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攻略失忆影帝>第95章 我没有化妆

  胡爷爷是在第二天傍晚时分离开的,村里人都知道他就这两天,所以不少人都守着,老人家也算走的不凄凉。

  各种丧葬要用的东西是提前就准备好的。

  艾殷村都是老人小孩,家里都贫困,但也团结。哪家有个什么事,都会帮忙。

  更何况胡爷爷家就只有一个胡小强,连多一个能够从外面叫回来送葬的亲人都没有。

  九岁的孩子哪会办丧事。

  村里的人吃过午饭就过来了,胡爷爷一断气大家就忙碌起来。

  农村的丧葬习俗很繁复,左淮他们不懂,也帮不上忙,只能在一边看着。时不时给胡爷爷烧点纸钱。

  胡爷爷走了之后胡小强就没再说过话,一个人蹲在灵堂里,不是跪着烧纸就是坐在一旁发呆。

  唯一的亲人如今也离开了他,从此他便真成了孤儿。

  姚逸不忍心,想要去安慰他,又不敢进去灵堂,便让刚从里面烧了纸的鲁倩倩将人叫出来。

  “叫不动。”鲁倩倩耸耸肩,“今天不管谁和他说话,他都没有回应。”

  要不是晚饭看着他吃了东西,他们都该担心他身体会不会出问题。

  “那怎么办?这孩子心理不会出问题吧?”失去亲人的痛,对一个孩子而言,很大。

  “放心吧,孩子坚强着呢。”鲁倩倩拍拍姚逸的肩,“他从小经历了那么多,胡爷爷的身体情况也一直没有瞒过他,早让他做了心理准备。”

  晚上胡爷爷家一直有人守夜,整个院子里灯火通明。

  姚逸和左淮挤在一张床上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胡爷爷是在去世后第三天下葬的,村长请了隔壁村的风水先生看了日子,在他们房子后面寻了一块空地,就葬在那儿。

  让他守着家,守着孙子。

  这里太偏远,火化没普及过来,还是土葬。节目组了解了村里的情况,做了一口棺材给胡爷爷。

  村里的老人都感叹,说胡爷爷也算值了,至少死了还有棺材可以睡。比起草席一裹就埋了的人,足够了。

  下葬之后丧事也就算完了,晚上再没人在胡爷爷家守着。房子还是那座房子,只是黑黢黢,冷清清,看着阴森了不少。

  房子后面还有一座新坟,怎么想怎么吓人。

  天色刚暗,姚逸就拉着左淮回去。再晚点,天黑透了,他就不敢走夜路了。

  鲁倩倩和冯瑶依旧住在学校,和工作人员一起,人多胆子就大。她提议让姚逸他们也搬过去。

  “学校已经重新修建过,你们过来也完全住的下。”

  《三下乡》开播之后就有很多粉丝捐款捐物,邹祁的粉丝直接捐了一所学校,从建材到教学用具全都有。

  知道节目组要修路,冯瑶的粉丝就捐了一条路。

  他们俩一个是影帝,一个是视后,又正当红,粉丝基数大。

  其他人的粉丝也都捐了许多东西。还有粉丝表示愿意来这边支教,导演和节目商量,等村里的基础建设完成之后再让粉丝来。

  现在来,他们都还在,就担心粉丝是因为想要见偶像,图新鲜。

  即便如此,还是有粉丝来,拖着大大的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吃穿用度的东西。

  都是几个艺人粉丝后援的大粉们,召集了一批粉丝,送东西来的。

  路还在修建,车开不进来,他们拖着东西走了两个多小时,送来的。

  送到之后,和自家偶像见了面就走了,村长留他们吃饭,他们摆摆手:“我们人太多了,又贪吃,真留下来得把你们吃更穷。那就违背了我家偶像扶贫的初衷了。”

  一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身影渐远,天边云彩依旧。

  鲁倩倩感动的直掉眼泪,冯瑶递了一包纸巾给她:“小心妆哭花了。”

  鲁倩倩抽出纸巾,毫无形象擤鼻涕:“我没化妆,怎么......”表情凝固,她惊恐地看着冯瑶。

  冯瑶表情一滞:“怎么了?”

  鲁倩倩带着鼻音,又哭了:“我没化妆。”声音里满是绝望。

  “对啊。”冯瑶不明所以,“你在这里不是一直都不化妆的吗?”割稻谷的第二天开始鲁倩倩就只抹防晒,没再化过妆。

  因此还收获了不少好评,说她变化大,看起来真实了不少。

  “可是,刚刚我和我的粉丝合影了!”鲁倩倩绝望地大喊,“我没化妆啊,我是素颜啊,他们肯定会把照片放网上的。”

  冯瑶“噗”笑出了声:“我还当什么事呢,你化没化妆区别不大,都挺美的。”

  她这么说,鲁倩倩立时就收了眼泪:“真的?”

  冯瑶和她同为女艺人,在节目里少不得被比较,两人的粉丝甚至还撕过几次,好在她俩发展路线不同,性格差别也很大,不存在资源上的竞争,这才没有闹大。

  但鲁倩倩心里其实是有暗暗较劲的,至少在美貌上她不能输冯瑶。现在冯瑶这么夸她,她就觉得可信。

  毕竟没几个女人会承认别人的女人漂亮。

  “真的。”冯瑶捏着鲁倩倩的脸,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明明只比她小了四岁,性格却像孩子。

  鲁倩倩脸上的肉被冯瑶扯的嘟了起来也不恼,盯着她的眼睛,跟着她笑。

  姚逸靠在左淮肩头,摇头晃脑:“女人的友谊不懂啊。”

  看向已经没了人影的道路尽头,又感慨:“其实大部分粉丝还是很好的,很可爱,也很让人感动。”

  “嗯。”左淮点头。

  一只小虫子从耳边飞过,痒痒的,他抬手挠了挠,忽然愣住了。维持着一个姿势愣怔了好半晌。

  就连靠在他身上的姚逸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你怎么了?”他顺着左淮的视线看向前方,收割过的稻田已经种上了别的作物,青青绿绿铺向远方。

  左淮脸色不是很好,姚逸吓得说话都有了颤音:“你别吓我啊,你不会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

  胡爷爷葬礼那几天,几位老奶奶凑在一起聊村里这些年的怪事,估计她们常聊,说的很流畅,也早见怪不怪。

  可对刚巧听进去的姚逸来说,就不是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