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凡五点的时候就醒了，昨晚没收拾行李，等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他先去公司拿了机票，等忙完了抵达机场，粟绮南已经坐在候机室半小时了。
“抱歉粟总，来得有点晚。”林凡道。
粟绮南目光沉沉地看着林凡，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林凡被他看得汗毛倒竖，便道：“粟总吃早饭了吗？”
他本是随便问问缓解气氛，谁知粟绮南却道：“没吃。”
林凡：……
“你是助理，”粟绮南终于移了移目光，落在林凡精致的手上，“我的早餐，不是该你操心的吗？”
林凡手指微微蜷起，从背包里拿出一盒酸奶，有些犹豫地问道，“粟总，您喝这个吗？”
粟绮南瞥了他手里握着的那盒酸奶，答非所问地道：“这个牌子……”
林凡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是盛荣旗下产的。”粟绮南道。
林凡满头问号，“所以您到底喝不喝？”
他问得有些放肆了，粟绮南却没同他计较，答道：“不喝。”
那说那么多干嘛，林凡暗自腹诽着，下一秒，却听见粟绮南缓缓扔下一句，“除非你喂我喝。”
林凡顿时就抖了起来，他悄悄看了眼粟绮南，发现他神情自若，还以为自己幻听了，颤巍巍问道，“粟总您刚刚说什么？”
粟绮南却觉得林凡是在装模作样，分明给他发了那种视频，偏还做出副无辜的样子，他有些生气，便冷冷回答：“没说什么。”
林凡顿时呼出一口气。
他就说嘛，粟绮南不可能说那种话的，顾霖笙还差不多。
上了飞机，林凡隔着过道挨着粟绮南，对方戴着耳机在同珉城的岑温对接，一边还分出心思批阅邮件。
林凡今天起得太早，此刻坐在舒适的头等舱，困意一下子来袭，他勉力支撑了半个小时，见粟绮南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倾向，便安安心心地睡了过去。
他一睡着，一直留心看着他的粟绮南便叫了空乘过来给他拿了条被子，才又继续同岑温讲话。
没挂断电话的岑温听到了一切，他顿了顿，才问道：“粟总今天带的是林凡？”
“嗯，”粟绮南道，片刻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我照你说的做了，怎么他还是原样？”
话题跳跃太快，岑温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不是说可以在对话中适当拉近与下属的关系吗？”粟绮南低声道，“但他看起来似乎很排斥。”
也不排除他是在演戏，粟绮南心想。
听他这样说，岑温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他没问粟绮南口中的那个“他”是谁，明智地选择充当工具人，“您是怎么说的？”
“我让他喂我喝酸奶。”粟绮南冷声回答，他认为，林凡既然给他发了自/慰视频，那这点小事情应该不算什么，谁知他居然装没听见。
对面的岑温彻底石化了。
他缓了缓，心道，林凡可能不是排斥，是被吓到了。
他却不敢直说，只道：“您应当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
粟绮南一时噎住了，他难道要跟岑温说，对方早就给他发了份自/慰视频吗？
没再纠结这个问题，粟绮南和岑温的对话又回到了工作上面。
下飞机的时候，林凡还迷迷糊糊的，拖着行李箱一头撞在了粟绮南背上。
林凡彻底清醒过来。
他干笑着道：“抱歉粟总，刚刚还有点晕。”
粟绮南转头看林凡拖着两个行李箱，没有说什么，只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道了句：“跟上。”
林凡忙不迭跟着，一路上十分谨慎，没有再往粟绮南身上撞。
入住酒店的时候，林凡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他只给粟绮南订了房间，没给自己订。
粟绮南握着房卡看林凡，语气冷冽，“你可以再蠢一些。”
陡然被粟冰块儿骂，林凡心里那股劲儿就出来了，嘴上一个没把关，道，“我可以和您住一起。”
说完林凡就想拿针线把自己嘴巴缝起来，他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反省自己的过错，却听见粟绮南似乎笑了一声，然后道：“那就过来。”
林凡一脸懵地抬头，粟绮南却没等他，走到电梯里望着林凡，电梯门快要合上，林凡瞬间调动自己的运动细胞，冲进了电梯。
“你怎么不等我，”林凡喘了几口气，没看见粟绮南脸色一下子变了，还在说话，“我怎么只订了一间房啊，我是傻子么。”
粟绮南一把捂住林凡的嘴，在他耳边冷冷道：“不许喘气。”
林凡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不让他喘气是要他窒息而亡吗？
他扒拉着粟绮南的手，如玉般温凉的手指触碰到皮肤，粟绮南眼神瞬间幽深，他正想一把将人压在电梯墙上，电梯门却“叮”的一声敞开了。
外面等电梯的人愣了一下，看见电梯内的场景，立马退后几步，理智地没有踏上去。
电梯门再次关闭，粟绮南这下回过神来，一把放开了林凡。林凡被捂了一会儿，脸颊都泛出红来，过分精致的眉眼似被春水漾过一般，撩人心弦。
这是勾/引。
粟绮南默默想着，一边却移不开视线一般，紧紧盯着对面电梯门上映出的青年，看他是如何地眼含春情，薄唇微张，吐露出诱人的喘息。
林凡对此一无所知。
电梯停下，粟绮南当先出了电梯，拿着房卡开了门，入目只有一个会客厅和一间卧室。
他不由得转过身看着跟上来的林凡，问道：“你不知道珉城有盛荣旗下的酒店吗？”
林凡愣了愣，就听见粟绮南挑剔道：“我以为你订的好歹是总统套房。”
林凡沉默了。
过了会儿他才问道：“那粟总我们现在要去盛荣的酒店吗？”
粟绮南看着面前的人低垂着脑袋，似乎有些丧气，又想了想如果换去自家的酒店两人应该就没法住一起了，便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