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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猎晚风在身旁呼啸而过。

  刚刚那一幕让江予澈无端想到了少年时候的秦昭,沉稳中带着恣意的少年气。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跳。

  江予澈坐上秦昭的后座,双手环过秦昭的腰,“你拿证了吗?”

  “嗯。”

  秦昭的声音从头盔中传出,有些发闷。

  看见秦昭这一身,江予澈想,倒还挺帅。

  起初,江予澈坐在后座,还有些害怕,到了后来,他敢单手放开秦昭,迎接着风,风把他的衣服吹到鼓起钻入衣内,凉意掠过他的身体,惬意至极。

  随着速度的提高,江予澈的一颗心也提了起来,前世的他很闭塞,没有机会体验,最多是骑个自行车吹吹夜风,而今天,他才真切体会到骑自行车和摩托车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秦昭平稳地开着车,问:“喜欢吗?”

  风声模糊了秦昭的话,江予澈没听清楚,让他再说一次。

  秦昭又重复了一次。

  或许是风声太大,江予澈想,说些什么也不会被秦昭听见。

  风声和速度刺激着神经,鬼使神差下,他低声地答非所问,“我喜欢你。”

  秦昭自然没有回答。

  江予澈忽然又有些失落,他本意不想让秦昭听见,但是在秦昭没有反应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在反常地难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予澈感觉到车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停在一处路边大树下。

  周围很安静,没有什么人路过,大树旁的路灯也将暗不暗,苦苦挣扎着。

  秦昭率先摘了头盔,江予澈也跟着他动作,他问:“怎么了吗?”

  秦昭没有说话,忽然扭头。

  被盯着的江予澈有些心虚,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鼻尖,“到底怎么——唔——”

  秦昭已经扣住了他的手腕,凑了上去吻住了他。

  这个吻来的突然却温柔,江予澈微微瞪大了眼。

  要知道,这可是在外面!

  理智让江予澈推开了秦昭,手背挡在了自己的嘴面前,“为什么突然——”

  “我听见了。”

  这样的回答让江予澈不知道如何动作,仍不死心地问:“你听见什么了?”

  “你喜欢我。”

  秦昭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在说些什么公事,语气极其镇定。

  江予澈紧张地一咽口水,迟疑又缓慢地问道:“那......你的答案呢?”

  或许秦昭是喜欢自己的,不然那个吻如何解释?那些行为又如何解释?

  江予澈双手交叠逐渐用力——那是特别紧张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反应。

  他没有听见秦昭亲口说,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病症,秦昭才会选择这样帮助、迁就自己,那些行为都是基于合约之上的行为。

  江予澈认为是自己先越界了,他想,按照秦昭这个性格,或许会马上准备一份协议,要划清和自己的关系。

  他有些懊恼,双手捏紧,手心也不自在地渗出了汗,他之前所想要维持的关系就在这一瞬间被打破。

  明明他还可以一起装作以前的样子,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秦昭的照顾,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想要一个答案,想要秦昭亲口说的那种答案,这几乎让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真正坦白心意的画面。

  他以为自己会做好充分的准备,可真正到了情感决堤的那刻,他情不自已。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秦昭什么都没说,亲手为他重新戴好头盔,“先去一个地方。”

  江予澈坐在后座,情绪明显有些失落。

  秦昭,天之骄子,业界精英,怎么会看上昔日和他作对的死对头。

  江予澈隐藏在头盔下的脸勉强扯出了一个苦笑。

  晚上七点五十九分,两人准时出现在了蓝汀酒店的门口。

  江予澈想不明白秦昭为什么会带自己来这里。

  秦昭先给自己取下了头盔,接着转身,亲手为江予澈取下头盔。

  两人凑得极近,江予澈再次重新用目光描摹着他的脸。

  虽然不明白秦昭用意,但他还是选择跟在秦昭身后。

  秦昭身高腿长,长腿一迈便领先不少,而他注意到后刻意地放慢了速度,等着江予澈与他并肩。

  晚上八点零一分,服务员推开高级包厢的门。

  等待许久的梁祁脸色不太好,看见两人结伴而来,脸上的表情更糟了。

  显然,梁祁只准备了江予澈一人的餐量,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江予澈倒是很诧异,不明白秦昭在干什么。

  梁祁见两人越来越近,又重新戴上了温和的面具,“给你发消息不回,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秦昭为江予澈拉开了椅子,自己才坐下。

  江予澈深深地看了秦昭一眼,他永远如此周到、详尽。

  心中的冷意更甚,他甚至不想听梁祁的话。

  秦昭说:“我看的信息。”

  身旁的侍者还准备为几人斟茶,却被秦昭挥退。

  梁祁和江予澈两人都有些讶异。

  秦昭并不理会他,以手背试了试茶壶温度,接着为江予澈倒满了茶水。

  他耐心询问:“走了那么久,渴了吗?”

  江予澈现在毫无心思,满脑都是他刚才在路边的反应,他出神地点点头,接过了秦昭手上的茶。

  接着,秦昭为自己斟了一杯,将茶壶放在一边。

  梁祁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茶杯,脸上的面具快要维持不住。

  秦昭开门见山地说:“现在我和予澈是受法律保护的婚姻关系,我认为梁先生的很多行为都越界了。”

  面对秦昭的梁祁天然有些畏惧,就算秦昭今天没有西装革履,只是简单地穿了休闲类的衣服,但是那种上位者的气场无法掩盖。

  梁祁也知道秦昭是无法招惹的人,自己在他那里吃了不少苦头,先是项目被撤资,后来是公司被收购,最后商务资源受限,全都拜眼前这名男人所赐。

  他面对秦昭的时候,实在无法以笑相迎,“你们两个根本就是商业联姻,我都知道了,你们两个人根本没有爱。”

  江予澈自己在出神,并不想理会任何人。

  秦昭散漫随意地靠在椅背上,说:“我需要给你强调的是,我和予澈不管是因为什么而结婚,也轮不到你插嘴和你的评价。”

  “你不配。”

  秦昭执起茶盏喝了一口,话中的狠意和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

  梁祁还想再说话。

  秦昭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骨瓷相碰发出的声音又让打断了梁祁。

  “需要我帮你回忆那些事吗?”

  秦昭似笑非笑。

  梁祁的嘴巴张开,还是没说出话来。

  “今晚来不是因为你,是为了予澈。”

  秦昭的手放在桌上,无名指处的钻戒格外显眼。

  秦昭一字一句地说:“你已经纠缠太久了。”

  “我不喜欢别人纠缠我的爱人。”

  “凭什么?你能给他幸福?你就把他圈养在自己身边?你能让他对你死心踏地?秦昭你别太自以为是了,我从来没见江予澈认真对待过任何人,他说喜欢你不过是为了你的地位、身份。毕竟他也曾经说过喜欢我。”

  “哦?那我该庆幸,毕竟我的地位身份也不是人人都有。”

  秦昭摇了摇头,很轻易地就把话抛了回去。

  梁祁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江予澈见状,忍无可忍,他不想让别人在秦昭面前说自己的坏话。

  他起身,说:“你别太自恋了,以前的台词都要编排成我说过的话?这些年来你捅的刀子不少了,我明确地告诉你梁祁,不管你在背后使什么招,哟都不会喜欢你,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者是将来,我喜欢的人永远不可能是你。”

  梁祁或许也没想到,江予澈竟然直接说了出来,他再也不是以前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

  梁祁能明显感觉到,江予澈变得不一样了。

  “我们走。”

  江予澈拉起秦昭,直直地往回走。

  秦昭也很配合地任他牵着,嘴角微微勾起。

  这里的酒店和他们所住的酒店不远,秦昭依旧用摩托载着江予澈回去。

  路上、电梯中,两人都没说话。

  酒店门被房卡打开,秦昭正准备开灯,江予澈按住了他的手。

  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江予澈恶狠狠地吻了上去,他想这样很久了。

  在纠缠的鼻息中,他想,这是最后一次和秦昭荒唐。

  秦昭轻而易举地把江予澈反压在门板上,以同样地力度回复着他。



  ……

  江予澈总觉得身后的门板快被自己撞碎,他无法逃脱也不想逃脱,堪堪承接着这一切。

  夜已过半,月光洒入房间。

  江予澈睁开疲惫的眼睛,伸手去抓月光,在意乱情迷中,他听见秦昭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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