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伟飞正在楼下带人玩打架游戏,一抬头就看到沈楼正和阮沅从寝室出来,两人要一起回教室。

  乔伟飞还惦记着沈楼的行李箱呢,他上次想看里面装了什么,沈楼不给他看。

  难道这次是沈楼带阮沅去楼上看行李箱了吗?

  心机!

  乔伟飞在心底呸一声,怪不得阮沅最近都不和他玩了,原来是心机沈楼带阮沅去看了行李箱,他俩之间有了秘密,所以才会和沈楼越玩越好。

  乔伟飞决定自己也得去看看这个秘密,他必须得知道沈楼行李箱里装着什么。

  如果他也知道这个秘密了,他是不是也可以和阮沅沈楼一起玩了?

  说干就干,乔伟飞扔下小伙伴,噔噔噔地就往楼上寝室跑。

  可这会儿快到上课点了,老师一把拽住乔伟飞的后衣领,把他提溜到洗手间,按在水池边,帮他洗脸,“马上上课了,你还往哪里跑?一天就知道瞎疯,脏得像是个泥猴子。”

  乔伟飞被老师按着强行擦脸,他一面在心里哭唧唧,一面把锅扣在了沈楼身上。

  这一切肯定都是沈楼设计好的!

  掐准点带阮沅去楼上看秘密,卡着上课的点在下来,故意让自己看见,引诱自己想上楼,最后被老师抓住。

  哼哼。

  沈楼就是心机!

  可是无论如何,他一定得看到沈楼和阮沅到底在藏什么!

  -

  阮家夫妻最近瞧着阮沅有点奇怪。

  起因是白心某天帮阮沅收拾卧室时,发现阮沅的小猪存钱罐不见了,要知道阮沅之前可是很宝贝他的存钱罐的,平时一旦他有点零花钱,就要抱着存钱罐“喂肥猪”。

  白心在家里角角落落都找了圈,可仍然没有发现存钱罐。她问阮沅,“沅沅,你的存钱罐呢?”

  “放在了...”阮沅下意识脱口而出。差点泄露他把存钱罐给沈楼,两人把罐子藏在了床后面的废弃接电口里的秘密的事儿。意识到了说错话的阮沅立刻捂嘴,他冲妈妈摇摇头,“这是一个秘密,只有两个人可以知道哦。”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白心不能知道了呗。

  白心气笑,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怎么她家儿子还没长大呢,就开始和父母之间有小秘密了?

  既然阮沅不愿意说,白心也没办法。她进厨房做了点蛋挞,端出来时,喊了一嗓子阮沅,“出来吃蛋挞了。”

  房间里的阮沅哦了声,撒丫子跑出来,他拿起蛋挞,本来想直接塞进嘴里,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阮沅倏地一顿,端详着蛋挞,和蛋挞大眼瞪小眼。

  半晌后,阮沅拿着蛋挞,跑回房间里,关上门,坚持要自个躲在里面吃。

  留下的白心和阮恒一头雾水。

  白心,“你不觉得沅沅最近有点奇怪?”

  阮恒摸了摸下巴,颔首道,“是有点奇怪,你不觉得他最近很久都没提大黑狗的事儿了吗?”

  “是有点,但也有可能是他在学校认识了新朋友,忘了大黑吧?”白心边收拾着桌上残局,边瞥了眼零食柜,“家里零食又要见底了,这周还得去补。”

  阮恒诧异,他掐指算了下时间,距离上次买零食也不过一个周,按照往常速度,他家采购一次至少可以吃小半个月的,阮恒留了个心眼,“这么快?”

  白心点点头,她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但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去做,“对了,沅沅这周五过生日,我打算在他们幼儿园里搞一个蛋糕派对,到时候你得来啊。”

  这是大事儿,阮恒对此自然没异议。

  至于阮沅为什么要躲在房间里吃蛋挞,那自然是因为他要把蛋挞拿给沈楼,蛋挞美味又健康,他得拿给他的小狗吃。

  等晚上父母都睡着后,阮沅蹑手蹑脚地跳下床,他悄悄推开房间门,跟个小耗子一样地摸到零食柜前,取了两瓶酸奶还有几块饼干,打算明天一起带给沈楼吃。

  这套流程阮沅已经坚持大半个月了,做起来可谓是熟悉得不得了。

  边拿零食,阮沅边小声嘟囔,“大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知道你自己就是个小狗呢?”

  只有沈楼恢复记忆,变成大黑,他才能带沈楼回家,把沈楼养在自己身边,这是他当时决定收养大黑时就和父母说好的!

  -

  第二天早上,阮沅到教室,照例打开他那跟春游似的书包,取出里面的蛋挞、饼干、酸奶,排成一排,献宝般地和沈楼介绍道,“大黑,看看我今天都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沈楼一抬头就对上阮沅亮晶晶的小狗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期待起第二天的上课,期待着能看见一见到他就冲他摇尾巴的小狗阮沅。

  沈楼只是象征性地吃了阮沅一点东西,剩下东西都在阮沅自己上课犯馋的时候,悄悄塞进了肚子里。

  阮沅每吃一口零食,都要拉着沈楼自我检讨一番,“大黑,对不起。沅沅不是个好主人,可是我真的停不下来吃。”

  零食真的太好吃了TVT。

  沈楼捏起一块糕点,顺势喂进阮沅嘴里。

  阮沅一面眼含热泪,一面又忍不住地鼓起腮帮子嚼啊嚼,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滑稽。

  沈楼大概有点明白,为什么每次阮沅看他吃东西就开心,他现在看阮沅吃东西,他也想笑。

  中午午休的时候,阮沅围着沈楼,班上的小朋友们围着阮沅。

  其中女生群体里的大姐大叫白软软,白软软虽然叫白软软,可她跟软一点关系都没有。平时她足球踢得比谁都溜,扎个高马尾,跑得可快,虽是个小姑娘,个子却比阮沅都要高一点,之前玩过家家时没少当阮沅的妈妈,和乔伟飞是死对头,很瞧不上乔伟飞。

  白软软切一声,“阮沅,我觉得你最近和新同学玩得很好,好吃的都给他吃,你都不和我们玩了。”

  乔伟飞跟着帮腔,这是少数男生和女生两个群体的意见领袖,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就事论事。可见阮沅最近偏爱沈楼的行为,确实引起公愤了,“就是就是!”

  阮沅像只无尾熊一样地挂在沈楼背上,他摸摸沈楼的耳朵,揉揉沈楼的脸,又凑上去闻一闻,鼻尖贴在沈楼脸上滚来滚去。沈楼半垂着头坐着,任由阮沅在他脸上瞎折腾,“可是他和你们不一样。”

  乔伟飞,“他哪儿不一样了?”

  阮沅哼哼,“就是不一样。”

  白软软突然重重地哼了一声,阮沅意识到不对劲儿,他从沈楼身上跳下去,主动拿起一小包薯片,递给白软软,同时仰头巴巴地看着白软软,“别不开心了嘛。”

  他又戳戳白软软的胳膊,“给你吃,好不好?”

  白软软噘嘴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接过阮沅手里的薯片。

  哄完白软软,阮沅如法炮制地再去哄乔伟飞。

  乔伟飞今天有点犯肘,死活不接阮沅的示好,可能是想让阮沅再用心一点的哄哄他。如果在阮沅心里,他比不上沈楼,那也至少要比白软软地位高吧?

  面对乔伟飞矫情的行为,白软软都看不下去了,她在一旁啃着薯片讥讽道,“乔伟飞,你可真幼稚。”

  白软软不说还好,一说就点到了乔伟飞的气头上,为什么一个个地都要和他唱反调,他就那么不重要吗?乔伟飞赌气似地一把推开阮沅,想往教室外面冲,他想喘口气。

  只是乔伟飞用力很大,阮沅一个没防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手上的薯片撒了一地,他懵懂地坐在地上,不理解乔伟飞的突然变脸是为什么。

  乔伟飞从没想过要伤害阮沅,现在阮沅摔倒了,他支吾一声,红着脸地就要去扶阮沅站起来。

  沈楼却先一步地扶起来了阮沅,同时侧眸冷冷地看了眼乔伟飞。

  沈楼在这群小朋友中一向是小大人的形象,眉眼凌厉,气场很强,很能唬人,何况乔伟飞私下和沈楼接触很多,乔伟飞是知道沈楼厉害的人。

  白软软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皱眉补刀道,“乔伟飞,你今天好过分啊,你必须给阮沅道歉!”

  班里其他小朋友看向乔伟飞的眼神也变了,乔伟飞登时面红耳赤,他环顾一圈四周,哼一声,破门而出跑远了。

  乔伟飞这一路没有耽搁,他一路直奔去了寝室。

  趁着这会儿没人,他咽咽口水,蹲在沈楼床铺下,悄悄拉开沈楼的皮箱,鼓足勇气拉开了箱子旁边的拉链。

  箱子里只有些普通零食,乔伟飞切了声,他用手在里面巴拉巴拉,突然发现了埋在箱子下面的东西,小包装的零食,一包一包的很规整。且这东西不像是人吃的零食,因为包装上画着一只只的狗狗。乔伟飞拿起来看看,他家之前养过狗,所以他很容易地认出来这就是狗粮。

  狗粮?

  沈楼藏这么多狗粮做什么?

  难不成沈楼不是人,是狗,所以才要吃狗粮吗?

  那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乔伟飞登时被这个想法吓到捂嘴。

  -

  教室里,阮沅担心沈楼刚刚和乔伟飞发生了冲突,会受伤。

  他不敢耽误,直奔办公室去找老师寻求帮助。

  等阮沅走后,教室里就剩下白软软和沈楼坐得最近了。

  白软软偷偷看一眼沈楼,沈楼靠窗半低着头看书,侧面去看他的睫毛纤长浓密,似乎带着些忧郁高冷的气息,不像是同龄男生乔伟飞那样咋咋呼呼,臭烘烘的,看着就不想和他玩。沈楼也不像是阮沅,白净漂亮的像是洋娃娃,只想让人戳戳他。

  白软软回想着沈楼刚刚暴揍乔伟飞的画面,不知道怎么的,白软软感觉她心里有棵小树正在生根发芽,抽出嫩嫩的枝丫。

  白软软还记得刚刚阮沅对沈楼的脸上下其手,抱着沈楼的脑袋又啃又揉,而沈楼还没反抗...

  白软软咽咽口水,鼓足勇气,捏着裤摆,若有若无地夹了下嗓子,故作淑女,“沈楼,我可不可以摸一下你的脸?”

  沈楼:?

  他抬眸看向白软软,眼神无样,眉心稍皱。

  其实沈楼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可白软软硬是在沈楼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嫌弃。

  这种眼神跟她每次看向乔伟飞的眼神是一样的。

  又凶又嫌弃。

  作者有话说:

  沈楼:我的脸只给老婆捏和啃,旁人勿扰。

  白软软:真拿你们这群通讯录没办法,姐踢球去了,勿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