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他便听着母亲的这句话长大。
“斯然……妈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
父亲出|轨、身边情|人不断,渴望爱情的母亲企图用孩子拴住父亲的心,可惜一些畜生就是没有心。
“斯然,要听妈妈的话。”
母亲半夜里偶尔哭泣,对着一家三口的照片发愣,夜凉如水,眼泪却是滚烫的。
“斯然,别做让妈妈难过的事。”
黄斯然从小就听着这样的话长大,有时,还会伴随着长达一个假期的幽闭□□,看不见一丝光。
这些话成为了他的训诫,刻入骨髓的诅咒。
以至于,在某一天,咖啡馆里,或者是街上,具体他甚至记不清了。
只记得一个男人站着或是坐着,十分悠闲的样子,手上拿着一本书。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黄斯然甚至能看清楚封面上的那句话,出自书内。
——“让母亲难过,是世界上最不好的事”。
一瞬间他眼神紧缩,感到时间停止,和陌生的文字产生了奇妙的共鸣,跨越了几万亿秒时间,和作者产生了跨越时空的共感。
他看到那个举止悠闲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书,朝着他走了过来。
……
“你们凭什么抓他!”
黄斯然陷入了某种回忆,突然一道尖锐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他第一时间像是被人夺去了空气,无法呼吸。
他重重地喘了几下,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这个声音不是母亲的。
他像是劫后余生一般,脑子里冲上一股热气,感到愤怒,但又同时觉得庆幸。
还好。
还好妈妈还不知道这件事。
还好妈妈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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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外,宋居然正在整理待会要用到的材料,看见何淼走了过来,悄声问道:“两位佛都送走了吧?”
何淼用手往后刨了下头发,松了口气:“嗯,累死老娘了,那个新抓进来的抢劫犯老婆简直是位高音战神,声音大得估计审讯室都能听见,不过还算好解决,很快人自己就走了。”
她喝了口水:“真正难解决的是那位。”
“黄斯然他妈?”
“嗯。”何淼皱了皱眉:“文化人,还有钱,家里不一样,直接用关系来压。”
“啊?”宋居然眨眼。
何淼笑了一下:“不过好在咱们副队也不是善茬,黄斯然他妈问,知不知道他们什么身份就敢随便抓人,咱陆副队直接反问,那你知不知道我什么身份。”
宋居然:“??”
何淼耸耸肩:“然后对方就没话说了,一个电话被黄斯然他爸叫走了。”
宋居然挺得咂舌,“副队的富二代人设不倒。”
“那是自然,人家当刑警只是个意外,没这个意外早回家继承家业了。”
“什么意外?”
“据说是要找他初恋……草,”何淼回过神,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怎么又跟你八卦起来了,散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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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