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路过宠物店, 程昱下车帮两只崽买了点罐头，趁这个间隙裴宴摸出手机，上网看了看消息。
网友都是福尔摩斯, 他那张脸出现在郁昱这个马甲旁的那一刻, 身份注定被扒出来，现最初的激动过去，说什么的都有。
也不乏有一小搓粉丝被人带节奏说郁昱靠不正当手段上位, 还要的人已经开始扒程昱三次元的身份。
程昱从来没在网上发过自拍，出角色时也会注意掩盖自己本来的五官特征，但这些在熟人面前尤其是自家人面前不值一提, 像是温静一眼就能认出来。
裴宴：【网上新闻处理下，矛头引到我这边来，不要让大家过多的关注小昱】
裴宴：【给大家造成一种现象，那就是郁昱这个人本身实力过关, 所以威莱董事长才会跟他在一起，你懂吗？】
裴宴 ：【转账2000】
赵特助：【收款2000】
赵特助：【好的，老板, 我懂】
赵特助：【所以，程少爷真的是跟您在一起的那个coser？我还蛮喜欢他的】
裴宴：【我给你一秒时间重发】
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裴宴熄火下车，然后摸出一支烟点燃, 他斜斜的靠在车窗前，一条腿曲起，颀长的身影被笼罩在浓浓的夜色中, 只有指尖的一处光还在闪耀。
他很少吸烟, 今天却有了抽烟的想法, 小昱应该是安静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应该被人议论被人扒。
“再抽烟, 你礼物没了，”程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站在另一侧冷冷的看着这边，“你不会想错过今晚的礼物。”
裴晏把烟头扔地上脚尖湮灭，然后收获了一句指教：“随地乱扔烟头，不是好市民。”
“……”
好市民裴总，弯腰用纸巾夹着烟头，捡起来后走了几步扔到远处的垃圾桶里。
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程昱只是时不时的往裴晏这边瞥，眼珠滚动的样子跟家里的旺财有一拼。
他们到的时候，程昱订的蛋糕也到了。
今天行程密集，漫展和家里来回跑，本来很累了，但看到蛋糕的时候，那点疲倦突然散开，家里开始蔓延一股甜腻的味道。
“你回主卧洗澡，我在这边洗，”程昱推着裴晏回去，后者乖乖配合。
主卧的门刚一关上，程昱迅速跑回次卧，打开衣柜从里面翻出来一个袋子，那是上次去青城参加活动，主办方送的那套衣服。
JK套装还有假发，当时在青城会场他看到了裴晏眼底的惊艳和诧异，却把那些当成了吃醋，现在想想裴晏应该是喜欢女装的吧。
程昱红着脸穿衣服，最后又拎出自己的化妆箱，坐在飘窗前对着脸涂涂抹抹，旺财跳上来好奇的看着他，小家伙还伸爪子想要舔，被程昱制止了。
“别闹，”程昱说话的时候耳朵根都是红的。
以前出角色穿女装那是因为剧情需要，现在也是剧情需要吧，只不过尺度略微大了点。
他没有弄那些复杂的妆容，就简单的画了眼影，又给自己涂了一层薄薄的口红，再配上黑色的长发，整个人往那一站，倒是有几分日漫里女学生的样子了。
“小昱？”裴晏已经洗好了，他喊了一声，下一秒程昱听到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不准进来，”程昱喊完飞快的跑过去，咔哒一声反锁。
外面的人安静了，“好，我在沙发上等你。”
裴晏说完真的走了，走之前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看了几秒钟。
里面程昱松了口气，虽然想给裴晏一个惊喜，但这会儿他又胆怯了，这玩的会不会太过了。
他透过窗户看到了自己的样子，短裙下是一双笔直的长腿，小腿包裹在白色的丝袜中，在脚踝的位置还有一个蝴蝶结，上衣短小堪堪到腰，刚好露出一截白嫩的皮肤。
明明衣服穿的好好的，效果却比全露还要炸裂。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外面裴晏看了眼墙上的挂钟，11点57分，他站起来径直走到卧室门口，隔着一扇门声音沉沉：“小昱，你是准备到明天早上再跟我见面吗？”
又过去了大概两分钟多，次卧的门终于被打开，程昱拎着裙角羞答答的站在裴晏面前，看着他低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裴晏哥。”
外面挂钟响起，12点了，新的一天刚好到来。
裴晏半晌没有说话，程昱本来就因为这身装扮很害羞，这会儿见他没反应，心里突然有点失落：“你，不喜欢我这样？”
“不喜欢，我就换了。”
说完他想走，然后整个人被带入一个温热的怀中。
“喜欢，小昱，我很喜欢这份生日礼物，”裴晏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欲/望，眼底的风暴更是席卷程昱全身。
“你出声，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程昱小声叨叨，“对不起，上次不该瞒你。”
“以后，有事我会第一时间和你说，”
程昱说完又没等到裴晏的反应，他从裴晏怀里抬头，想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结果刚一抬头就被人亲了上来。
这次的吻很凶，连啃带咬，毫无技巧性可言，更像是失去了理智的人，全凭本能在行动。
“唔，”程昱被迫接受，双手无力的搂着裴晏的腰，裙子下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掀起，事情愈发失控。
夜色浓烈，室内一片火热，这套被主办方赠送的服装，质量不怎么好，只是轻轻一碰就碎了，露出身下人白皙的肌肤。
当然两个人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被迫停下。
裴晏居高临下的看着程昱，眼中的火焰像是要把他灼烧，“你准备了衣服就没想着准备东西？小昱，别告诉我，你想开玩笑。”
刚谈恋爱的大龄男青年，虽然考虑到了生理问题，但是从青城回来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谁也没空去买东西。
尤其是今天程昱超常发挥，事情失控。
两个人都是男的，如果没有东西清理，容易受伤，
“算了，我抱你去浴室，祖宗。”裴晏忍着快要爆炸的身体，把程昱拦腰抱起，最后一脚踹开浴室的门，将一切声音隔绝在外面。
昨晚上的事情具体是怎么样的，程昱已经没有印象了，他只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裴晏正在客厅，神清气爽的打电话。
而那个被他半夜买回来的蛋糕，就放在餐桌上，蛋糕被打开，上面是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小人造型，旁边还有一块巧克力写着：祝裴晏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裴晏哥，”程昱揉着眼睛过去，顺势坐在他旁边，“今天还去公司吗？”
裴晏已经洗漱好了，他穿了一件酒红色的衬衫，袖口挽起露出来的线条流利，再看到他的手，程昱老脸一红，默默坐远了些。
“嗯，公司里有事要处理，你呢？”
程昱说：“漫展的事告一段落，我那个小工作室有小康盯着，目前不需要我出面，走吧，今天跟你去公司，专属秘书上线了，开心吗？”
裴晏摸着他的脖颈，漫不经心的开口：“专属？可以办公室18&禁的那种？”
啪，程昱一秒拍开他的手，自己跑过去洗漱。
互联网公司，人均冲浪达人，虽然不可能全公司的人都认识程昱，但秘书部和前台对他绝对是熟悉的。
昨天裴晏刚出现在微博上的时候，威莱八卦群里短暂的出现了一阵哀嚎，每个人都在哀痛自己的CP祭天了。
后面‘威莱八卦天后’这个ID，通过种种细节对比，扒出来这位coser太太就是程昱后，这个群才活过来。
威莱第一美少女：【姐妹们，最新动态，裴总和小程来，小程的脖子后有红点，我脑补了一出大戏】
威莱第一美少女：【我们小程果真是厉害，微博粉丝几百万，还是个coser大佬，我已经棒他们脑补出来各种play】
威莱八卦天后：【流鼻血了，我刚刚出去送文件，看到裴总，给小程送来一个垫子，小程接了】
威莱美羊羊：【一夜之间网上的风向变了，没人讨论郁昱是怎么火的，也无人再说他是不是靠着不正当关系上位的，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裴总身上，感觉不对】
威莱美羊羊：【我不信互联网能统一口风，除非是金钱的力量】
威莱小黑猫：【茶水间听到了赵特助打电话，好像在跟公关部的人聊，楼上的姐妹肯定点，这就是爱情啊！】
一时间群里纷纷刷爱情，而她们讨论的中心人物：程昱。
在秘书部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又被夏部长借走了。
“小程啊，辛苦你了，帮忙跟技术部对接一下，”夏部长说道，“这个项目原本是由小刘负责的，这不是中途出了岔子，小刘请假了，其他人手上都有活，技术那边还等着做呢，各部门都在催。”
其他部门催技术部快点干活，要看到成品，技术部就甩锅产品部，工作就是一个圈，大家轮流往里套。
程昱握着鼠标已经打开了文档：“行，放心吧，今天下班前，整理好。”
一个略微有点复杂的功能要求，逻辑链让程昱都差点迷茫，一个又一个结构图出现在电脑上，文档上的字也一行行变少。
中间程昱的手机响了一次，他没理，再过了不知道多久，手边多了一杯奶茶。
豆乳米麻薯加了珍珠的豪华杯热奶茶。
他插空对着奶茶拍了照片给裴晏发过去，这才注意到微信上的消息。
裴晏：【说好的专属秘书呢？总裁有需求，秘书跑了？】
昱：【在帮总裁打工中，要不然总裁自己去厕所解决下？】
裴晏：【你也就会嘴炮，昨晚上不知道是谁求饶】
发完消息，裴晏露出浅淡的笑意，看的裴谦啧啧称奇，“也就是小昱能让你笑成这样，恭喜你啊弟，得偿所愿，把我们小昱骗到手了。”
他话落，赵特助推门进来，手上推着两杯红茶。
裴谦自己端了一杯却没让赵特助走，“考虑跳槽吗？赵特助，明安娱乐欢迎你。”
老板还在呢，就挖墙角，赵特助立刻表忠心，“裴总，我这辈子都是威莱的人，死也是死在加班的路上。”
噗，裴谦没忍住笑了。
等人走了后，问道：“你是怎么做到让他这么忠心的？我那些员工一听加班要死要活，半夜还找不到人。”
裴晏站在落地窗前沐浴着阳光，侧脸线条流利，整个人像是刚从时尚杂志现场回来，他微微侧头说了一句气死人的话：“因为你抠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