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打不过>第十六章

采访问向西南,第一次上台是什么感觉。

练习生向西南表示,就跟小学的时候被老师选上周一升旗的时候做升旗手一样,又紧张又兴奋,差点死在台上。

采访又说:“第一次紧张第二次就不会了。”

那哪能啊,向西南下意识咬着大拇指指甲说:“我第二次当升旗仪式的升旗手的时候,更紧张了。”

其实走上舞台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奇妙,说不上来,后背会发麻指尖会泛凉。对于一个天生的舞者,对于一个天生的歌者,无疑就是最幸福的时候。向西南不是什么舞者更不可能是歌者,上台享受舞台说不上,可却也有些明白孟凯文为何这么贪恋舞台。

第一次舞台结束后,节目组需要拍摄新的宣传片。节目组连夜剪辑,第二天晚上第一期节目上线。练习生们一大清早坐大巴去另外一个影棚,新的歌曲需要等到第一期播出两天后网络第一次选票结束,汇总练习生们所有的成绩,淘汰近一半的人。

练习生们早晨六点就要洗漱完毕集合坐大巴,去停车场的时候,外围居然已经聚集起了不少粉丝。练习生们一个个往出走,粉丝们看到自己喜欢的练习生便尖叫。向西南这几天的神经都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完全打不起精神,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卫衣帽扣住,就露出一双睡眼朦胧的眼睛。

他听见有人尖叫,叫自己的名字。

路晨鸣的精神也不济,“你要不要打个招呼。”

向西南哑着声音说:“我可以打个哈欠。”

节目组有意组CP,向西南和路晨鸣便被剪辑组在一起。两个人并肩走,嗑rps的粉丝自然快乐似神仙。喊什么路晨鸣你要照顾好我儿子,或者是向西南你要听妈妈的话!

向西南心说这都一群什么神经病。

粉丝离得远,也就只能从身形看出这是哪位练习生。就算这样,也依然阻挡不了她们如滔滔江水的爱意,高倍单反架起来一顿猛拍,生怕误了什么宝贵的镜头。

向西南歪着脑袋说:“我满脑子都是昨天跳过的舞。”

路晨鸣上大巴,把着车门的扶手脚下踩空,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个狗吃屎,向西南眼疾手快把他给捞起来。

“谢谢。”路晨鸣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所有人都上车后,大巴车启动,练习生足足坐了五个大巴。有些精力好的,刚上车还能跟身旁同样精神的打闹几句。但十几分钟后,车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睡了过去。个子高的就钻在最后边缩着身体休息,个子稍微低一些的就斜斜靠在一起熟睡。

这大约是向西南质量最高的一次休息,没有做梦没有外界干扰,更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

邹子崖清晨接季觎去公司,季觎坐在客厅吃早餐。

邹子崖无奈,“别看了,看多少遍了都,昨晚视频会议你是不是分了个屏看这个节目。”

季觎将电视关掉,“你最近怎么这么闲?”

“今天和向桓进行最后一轮议价,成不成就看今天。”邹子崖说。

其实把向西南公寓的事情告诉向桓,向桓为了向家的影响自然会让步。

季觎说,“我怎么觉得你还不到五十就要更年期。”

“祝你更年期快乐,我提前给您老人家拜个早年!”邹子崖骂。

节目组心疼练习生们,到了拍摄地点也没叫醒他们。车停在停车场,司机们下车去抽烟,半个小时后万晓手底下的小编导才一个个上车叫醒自己负责的练习生。

大家睡地昏天黑地不知道今朝昨夕,一个个被叫醒来坐在座位上发愣。

这些编导都是今年毕业来实习的实习生,年龄也都不大,叫醒这边的那边又睡着了。小姑娘们一个个苦大仇深,“都别睡啦,快起来!哎哎哎你怎么又睡倒了!”

向西南下车吹风,正好遇上万晓从那边的保姆车里下来。万晓冲他打招呼,向西南说:“万导好。”

万晓哪里敢受这少爷的问好,却又转念一想人家少爷微服出巡肯定不知道有人已经打过招呼,便笑着说,“早,休息的怎么样?”

向西南有些落枕,笑着说:“还好。”

他寻思了下问万晓,“万导,我能第一轮淘汰吗?”

啊?万晓一愣。

“我本来就是陪跑,第一轮也该下了吧?”向西南问。

万晓心说少爷您太看得起您自个,“都由网友投票,现在没有汇总我们也不知道,等到时候出结果吧。”

其实在第一轮的时候就能看出来谁能走到最后,发光的人总会第一时间在热群众脱颖而出。就算后来会有人奋起直追,但那也是极少的一部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后台操作一部分内定的练习生,再由网友大势所趋选出真正有人气的,资金加上人气,便能打造出来一支不错的队伍。

练习生们排队化妆拍摄,等过几天就应该有品牌来联系实力较为强劲的练习生做品牌推广。其实流量明星就是这样,在最盛时期会有数不胜数的橄榄枝向他们抛来。不同于那些人气稳定的明星,流量们的橄榄枝短之又短,商家会用他们一个时期的流量来为自己增加销量,用完就扔毫不客气。

等到节目中期,会选一些人气练习生进行线下见面会,这个时候又是拼粉丝购买和应援的时候。总之造一个偶像,除了与之合作的商家不亏本之外,对所有感情输出的人都是一种长久的消耗。

为了展现练习生的性格,节目组会策划一些小游戏。这个时候就看练习生个人如何抢镜,如何展现自我。比如现在在片场就举行了一个化妆游戏,练习生们自由分组在对方脸上化妆。

时间限制,只能由十名练习生组成五对进行游戏。向西南看着编导姐姐自己走来,转身往人群中一钻拐个弯出了楼。

“向西南?”他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向西南转身一看。

是齐炀。

“老师好。”向西南说。

齐炀走进后笑着说:“没人的时候就不必叫我老师了吧。”

向西南只知道齐炀和孟凯文关系不错,但并没有真的接触过,此刻也见了他提不上几分兴趣,低头闷闷用脚尖踢栏杆。

齐炀问他:“喝咖啡吗?”

“谢了,不喝。”向西南说。

“孟凯文告诉我你挺喜欢喝咖啡,真的不喝吗?”

“孟凯文连这都告诉你?”

“不是,我猜的。”齐炀浅笑,“练习生生活怎么样?是不是多姿多彩?”

“挺苦。”向西南说。

“所以你应该更加关心孟凯文。”齐炀说,“他的吃得苦比你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多。”

向西南抬眼看他,问他指的是什么。齐炀笑而不语,但向西南总觉得这人是在指司昂那档子事。

向西南装作不知道。

这世上,大约最罪恶的就是——劝人恋爱,劝人结婚,劝人离婚。

结婚离婚没劝过,但劝人恋爱劝人分手这事向西南简直恶人做尽。

“你有拿手机吗?”向西南问他。

“有,给家人打电话?”齐炀把手机借给他。

说起这个向西南就想打人,第一次竞演结束,节目组让所有练习生给家人打电话。向西南给父亲打,又是秘书接的电话,秘书说少爷您是在宿舍里煮火锅被抓住了还是跟人家打架未遂。

这秘书迟早得开!

秘书嘴里吐不出来什么好话,没法拿扬声器拨出来,向西南只好给向桓打。

向桓日常接他哥电话嘴炮蓄力中,“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向西南看着不远处刚跟家人打完电话从对门备采室的练习生,人家满脸是泪,一个没忍住蹲在楼道里抱着膝盖就哭。

向桓沉默片刻,“你参加这个节目没有什么需要钱的地方吧?”

“啊?”向西南没理解。

“我记得这个节目全封闭,管吃管住,你应该没地方花钱。”向桓说,“你要钱吗?”

向西南十分悲痛,“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一个哥哥吗?”

向桓一边浏览文件,一边用记号笔在上边做记录,“你离开家的这几天全家人都感受到了空前的平安喜乐,我希望你能在这个节目走的久一点,让我们的思想都放个假。”

“你他……”向西南把脏话憋回去,“说点好话哄我!”

“多大人还要哄,没事我挂了。嘟嘟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挂机,请以后不要再拨。”

摄像师和编导笑疯,编导姐姐说:“你这没点温情时刻没法播,要不再打一个?”

季觎接到电话有些惊讶,向西南说:“节目组让我给家人打个电话。”

季觎浅笑,“是父亲和弟弟都打不通吗?”

向西南歪着头想了想,傻/逼秘书,不孝弟弟,的确是还不如打不通。

他装作黛玉哭泣,“嘤嘤嘤,我好可怜。”

“在那能吃好休息好吗?”季觎问他。

“还好。”向西南说,“不过没家里好。”

季觎说,“我会把节目播出的时间空出来收看,你要加油。”

向西南眨眨眼,“你真的会看吗?”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