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知道剧情后我跑了>第40章 

  韩星衍捂着已经红肿的脸颊在韩知怀怀中无助的摇头, 他泪眼婆娑,透过朦胧的视线望着面色淡然,如同看着陌生人的宋卿余,仿佛已经忘了自己先前做过了什么, 他哭喊着:“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蓦然, 年仅七八岁的孩子的目光如同猝了毒一般, 紧紧盯着在宋卿余怀中蜷缩成一团的沈一一, 韩星衍将自己的唇咬的发白, 用手指着他,吐出的话令人不寒而栗:“你该死,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的,你是要被抹灭的, 该是我的还是我的, 想妄想取代我的,下场都是死。”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你该死,你会死, 你的出生就是个错误的选择, 你就是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他最疼爱的还是我, 这一切都是我的。’

  沈一一只是咬着唇, 紧紧抓着宋卿余的衣角,浑身冰冷, 一滴滴雨滴落下来, 天阴沉的如同发黑的墨, 千万条细丝, 荡漾在半空中, 迷迷漫漫的轻纱,披上了黑油油田野,模糊了他们的视线。

  宋卿余蹙着眉头,将沈一一的脑袋靠紧自己的胸膛,另外一只手捂住了沈一一的耳朵,原来,人不论怎样,本性难移,他原本以为他这回不和书中的剧情一样走去领养韩星衍的这条路,韩星衍还是那个他初见的,记忆中纯洁、不受世俗的影响、心性单纯的孩子。

  宋卿余想了很久很久,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他将自己的爱意全部都给了韩星衍,而且初见韩星衍,他是个格外令人心疼的孩子,父母双亡,亲戚虐待,和小时候的宋卿余经历很像,因为亲戚的去世,韩星衍被送进了福利院,因此宋卿余才想着领养韩星衍。

  那年蝉鸣的夏天,燥热的午后,微风的轻拂,他在福利院的大树底下,看到了穿着白色衬衫,耀眼的光芒从树枝的隙缝下照在小孩的身上,斑斑点点的星星芒光,在小孩瘦弱的身躯上踱下了一层柔和的光芒,小孩甜甜对着宋卿余微笑,那一刻,宋卿余以为是天使下凡,刻入了他的眸底。

  就在那一瞬间,他就决定了要领养韩星衍。

  查了好久的字典,才决定取名星衍,冠以自己的姓,宋星衍。

  在给他上户口的时候,宋卿余摩梭了那张纸好久好久,他那时候想,啊他有家了,他们的小家从此多了一个人,虽然和他们并无血缘关系,但他们之间的亲情并不应该是以血缘为地基的,宋卿余想他们一定可以走很长很长的道路。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沈听肆将他保护的有多好。

  他看着那喋喋不休的嘴里吐出恶毒的咒语,如同临死之前的走马灯,韩星衍对他的恶毒的话与此刻重叠在一起。

  但宋卿余什么也听不到了,耳朵嗡嗡作响,雨点打在他的肩膀上,湿透了他的肩膀,他的身子禁不住颤抖,即便如此他还是倾身,尽可能挡住风吹雨打的侵袭,将沈一一保护在自己的怀中。

  被雨打湿的碎发贴在鬓角,雨滴顺着脸颊滴落在埋在他怀里沈一一的怀中,宋卿余觉得轻飘飘的,空洞洞的,仿佛他被推入暗室,往下飘,往下飘,飘入一片看不到的、虚空、混沌的黑夜之中。

  饶是以前,他一定会哭喊着沈听肆。

  但现在,他一向坚定的信念,好像开始动摇了,那深埋在心中的根在动,剥离的疼痛如同潮水般向他侵袭而来,又似火山爆发般的滚烫,所到之处皆化为灰,轻轻一扬,再不复踪迹。

  他深吸一口气,下唇被咬的发白,那股酸涩的直觉被他压了下去,雨中一片朦胧,冰冷的雨滴如同鞭子,冷冷打在他的身上,抽得生疼。

  他抬眸,正欲开口,喉咙却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只见那不知道何时熄灭的路灯又重新亮了起来,路灯下的三个身影紧紧依偎在一起,韩知怀身边不知道何时站了个人,那人身高体长,一袭驼色的风衣,连雨滴都未碰他分毫,那骨节分明的手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另外一只手拿着绢帕为韩知怀擦着湿漉漉的脸颊。

  怀中的韩星衍抬眸,眼睛‘唰’的一下子亮了起来,一旁的脸红肿了起来,像是在哭诉着什么,‘哗哗’的雨声落在地上,声音太响了,宋卿余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只能依稀的看到韩星衍撒娇似的举起双手要抱,韩知怀也是如同受了委屈一般,朝着宋卿余一眼,身子微微往那个身躯的怀中依偎。

  那只手轻轻揽过他的肩膀,将他拦入自己的怀中,就好像,怀中抱着的是全世界,他们那一头是光明的,宋卿余孤身站立在这头,隔着天堑鸿沟,无法跨越,也跨越不过去。

  手机震动,宋卿余死死盯着那道身影,那只手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微微将伞抬了下,露出白皙精致的下颚线,那一刻,他神色空了一瞬,无望在沉浸中蔓延,所以情绪如同排山倒海般,又瞬间平息,现实是那尖锐的礁石,割得人遍体鳞伤。

  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雨点是那灶渗样小,雨帘是那样密,阴云密布,响雷一个之后一个,闪电在天空中闪着,树枝被风吹得喀嚓喀嚓作响,顷刻之间,天空似是被撕裂一样,猛然落下一道白光,刺得宋卿余眼睛生疼。

  宋卿余如同僵硬的木偶,许久才从兜里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巨大的雨声,和他们在呼吸之间漫延的沉默,冥冥中仿佛有什么要崩裂了。

  “……卿余。”那头轻轻呼唤了声他的名字,那顷刻,宋卿余有一瞬间的恍惚,定了神,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站在雨中,等着电话那头的后文,“…你这次太过分了。”

  宋卿余什么神色也没有,只是原本轻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了。

  “你在怎么不喜欢小怀,也不能动手打小衍。”宋卿余看到雨中的那头,黑伞下面的另外一个世界,沈听肆轻轻抬起韩星衍的脸,用指腹抚摸了下韩星衍红肿的面庞,沈听肆好像是低下头,轻柔的、心疼的、在伤口处吹了几口,小声安慰‘不痛啊不痛啊。’

  “…你觉得是我做的?”宋卿余喑哑的声音在沉闷的雨中响起,轰隆的雷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劈开,将他变为尘埃淹没在这场大雨中。

  所有的情绪在心头激荡又强自压抑住,痛苦难受到极致却又无处发泄。

  他的呼吸要被这场雨淹没了,气喘不上来,变得急促。

  “我不怪你,”沈听肆顿了一瞬,低头看了眼韩知怀,语气中带着心疼,淡淡道:“我希望你能和小怀道歉,毕竟你们后面要在一个综艺上,曝光了也不好看……”

  “你威胁我?”宋卿余不可置信道,他本身单薄,一只手抱着沈一一已经是极限了,此时的手正在微微发抖,错愕混合着落寞,还有受伤,“你威胁我?”他再次重复道。

  “就因为他的一面之词?”他的情绪逐渐变得平淡,“如果我真的打了他,你会选择曝光我?”

  “只是为了韩知怀?”

  “你早点回去吧,小怀受了惊吓,我先把他送回家。”沈听肆淡淡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沉默即是肯定。

  宋卿余很想一遍又一遍的质问,很想冲上去,揪着沈听肆的衣领,沈听肆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根锋利的针,每根针都在扎入他已经变得软烂的胸口。

  但很快他停住了这种想法,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宋卿余只是先摇头,然后又点头,像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对啊,我算什么?”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只是沉默的呼吸声,还有雨点打在伞上沉闷的声音。

  “沈听肆,我现在对你,到底算什么。”宋卿余用气音,说着。

  也许是雨声太大,那边没有任何声音,宋卿余垂眸一看,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宋卿余抬眸,只能看见那大伞越走越远,彻底消失在了茫茫的街道尽头。

  他的手垂落下来,浑身已经湿透了,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像,宋卿余站在那里久久伫立,愣愣看着他们消失的尽头,他已经感知不到寒冷了,机能仿佛全都丧失了一般。

  宋卿余这才想起来,韩星衍和沈一一的生日是同天。

  “爹地……一一冷……好冷……”沈一一在他的怀中止不住的扭动着,他前面车祸留下的伤还未痊愈,此刻又在雨中淋了很久,又重新发起了高烧。

  “一一,一一。”宋卿余用手背贴在沈一一的额头上,滚烫得吓人,偏偏这时候手机又没电了,他无助的站在原地,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把沈一一紧紧抱在自己的怀中,“不怕,再坚持一下,爹地带你去医院,带你去医院……”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今天是沈一一的生日,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原本应该是他们一家三口,在游乐场玩的尽兴,吃沈一一馋了很久的,他们却没有时间带他去吃的晚餐。

  可如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听肆,我到底该怎么做…

  谁能来救救我….

  绝望如同潮水般连带着这倾盆大雨,仿佛要将他淹没,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眼前阵阵发黑。

  宋卿余紧紧抱着沈一一,良久才抽痛得发出一声呜咽。

  “宋老师?”车飞溅过水花的刺啦声,车主人急忙的打开车,拿出一把伞,慌忙的奔上来,“宋老师!”

  宋卿余神情呆滞,听见了声音才极为缓慢的眨了眨眼,皮肤苍白的近乎透明,面上毫无血色,彰显了主人身体虚弱的事实,原本涣散的目光聚集了,像是找到了一个中心点,他沙哑的嗓音令那人心头为之一颤,“江…先生?”

  江知野的身子略微僵硬了一下,他蹙着眉头,眼前的宋卿余很狼狈,微微仰起的脸庞,泛着湿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眸中红血色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触目惊心,穿着单薄的白衣,一人在这大雨倾盆下,灰尘薄薄地盖了一身,仿佛被主人遗忘的玩具,他的身上没有一点活人该有的精气神儿,好像下一秒就会随着这雨点泡沫般的消散。

  江知野有些心慌,生怕下一秒宋卿余就会消失不见,他赶忙抓住了宋卿余的手,从宋卿余的怀中接过沈一一,道:“宋老师,是我,快去车里,外面冷。”

  怀中孩子的身躯体温滚烫的不正常,江知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明明在这个时刻应该是宋卿余的伴侣沈听肆来处理,但他也是在《长夜明月》剧组的,听闻过风言风语。

  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此刻的江知野只想赶紧把宋卿余送去医院,宋卿余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正常,反常得令他心惊。

  宋卿余是个没有生机的木偶,任由江知野拽着他的手,将他塞入副驾驶,沈一一则是坐在了后面的孩子专用椅,他不知道江知野一个未婚,也没有恋人的人为什么要在后座准备一个孩子的专用椅,此刻他很累,脑袋如同浆糊,什么都不想思考了,眼皮沉重。

  紧绷的神经在靠在车椅上的那一瞬间,倏然放松,明明他和江知野也不过见面几次,但江知野却给足了他安全感,让他疲倦的身心能暂时找到一个地方休憩,不去想令他绝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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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卿余悠悠转醒,涣散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鼻尖萦绕消毒水的味道让他大脑逐渐清醒了过来,他猛地回神,动静太大,差点将手上的滞留针给拽开,冒出丝丝的鲜血,惊动了在床边守着的人。

  “宋老师?”江知野揉了揉眼睛,见宋卿余醒来,面上有了喜色,赶忙去按了铃声,然后把床摇了起来,给宋卿余的背后垫上靠枕,“宋老师,您感觉怎么样了?”

  宋卿余口唇干涩,张了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江知野从床头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细心的吹了几口,确认没有那么烫之后才递给宋卿余,宋卿余却是不接,只是眼神焦急的在四周打转。

  “一一没事,”江知野按住了宋卿余挥舞的双手,诧异看了眼他手上的血珠,抿了抿唇,轻微地叹了口气,“一一发了高烧,前面烧退下来了,只是身体太虚弱了,医生嘱咐多吃点营养的就好了。”

  “一一前面被护工带出去晒太阳了。”

  江知野示意宋卿余看窗户,杯茶刚刚沏好,阳光开始打向窗户,穿过层层楼群的上空,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铺洒而来,像丝绸一样的阳光,穿越晨曦,以清澈动人的光线,弥漫开来。

  细碎的阳光透过婆娑的树枝,铜钱般的洒在池塘的水面上,温暖的风儿吹过,送来的是一阵幽香,也送来一支熟悉的略带熟悉的歌曲。

  “爹地!”一一推开门来,护工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追了上来,沈一一跑的太快,她差点追不上来,生怕这个小祖宗出了什么问题,“一一刚学了一只歌曲!好听吧!”

  小孩面色红润,除了瘦了些,还有额角因为车祸留下的疤痕,看不出是刚刚高烧退却的样子。

  小孩哒哒哒奔向宋卿余,他担忧地拱着小鼻子,“小野哥哥,爹地是好些了吗?”他有些害怕的看着宋卿余手上的点点血迹,宋卿余因为精神紧绷,现在一时还说不了话,得过一会儿。

  江知野笑着揉了揉沈一一的头发,恰好这时候医生也来给宋卿余重新做检查,护士重新给宋卿余挂了盐水,医生嘱咐道:“宋先生还是要多休息,身体指征上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大脑这块……”那医生沉默了下,道:“沈先生不在吗?”

  医生认识宋卿余,但良好的素养还是克制住了他的激动,同时他也非常诧异,急诊接待了宋卿余,但却是江知野将宋卿余送来,那时候宋卿余和沈一一身体指证都不好,昏迷了好几天才逐渐醒来。

  在此期间,只有江知野和几个像是宋卿余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来过,其余再也没了,而且全是江知野守在宋卿余身边,作为宋卿余丈夫的沈听肆反而一点过问也没有。

  医生表示很奇怪,直到宋卿余的体检出来了,看着大脑那块的异常,他沉默着,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定数,但这个要告知病患的直系亲属,沈一一又小,江知野也不是他的伴侣,只能是沈听肆。

  宋卿余淡淡垂下眼眸,看不清眸中思绪,只是喝着茶水的动作大力了些,抿了抿唇,唇逐渐水润了起来。

  “啊……”江知野打着哈哈,“沈老师太忙了,托我来照顾宋老师,这样吧你和我说,我回头和沈老师说着。”

  那医生蹙了蹙眉,在心中嘟囔了一声谁那么大方要让别人照顾自己老婆和孩子啊。

  他无奈点了点头,现在宋卿余的状态不稳定,他不敢轻举妄动,“江先生,请和我来吧。”

  门被轻轻关上了,沈一一‘啪嗒’跳在宋卿余的病床上,仰头看着那点滴,随即他看了看房间内,护工还在厕所给他洗玩弄脏的帕子,沈一一做贼似的从内衬口袋里面拿出一朵小花儿,那朵小花儿下面绑着一根棒棒糖。

  “爹地,爹地。”沈一一小声说着,宋卿余微微抬眸,修长的指尖带着柔意捏了捏他的脸,原先隐藏的情绪全都化作了一滩水,宋卿余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爹地!这是一一用自己攒的钱买的棒棒糖~!草莓味的呢!还有这朵小花儿。”沈一一知道爹地嗜好甜食,但爸爸却很严格控制爹地的甜食用量,一是爹地身体不好,吃太多了甜的容易影响身体,二是爹地一旦吃了甜就容易停不下来了,尤其在怀沈一一的那段时间,只要是沈听肆不给他吃糖,宋卿余就哭,不停的哭,委屈要溢满出来似的,沈听肆无奈,只得给他吃了,毕竟孕妇最大,但是生完了沈一一之后,沈听肆又重新严格控制他的饮食了。

  宋卿余神情一顿,眉目逐渐舒展开,如同四月的桃花,春风拂过岸边,泛起圈圈涟漪,温暖又令人心动,他接过沈一一的棒棒糖和白色的小花儿,白色的小花儿下头有个小纸条,宋卿余将他打开,上面歪七扭八写着几个字:“爹地!我永远爱你~”

  宋卿余眼眶一酸,轻轻将沈一一揽在自己的怀中,在沈一一白嫩的小脸上儿亲了亲,眉目弯弯。

  “我也会一直爱你。”

  宋卿余在心底默念着,他还有沈一一。

  他会和沈一一一起走过春夏秋冬,度过剩下的人生。

  他还有沈一一……

  “江先生,”医生面色凝重,将宋卿余的脑部ct翻了出来,道:“宋先生这里……导致……”

  江知野听专有名词听的头大,他揉了揉太阳穴,道:“您就直说吧。”

  “我们怀疑宋先生有精神类的疾病,”医生像是在思索措辞:“具体什么疾病现在尚不能确定,只能说。”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只能说,这个精神类疾病已经开始加重了,现在最好采取治疗的措施。”

  江知野面上空白,这段时间宋卿余情绪上的不稳定,整个人像个僵硬的木偶,仿佛没有生人的气息……

  原来……

  心口骤然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紧紧闭了闭眼,尽力让自己的语气稳定下来,“这个一定要通知他的家属吗?”

  “…是的。”医生诧异的看了一眼他,“这有可能涉及开颅手术,明确需要家属的签字。”

  家属签字。

  而他现在对于宋卿余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江知野就没由来的恐慌,像是手中的散沙,握不住,在指尖流逝。

  “……好的,医生。”他艰难的回答道:“我知道了,我会告知沈先生的。”

  他关上了门,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痛恨自己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和旁人一样,无法介入到他的世界,只能任由宋卿余自己在泥潭挣扎。

  不,不行。

  江知野咬着下唇,不行,他要介入宋卿余的生活。

  将那个人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