办公室里有人道:“解酒药不是个伪科学吗?”

  “什么牌子?”

  贺晓远喝过不止一次,今早还喝了,看过牌子,便把牌子说了下。

  有人打开电脑,点出搜索:“我看看。”

  过了会儿:“卧靠!一小瓶三千?!”

  贺晓远:?

  其他同事:……

  “什么?真的假的,你看错了吧?”

  “没看错,真三千,进口的,说真的能解酒。”

  马上有人感慨:“贺总,你忒富了吧?平时那么低调。”

  贺晓远赶紧把嘴闭上。

  他哪儿知道陆琛给他的解酒药一瓶能有三千。

  他想三千就只解个酒用?怎么也得保肾护肝、强身健体吧?

  这一茬过,贺晓远继续编辑要发的朋友圈。

  不久后他发了条朋友圈——图:九宫格。有昨晚音乐餐吧的环境、餐点、和同事们的合照,还有昨晚抱着大猫和花、p掉身后落地玻璃只露出横幅的合照。

  九宫格的最后一张照片是大猫,被陆琛的手摸着的大猫,猫很清楚,陆琛那修长的骨节分明的五指也很清晰,是一看到就能让人联想到是个男人、还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的十分好看的手。

  配图的文字不长,简单提了下第一次项目签约成功,和同事们庆贺一下,十分高兴。

  朋友圈发布后,点赞的人很多,留言的也不少,贺晓远一一回复。

  轮到好友徐若萌的回复,她说:【宝子,别的没什么,你最后一张什么情况?谁的手?】

  贺晓远正要回,徐若萌直接微信上私戳他:【截图】

  徐若萌:【这谁?】

  贺晓远回复:【朋友。】

  徐若萌:【哪个朋友?你身边已经有我不知道的朋友了?】

  徐若萌:【是我不认识的吧?我要是认识,看手我就能知道是谁。】

  徐若萌:【是谁?】

  贺晓远:【嗯,你不认识。】

  徐若萌:【来来来,约饭吧。】

  徐若萌:【】

  贺晓远笑笑,确实最近忙项目,有段时间没和徐若萌一起吃过饭了,便索性约了顿中午的工作餐,在公司附近吃。

  徐若萌大喊资本家没人性,说:【你这是忙到连一个单休的周末都空不出来了吗?】

  贺晓远:【我周末要练科三。】

  徐若萌:【噢噢噢噢,看我这脑子,忘了。】

  徐若萌:【都怪资本家,给他打工打的。】

  当周,贺晓远开始忙《喵呜喵》与客录的对接工作。

  他又开始脚不沾地,不是在做对接工作中客录那边需要的材料,就是在和客录、巴雷一起开会,商讨《喵呜喵》的发行与上线。

  贺晓远这期间接触了非常多的人:巴雷那边的,公司负责不同模块的几个法务,客录不同部门的几个经理、主管,公关部负责商务与营销的,乃至游戏部门那边的原画师,广告部的策划经理,等等。

  贺晓远需要做的就是表述、转达、协调、推进,尤其是推进,他忙里抽空的和常北聊了下,形容自己最近像牛,在拉着所有人往前一起跑。

  常北点头道:“差不多。我一般说自己是牧羊犬,跑前跑后把那些‘羊’赶出去吃草,再累死累活把‘羊羊们’带回来赶进围栏。”

  常北问:“觉得难吗?”

  贺晓远觉得还好。

  他干劲十足,每天的精力都很充沛。

  项目也随着他的努力和各部门的协调一起,一点点的往前推进……

  这日,贺晓远和邹帆平、袁淼私下里一起约了顿晚饭,就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

  三人聚在一起难免聊起工作,邹帆平和袁淼都抱怨现在的工作太琐碎,KPI、KPI、KPI,有的没的就KPI,邹帆平说他现在听到KPI就想吐。

  袁淼道:“我们办公室一个主管有毛病,拿我当枪使,凡是得罪人的通知全让我去跟人说,我感觉我进部门这么久,都快把人得罪光了。”

  邹帆平:“我也差不多吧,知道的我是管培,不知道的还以为衙门里来了走狗。”

  贺晓远听这熟悉的调调就想笑。

  三人没喝酒,喝的饮料,邹帆平一句走狗落地,三人便举杯走了一个。

  后面贺晓远也聊了下自己目前的工作,听得邹帆平和袁淼浑身冒酸水。

  袁淼感慨:“你这才叫工作啊!”

  邹帆平:“哇塞,你这接触的不是总就是经理,也太高端了吧?”

  三人又举杯走了一个。

  邹帆平喝着,抬手在眼睛上捂了下,装作要哭的样子,说:“我酸了,真的。”

  袁淼叹息:“流下了嫉妒的口水。”

  贺晓远也发现了他和袁淼、邹帆平之间工作的差别。

  举个容易理解的例子:袁淼和邹帆平是做源头的,比如鸡鸭鹅猪的养殖、成熟、屠宰,他则是做把肉推向市场售卖的,比如哪里需要肉、联系、运输、证照是否齐全、送到哪里的市场、二三级市场批发给谁。

  简而言之,做的都是策略层面的工作。

  贺晓远想到这些,聚餐中默默意识到当初一起同一批的管培,因为做了不同的选择,已经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

  他不能也不会说邹帆平和袁淼的工作没他的好,但显然,他的工作能够接触的层面更广更宽。

  贺晓远没说什么,只是有意识的把这些记在了心里。

  这次聚餐不久后,常北有天临到下班,喊贺晓远一起参加个饭局,说:“基本都是熟人,你认识的,我,俞珣,法务那边的屈总,公关的吕诗诗,还有两个客录的。”

  贺晓远一听真的都是认识的,觉得常北特意喊他,晚上也没事,还是去吧。

  到了发现确实是这些人,还有一部分生面孔,七七八八十来号人,坐了一张大圆桌。

  贺晓远一进门,常北便玩笑的介绍他说是这次跟巴雷这个项目的肱骨,众人看过来,吕诗诗对常北嗔怪道:“你少得了便宜卖乖,这里谁不知道贺经理当初是我准备从管培那儿挖走的人。”

  常北嘴贫道:“诶,我就卖!我脸皮厚!”

  众人笑。

  贺晓远最后坐在常北和俞珣之间,离主位的吕诗诗隔了没有多远。

  目光一扫,这里还真没有思普的普通员工,全是经理以上。

  贺晓远第一次参加这种局,因为不清楚这局的“成分”和“目的”,始终挺谨慎的,一直不主动说什么,老实吃菜,默默竖着耳朵听。

  席间听到了不少,比如他听出常北很看好《喵呜喵》,觉得一定会是下一个爆款,但常北不满意巴雷这家公司,觉得难有第二次合作。

  比如他听出俞珣就是他知道的那个社区外卖项目的负责人。

  当初就是他负责的这个项目,使思普成为那家社区外卖公司的大股东,A轮就投了三亿美金。

  还听出七七八八的case,每一个都在决策层面动用八九位数以上的资金。

  当然,也聊了点寻常普通的,比如吕诗诗这么强势势在必得的人,怎么当初就挖不到一个管培生。

  吕诗诗笑,转头看了看贺晓远,四两拨千斤道:“我要提前知道他会去商服跟老杨,我也不能挡他的高升路。”

  高升?

  贺晓远不解。

  怀疑这话里是不是有什么嘲讽的成分在。

  然而没有,一点也没有,因为接下来法务的屈文宁屈总跟着道:“想想乔思行,当年不就是先跟着老杨,再升去总裁办到大boss身边的么。”

  屈文宁对吕诗诗道:“我要是你,知道他要去商服,我也不动他,就让他跟老杨。”

  说:“也不想想大boss对老杨多信任,老杨推的人,大boss就没有不重用的。”

  这一段听得贺晓远疑惑又心惊。

  感觉上,就好像他的未来在这群总们眼中会多光明无量一样。

  结果大小总们还真特意为这番话举起了杯,就跟专门敬贺晓远一样,弄得贺晓远有点受宠若惊。

  身边的常北也揶揄:“贺总啊,苟富贵、勿相忘啊。”

  说着把盛椰汁的杯子凑过来。

  贺晓远跟他碰杯,默默哭笑不得,嘴里说的话滴水不漏、能上台面:“常总,我这不是还在跟着您吃饭吗。吃饭这种大事这辈子都忘不了。”

  把众人都给听笑了,这话说得太漂亮。

  有人道:“有点老乔的意思啊。”

  也有人捧道:“老乔又不可能永远在总裁办,早晚得升到别的地方,到时候他特助的位子空下来,还真难说会是谁升上去填位子。”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贺晓远了。

  听得贺晓远又有点心惊,不解这番话到底是随便说说捧捧他给他点面子,还是真的会有这样的可能。

  但有一点贺晓远很明确:他现在工作上在接触,此时此刻一起吃饭的,全部都是思普的中高层以上。

  贺晓远陡然意识到这点,回想他面试入公司、管培分派、调去项目组、跟项目推进度这短短几个月,心惊自己竟然已经走了这么的……高。

  是的,高。

  他如今是站在与吕诗诗、屈文宁、常北、杨赟他们一般的高度的位置的。

  他之前没有想到也没有想过,如今察觉,细细品味,心中不免惊愕,想他到底是一不留神走了条捷径,还是一步便跨越了别人多年才能企及的天堑?

  又或者,他就是纯粹的运气好?

  这日,11楼露台,窗外小雨沥沥,剔透的雨水洒落在窗户玻璃上,窗户开了半扇,清风送进,不再有夏日的暑气,而是九月随雨水降临的凉意。

  大露台上绿植盎然,水缸里的小红鲤们摆着尾巴,乌龟在缸里爬来爬去,花瓶里那束之前陆琛送的花早已换成了向日葵、香槟与橙色玫瑰的混搭。

  贺晓远来了有一会儿了,一个人闲散的躺靠着躺椅,默默发呆。

  距离那日与常北、吕诗诗他们的饭局过去已经有几天了。

  这几天,贺晓远偶尔有空便想,人生一步选择步步偏差,如果当初没有陆琛,没有陆琛给他看那么多项目资料,他是不是会坚持去金服这个选择,最终去了金服?

  去了金服,他会站在现在这样的高度吗?

  还是像邹帆平袁淼他们那样,浸没在琐碎又高密度的KPI里?

  如果是那样,他还能站到现在的位置和高度吗?

  如果能,需要多久,几年?或者更久?

  贺晓远想象不出来,却还是在想。

  他真的觉得奇妙又好奇,他能走到今天,是他实力和努力的结果吗?

  不是因为陆琛?

  又或者,就是因为陆琛?

  那如果他当初没有遇到陆琛……

  推门与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贺晓远从自己的沉思里回过神,扭头看向身旁。

  陆琛走到躺椅旁,被西裤包裹的长腿笔直,声音在贺晓远头顶:“累了?在这儿偷懒。”

  贺晓远的目光随陆琛的到来抬起,眨眨眼。

  陆琛两手插兜,抵头看他,声音温和:“在想事情?”

  贺晓远:“嗯。”

  见男生没什么神情,陆琛问:“工作?还是别的?”

  贺晓远没起来,继续躺在躺椅里,错开眸光想了想,好像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陆琛:“看来不是工作。”

  贺晓远重新聚焦视线,回视陆琛:“嗯,不是。”

  陆琛又耐心的问了遍:“在想什么?”

  在想……

  贺晓远闲聊的语气:“在想,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现在会在哪儿。”

  陆琛:嗯?

  贺晓远和陆琛聊起那日跟常北、吕诗诗他们的饭局,跟着聊起自己近来的所思所想。

  说完道:“就是觉得……”嗯,“挺神奇的。”

  贺晓远:“我那时候那么向往金服,觉得自己努力拿第一,就一定要去我想去的地方。后来你给我看案例资料,我埋头看了几天,就开始特别想去项目组。”

  陆琛引导着问:“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一看资料就改变主意了,显得当初去金服的坚持那么不值得推敲。

  贺晓远想了想:“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金服是做什么,我对金服没概念,对金融更没概念。”

  “但是你给我看的资料都很详细,我看的时候脑子里就会过一遍项目被推进的过程,我觉得这种过程是我想要工作的方向,契合我对工作的想法。”

  贺晓远说着抬起目光,去看身边的陆琛:“你看,没有你,我根本不会知道这些,也不会做出当初的选择和改变。”

  又说:“而且我现在的工作,特别的……”顿住。

  陆琛低着头看贺晓远,耐心的等着,一点儿不催。

  贺晓远想了好几秒,用了一个词:“高大上。”

  特别的高大上。

  项目涉及的资金动辄就是八位数上亿,合作往来都是经理以上。

  而贺晓远自己呢。

  贺晓远形容自己:“刚毕业,没经验,什么都没有。”

  就是这样的自己,因为进了项目组,参与进了常北的项目,才最终有了跟进一个项目的机会。

  言下之意:这算什么呢?

  算他运气好?

  往前推,他会进项目组,是因为陆琛;他会改变去金服的想法,是因为陆琛给他看了项目资料;哪怕他管培轮岗的第一,都是因为他遇到了陆琛,有了这样一位愿意教他的好前辈。

  贺晓远反思自他进公司以来这不短不长的一路,“不配感”油然而生。

  他想全是因为运气太好,本身的自己何德何能……

  陆琛在这段闲谈中看出贺晓远心中所惑,没说别的什么,沉稳开口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可以爬藤上藤校吗?”

  贺晓远:嗯?

  陆琛站在躺椅旁,两手插兜,目光平视向窗外,神色格外的平静,说:“不是因为我智商高、才情多、天生比别人会学习,是因为我出生在了条件相当优渥的家庭。”

  贺晓远一顿,一时不明白陆琛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陆琛继续道:“我的家庭给了我普通人没有的优越条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送我学习各种科目,找最好的资源、请最好的老师。”

  陆琛转头低垂目光,看向躺椅上的贺晓远:“我凭什么可以上藤校?因为我一开始就站在了比别人高的位置。”

  陆琛声音温和,引导着贺晓远的思考:“我需要为我一开始就站在更高的起点,而觉得我原本不配吗?”

  贺晓远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想说这不一样,可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也知道陆琛的类比其实是恰当的。

  是他自己在钻牛角尖,在思考一个并不需要去深挖探究的问题。

  陆琛这时又道:“人有时候不需要去思考自己为什么到这个位置,这个位置需要人,总会有人上来,不是他就是你,不是你就是我,不是我就是别人。”

  “上来的人可能是因为刚刚好有这样的机会抓住了,也可能是实力使然,或者就像你以为的,纯粹是因为运气好。”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些人都已经上来了,站在了这样的位置和高度。”

  “既然在这里了,想太多是没有用也不必要的,只要做好这个高度该做的事就行了。”

  贺晓远:只要做好这个高度该做的事就行了……

  陆琛:“你说呢?”

  他说?

  贺晓远自嘲的笑了下,为自己莫名钻的牛角尖:“我觉得你说的对。”

  “何况……”

  陆琛话还没完,漆黑的瞳仁静静回视:“何况我觉得,你是凭实力走到了今天。”

  “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运气。”

  陆琛看着贺晓远:“你很聪明,一点就通,也很努力,比普通人都要拼,韧性也足,行动力很强。”

  贺晓远突然听到这些,微仰的眼中盛满惊讶,目光微微放大。

  陆琛迎着这样的神情,肯定道:“在我看来,当初就算你不选商服,坚持选了金服,不用多久,你也能走到今天的位置。”

  贺晓远万万没想到陆琛在这个时候都能肯定他,非常一定确定的百分百的肯定他。

  而他在陆琛这里得到的肯定和支持真的太多太多了,多到他都要数不过来了。

  贺晓远再次被触动,表情没绷住,又感动又想笑,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肉麻,便抬着目光皮了句:“陆总,大boss,我在你眼里是金子吗,无时无刻都在发光?”

  陆琛莞尔,说得特别好听:“是无价之宝。”

  贺晓远更绷不住了。

  他想他躺这儿一声不吭钻牛角尖,陆琛一来就“甜言蜜语”。

  他还想什么?别想了,有空不如去给项目推进度。

  贺晓远对自己能一下到今天这个位置,一下便释怀了。

  他从躺椅上坐起来就要起身,陆琛的手从裤兜里出来、冲他伸出手,贺晓远看到,手伸过去搭了一把,站了起来,借力的手却被陆琛忽然握住了。

  ?

  贺晓远疑惑的看向陆琛。

  陆琛握住他的手,与他面对面,认真而正色,眸光幽深,道:“不要去想为什么,不要回头去看走过的那条路,凡事往前看。”

  男人漆黑的眸子映着贺晓远静默对视的目光与面孔,进而跟着道:“往前看,向我看。”

  明明是劝解引导的话,贺晓远听得懂的,可不知为什么,当他听到陆琛那句“向我看”的时候,他的心口无端的轻轻一跳,像漏掉了一拍。

  与此同时,他清晰的感受到两人相握的手上,从陆琛掌心源源不断往他手上传送的体温。

  他一下觉得陆琛的手好大好暖和,握着的感觉很暖很舒服。

  也不知是温度传送的关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在对视中听完陆琛的“向我看”的这番劝导后,贺晓远的耳朵突然莫名的红了,眼神也跟小鹿似的微微闪烁着。

  陆琛还面对面的正色如常的牵着面前男生的手,轻笑,笑得稳重又不急不缓,有点明知故问的意味,道:“我说什么了?没说什么吧?怎么还把你脸说红了?”

  嗔怪就嗔怪,揶揄就揶揄,牵手就牵手,有些男人说完这番大尾巴狼才说得出来的话,竟然还把空着的另一只手抬起伸向面前,在年轻男生那渐渐通红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语调微扬:“嗯?”

  不久后,贺晓远红着面色、边拿手背搓着脸颊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他边走边在心里问自己:陆哥说什么了?没说什么吧?脸红什么?

  脸红个猫猫头哦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