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松开手,“好,什么秘密?”
“听了不许笑,告诉你,我的初吻和初那什么都是跟你,算不算秘密?”
“不算,我早知道。”
“你怎么知道?”
林槐眯着眼笑而不答,技术太差。
池明远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技术不算太差吧,对吧?”
“对,不差。”
气氛很好,池明远很忧郁,音乐换成林槐喜欢的《明年今日》,他跟着轻轻哼唱,池明远轻轻撞他肩,偏头对他笑:“要上去唱吗?”
“不。”
“想听我上去唱吗?”
林槐也看向池明远,今天的池明远格外温柔,灯光下他的脸像是被月光抚摸,“好啊。”
池明远找到服务生耳语几句,音乐重新切换,《明年今日》的前奏声中池明远走向舞台拿起话筒,这是林槐第一次听他唱歌,他认真的时候唱歌特别性感,声线高亢又不失温柔。
“若这一束吊灯倾泻下来,或者我已不会存在,即使你不爱,亦不需要分开 ,若这一刻我竟严重痴呆,根本不需要被爱……”
灯光变幻,一切美的不真实,池明远向着林槐的方向温柔唱着歌,台下有人谈笑有人独饮有人拍照,有人哭有人笑,只有林槐一个人的目光全程落在池明远身上。
这一夜值得被铭记。
池明远唱完拉着林槐离开,在车上,他说:“这是我第一次为别人唱歌,你开心点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你那么在意你的家人怎么会大半夜跑出来,除了在家受委屈我想不出其他原因。”
林槐不答,问他:“现在去哪?”
“这是你的地盘,我只是梧城的过客,应该问你想带我去哪。”
林槐在他的导航输入一个地址,“去看日出吧。”
爬山的时候池明远一直拉着林槐的手,凌晨露水重,两人身上沾满湿意,山坡不高,他们到时太阳刚露脸。
池明远站在林槐前面,“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你弟弟崇拜你,你妈妈依赖你,你还有家可以回,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家。”
“你是不是一直好奇我跟池渊的关系?”
林槐很轻的点头,池明远继续说道:“我以前有个哥哥,我很崇拜他,从小是他的跟屁虫,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应该也该结婚生子了。”
池明远头一次将他最不愿意触碰的痛楚讲给林槐听,他的哥哥,他的妈妈,他跟池渊的关系,全部讲给林槐听,他没有对池渊的事做评价,只是平静的复述那些曾发生过的实事,他连他的妈妈怀疑池渊在外有其他人都没说,只是说那些他经常不回家的事实,和妈妈歇斯底里的无奈。
曾以为这些伤口只能永远紧紧包扎在纱布里面,揭开才发现原来伤口透气对愈合效果更好。
林槐听完没有说安慰的话,只是向他张开双臂:“要抱一下吗?”
池明远哼一声:“哄小孩呢?谁要抱。”
身体却无比诚实的与林槐手臂相碰,然后很重的将林槐拉进自己怀里,“你也需要拥抱,我抱你吧。”
太阳完全升起来,晨光照在山顶的两个人身上,池明远说:“你的秘密是不是也该告诉我?”
“你跟张知贺那么熟,我弟弟什么都跟他说,你应该知道不少吧,我应该不用再多说一次。”
“看来你弟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没什么心眼,在家跟张知贺视频,张知贺问什么他答什么。”
池明远点头:“这倒是,不过张知贺还是挺靠谱的,是个好师傅,这点你大可放心。”
“我要是不放心早不让林簇跟他学了,走吧,该回去了。”
林槐转身的瞬息被池明远拽回来,“气氛这么好,阳光这么美,你不觉得现在下山很浪费?”
“不然呢,幕天席地你想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下一秒,林槐眼前的阳光被遮住,池明远的吻随即落下,林槐缓缓闭眼,抓着池明远衣领加深二人之间的吻……
从山上下来,池明远拉着他直奔云顶山庄,情动之下的他在电梯差点失控,林槐推着他下巴:“今天可没伞。”
还没来得及进卧室,池明远将林槐压倒在沙发:“我忍不了了,再忍下去我会痛死。”
林槐由着他胡闹,在他整个人随着沙发垫上下起伏时,说:“白日宣淫,浪费时光。”
“这不叫浪费,这叫享受,你不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吗?”
“池明远,这时候你应该少说话,多做事……”
此时,云顶山庄外一辆车停留半小时有余,车上的池渊单手敲击方向盘,副驾的郑同修递给一瓶水:“先别上火,什么事都还没搞清楚。”
“还要怎么清楚,刚刚拐进小区的时候明远是不是亲了林槐?”
“也许是角度问题,没搞清楚之前先别跟明远嚷,你跟明远之间欠缺的就是沟通。”
“什么角度问题,这都上楼半小时了,我给明远打个电话。”
郑同修按住他的手:“我倒是觉得林槐不至于这么不懂事,再看看。”
池渊气到直呼气,“我只希望明远能走正常一点的路。”
“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何必强求你儿子。”
池渊扶额,“我是天生的,他不一定,他可能是故意做给我看,跟我唱反调,就是因为我走过这条路,知道其中的无奈,我才不希望他走这条路。”
林槐跟前程公司的业务突然被叫停,收到市场部通知时林槐一脸不解:“细节都谈好了,为什么突然叫停?”
“林经理,是池总的意思,池总意思是让你把这单让给池经理,有些事不用说太清楚大家都知道意思。”
刚从市场部出来,姜黎小跑着过来:“林哥林哥,大老板和郑助回公司了,大老板要见你。”
“池总,您回来了。”林槐打招呼。
池渊先是打量林槐,而后点头示意林槐坐下,郑助泡好茶,“你们聊,我有点事找人事经理谈。”
“怎么样,最近工作还行吧,这段时间我和老郑不在,公司都丢给你们年轻人,辛苦了,老郑提过你帮他处理了不少烂摊子。”
“不辛苦,应该的。”
“是不是想问前程公司的事?”池渊喝着茶,“于程那个人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我昨晚刚跟他碰过头,你不适合再跟他的单子,先交给明远,也算给明远一个锻炼的机会,当然,生意是你谈下来的,奖金算给你。”
倘若林槐不是在池渊公司做事,倘若换个老板林槐都能据理力争,但池渊不行,池渊是他的资助人。
那年他差点因为两万学费放弃大学之旅,是他的高中老师找到他,告诉他一位社会人士愿意资助他,当时他问老师对方有什么要求吗?
老师说没有,直到大三那年他接到自称是资助人助理的电话,对方邀请他见一面,那是他第一次见池渊,他将很早前写下的欠条双手递给池渊,说毕业后会将钱还给他。
池渊接过欠条撕成碎片,问林槐毕业后愿不愿意去他的公司帮他,就这样,林槐毕业后加入和创,从基层做起,在郑助和池渊的教导下很快成为公司新秀,毫无疑问他对池渊是感激的,就像现在,池渊的一切决定他都尊重。
“池总,我并没觉得委屈,你有你的考量,我都明白。”
“那就好,喝茶,”停顿几秒,池渊又说:“你最近跟明远关系怎么样?之前听老郑说你们之间似乎有些小误会。”
“还好,没什么误会。”
“那就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们年轻人好沟通。”
“您说。”
“明远也老大不小了,他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盼着他早日定性,上一次的相亲被他搅黄了,也怪我没事先跟他沟通好,这次我想请你帮忙劝着点,对方是个好姑娘,约个时间见一见,他要是一个人不好意思去,你陪着他去,到时让老郑送你们过去。”
“他不是我能劝得动的。”
“你可以试一试,我相信你可以,林槐,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池明远杵在两间办公室门口,冲林槐瞪眼:“老头叫你干嘛?”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
“那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林槐进办公室,“昨天没休息好。”
“等老头走了你去后面睡会儿,有什么工作交给我,我帮你处理。”
“确实能睡觉,暂时没什么工作了。”
还盼着跟前程的合作提成,现在提成泡汤,他欠池明远的三十万不知道哪年才能还清。
池明远凝眉,“你不是在跟前程的单?”
“不跟了,前程的单转给你了。”
门外助理敲门:“池经理,池总找您。”
“跟他说没空,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林槐摇头:“去吧,别这么幼稚。”
办公室静下来,林槐靠在椅背望着天花板,劝池明远相亲,那不是害别人吗?
午休时池明远照例从后面通道跑过来跟林槐挤一张小床,林槐捉住他逐渐往下的手:“池明远,你是同性恋吗?”
“别闹,这个问题你不是问过吗?”
“那你是还是不是?”
“不是。”池明远不耐烦,“你今天是怎么了,转过来让我亲下。”
林槐转身面对着他,“池总找你什么事?”
“工作的事。”
“没说让你相亲?”
“你怎么知道?”
林槐说:“他让我劝你相亲。”
作者有话说:
池渊就是那种看起来很有文化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