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周就要期末考，蒋晏秋正式开始抱佛脚。
这些天他都提前半个小时起床，为了保持清醒，特意坐在客厅阳台上背书，因为杨选说早上背书效果最好，亲测有效。
这才第三天，有没有效他不知道，但这冷风一吹，的确能让人保持头脑清醒。
蒋穗玟还是每天固定的点起床为俩苦逼高中生准备早餐，不过天冷人懒，最近都是最简单的水煮蛋配吐司面包，煮蛋器一插上电她就回房补觉去了，让蒋晏秋背完书记得来拔电源插头。
今天破天荒的，蒋昀也起得很早，这位平时闹钟不响绝不起床的人，一出房门就和蒋晏秋打了个照面。
他俩房间挨着，只有一墙之隔，一起住了快一个学期，还从未出现过这种俩人同时出房门的场面。
也不知道是谁比较震惊，但蒋晏秋先开了口，“你怎么起这么早？”
他刚洗漱完回房间拿课本，现在正准备去阳台。
蒋昀显然是还没睡醒，头发也乱糟糟的，忍着哈欠说：“我尿尿。”
或许正是如此，他的语气听起来要比平常说话的时候软，尾音还带着颤，像是在无意识地撒娇。
不等蒋晏秋做什么反应，蒋昀已经阖上了卫生间的门。
洗手时被冷水冲走了一半瞌睡，蒋昀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碰见蒋晏秋，那人手里好像拿着书。
干什么？起这么早背书？
他走出卫生间，见蒋晏秋的房门开着，但里边空无一人，于是又转身往客厅去，看见蒋晏秋正坐在阳台上冥思。
他们之间隔着一道玻璃门，蒋昀只穿了一件睡衣，光是瞧见外边蒋晏秋被风吹动的头发，他就觉得冷，所以并不打算拉开那扇门，也不想打扰人背书。
可蒋晏秋背完一段睁开眼时与他对上了视线，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蒋晏秋挑着眉用口型问：“不睡了？”
蒋昀摇了摇头，他已经毫无睡意。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没忍住，蒋昀走上前将玻璃门拉开了一条小缝，歪着脑袋探进门缝里，脖子以下全被挡在玻璃后，这样冷也只会冷个头。
他问：“你在冲刺期末考？”
蒋晏秋觉得他这姿势滑稽又可爱，笑着说：“我这哪里是冲刺，顶多算起跑。”
“那你跑，我不打扰你。”蒋昀被风吹得睁不开眼，说着就要将脑袋往回缩。
“蒋灿烂，还带你这样的？”蒋晏秋叫住他，“我都不记得自己背到哪了。”
“怪我？”蒋昀缩回去，“啪”一声将玻璃门合上了。
蒋晏秋死盯着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也算不上生气，毕竟这人肯定也没把背书当成什么要紧的事。
蒋昀咧着嘴朝蒋晏秋假意笑了笑，两个梨涡出现的时间还不足两秒钟便消失不见，他弯腰往玻璃上哈了口气，随后抬手在那块起雾的地方画了个爱心。
蒋晏秋的眼皮颤了颤，似乎很是无语，撇着嘴说了句什么，又挥手将人赶走。
蒋昀没听见，也不在意，心情很好地转身离去。
等蒋晏秋背完书从阳台进来，照例去取煮蛋器里的鸡蛋，却发现蒋昀已经在取，那人被烫得直甩手，差点就把煮蛋器一锅端了。
“操！”蒋昀龇着牙，又伸手去拿下一个鸡蛋。
蒋晏秋就在旁边看着，等他全部拿完了才开口问：“烫？”
“不然是被电的？”蒋昀没好气地回。
蒋晏秋笑道：“你拿第一个的时候被烫到，之后就应该找个工具啊，看见那个挂着的食品夹了没？”
蒋昀瞪他一眼，勾勾手说：“你过来。”
“干什么？”
话音刚落，蒋晏秋的侧颈便被覆上了几根手指，正是蒋昀刚才拿鸡蛋用的那几根。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弄得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蒋昀说：“给我冰一冰。”
蒋晏秋这才了然，他刚在外边吹了一早上的冷风，的确可以起到一定的冰镇作用。
“我感受到你的脉搏了。”蒋昀说。
“感觉怎么样？”蒋晏秋垂眸看着他。
蒋昀又感受到这人说话时震动的声带，仿佛连带着自己的手指都在跟着一起抖。
“跳得挺好，说明你很健康。”不等蒋晏秋开口，蒋昀又说：“就是手这么抬着有点酸。”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抱怨，可他的表情看上去倒是挺享受的。
“差不多得了。”蒋晏秋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冰都要化了。”
蒋昀收回手，端着鸡蛋冲凉水去了，想起什么来问道：“我刚才给你画爱心，你说了句什么？”
“我说，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蒋晏秋从橱柜里拿出一袋吐司面包。
蒋昀不答反问：“你小时候没在教室窗户上画过画吗？”
蒋晏秋摇头，“我还真没有，我只看过她们小女生一个劲儿地在窗户上写暗恋人的名字缩写，是谁我一猜一个准。”
“就是从那儿学来的。”蒋昀关了水，转过身来问：“你这样早起背书是第几天了？”
“刚开始，今天才第三天。”蒋晏秋说。
“那你白天上课困不困？会打瞌睡吗？”蒋昀看着他问。
“有点儿。”蒋晏秋思考后才回答。
蒋昀错过他往客厅里走，边走边说：“别捡芝麻丢西瓜，适得其反懂不懂？现在是复习阶段，课上讲的题也很重要。”
蒋晏秋愣了愣，跟着蒋昀在餐桌旁坐下，笑着说：“知道了，明天开始利用课下时间背书。”
“这个可行。”蒋昀满意地点头。
早饭后一同出门，大概是因为今天起得早，时间很充裕，所以蒋昀也早就做好了出门的准备，但他还是比蒋晏秋慢一点，站在玄关系好了围巾才敢往门外走。
他实在是怕冷，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露出一双眼睛来看路，其余部位全都严严实实地包起来。
蒋晏秋就等在门外，刚想开口催一声，蒋昀就推门出来了，后者抬手拿下嘴里叼着的袋装牛奶，得意地冲蒋晏秋邀功，“我今天挺快的吧！”
蒋晏秋看了一眼那牛奶，笑着问：“天天喝，长高了没啊？”
自从那日聊过身高，蒋昀便一日一袋奶，立志要长到一米八。
“这是牛奶，又不是魔法药水。”蒋昀说。
蒋晏秋挑了挑眉，只觉得这个比喻未免有些太过可爱了。
“我要厚积薄发，不去在意效果，没准儿哪天一量，就已经长到一米八了呢。 ”蒋昀说完又把牛奶含进嘴里。
“有道理。 ”蒋晏秋附和着点头，他将手机调成静音，看了眼日期才发现明天就是24号，于是他道：“明晚回来给你带苹果吃。”
蒋昀拧起眉，他去年还在初中部的时候就听说过蒋晏秋的辉煌战绩——一个平安夜至少能收到十几个苹果。
他不悦，叼着奶说：“用不着，我也能收到苹果。”
他好歹也是一开学就被递了三封情书的人，初中没长开的时候就收过苹果，现在肯定也少不了，只是没有蒋晏秋收得那么多罢了。
蒋晏秋笑了一声，知道蒋昀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无奈道：“谁说你收不到了？还是你以为我是要把别人送我的转送给你？”
蒋昀顿了顿，难到不是吗？
“啧，你就不能把我往好了想吗？我是要自己买了送你。”蒋晏秋咂嘴。
蒋昀后知后觉地尴尬，人家确实什么都没说，全凭他自己臆想了。
“我的错。”他语速飞快地承认错误，生怕被别人听见似的。
蒋晏秋也不追究，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三个字，没忍住咧着嘴角打趣道：“傲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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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喜欢写他俩的暧昧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