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拍一拍, 是程昱半年前跟一帮老同学出去聚会，大家喝多了后玩真心话大冒险，他不想说真心话, 选择大冒险, 就把微信拍一拍设置成了这个样子。
然后等着被人拍。
后面也就忘了改回来了。
靠！
社死。
程昱反手拍了拍裴晏，然后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于是聊天页面变成这样了。
昱：【我拍了拍裴晏说zhenda】
昱：【身材好有错吗？】
裴晏：【没错，这是你天然的优势, 还有谢谢夸奖】
裴晏：【吃饭了】
他发过来一张餐厅的图，旁边还有几个秃头大叔入镜，程昱把照片放大十倍后, 也没看到一个长得帅的，放心嘞。
“程少爷？”导演不死心的又凑上来，“您是我们老板的弟弟，自家的资源更应该上台, 您这外表哪怕只露两个镜头都能火爆全网。”
台上还在录制，几个导师在点评，有人欢喜有人愁, 台下导演摸鱼来挖人。
程昱摇摇头刚想拒绝，就听到导演说了一句：“说起来，您跟网上我关注的一个cose, 看着眼睛有几分像，我也邀请过对方，可惜了, 他不来。”
“什么邀请？”程昱脑海中警铃大响同时纳闷, “你们这节目不是主动报名？还带邀请的？”
而且, 他怎么不知道被人邀请过。
导演：“就是对于那些名气大实力过硬的人，我们会主动发出邀请啊, 我关注了一个叫郁昱的coser，本来是想请他的，后面他不来，倒是这个牧沐主动报名了。”
“牧沐实力也挺强的，不过总感觉外表不如郁昱太太好看，虽然郁昱没发过素颜照。”
几个对话间，程昱感觉自己跟世界有信息差。
先是梦幻王国那边的事，再就是这里的事，他怎么都没听说过。
“当初您是怎么邀请对方的？方便跟我说吗？”程昱说完见导演的眼神不太对劲，连忙解释了一句：“你也说了，我跟对方有点像，这也是一种缘分，而且这是我哥投资的节目，虽然到尾声了，但万一我能把对方请来露个脸呢。”
“爆点有了。”
这么一想也对，导演就说了，其实也简单，他们这种邀请无非是后台私信，再者就是熟人之间互相打听，然后加私人联系方式。
导演当时也发过私信，但是没人回复，后面牧沐来报名，刚好对方说认识郁昱太太，会帮他们问问，结果问了后回复说不来。
好了，程昱找到问题的根源了。
他盯着台上感动到流泪的某个人，呵呵冷笑，跟他这玩作妖？他要让对方见识下什么是资本的力量。
裴晏不在，适合搞事。
“行，我知道了，好好干。”程昱说了句，溜溜达达走了。
走之前对着台上又拍了一张照片，分别发给小康和裴谦。
昱：【裴谦哥，我来走后门，这个人惹我生气了】
昱：【懂，哥帮你出气，出道别想了】
昱：【康宝，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康胖：【你们不一直是对家？就在前几天这死男人，还踩着你营销呢，说什么他纯素颜，你全靠P图，不敢露脸是长得丑】
康胖：【链接X9】
这些链接无非是在说，郁昱这个人长得丑，全靠化妆，每次出镜修图痕迹明显，线下真人油腻，而且说话调子也恶心；相反牧沐则是素颜王子，耿直清纯Boy。
程昱：……
就特么离谱。
他这才发现在自己沉迷跟裴晏的拉扯中，外面发生了一堆破事，只是他没关注。
以前有裴晏在，这些事不看就不看，但现在裴晏不在，他正在气头上呢。
昱：【我发誓，给我三天，我要让这男人从圈内消失】
康胖：【哥，少看小说，你不是霸总】
康胖：【哦，不对，霸总是你男人，哥，你加油】
发完消息程昱没急着离开明安，他在外面的走廊中找了个地坐着晒太阳，裴谦还有半小时才能回来，回来后俩人倒是可以沟通沟通。
资源优先倾斜什么的，可以考虑下。
网上都说不靠家里自力更生，要证明自己，程昱觉得说这话的人，要么是没资源没钱，要么是傻缺。
有现成的资源放着为什么不要？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后面节目都录完了，几个练习生优先出来，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心情挺好，倒是后面那几个阴沉着脸，一脸的悲哀。
“您好，程助理是吗？”牧沐看到他后，远远的跑过来，礼貌的打了个招呼，“您别多想，我就是听到别人这么称呼，才喊的。”
“有事？”程昱懒洋洋挑眉，怎么看面前这张脸怎么不顺眼，五官底子确实还不错，但跟他比差远了。
牧沐：“我感觉您有点眼熟，请问您玩cos吗？”
“您跟我认识的一位coser特别像，尤其是气质和眼神，所以才冒昧过来问一下，请问是本人吗？”
真够大胆的，这一提问直接给他定型了。
程昱以前很怕碰到对方，毕竟一起出过几场展子，被认出来的概率太高。
但现在他哼了一声，下巴抬高做出一副吊儿郎的做派：“你觉得我像是会玩这种东西的人？”
人群散去大半，他说完话裴谦也匆匆回来了，远远的喊了一声：“小昱，哥回来了，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了。”
完美帮他坐实富二代人设。
牧沐眼中的怀疑没散，他依旧盯着程昱：“抱歉是我打扰了，但你们真的很像，说话的声音也像。”
“什么像？”裴谦扔给程昱一盒冰淇淋，冷冷的问了一句，问完又神色温柔的开口：“你最喜欢的香草口味。”
“放心，小宴不知道你吃。”
程昱以前贪吃冰的，半夜肚子疼去医院，后面程志和和裴晏俩人就不允许他多吃冰，一旦发现必定是一通唠叨的那种。
“谢了，裴谦哥。”程昱笑眯眯的接过来。
那边裴谦继续逼问牧沐，“练习生？还没出道呢，先想着给自己找条大腿？还是说以为他是普通人，你想利用身份，欺负人？”
这个设想一出，牧沐气的红了眼框，跺跺脚低声说了一句：“不是这样的，”然后跑了。
夏日天气炎热，尤其是这个点，在外面时间长了，额头和后背上出了一层薄汗，一口冰淇淋下肚，程昱感觉他又活了。
他把玩着小勺子，似笑非笑的开口：“我可是听说，人家是你的人，都能借着你的名义抢资源了呢。”
“裴谦哥，我怎么不知道你也喜欢男的，还是说你男女通吃？”
这语气让裴谦从心底发毛，他连忙后退一米，“你快别说了，小昱，咱们好好说话，别说裴晏，哥，受不了。”
“你放心，不管有什么事，哥给你做主，我现在就去查。”
程昱满意了，他甜甜的说了一句：“好的呢，裴谦哥。”
“走走走，上楼，不是说谈生意，想要哪方面资源，哥有的都给你，”裴谦拉着程昱往大楼里面走。
俩人一路走来，还遇上了节目组的人，他们中的人看到程昱居然和大老板站在一起，均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牧沐已经跟其他人走在一起了，他盯着程昱的背影，暗戳戳拍了张照片，马场的时候他就见到这个程助理了，当时跟在小裴总身边，俩人关系亲密。
还是裴总的弟弟呢，别是裴总弟弟的情人。
照片只拍了半张脸，不过放大后能看到他脖子上带着什么东西，像是玉又像是其他的饰品，不过这不重要。
牧沐小心的保存好照片，眼中闪过算计。
#
裴晏这次接了青城几个医院的项目，他们这边开发的医疗系统先进便捷，青城市私立和公立都打算换成这套系统。
项目很大，又是跟医院及政府合作的事，必须裴晏亲自过来谈。
这种时候酒会在所难免，一整天的应酬结束，等裴晏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手机重新开机后，微信上有两条消息提示。
昱：【照片x1】
昱：【你儿子想你了】
在程昱发的那张照片中，他抱着大花，上半身裸露，锁骨上静静地躺着一枚环形玉坠。
青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镜头，里面盛着万千星光。
裴晏喉结一滚，很是烦躁的扯开领带，又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大半胸膛，这才点了视频通话的按钮。
他发起视频的时候，那边的程昱正在看微博呢，他今天被小康吐槽村里刚通网，不关心圈内八卦，不是合格的5G冲浪选手。
微博搜一下词条还能看到之前营销号发的内容，他跟牧沐果真被拿来对比了，一个是练习生新秀，一个是没露过素颜的老男人，自然是那边粉丝多。
甚至连俩人作品也被拿出来比较拉踩。
大半夜的，程昱吃瓜吃的津津有味，那些小作文写的zqsg，他要不是当事人都信了。
“喂，你等会儿，你儿子这会儿出去玩了，不在旁边，想看他的话，耐心等着，因为我不想下床。”
程昱接通电话后，一阵输出，然后把手机支在脑袋前，趴着看镜头。
“不看他，看你，”裴晏沙哑的嗓音传来，“小昱，我不在你玩的很开心？”
手机支着刚好把程昱的脸照进去，他穿着宽松短袖，趴着的时候衣领下垂，里面的风光一览无余。
“也还好吧，无非就是去裴谦哥那里溜达了一圈，又在我爸妈那吃了个午饭，晚上又带着大花在小区内跟狗打了一架。”
程昱掰着手指头算自己今天干过的事，算完得出一个结论他真忙。
晚上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是那种慵懒的哑。
他自己没什么感觉，也没察觉视频那头裴宴的表情不太对。
裴晏的右手下移，左手却把镜头抬高了几分，对准自己的喉结和胸膛。
“你还没换衣服？你要不要现在去洗漱？等你洗漱完我们再聊？”程昱话这么说着，眼睛却没移开镜头半分，他盯着裴谦的喉结，产生了一股亲上去的冲动。
裴晏压着嗓音开口：“不用，小昱继续说话吧，我想听你的声音。”
隔着镜头，程昱看不到对面的人在做什么，他只是听着裴晏声音不对，在一想青城比江城冷几度，便关心了几句：“你是不是感冒了？穿好衣服，裴谦哥今天还说自己累病了呢。”
“小昱，”裴晏突然打断了他，眼神凶狠像是要吃人，“你好像自从成年后就没喊过我哥哥。”
虽然俩人同年生的，但是裴晏比程昱大了几个月，程昱小时候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哥哥。
被他这么一说，程昱脸色突然爆红，眼神闪躲说话磕巴：“也，也没吧，你，你赶紧，休息，”
裴晏的眼中酝酿着风暴，末了，他低声开口带有诱惑性的说道：“小昱，喊我一声哥哥吧。”
许是氛围太好了，又或者是裴晏的声音诱人，程昱看着镜头里裴晏的那张脸，大脑反应慢了几拍，等缓过来的时候那声哥哥已经喊出去了。
“哥哥，裴晏哥，”程昱漫不经心的喊了一句，喊完脖子一痛，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前倾，整张脸压在屏幕上，唇角刚好贴上裴晏的脸。
等他红着脸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视频已经挂了，挂断前程昱觉得自己听到了一声闷哼。
听错了吧，裴晏自己住，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声音。
程昱摇摇头起身，一把抓过罪魁祸首，狠狠的在他屁股上拍了几下。
“让你捣乱，现在都学会骑到爸爸头上了是吗？”
旺财被抓着脖子打了屁股，小家伙瞪着无辜的眼睛，看起来特别可怜，“喵喵，喵~。”
它叫了几声，企图逃脱，结果没成功。
教育了旺财一顿，程昱这才发现自己的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了，他大脑轰然一声炸了，所以刚刚跟裴晏聊天的时候，他一直都能看到自己近乎裸的上半身！
“啊啊啊啊，”程昱哀嚎一声，抱着旺财卷进被子里，试图当个鸵鸟。
没一会儿旺财给了他一爪子，自己钻出来了。
夜难眠，手机在一小时后重新响起。
裴晏：【方才有人来电话，视频自动挂断了】
裴晏：【晚安，早点睡】
程昱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复。
昱：【听说青城的糯米糕很好吃】
昱：【】
昨天浪了一天，今天他要去威莱上班，顺路探探还有没有其他游戏角色。
老板不在，总裁办忙碌依旧，张美美端着咖啡说了声：早。
“早啊，美美姐，”程昱说道，然后在秘书部溜达了一圈后，去了楼上找沈部长和夏部长了。
产品部一如既往的忙，他们公司的线很多，除了游戏开发还有各种科技系统外，也接一些办公产品，这些都需要人来对接的。
而且系统卖出去后，售后也需要人。
夏部长看到程昱宛若看到了救星，眼睛一亮迈着小碎步过来，抢在沈叶明之前把人拉进了产品部。
“来来来，小程，刚好我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别理老叶，他一准是让你去拍照，拍照哪有写代码好。”
程昱：……
不，拍照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热爱的事情。
“是这样的，裴总不是出差了嘛，然后他去谈的那个系统，我们准备进行一次完善，但是目前有几个逻辑链，产品还没理清，要不然你帮忙做做？”
夏部长笑的很是奸诈：“四舍五入你跟裴总也是参与同一个项目的人了。”
本来程昱就是过来帮忙的，做什么工作他自然是不挑的，程昱点点头应了下来。
“行，资料发我，我来搞。”
说话的功夫他已经开了电脑，依旧是熟悉的位置，周围的面孔还是那几个，别人看他的眼神也没变，依旧充满妒忌。
“行，我现在发你，小程啊，你真心考虑考虑来我们这，我们部长加班最少，还是核心部之一，最关键的是，你还能跟裴总并肩作战，携手共进，一起共创未来。”
程昱手快的登录上后台，然后登上自己的微信，直接打断了夏部长的游说，“资料。”
夏部长刚要发，那边有人喊他，“部长，这里出了点问题，技术部的人找来了，说是客户使用中出了问题，逻辑链不对。”
“我先看看，来了。”他应了一声，刚要过去的时候，顺手把程昱喊过去了，“小程，一起看看。”
反正自己就是一块砖，程昱也没推辞，跟着帮忙看问题。
那是一个已经做好的办公系统，跟威莱内部自己用的不同，这套系统是为传统行业提供服务的，里面的设置也更加简洁方便。
但是对方在使用文件储存功能的时候，发现文件保存后只能一个人看，不能分享给同部门同事。
程昱扫了一眼，暂时没发现逻辑问题，但是使用中偏偏出了问题。
几个人暂时没管其他的，围绕在电脑前，先研究这个问题。
电脑屏幕上一行又一行的数据闪过，还有各种逻辑链，不同行的人看了只会觉得眼花，程昱全心处理这些，等他注意到手机消息的时候，都到了下午了。
裴晏：【比起青城的糯米糕，我更加想吃江城的，白里透红带着软糯，咬一口唇齿留香】
明明说的是糯米糕，但程昱的脸蹭的一下红了，他连忙去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这才冷静下来。
昱：【今天是社畜，裴总无事请勿打扰，我在给贵公司创造价值】
昱：【照片x1】
他发了一张产品部的照片，事情到了尾声，逻辑本身没问题，是技术部的人，漏了一个代码，这种事可大可小，但终归是工作失误，不过那是技术部长的事情了。
裴晏：【员工？】
裴晏：【那么请问这位威莱员工，你是否愿意买机票跟老板面对面对接工作，老板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