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Lolarun>第14章

  虽然一千万的赎金显然只是个幌子,但陆晟泽还是让人去准备了。

  调用大量现金纸币与黄金仍然需要时间,等待的间隙,他没有报警,而是先给另一个人打了一通电话。

  “大哥,我送你一个人情。”他对电话那头的人道。

  冗长的通话结束,很快,赎金备齐。

  陆晟泽再次联系绑匪,对方提出要他独自一人到指定地点交付赎金。

  自从出过一次蹊跷的车祸,夏女士便对儿子的安全分外上心,陆晟泽身边一向带着不少于四个保镖,两个在明处、两个在暗处,这样多年下来,倒真的没有再出过什么岔子。

  这一回绑匪有目的地想要他落单,陆晟泽还是依言照做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某人要绑架他,他当然要先让这个犯罪事实成立。

  所以在监控死角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时,陆晟泽没有太大的惊讶。

  足量的乙醚很快让他失去意识,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林夏的低声呼唤。

  “陆先生……陆先生?”青年的声音微带颤抖,小心翼翼地伸手摇晃被反绑着双手的男人的肩膀。

  陆晟泽缓缓睁开双眼,四周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

  他们被关在一间破败狭窄的仓房里,唯一的铁门被从外锁住,灯光昏暗,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身下这张稍微动一动就会咯吱作响的铁架床和床前架着的摄像机。

  身上没什么力气,应该是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一类的药物,失控感使得陆晟泽皱起了眉头。

  面前的林夏看起来狼狈不堪,除了被殴打的淤青以外,他脖颈间还有一条细细的血线,伤口不深,血迹也已经干涸,但仍然触目惊心。

  林夏见陆晟泽醒了,本就通红的眼睛更加湿润,想要伸手却又有些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们,要你做什么?”陆晟泽猜出一点端倪,躺在原处偏过脸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林夏的脸瞬间红透了,嗫嚅着道歉:“陆先生,对不起……”

  他说着,还是抖着手去脱起了陆晟泽的裤子。

  陆晟泽没办法动弹,上身的西装还算整齐,下身却被剥得只剩下一条内裤,大张着双腿,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陆晟泽的脸色变得更差,他想过无数种对峙的可能性,唯独没料到他的二哥能下作到这个地步。

  不过也是,连绑架都做得出,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春寒料峭,让人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青年拉下最后一层薄薄的布料,冰凉的手拢住了对方垂软的性器。

  “陆晟泯,我知道你在看。”陆晟泽感到了冒犯,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你要是真的敢——嗯!”他闷哼了一声。

  林夏低着头,咬紧下唇,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男人的下半身最不可靠,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青年笨拙的套弄仍然刺激得手中的阴茎半勃起来。

  “别碰我……”陆晟泽咬牙试图挣开,林夏含在眼眶里的眼泪顿时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他也不想这么做,可如果他不做,绑匪可能真的会撕票;而就算不是他来做,也会是别人——那几个歹徒说是对男人的屁股没兴趣,但若实在没办法,为了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勉强也能试一试。

  林夏红着眼圈,连鼻子都红彤彤的,一边吸着气一边弯腰埋下了头,用嘴含住了手里半硬的性器。

  他努力把面前的对象想象成自己的男友,克服着恶心伸舌头去舔弄对方的阴茎,想让对方好受一点,另一只手则挤了半管冷冰冰的润滑剂,探向了男人股间。

  “……操。”陆晟泽死死盯着闪烁着红点的摄像机,咒骂了一句。陆晟泓最好能动作快一点,他身上有定位器,找过来应该不难。

  林夏显然被之前的暴力和威胁吓得不轻,没有敢停下来的意思。

  异物借着润滑剂的帮助刺入从未被入侵过的穴口,陆晟泽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抵在青年温热口腔中的性器也萎靡下来。

  他除了沉重地调整呼吸以外,再没有别的动作可以做,林夏还在一边哽咽着掉眼泪一边给他扩张。

  肌肉松弛剂帮助了这个进程,不一会儿,青年的手指已经探进去了三根,滑腻的润滑剂随着指头的搅动发出黏糊的声音,陌生的侵入感让陆晟泽愈发怒不可遏。

  “林夏!”

  被叫到名字的青年终于吐出了男人的阴茎,那玩意还是被他舔硬了,饱满的龟头上沾着亮晶晶的唾液,恬不知耻地翘在男人腿间;他抽出手指,垂着眼睛不敢去看对方,伸手解自己的皮带和裤链。

  然而他的手太抖,几次都没有成功,好不容易脱了裤子,却压根硬不起来,努力了好久才把分身撸到半硬。

  “对不起……陆先生,真的对不起……”林夏不住地道歉,脸上涨红一片,扶着陆晟泽紧实的大腿,将终于硬起来的性器抵上了男人的后穴。

  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让陆晟泽挣扎着弹动了一下身体,痛楚仍然在随着青年的插入蔓延,他却僵硬着再没有办法反抗,咬紧了牙关才能不泄露出痛呼。

  ——也许这就是报应。

  在被整根插入的那一刻,陆晟泽的脑海中竟然一片清明,他闭上眼睛,除了咒骂陆晟泯的无耻与陆晟泓的迟到以外,只有一个念头。

  此时他觉得痛,觉得屈辱、恶心,那程景瑞呢?

  程景瑞被迫朝他张开腿的时候,会有多痛?

  和自己不爱的人发生关系,还是那样难堪的状况,比起现在应该也不遑多让。

  他痛恨陆晟泯的卑鄙,然而他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

  陆晟泽在某种赎罪般的自我折磨中闭上了嘴,强忍着没有再发出声音,别开脸不让林夏看见自己的表情。

  他不好受,林夏也不好受。

  这注定不会是一场愉快的性事,青年垂着眼帘沉默地抽泣着,捞起对方无力地分开着的双腿,挺腰开始了艰难的抽插。

  进出并不顺畅,也没有什么快感,润滑剂聊胜于无,两个人都只能感觉到摩擦出的干涩疼痛,铁架床被有节奏的活塞运动带着摇晃响动起来,摄像机忠实地记录着荒唐的一切。

  林夏喘着气抽送了一会儿,还没有射精,阴茎就半软下来,从陆晟泽的身体里滑了出来。

  他太紧张了。一停下来,羞愧与自责就更加止不住,林夏瘦削的背脊弯出一个脆弱的弧度,忽然俯下身抱住了陆晟泽。

  青年压低了声音,借着体位的掩饰在男人耳边小声开口:“陆先生……你不该来的,他们想要你的命……”

  “对不起,我如果不这么做,他们也不会放过我。”林夏说着,重新又强行撸硬了性器挤进男人的后穴。

  他的尺寸并不算小,笔直的一根肉柱,因为没有怎么用过而显得颇为粉嫩,此时沾着黏腻的润滑剂与丝缕血迹,倒显出几分狰狞来。

  可他不得不继续做下去。陆晟泽里面又紧又热,反射性收缩的肠壁夹吸着他的阴茎,带来一点罪恶而甜蜜的压迫感,林夏勉强在陆晟泽身上耸动着,低头继续说:“领头的那个人说,等录完这段录像,就要宰了你……”

  陆晟泽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他咬破了嘴唇,然而这一丁点痛感比起身下不断被肏弄的后穴传来的剧痛根本算不上什么。

  不掺杂情欲的疼痛让人变得更加清醒,陆晟泽想,陆晟泯这个时候应该不至于想要他死。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的他无足轻重,现在的他却担着很多责任,他要是突然出事,还会留下一大堆烂摊子没办法解决,陆晟泯只会更焦头烂额。

  能从中得到利益的人,唯有那个人……在尖锐的痛楚与耻辱感的包围中,陆晟泽大概猜出了真正的幕后推手。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陆晟泓这招借刀杀人、一箭双雕,做得也真够狠。

  床晃动的咯吱声频率加快,林夏最后顶弄了几下,抽出阴茎射在了陆晟泽臀缝间,而后脱力一般倒在他身上,仍是不断抽噎着,小声道歉。

  陆晟泽脸色发白,呼吸沉重,半晌才艰涩地开了口:“该说抱歉的是我。这是我和他们的恩怨,与你们都没有关系。”

  林夏并不知道这个“你们”是什么意思,他摇了摇头,埋着头一边抹眼泪,一边若有所思。

  身后的铁门一阵窸窣响动,头上套着面罩遮掩面容的绑匪推门走了进来,他关掉摄像机,语气里难掩嘲讽嫌恶:“大明星怎么还哭了?给你这个机会肏到陆总金贵的屁股,你应该高兴才对。”

  陆晟泽一个锋利的眼神扫过去,对方阴狠的目光犹如毒蛇:“陆总,一千万我们收下了,你的小情人我们也会放——但你就得留下来了。”

  林夏忙不迭地从陆晟泽身上起来,胡乱穿好衣服,瘸着腿爬下床,满怀希冀地看着那人问:“我……我可以走了么?”

  “老三,把这小白脸丢出去。”绑匪朝身后给了个手势,另一个和他做同样打扮的中年男人进来把林夏押了出去。

  陆晟泽看着林夏佝偻的背影离开,神情复杂,但他什么也没说。

  是人都惜命,林夏没有做错。

  他试图和绑匪谈判:“雇你的人给你多少钱?我给双倍,放我走,我不会再追究你们……”

  “别废话,你都这样了,真会放过我们?”绑匪也不吃他这一套,又招呼了另一个瘦高的同伙进来,“大老板说了,让我们先好好招待招待你,然后再送你上路。”

  他说着,便摩拳擦掌地准备对陆晟泽动手,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发动声和刚才那个中年男人的惊叫:“操,那个小白脸开车跑了!”

  绑匪动作一顿,低咒了一声,嘱咐那瘦高同伙看住陆晟泽,转头大步追出去,口中骂道:“废物,还不快追?钱都他妈在车里呢!”

  “谁知道丫看着跟个鹌鹑似的,暗地里憋着劲儿想跑?我就想先去放个水……”两个人骂骂咧咧地启动了另一辆车,声音渐行渐远。

  过了没一会儿,仓房外忽然又传来男人粗哑的声音:“喂,老高,你出来一下。”

  被叫到的正是留下看守陆晟泽的瘦高绑匪,他见陆晟泽死鱼一样瘫在床上,不像有力气逃跑的样子,没有留什么心眼,应了一声就向外走去。

  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后,铁门再次打开。

  林夏健步如飞地跑了进来,陆晟泽惊讶地看着他,青年脸上还挂着泪痕,神色却坚定得像完全变了一个人:“陆先生,我背你走,快!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的。”

  他飞快地解开捆住陆晟泽手腕的绳结,手忙脚乱地给对方套上裤子,也没管对方股缝间乱七八糟的液体,半扶半扛地便把男人背到了背上。

  青年的后背不算宽阔,甚至可以说是单薄,脚步却很稳,背着一个比自己高壮不少的男人,仍然可以小跑起来。

  陆晟泽被牵动到身下的伤处,痛得又是一阵抽搐,他紧抿着唇把呻吟咽了下去,勉力配合地勉强环住青年的脖子,由对方背着跑进漆黑的夜色里。

  林夏呼吸急促,心跳也随着不断地跑动加速:“我记得路,外环下高速开了三十分钟左右,先是向西,然后拐进岔路,又向北……”

  “我们可能在闵行郊区。”林夏的声音微微发抖,天公不作美,轰隆的几声惊雷过后,大雨倾盆而下,脚下石子混着泥泞的路变得更不好走。

  陆晟泽咳嗽了两声:“放我下来吧,我应该能走。”

  林夏继续背着他冒雨往自己辨认的方向跑:“不行,你受伤了,”青年语气愧疚,“对不起,我当时如果不按他们说的做,就没有机会跑出来。”

  他明明也浑身是伤,脚步还是不停,喘着气说:“你放心好了,别看我瘦,我高中是足球校队的,拍戏也跟着武指混了那么久……”

  陆晟泽趴在他背上听他絮絮叨叨地说话,只觉得自己之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程景瑞为什么那么喜欢林夏,他现在才算是懂了。

  林夏确实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男孩子。

  身后的废弃仓库被他们越甩越远,追着被林夏使了点小聪明开进路边沟里的车的两个绑匪意识到上当,再回头来时便发现肉票已经跑了。

  “分头找!”领头的男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但雨水冲刷掉了两人逃跑的足迹,也为他们提供了天然的掩护,让匪徒一时无从找起。

  林夏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实则体力好得惊人,一路跑着几乎没有停下。

  最终他心脏剧烈跳动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速度还是慢了下来,踉跄的步子就快要支撑不住。

  他们一直在荒地和比人还高的荒草里绕了不知多久,才远远地听到有警车鸣笛的声音。

  而后他们终于看见了公路,有个熟悉的人影跳下车朝他们飞奔了过来,林夏和陆晟泽同时认出那是程景瑞。

  瓢泼似的雨渐渐小了,漆黑的天幕仿佛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点澄明的天光。

  天快亮了。

  林夏已然力竭,嘴角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容,努力朝着自己的恋人迈开脚步,却膝盖一软就要跌倒。

  他还顾着背后的陆晟泽,向前猛地跪倒在地上,才脱力伏下了身,没让这位陆先生再受什么伤。

  “景瑞哥……”林夏被冲过来的男人半扶着坐起来,抱着对方终于宣泄似的又一次哭出了声。

  警察和医护人员纷纷上前,陆晟泽被抬上担架,他的母亲夏女士被大哥陆晟泓搀扶着走过来,黑伞下的柔美面容满是担忧。

  陆晟泽躺在担架上,隔着人群看着林夏与程景瑞相拥喜极而泣,又挪回目光与陆晟泓对视,在夏女士如释重负的抽泣中,他看见他这位大哥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笑里似乎有遗憾,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