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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嘉言心里暗自一阵惊喜,司洲已经想起一些过去和他经历过的事了。

  等司洲挂断电话,白嘉言凑上前去,两个人视线相交,他捕捉到对方神色间莫名的紧张。还没等他问话,司洲抢先开口:“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听到什么了吗?”

  “听到你说手抓饼的事了。”白嘉言简直像个看到孩子好不容易开窍的妈,“你终于想起来以前的事了?”

  司洲的情绪一下子松懈下来:“嗯,想起了一点。”

  白嘉言自认为是他讲故事的方法有效,急匆匆就要把司洲拉回房间去再讲上几轮。司洲心思倒不在这上面,白嘉言刚坐到床上,他就连忙给人盖上被子:“外套也不穿就出来,又着凉了怎么办?”

  “没那么容易……”白嘉言刚这么说,下一秒就十分实诚地打了个喷嚏,听得司洲没忍住皱起眉头,将他身上的被子捂得严实了几分。

  白嘉言讪笑一下,没好意思再辩驳,便重新将话题引到司洲的记忆上去:“你还记得其他事吗?”

  “没有了,就这么多。”司洲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惋惜的神情,“只是突然有几个画面在我脑海里闪过,甚至连多的细节我都没捕捉到。”

  “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白嘉言的语气放轻,似乎是在安慰对方,接着说起自己初中时候偶然出门,恰好碰上卖手抓饼的摆摊。摆摊的并不每天来,他很久之前和司洲一起吃过一次,两个人都连声感叹足料好吃,只是等了好几天,也没再见到那个摊档。

  难得碰见,白嘉言连忙上前去买了两个,撒腿就往司洲家里跑去,生怕手抓饼凉了。旁的人看了还以为是什么急事,论谁也想不到只是为了送一个饼。

  “嗯。”司洲嘴角轻轻向上扬起,“你那时候很喜欢我?”

  白嘉言沉思了一下,都跑着给人送饼了,说不是好像不太合理:“算是吧,不过不是那种喜欢。”

  “那现在呢?又是哪种喜欢?”司洲饶有兴味地接着问。

  白嘉言踌躇半晌,勉强从脑海里搜刮出词,“就是……朋友,朋友的那种喜欢。”

  “哦,你跟朋友还玩得挺大。”司洲冁然一笑,“你的朋友叫你男朋友?还跟朋友牵手,一起睡觉?”

  “……是你自己要做的。”白嘉言就快被堵得说不出话了。

  “那你怎么不拒绝我?嗯?”

  白嘉言知道越争论司洲只会越来劲,索性背过身去,不再理会对方。司洲立马凑上去捏了捏白嘉言的耳朵尖,换了一副讨好的语气:“不闹你了。刚才阿姨让我叫你自己把菜热了先吃,他们晚点回来。你还是吃清淡的吧,我给你去热热粥。”

  司洲到厨房忙活一阵,没多久就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白粥,和中午一样往上添了白菜和肉饼。他正要一口一口喂进白嘉言嘴里,却被对方直接捧过粥碗吃了起来。

  “你不饿吗?”白嘉言吃到一半,问。

  “我一会吃剩下的。”

  ……

  司洲话音刚落,就听见客厅门被从外打开的声音,他走出到门外,朝白嘉言的父母问了声好,接着三个人自然而然聊到司洲的来意,父母这才知道白嘉言身体不适,连忙到房间去看孩子的状况。

  一家子说了一阵,确认白嘉言没有严重不适,这才放下心来准备家务活,还顺带谢过司洲的照顾。司洲以不放心白嘉言为由,提出在自家竹马房间里过夜,两位家长没多考虑就同意了。

  “我答应你的,不走。”司洲坐在床边,随手理过白嘉言的乱发。

  白嘉言轻轻嗯了一声。以前司洲经常赖在他这里睡,衣柜里也备了司洲的睡衣。但不知道为什么,某位客人翻来覆去半天也没找到,白嘉言略略回忆片刻:“可能是我妈拿去洗了?我前几天收拾衣服,可能不小心和没洗的混在一起了。”

  “没什么,那我穿别的。”司洲在衣柜里挑挑拣拣,才翻出一件看上去勉强能合适的宽松背心和一条长裤。他正打算直接往淋浴间的方向走去,却蓦地在白嘉言房间门口停住脚步,装出一副迷茫的模样:“浴室在哪边?”

  “出去左转直走就是了。”厨房就在客厅墙边的一道小门上,没有上锁也很容易看见,因此白嘉言并没有惊讶于司洲是自己找到的厨房。

  司洲很快洗好澡回到房间,他上身一件黑色背心,双臂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衣服有些小,布料显得略微紧绷,能看出刻画他身体的有力线条。白嘉言很少见对方这么穿,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结果和司洲撞上视线:“怎么了?”

  “没什么,我去洗澡。”白嘉言拿着睡衣,匆匆忙忙进了浴室。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司洲几乎是瞬间就注意到了他,视线停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眉头微蹙:“病还没好完全,你就这么不注意。”

  “嗯?”白嘉言一时间没理解对方指的是什么,直到看见司洲在房间抽屉里翻出吹风机,还将人带到怀里,坐在自己两腿之间:“头发吹干了就早点睡,别熬夜。”

  “我本来也没怎么熬夜……”白嘉言边说边要从司洲怀里挣脱。

  司洲硬是把他摁回原位:“那是谁练琴练到十一二点?”

  “那还不算特别晚。”白嘉言不满地反击回去。

  “你就非要人看着。”司洲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也就我这个老公管得住你。”

  “你才不是……”白嘉言话还没说完,司洲蓦然关上了吹风机,开口将对方的话语堵回嘴里:“怕你白天睡多了睡不着,老公去给你煮热牛奶,喝了助眠。”

  过了一阵,司洲果然捧了一杯热牛奶回来。白嘉言接过喝了一半,剩下一半放在桌面上,说是有些喝不下。司洲恰巧看见白嘉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想起白嘉言母亲说起自家儿子电话打不通的事,于是拿起旁边的插头给手机充电,顺手按了开机键。

  白嘉言刚开始没在意,直到他的手机看上去马上要亮起锁屏界面的时候,他才飞速将手机夺走到自己面前,连充电线都没来得及拔。

  于是那根Type-C充电线无意中就将桌边的那半杯牛奶碰倒,那半杯牛奶无意中就泼洒到司洲的□□上,白嘉言也就无意中抽起桌面上的纸巾对着司洲的□□一顿擦。

  在半分钟后,白嘉言才意识到这个行为多少有些尴尬,他收回纸巾,抬头讪讪地对司洲关心了一句:“没……没被烫坏吧?”

  “不至于。”司洲失笑,“还能用。”

  白嘉言:“……”

  “不过这条裤子是不能再穿着睡觉了,我去衣柜再找找。”司洲说着站起身,到衣柜里翻了个遍,剩下的裤子都不太合适,于是只好回过头来征求意见,“小嘉言,你介不介意我只穿内裤睡?”

  白嘉言跟着到衣柜看了两眼,大部分衣服都被他带到了学校,确实没什么能替换的,也就只好同意了司洲的话。

  于是司洲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直接脱了裤子,只穿着从白嘉言衣柜抽屉里拿出来新的黑色内裤。

  白嘉言越是别过视线,司洲就越是要不经意似的往他面前晃悠,惹得他不得不直接躲进被窝里:“我睡了,你上床记得关灯。”

  “怎么这么可爱。”司洲没忍住弯起嘴角,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不算早,于是便关灯上床,和白嘉言锁进同一个被窝,对方背对着他。

  也不知道是热牛奶起了作用,还是白嘉言睡眠质量本就不错,他控制自己放空思绪,很快就睡着,沉沉入梦。

  这是个春意盎然的梦境。梦里的白嘉言原本正在擦裤子上的热牛奶,可不知为什么,擦着擦着成了别的牛奶。

  司洲显得很兴奋,似乎白嘉言的话语极大程度上取悦了他,于是加大了动作。

  这种难为情的梦自己知道还好,但偏偏梦境的另一位主角就在身后躺着,又偏偏自己这时候说梦话。

  “不要……司洲……师哥……别这样……”

  白嘉言自然不知道自己这几句在司洲耳朵里显得有多媚,几乎是一听就能猜到梦境内容的程度。于是白嘉言从梦里惊醒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做心理建设,就被身后的人问住:“小嘉言,做梦了?”

  “我……”后半句卡在白嘉言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司洲伸手去摸对方的脸,语气显得戏谑:“怎么这么热,不会是又发烧了?”

  “没……”

  “小嘉言,第二次了。”司洲摸着黑,触碰到白嘉言的身体,将人扳了个方向面对自己,手指慢慢摩挲到对方嘴唇的位置,“两次做梦你都用这里念我的名字,居然连做那种梦也是。”

  他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小嘉言,这是不是说明,至少你有一点喜欢我?”

  白嘉言怔住,他一个字都答不上来,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司洲口中的论据。

  司洲也没有要给白嘉言思考的余地,落在对方嘴唇上的手指微微一动,随后被他撤走,换上了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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