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声?怎么了?”
班主任看见许之声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有些疑惑眼睛扫过许之声头上的时候有些恍然大悟。
“难不成头又痛了?要不要去一下医务室?”
老师有些担心的看向许之声,许之声摇摇头说的话都有些勉强:
“老师……我没事……”
“没事就好,千万不要勉强自己,有什么事一定要跟老师说,千万别憋着。”
说着老师就把那名新生介绍给脸色煞白的许之声。
“我来介绍一下,何其同学你面前这位是立川高三四班的班长许之声,班长这位是新来的同学何其。”
何其看见许之声的那一刻有一些惊讶很快恢复了正常朝许之声伸出手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没有善意。
那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对着他从来没带有一丝友好。
“你好许之声同学,我叫何、其,以后多多关照。”
到现在他还记得在阳城初二那年那个染着一头黄发打着耳环比他还高一点的少年掐住他脖子往水里摁的情景。
那时候的许之声怎么都想不通他怎么招惹上了这种他平时避之不及的人。
那人骂他恶心,仗着自己父母是教师自以为高人一等,还说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他活该。
都是他活该……
可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怎么所有人都说是他活该,是他的错……
听着身后懒散的脚步声许之声心里慌的要命恨不得马上离身后的人远远的,可脚步像灌了铅一样寸步难移。
“真是好久不见,许之声。”
身后的声音就像是前来索命的黑白无常,紧紧扼住他的脖子锁住他的命脉让他发不出一丝声音。
许之声当什么也没发生可面色已经完完全全把他出卖了。
当何其一把拍在他肩头的时候许之声手上拿着的课本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
如果说阳城是许之声的噩梦,那么那些曾欺凌过他的便是许之声心中过不去的恶鬼。
何其用力的抓紧许之声的肩头凑到许之声耳边吹了吹热气笑道:
“许之声那么快忘记我了?我可是一点都没忘记你啊~毕竟十二岁就被人上的大丑闻怎么可能会忘记~”
这句话像是乌云密布中最强烈的雷在茫茫人海准确的劈到他头上,完全不给他活路。
藏在心里许久的刺,治了许久的伤一瞬间仿佛又鲜血淋漓。
就像是天真的妄想着纸能包住火,以为脱离了原本的轨道就能平静的生活下去……
终归是忘了有过交集的东西尽管脱离多远的路程终有一天也会回到原本的轨道上。
这种疼痛就像是活生生的被人剥开心脏。
可能啊他天生就是贱命!要不然怎么还能在川江先撞上徐原后遇见何其!
为什么这样对你?看你不顺眼啊。
许之声,你说你怎么就长了那么一张令人厌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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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理直气壮扒他衣服对他说的话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就因为一句不顺眼,他就活该被欺负!就因为长的不顺眼就应该成为被欺凌的那一方!
他有什么啊?他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啊……
他没了那个会哄他爱他疼的的父亲,失去父亲的那一天他也失去了那个十指不碰阳春水说话还温柔的母亲。
从此多了一个因为他四处奔波看人脸色做着最底层生活的女人。
从以前的什么都不会变成了什么都会,从父亲捧在手里宠成公主的娇气女人变成了任劳任怨的家庭主妇。
父亲让他成了童话里公主,而他却让她成了童话里的‘奴隶’。”
许多次许之声熬不下去的时候总会想起母亲曾经摸着他的头说过这样一句话。
小声,妈妈只有你了。
许之声那时候累的趴着桌子上,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摸着他的头发对她喃喃说着这句话。
那时候太困许之声虽然意识不全却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手臂。
他能确定那是杨女士哭了,因为他还听见了杨女士说对不起没保护好他的话。
也是这句妈妈只有你了的话让自闭了一年的他踏进着进了立川高中的大门。
他想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他没事了,所以她才没有对不起他。
伪装出来的心看起来一切无常可内心早就千疮百孔,靠着吃药压下来的病终归不会痊愈。
药只能压制一下他脑海那些想着怎么解脱的想法,根本就治不了埋藏在内心的根,所以高二那年许之声就忍不住从尽江跳了下去,本以为会解脱,没想到被黎肃救了下来。
那时候是黎肃救了他,没闹的很大,所以杨女士根本就不知道许之声寻死过。
许之声眼眶一热滚烫的泪珠就当掉了下来。
许之声发现自己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就掉眼泪。
何其看见许之声满脸泪痕的时候心里没有一丝愧疚感甚至还有一丝快/感:
“喲,这就哭了?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