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回忆着，“课间她好像拿着卷子去了数学课代表那里。反正没过来。”
“可能她确实就像沈云歆说的那样吧，再来问问题就觉得自己没面子了。”
“可是我们没有说过分的话啊。”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她怎么想的我们都不知道。”都宁宇下意识地抬手打算摸摸南北的头，但是南北却蹲下身去系了鞋带。
她是刻意躲开的，都宁宇收回僵在半空的手，眼睛看向了右侧热闹的马路的中央。
“我听说，好像马上要开运动会了。”都宁宇错开半个肩的距离，再次跟在南北身后。
“是的，我上周才去开的会。”
“你要报名什么项目吗？”
“我应该不参加吧。没什么我擅长的项目。”
“哦。”
两个人再没说话，后续回家的路上他们沉默地一前一后走着。
沈云歆最近来得都很早，早到都让南北习以为常了。
“你不会是在躲着你学弟吧？”南北在下了早自习后，趁着沈云歆啃面包的时候赶紧问道。
“是啊。他最近缠得紧。”沈云歆停下手，叹了口长长的气。
“他不是挺好看的吗？你不正好喜欢帅哥？”南北有点不解。
沈云歆抬了抬眼皮，“但是，他，哎，说来话长。”
“愿闻其详！”爱好是听八卦的南北把自己的凳子搬到了沈云歆的座位边上，她的坐姿端正。
“我觉得没什么，但是他可能想太多了。等我慢慢说。”沈云歆先是吃完了带来的早餐，才清了清嗓子准备讲他们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情还是沈云歆初二的时候，那会儿苏瑾航刚进初中。因为那时的苏瑾航终于没被爷爷奶奶轮番接送上下学，整个人自由得不像话。后面结果便是第一次月考失利了。
听苏瑾航说，成绩出来那天，他爹放着大几百万的生意没谈，专程回家拿昂贵的皮带抽他屁股。连着大半个月，他都是半蹲着听课的。
后面班上的几个混混同学见着大家成绩差不多，也就轻轻松松地混到了一块儿去。他们每天带着苏瑾航打游戏泡网吧，苏瑾航的成绩继续掉得见不到底了。
沈云歆那时正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乖小孩的，再怎么都不会跟志不在此的人搅合到一块儿去。事实上也是如此，直到某一次的升旗仪式。
沈云歆代表他们班级在国旗下讲话，她正拿着自己的稿子坐在主席台上一遍又一遍地阅读。这是为了不失误，她对内容早就烂熟于心了。
在距离她最远的主席台的斜后方，站着一排小男生。他们的脸上稚气未脱，还在放着国歌的时候在后面嘻嘻哈哈的。负责老师一走过去他们就安静了下来，一离开便又闹腾起来。反反复复无数次都没有镇住这些调皮蛋。
“下一项，国旗下的讲话。让我们有请初二四班的沈云歆同学在国旗下讲话。”主持升旗仪式的同学拿着话筒这么说着，等沈云歆走上前来的时候，她将自己手里的话筒递了过去。
苏瑾航当时还在跟自己的好兄弟们讨论一些低俗的话题，说着什么女生的胸啊腿啊什么的。因为他长得足够帅气，从小学的时候就有女生为了他闹得绝交，年年情人节就属他的巧克力最多。
女孩子都会喜欢他，这是他多年来发现的秘密，他的女朋友每周换一个，每个都是班上的班花级别的人物。
看到他前面的沈云歆的背影时，苏瑾航的眼睛都看直了，他习惯性地心动了。
情动
等会儿他就要去表白。他不是没有跟学姐谈过恋爱，所以苏瑾航自认为这次也会像之前一样顺利。
等到升旗仪式结束后，沈云歆将演讲稿折叠工整后塞回了自己的校服外套的口袋里。她的肩膀被人猝不及防地拍了拍。
“喂，学姐。你要不要跟我谈恋爱啊？”
苏瑾航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在连日的阴雨天中就好似太阳那般刺眼眩目。
沈云歆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苏瑾航的五官，怎么都找不出让她觉得遗憾的地方。
不过那时的她还没有高中时候那么随性，她听到苏瑾航的话后，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苏瑾航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生气的班主任之外的女性会对着他的脸蹙眉，他虽然疑惑，但是还没有到怀疑自己长得帅这个事实的程度。“学姐，我叫苏瑾航。你呢？”他仍旧嬉皮笑脸地继续说道。
“我刚刚当着全校同学的面都介绍了自己，怎么就你一个听不见的？”沈云歆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