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子明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司净右手边坐下,眼睁睁看司净用他端来的水果借花献佛。

  【哈哈哈熟悉的修罗场】

  【混血崽你好心机!!】

  【笑死,从小到大施子明从来没赢过司净】

  【不仅成功和老婆贴贴还忽悠大聪明端水果】

  【小明童鞋你长点儿心吧,一句话就被忽悠走了】

  【施子明笨蛋!你拿什么和混血崽争!我可是为数不多坚定站你和宿宿党!】

  【谢谢混血崽,学到了,以后对付情敌就这样】

  ……

  轨迹一班全员到齐后,迟迟没有主持人进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怎么展开。

  秦理问道:“今天没有主持我们自由发挥吗?”

  “不知道啊,什么情况?”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花园里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

  “嘀嘀嘀——”

  哨音猛然响起,房间众人同时一怔,齐齐看向窗外。

  宿宿神情恍惚,一下站了起来,“奶奶?”

  宿宿呢喃声勾起大家回忆,儿时记忆在脑海中逐渐清晰。

  “三声哨响是干什么来着?”

  大家隐约记起轨迹一班设立的规矩,具体内容却记不清楚。

  “集合。”宿宿脱口而出,“迟到的小朋友会有惩罚。”

  宿宿拔腿跑向门外,司净紧随其后,其他人陆陆续续反应过来,跟着跑了出去。

  宿宿跑得有点着急,看见花园中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身体站得笔直,胸前挂着一个黄色的哨子。

  “奶奶!”宿宿高兴地朝对方挥手。

  老奶奶眯起眼睛,笑意盈盈看着跑来的孩子们。

  “是奶奶?”

  “真的是奶奶!”

  “奶奶好久不见啦!”

  ……

  孩子们长大了。

  “站好。”老奶奶制止二话不说就要扑过来的宿宿,“奶奶我一大把年纪,经不起折腾。”

  宿宿羞赧地笑了一下,“奶奶,我好想你哦。”

  老奶奶面容苍老了许多,脸上布满皱纹和老年斑,身子骨还算硬朗,说话中气十足。

  “想奶奶也得站好。”奶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宿宿。

  宿宿努嘴,“我就想抱抱你嘛。”

  司净走到宿宿身后,将他拉回来站好,朝老奶奶鞠了一躬,“奶奶,我是司净,好久不见。”

  老奶奶欣慰地点了点头,“你们长大了,也变得优秀了。”

  “谢谢奶奶,没有让您失望就好。”

  奶奶摇头,“无论你们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觉得失望。”

  “奶奶!您要和我们一起录节目吗?太棒了!”

  “奶奶为什么不让我们抱抱!”

  “嘀嘀——”

  他们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老奶奶吹响哨子制止。

  “把嘴闭上,不许再吵了。”老奶奶严肃道。

  “哼,奶奶一点都不想我们。”

  “奶奶你变了,以前你都不会吼我们。”

  “奶奶以前说话好温柔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啦?”

  ……

  “好了好了,一大把年纪哪有什么想不想、喜不喜欢的。”

  【哇!节目组居然把奶奶请来了!】

  【小时候奶奶真的好温柔】

  【之前看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奶奶这样的长辈】

  【(点烟)就算隔了十年,奶奶心肠还是一样硬啊,居然拒绝和宿宿贴贴】

  【这才是真正的重聚!】

  【好期待啊!!!】

  ……

  虽然宿宿和小伙伴们十分希望暑假能和奶奶一起录节目,但是奶奶毕竟年纪大了,确实经不起折腾,在节目里和大家见一面,拍了一张大合照,吃完午饭就离开了现场。

  大家虽然心生不舍,还是高高兴兴送走了她。

  第一天录制,节目组没有安排其他活动,整个下午时间,众人坐在大厅里观看节目组为他们每个人准备的纪录片,从分别至今的成长轨迹。

  宿宿这时才知道,这些年工作人员一直在默默记录着他们身边发生的事情,就连远在国外的几位小伙伴都有记录。

  纪录片内容不涉及到隐私,基本都是公共场所发生的事情。

  比如司净在图书室坐半天,被十二个女生搭讪;比如宿宿回家路上被同学强硬表白;比如施子明在同学面前,扬言自己和宿宿是最好的兄弟;比如秦理在剧组拍摄期间偷偷吃零食被导演罚站;比如慕雨安……

  大家在纪录片中了解彼此的趣事,即便没有参与其中,也不觉得陌生。

  第一天直播在平淡美好中结尾。

  虽然节目组宣称《轨迹》重新开播,但是基本上节目一周只能录一次。

  中考结束不代表他们能真正放松,司净和秦理忙着工作,施子明忙着训练,其他小孩都有各自要学习的东西,宿宿不仅要帮忙带茹茹,还要提前预习高二知识,以免开学时候跟不上进度。

  暑假不到两个月时间,轨迹一班崽崽们见面次数不多。

  期间,宿宿去司净公司找过他,他和大人一样,西装革履坐在庄严的办公室里,面前放着一大堆需要查阅的资料,忙得脚不沾地,别说玩儿,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需要他学习和了解的东西太多了。

  宿宿去过两次就没再去了,那里工作氛围很严谨,看司净那么忙,他也不好意思坐着玩儿。

  暑假即将结束之际,《轨迹》最后一期节目录制。

  今天结束后,司净要回挪威,再过两天其他人也要回到学校上课。

  尽管即将分别,大家情绪没有受到影响,他们该吃吃该玩玩,好像明天还会再见一样。

  傍晚,众人互相道别,没有想象中的悲伤,还有许多未来再等着他们。

  将所有人送走后,宿宿骑电动车载司净回酒店。

  这段时间司净一直住在离宿宿不远的酒店里。

  “你下去吧。”

  到酒店门口后,宿宿停车,对后座的司净说。

  司净没有行动,手臂圈着他的腰,说:“我送你回去。”

  宿宿抿唇,没应答,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行驶。

  到小区后,两人下车,司净沉默地看着宿宿,说道:“你上去吧。”

  宿宿站在原地没动,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么晚了,你回酒店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司净停顿许久,没有像第一天那样拒绝,轻轻点头说了句:“好。”

  宿宿松了口气,“走吧。”

  他们没有再骑电动车,徒步走出小区。

  “明天早上就走了?”宿宿问道。

  夜风吹在裸.露的皮肤上,竟觉得有些寒冷。

  司净“嗯”了一声,“早上七点半的飞机。”

  宿宿无声点头。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不是因为无话可说,是距离和时间太短,他们想说的话太多,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再见面就成年了吧。”

  “嗯。”

  “至少还有三年。”宿宿自言自语道,“十年都过了,三年而已。”

  司净听后不言语。

  宿宿垂落在身侧的手被握住,冰凉的手指突然接触到温热的掌心,手臂蔓延起生理性的鸡皮疙瘩。

  宿宿低下头,回握他的手,汲取属于司净的一丁点儿温度。

  “到了。”

  明明他们已经走得很慢,却还是走到了酒店门口。

  宿宿把手从他掌心缩回来,吸了吸鼻子,凉气好像顺着鼻腔滚进肺腑,“你回去,收拾好东西,早点睡一觉。”

  司净站在路灯下,摇头说:“收拾好了。”

  “那回去休息吧。”

  司净不再说话,沉默地拒绝了宿宿的话。

  “太晚了,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宿宿盯着他,司净垂着眼帘,睫毛在脸颊投出一片阴影,无法窥探其中情绪。

  太晚了,司净明天七点半的飞机,酒店距离机场一个多小时车程,应该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像是怕宿宿拒绝,司净重新拉起宿宿,手指下像缠绵的钩子,沿着他的指尖滑到掌心,眼中闪动星稀微光,如果被拒绝,就要碎了。

  四目相对间,明知不该这样,宿宿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司净神情肉眼可见变得轻松,攥紧他的手,转过身,沿着他们来时的马路一步一步往回走。

  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月光洒下一层寒霜。

  他们走得很慢,不时驻足看向四周,天色越来越晚,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冷吗?”司净问道。

  暑假结束,天气转凉,夜风吹来时,如同一盆凉水泼在身上。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宿宿摇头说不冷。

  司净没有应答。

  宿宿问:“你冷吗?”

  司净道:“不冷。”

  “听歌吗?”宿宿问。

  司净点头:“好。”

  宿宿从书包拿出有线耳机,将其中一只递给司净。

  耳机里放着节奏缓慢的抒情歌,耳机线在悬空在他们之间,在隐约月光下,看得不是那么清楚。

  沉寂在身边蔓延,不知几首歌过去,他们走到小区门口。

  门卫亭里亮着灯光,保安大叔趴在桌上小憩。

  他们保持沉默,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司净,我好像明白你之前说的话了。”宿宿侧过身,靠在路灯杆上,抬头看向司净。

  头顶光线朦胧,让宿宿的五官看上去极为不真实。

  司净眼神沉沉,“什么。”

  宿宿说:“你说见了一面,就会想一直见面。”

  他们中间十年没有见面,如果告诉他还有三年才能见到司净,宿宿能够坚持下去,无非是多等三年。可是偏偏他提前看到了司净,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耳机里温柔女声唱着一首情歌。

  司净想笑,却笑不出来。

  “是啊。”司净叹道。

  “这么晚了,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宿宿语气有几分不容置喙。

  司净应允,两人转身,继续走向来时方向。

  “饿了吗?”

  经过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司净驻足道。

  “嗯,有点儿。”

  两人走进超市,在里面逛了一圈,买了些零食和水,回到前台时又买了一份热气腾腾的关东煮。

  离开超市后,他们在路边长椅坐下。

  “今晚好多星星啊。”

  宿宿咬下一口肉丸子,说话间嘴里冒着热气。

  司净低头把他没吃完的丸子吃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空。

  宿宿说:“我们至少三年不能一起看星星了。”

  司净“嗯”了一声,“喜欢看吗?今晚陪你多看一会儿。”

  宿宿仰望夜空,放空表情,借着月光只能看清一个轮廓,看不清表情。

  “喜欢啊,你陪我做什么事都喜欢。”

  “司净,你看见月亮了吗。”

  “看见了。”

  “我不信,你指给我看。”

  司净抬起手,指着夜空又大又圆的月亮,“看见了吗?”

  宿宿一下把他的手按回来,惊讶道:“你不知道不能指月亮吗?她晚上会趁你睡觉偷偷割掉你的耳朵!”

  司净顺着他的话说:“那怎么办?”

  宿宿说:“简单啊,月亮婆婆记性不太好,明天就把你忘了。所以你今晚千万不能睡觉,不然耳朵会被割掉。”

  那轮月光下,有什么东西在发芽。

  似乎是还未离别思念就发了芽。

  “月亮在哪里?”司净突然问。

  宿宿指着天空,扬起脑袋,“那里啊。”

  “啊!完了,我也指了月亮,婆婆今晚要来割我耳朵。司净,我们都不能睡觉了……”

  宿宿话音未落,突然感觉肩膀一沉,同时脸颊传来一道柔软触感。

  司净靠得很近,右手按住宿宿肩膀,身体倾斜,温热气息流转,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吻落在宿宿脸颊。

  宿宿身体僵硬,如同羽毛般的吻飘进他心中。

  “宿宿,三年,再等我三年,好吗?”

  他的声音和羽毛一样轻,好像重一点就会把宿宿吓跑。

  宿宿眼眶有些热意,低头压下喉间翻滚的哽咽,“嗯……”

  那夜,月光比平常亮,宿宿从头看到了尾。

  从酒店往返小区的路,他们数不清走了多少遍。

  宿宿和司净都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一整晚送来送去。

  早晨五点半,宿宿把司净送上了前往机场的车。

  “回去好好休息,知道吗?”

  上车前,司净拧眉叮嘱道。

  “知道了,你在飞机上好好休息,到挪威了告诉我一声。”

  “好。”

  “回去吧。”

  “知道了。”

  宿宿站在马路边,目送汽车渐行渐远,转身踏着天边微茫回了家。

  “回来了?”

  宿宿打开门,客厅传来周康成沙哑的声音。

  昨晚夜不归宿,宿宿提前和周康成说过。

  “干爹?你怎么在这里?”

  周康成从沙发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我担心你半夜回来看到家里没有人,心情会更不好。”

  周康成觉得自己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宿宿五岁时在走廊崩溃大哭的模样,怕他一个人的时候没办法缓解情绪。

  宿宿换了鞋子,眼睛酸胀,对周康成说:“司净走了。”

  “舍不得啊?”

  周康成觉得自己有点儿明知故问。

  宿宿点了点头,“是挺舍不得。”

  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周康成不禁皱眉:“你俩实在舍不得,哪怕躺床上聊会儿啊,一晚上没睡你不困啊?”

  宿宿打了个哈欠,眼含泪意,“我们指月亮了,晚上睡觉要被割耳朵。”

  周康成险些没翻个白眼给他,“这你都信?”

  宿宿笑道:“有时候挺相信的。”

  周康成摆手道:“行了,你收拾收拾睡觉去吧,下午醒了自己做点儿吃的,我和你干妈今天有事儿。”

  “茹茹呢?”

  “让楼下马阿姨帮忙带带,你醒了就把她接回来吧。”

  “知道了。”

  “好了好了,我再睡会儿。”

  ……

  一晚上没睡觉,宿宿着实困得厉害,没时间想东想西,洗漱完后换上睡衣,几乎刚躺下就睡着了。

  等宿宿一觉醒来,时间将近下午四点。

  宿宿随便给自己煮了碗面,然后出门将茹茹接了回来。

  手机里还没有司净消息,应该还在飞机上,六七点才能到。

  傍晚六点半,司净发来消息,说他下飞机了,在回家路上。

  彼时宿宿正带着茹茹在附近公园玩耍,他拍了张茹茹玩耍的照片发过去,说:“等你回来,茹茹早就不记得你了。”

  司净:“那怎么办?”

  宿宿:“你没事多跟我视频,让茹茹记住你的样子。”

  司净:“好。”

  宿宿:“回家好好休息。”

  司净:“会的。”

  ……

  司净高中毕业后,被奥斯陆大学录取,读经济学。

  宿宿则以连读第一的成绩成功升入高二年级,司净走后第二天开学。

  值得一提的是,先行班连读考试全数通过,所有同学全部被同校高中部录取。

  开学当天,宿宿按着班级排列找到自己所在的高二十三班。

  高中和初中不同,初中每年级只有一个先行班,高中不设立先行班,而是设有三个重点班,据说里面个个都是大神。

  原本先行班的同学被完全打散,分布在三个重点班。

  宿宿站在门边往里看了一眼,座位上全是高年级学生,班主任正在讲话,他便没有打扰,想等班主任讲完。

  “大家应该听说了,咱们班要来十几个学弟学妹。”

  “他们虽然年纪小,可都是自己实打实考进来的,基础一点儿不比你们差。我听说学校里发生过高年级学生仗着年纪大欺压学弟学妹,我希望这种事不要发生在我们班上,大家是一种良性竞争关系知道吗?”

  “老王,你差不多得了,谁不知道初三先行班是校长的心尖儿宠,谁敢找他们麻烦啊。”

  “对啊。再说咱们班竞争多激烈,我就是怕弟弟妹妹们不能抗压。”

  老王嗤笑一声:“竞争激烈?不能抗压?你知道他们班正数第一和倒数第一的分差从来没超过四十吗?他们班第一名,叫宿宿,你们都知道吧?他们中考试卷和普通考生不同,比普通考生难了不知道多少倍,你们知道他的全市排名多少吗?全市第三名,和全市第一五分之差。”

  “宿宿?谁不认识啊,我可以看着他节目长大的。”

  “他是真厉害,我看过他的英语试卷,太绝了。”

  “宿宿选理科还是文科?会不会刚好分到我们班来?”

  “之前宿宿作文不是得过奖吗,他应该会去文科班吧?”

  “但是我听说他数学考试几乎从来没有丢过分。”

  听见大家讨论,老王神秘一笑,瞥见走廊上站了几位模样青涩的学生,清了清嗓子斥道:“保持安静!给学弟学妹们树立一个好榜样。”

  “来了?”

  “好想知道宿宿在几班。”

  “我愿用同桌五年寿命换和宿宿一个班。”

  “喂!用你自己发誓!”

  “安静!”老王瞪了他们一眼,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老王走到门边,脸色立刻转阴为晴。

  学生小声吐槽:

  “老王变脸比翻书还快。”

  “说实话,老王有点像狗腿子。“

  “学校对初三先行班期望非常大,那可不是什么普通同学,那都是行走的奖金。”

  “他们真的有点变态了,连读居然没一个人失败,就这件事儿,我感觉学校可以吹二十年。”

  ……

  “来、来,都进来吧。”

  老王和蔼可亲地朝阳台外众人招了招手。

  宿宿立刻和旁人停止讨论,一起走上前。

  “同学们,位置已经准备好了,全部在后排。明天我们班会进行入学考试,到时候以成绩排名选位置,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

  先行班同学们对于即将进入的新班级表现得非常好奇。

  老王拍了拍手说:“大家先进去给同学们做个自我介绍,然后就可以回位置上了。”

  同学们你我推搡,选定宿宿作为第一个自我介绍的人。

  宿宿没意见,背着书包走进哄闹的教室。

  “卧槽!”

  “宿宿!宿宿!”

  “我、我、我的愿望成真了?”

  “未来两年我就要和宿宿朝夕相处?我妈知道了她能乐疯!”

  宿宿走到讲台上,神态自然落落大方。

  “大家好,我是宿宿,从今天开始我将加入这个班级,成为班级中的一份子,和大家一起冲刺高考,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和平共处互帮互助,谢谢。”

  “哇哦!!!”

  “可以签个名儿吗?”

  “以后就是老同学了,苟富贵莫相忘!”

  老王瞪了眼瞎起哄的人,“闭嘴!有没有点儿学生的样子?宿宿,下去找个位置坐吧。”

  “谢谢老师。”

  宿宿在后排中间位置坐下来,前后左右都是空位。

  先行班其他同学陆陆续续做完自我介绍,坐到了宿宿身边。

  原高二十三班的同学表现得异常兴奋,时不时起哄逗乐大家。

  在热闹环境中,宿宿注意到左手边靠墙位置坐着一个女生。

  宿宿不知道为什么注意到她,可能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把头抬起来过,像是对周围一切不感兴趣。

  莫名的,宿宿觉得她和小时候的司净有点像。

  把所有事情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许是察觉到宿宿的视线,女生皱眉抬起头,面露不善地看了宿宿一眼。

  宿宿觉得,更像了。

  宿宿没太放在心上,礼貌朝对方微微一笑,收回视线。

  入学考试后,宿宿成绩比较稳固,排名始终在年级前列,先行班同学连读结束后,有点过于放松了,大多成绩徘徊在中上游,不过问题不大。毕竟和他们朝夕相处三年,宿宿知道他们会慢慢追上来。

  第二次摸底考试,先行班同学果然追了上来,成绩隐隐有压过重点班同学的趋势。

  宿宿知道,他们正处于紧要关头,一刻不能松懈,慢慢减少了和司净以及轨迹一班其他人的联系。

  高二上期期末考试,时隔半年,宿宿终于考到了全级第一。

  当天晚上,宿宿进入微信,点进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对话框,把公告栏上自己排名第一的照片发了过去。

  “高二之后,我拿到的第一个全级第一!”

  “你最近怎么样了?顺利吗?”

  “我在说什么,你一定很顺利吧。”

  司净回到挪威后,他们之间又开始了时间差,彼此消息总是隔很久才能看见,宿宿知道他不会这么快回复,发过去之后,就关上手机,刷下一页习题。

  除夕当晚,春节联欢晚会开始前,宿宿收到了他的消息。

  “除夕快乐。”

  欢快的歌声传来,宿宿低头编辑几个字:“除夕快乐。”

  “可以视频吗?我好想你。”

  “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再见面就成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