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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间昨晚的画面快速地在白嘉言脑海里闪过,他好不容易冷静下去的情绪又被勾上来一角,将耳廓惹得通红:“老……老公。”

  要不是他神志迷糊,加上司洲像伤兽一样哀求他,这种称呼完全没有可能出现在他嘴里。

  这么说也不对,真要是伤兽能一边在他耳朵旁边说爱他,一边折腾他一晚上吗?

  “我的言言,我的老婆,我的宝贝……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是我的,里面也是我的。”

  “我这么爱你要怎么办,我离不开你了,你这辈子都只能和我连在一起,好爱你。”

  司洲的甜言蜜语不受控制地在白嘉言耳边播放,他深呼吸一口气,尽力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眼前。只见司洲笑得如同恶作剧得逞一般,捧着一个塑料碗坐到白嘉言床边:“乖,那起不来怎么办?要不要老公用嘴喂你?”

  “……我一会就能起了。”白嘉言深感司洲此时此刻那副顽劣的态度和他方才记忆里的声音相比,多少有些判若两人。

  司洲轻笑出声,果真就在床边静默地等着白嘉言自己坐直身子,途中顺便帮忙将散落一地的白嘉言的衣物收拾到床头,除了那顶已经破烂的头纱。

  结束着一连串动作,他又看着白嘉言的侧脸好一会,见人还是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这才捏捏对方的鼻子,直接伸手把人抱起来,将T恤套到身上:“好了,早餐再不吃就凉了,我喂你。”

  “那你用手就行了。”白嘉言忙说。

  司洲失笑:“知道了,昨天亲腻了,今天就不想要了。”

  “怎么会……那你……还是用……”白嘉言立马要哄,还没等他说完,司洲就先将一勺瘦肉粥塞进他嘴里:“好了,别这么可爱了。”

  随后耳语:“不然我会忍不住再来几次的。”

  白嘉言被气息烫了脸,面上着火似的将那口粥咽进肚子里。粥碗见空,担心对方身体还不好动作,司洲特意让白嘉言在床上多休息一会,不出他所料,人又睡着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中午,白嘉言睁眼就见司洲在翻动一本相册,他认出来是从影楼取回来的其中一本。他没忍住好奇心凑过去一起看,不论是选片还是修片看得出来都用了心,没有一张是让他感到不满意的。

  “怎么样?”司洲故意去勾白嘉言的脚踝。

  白嘉言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捣乱:“很好看,我很喜欢。”

  “我爸妈也说拍得很好。”

  “你……发了?”白嘉言莫名讪讪。司洲做了肯定的回答,一把掐住对方的脸颊肉,问他紧张什么,家里人又不是不知道。

  白嘉言状似认真地望进司洲的眼睛:“可这不是婚姻大事吗……”

  “我爸妈眼里就只是拍照片,没想这么多。”司洲指腹贴上白嘉言脖梗上的痕迹,“等以后见他们,我再让他们多想一点。”

  “那……你也这么觉得吗?”

  司洲看上去像是被自己家笨小孩说出来的傻话逗笑,直接一个倾身将白嘉言压在床上:“你说呢?嗯?都洞房了还问?”

  “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白嘉言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重死了。”

  “昨晚压你怎么不说沉?”

  “那不一样……”白嘉言不好意思地别过视线。司洲就像不得出答案就不罢休似的,逼着对方正视自己,接着吻在白嘉言的唇边:“还重不重?”

  “重。”白嘉言企图挣开,却被司洲更牢地锁在怀里。

  吻细细密密地落在白嘉言的侧脸,嘴唇摩擦着皮肉有些发痒,白嘉言没忍住轻笑出声。司洲暂停下来,一只手的手指插进白嘉言头发里:“再说一遍,重不重?”

  白嘉言故意别过脸:“真的很重。”

  司洲再次低下头,一边抚摸白嘉言的头发,一边和对方接吻。他细细地碾了唇瓣好一阵,才轻喘着气问他:“最后再让你回答一遍。”

  “不……不重了。”

  “那就让我好好抱你一会。”司洲搂着白嘉言的腰,在床上翻了个身,让对方趴在上面,“一会去哪里?”

  “回家?”白嘉言下意识道。

  “不要,我舍不得你。”司洲在他腰上轻轻一捏,“刚把人睡完就要走?”

  “……”仿佛脑袋顶上多了莫名其妙的渣男帽子,要不是他在下面,估计下一秒司洲就要说他拔那什么无情了,“我陪你去你家?”

  ……

  司洲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对方的这项提议。他和白嘉言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到酒店门口打车,没多久车子就停在了司洲家门口。

  相框和摆台都已经送到,司洲让保姆帮忙拿到房间,白嘉言则跟在身后进门。其中一个相框被挂在墙上,看得白嘉言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放这里不合适。”司洲对着照片端详片刻,说。

  “我觉得挺好的,一进门就能看到。”

  “不是这个问题,”司洲牵过白嘉言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应该放我们两个的房间更合适吧?”

  “我们哪有……”

  “宝贝,开学之后我们搬出去住吧。我知道附近有靠海的公寓,可以租那里。”

  白嘉言没什么理由拒绝,可以有更多和司洲单独相处的时间,他求之不得。

  见白嘉言点头,司洲又抱着白嘉言坐在毛毯上亲了好一阵,直到后者口袋里的电话骤然响起,他才不得不在恋人的动作暗示下停下来。

  “谁打来的?”司洲显然略有不满,但也只能憋着。

  “等等跟你说……”白嘉言接通电话,“喂?怎么突然联系我?是不是你前男友骚扰你?”

  听对方说明来意,白嘉言眼前一亮。这通电话谈了好一阵子才挂断,尽管司洲只能听到半边对话,但也能从白嘉言高昂的情绪和只言片语当中猜出一二:“是有演出邀请?”

  “对,是谢晨祎打给我的,你还记得她吗?”

  “KTV生日会,记得。”

  “她说母亲要在国内巡回演奏,谢晨祎也会在其中亮相,原本她和哥哥有四手联弹的节目,不过她哥在夏苍这边突然有事去不了了,就想到让我去救场。”白嘉言越说越激动,“是唐洵的演奏会,我们去听过的那位唐洵老师。”

  “那你直接答应了?”司洲抱住白嘉言的肩膀,显然在替他的恋人感到喜悦。

  话到这里,白嘉言毫无预兆地顿了一下:“她说巡演的话,每一场都要参加,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回夏苍,到时候刚好开学。”

  司洲沉默了好半晌。

  “哦,一个月啊,”司洲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这段时间听上去不长,但对尚在热恋期的情侣来说也算得上是一道坎,“又不是半辈子,有什么好犹豫的,我等你回来就好了。”

  说完他在白嘉言侧脸亲了一口:“就算真的是半辈子也等你,好吗?如果我竞赛项目这边没什么事,就飞过去听你演奏。”

  “师哥,真的没关系吗?”白嘉言一只手触在司洲的脸颊上,好像他们下一秒真的要分离一般,他的视线忍不住在上面多绕几圈。

  “这么难得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不让你去?乖,我会去找你的。”

  白嘉言抿紧嘴唇,司洲时不时在一旁劝他,他好不容易才回播电话,回复了谢晨祎的邀请。

  “她说演出安排晚点会发给我,可能下周就要走了。”白嘉言挂断电话。

  “嗯,”司洲将脸埋在白嘉言的颈窝,“那你今天不要走了好不好?真真那边你应该也要辞了吧?”

  “我这周都陪你。”白嘉言握过司洲的手,吻了吻掌心。

  ……

  白嘉言辞去了钢琴家教的工作,重新给迟真家介绍了个恰好也需要兼职赚钱的同班同学,女主人对他这位同学也很满意,事情就这么顺利解决。

  他这一周基本上都空闲,不是去司洲家里,就是等着司洲来他房间。

  “是我。”司洲敲响房间门,白嘉言立马从床上弹起来去开,对方手里捧着两杯冰可乐,“刚进门的时候妈给我倒的,让我顺便拿上来。”

  “你……别乱叫。”白嘉言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话里的那声妈,不好意思地开口。

  司洲失笑:“知道了,老婆。”

  以免司洲越说越来劲,白嘉言索性不搭理。司洲跟着他在桌旁坐下,眼看着自家小白兔正要捧起冰可乐喝一口,却不知怎么就笨手笨脚地洒到自己T恤衫上。

  “快去换衣服。”司洲说着站起身,几步走到衣柜前,原本想着帮对方取一件干净T恤,视线却陡然停在一处。

  “嗯……”白嘉言出声答应,也跟着站在衣柜前,见司洲动作停滞,他顺着对方视线看过去,只见一条白色的吊带短裙挂在角落。

  “我……我先换……”以免司洲动什么鬼心思,白嘉言立马先从衣架上扯下一件T恤。

  “能不能再穿一次?”司洲摆出经典落水狗惨相,“马上就一个月见不到你,你穿什么都看不见了,就当是走之前安慰一下男朋友好不好?”

  白嘉言拿他这副样子没办法:“……就,只能看一下,不做别的。”

  他当着司洲的面将沾上可乐污渍的T恤脱下来,那条短得过分的吊带裙被他套在身上。

  还没等司洲说什么花里胡哨的话,门板处却蓦然响起被推开的吱嘎声。

  “你们这是……排话剧之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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