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霍扬话里的意思，左淮惊喜抬眸，眼睛里映着头顶熠熠的灯光，纤长浓密的睫毛忽闪着，他说：“霍扬，你......是要和我在一起，是选择了我，是吗？”
声音些微颤抖，没藏住紧张。
霍扬轻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说完想到什么，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对左淮道：“所以，给我点时间，好吗？”
这个结果是左淮没有想到的，他脑子还是懵的，没有点头回答霍扬，而是呆呆地问他：“你和我在一起了，那周宇怎么办？”
周宇是为了霍扬才分手的，霍扬真的忍心看着周宇难过？
霍扬见他呆头呆脑，笑问：“你希望我和周宇和好？”
“当然不！”惋惜是惋惜，同情归同情，但不能因为惋惜和同情就把自己心爱的人拱手让人。
如果是五年前的他，或许没有信心和周宇争，可是五年后的他，是可以的。
毕竟他和霍扬拥有整整五年。
只是......
“你为什么突然就想通了，选择了我呢？”他承认他其实没那么自信，霍扬在他心目中太好了，优秀又帅气。
当初他和周宇的感情也叫他羡慕，所以他才会逃跑，跑去录综艺，躲进连网络信号也没有的小山村。
可霍扬却找了过来，还告诉他，他选择了他，怎能叫他不意外。
“左淮，你也很好，你知道吗？”霍扬觉得应该让左淮清楚的认识自己，“你不比任何人差，你有你的好。”
“你和周宇不是同一类型的人，不需要和他比较。”他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被你的画吸引的时候就在想，这幅画的主人该是多么浪漫的一个人呢。”
“结果见到你的时候，却发现你长得软糯可爱，和《自由》的画风完全是天差地别。这种反差也让我对你生出许多好奇。”
虽然当时见到左淮并没有别的想法，但欣赏是真的。他对左淮的第一印象就是有才又可爱的小学弟。
左淮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每次他笑得时候，霍扬都会忍不住勾起嘴角。
左淮惊喜不已：“我们以前聚会的时候，你有关注到我？”
“当然。”霍扬查看了左淮的脚，见没什么大碍，这才起身，“你先休息，我去洗澡。要拿什么东西等我出来，别再自己行动。”
“嗯。”左淮乖乖点头，嘴角挂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亮晶晶的。
他以为霍扬从来没有注意过他，每次聚会他看霍扬的时候，霍扬都在看周宇。他以为霍扬眼里只有周宇，却原来他也注意过他。
虽然这种注意和喜欢无关，却也让他觉得当初的单相思变得有了意义。
霍扬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左淮还靠在床头，他洗完澡没有吹头，喜欢让头发自然干，头顶有几撮呆毛不受控制，高高翘着，呆萌可爱。
“想什么呢？还不睡。”霍扬将手机充上电，也上了床。
从他出浴室，左淮的视线就落在他身上，一路追随。
“想问什么就问吧。”大大的眼睛，满满的疑惑，叫人无法忽视。
左淮抿了抿嘴，小声说：“就是好奇。”
霍扬：“好奇什么？”
“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左淮做了一个深呼吸，像是做了很大的勇气，“你不是只记得五年前的事情吗？那个时候的你喜欢的应该是周宇，他回来了，你也知道他和你分手是迫不得已。”
“为什么不和他复合？”
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左淮没法安心睡觉。
霍扬想了想，说：“左淮，我只是失忆了，不是穿越了。这五年即便我不记得，也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记。”
“时间从来不会真正的停留，即便它让我的记忆回到了五年前，可我的骨血却还是经过这五年的我。”
霍扬见左淮似懂非懂，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顺手将那两撮呆毛压下去。手刚离开，那两撮呆毛又固执地翘了起来，像它们的主人。
他笑了笑，继续说：“对于和周宇的那段感情，最开始分手的时候是不甘心。其实我这个人挺要强的，就那么被分手，我心里始终有个结。”
“我估计在后来的五年里那个结逐渐变成了一种执念，所以就算是失忆，记忆也刚好停留在被分手的那一段时间。”
夜静如水，房间里只有霍扬低沉的嗓音：“恰好周宇回来了，所以我见他，想听到他的解释。”
“其实我也以为在知道真相以后，我会难受，会怜悯，会惋惜。当时也确实有那些情绪，可更多的是释然，是将那个结解开之后的了然。”
左淮安静地听着，他看着霍扬，看他卷翘的睫毛，看他高挺的鼻梁，看他薄润的嘴唇，看他滑动的喉结。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左淮听见自己的声音，他问霍扬：“那你现在对周宇是什么感情？”
霍扬没有回避：“挺复杂的，有遗憾，有心痛。但这些感情和爱无关，我们的感情是真的结束了，我想，我喜欢的人应该是你。”
左淮愣愣地看着霍扬，好一会儿他才颤声说道：“你再说一遍。”
鼻头泛酸，眼泪不经允许，擅自冲上眼眶，光晕自眼前一圈圈散开，模糊一片。
霍扬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他说：“左淮，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五年里，他从未如此认真地对他说过喜欢，哪怕是在他们彼此意乱情迷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过。
眼泪夺眶，左淮哽咽着问：“为什么？”
今晚，他受到的冲击有点大。
霍扬耐心很好，他问，他就答：“因为，我好像吃醋了。”
感动，难过的表情瞬间怔住，左淮睁大了眼睛，疑惑不解：“吃醋？我的？”
“嗯。”霍扬点头，“你和姚逸的。”
左淮：“？？？”
霍扬：“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没有喜欢他。但怎么办呢，只是知道他喜欢你，我心里就不舒服。看到你们友好交流的时候，这种不舒服就更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