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的结果,基本上在我的预料之内,我以高出第二名30多票的“成绩”稳稳地夺得了这次竞选第一名,最后由校长宣布,任命我为本届学生会的主席。

  我知道,这次竞选之所以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和三个女孩事先做的“地下工作”是分不开的,特别是左琴,除了我们班的选票以外,其他所有的选票基本上都是由她去拉的。

  我的成功也让班里的同学们群情激昂,都来向我祝贺,连赵雅都一改平日的孤傲,过来对我说:“冯晔,恭喜你哈!”

  我当时并没有因为取得竞选的成功而感到多高兴,反而被同学们的这种情绪感染了,面对他们的祝贺,我一个劲地说谢谢,我知道,他们这是对我这一段时间以来嗦遭受的不公正待遇的一个安慰。

  但这样的成功却并没有带给我实质性的改变,相反,因为我的成功,反而遭致了乌老师的更大不满,她似乎铁了心要将我“打倒在地并踏上一只脚”,所以,竞选大会刚完,她便将我叫到了办公室,对我说:“你很得意是不是!”

  “没有。”我说,表情很平淡。

  “没有!”乌老师的声音一下子高了一个八度,对我吼道:“你以为你当了个学生会主席,就可以改变你烂滚龙的本质!就可以蒙蔽大家的视线!你休想!!”

  我当时很纳闷,心想:我咋个就成烂滚龙了喃?但我却并没有还嘴,我想她说一下也就算了,我可以忍。

  但我的忍耐换来的却不是她的退步,而是更加凶狠地对我道:“我给你说,你今天的事情还没完,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为啥子你要用那种态度对我!明天把你家长喊来,不然你就不用来上学了,自己打退学报告!”说完将我晾在那里,也不让我走,但也不再和我说任何话,直到她下班。

  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乌老师再一次冷淡地对我说:“记到明天把你家长喊来,要是你的家长不来,你也就可以不来了。”

  我无言地回到了教室,看见袁晓晗和李薇都还在教室里等我,一见我回来,便赶紧凑了上来。

  “冯晔,乌老婆子又给你说啥子了?”袁晓晗问。

  “喊我请家长。”我说。

  “啊!”李薇和袁晓晗都吃了一惊,李薇说:“咋的喃?你又没咋子得嘛。”

  “不晓得,”我说:“反正她现在对我就是不舒服,啥子事情都看我不顺眼,”我顿了一下,接着说:“无所谓,我反正最多也就忍一年多时间,等我们毕业了,我就算解脱了,我不能因为她把学习放弃了。”

  “那你就不请,”袁晓晗气呼呼地说:“她能把你咋子嘛!”

  “她说要是我不请家长来,我也就可以不来了,”我看着袁晓晗说:“她其实都已经喊我自己退学了。”

  李薇和袁晓晗听了,一下子沉默了。

  我不知道现在的学校里面是什么情况,但在我们那个时候,如果说到退学,那基本上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哪个学生要是被学校退学的话,那基本上一家人都会感到没脸见人,而想这类事情在当时我们家所处的那种厂矿企业里,更是体现得明显。

  所以,就算如袁晓晗一般自立、如李薇一般智慧的学生,在听到我说的这话以后,也只能面面相觑,而无其它办法。大家都知道,相比退学,请家长还真就只是一个很轻巧的事情。

  “哎呀,不得事,”我对李薇和袁晓晗说:“大不了我挨顿打嘛,无所谓。”

  那天晚上,我就告诉了老爸,说乌老师让他明天去学校一趟,他问我为啥子事我却没说,弄得老爸用怀疑的眼光看了我半天,最后说:“要是明天听到你在外面乱来,看我咋个收拾你!”